第四章 离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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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来说,一个高考结束的人都会出去放松放松或者说是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可林宇却不能那样,现在已经确定要去上大学了,其实能够上大学林宇就感到十分的开心了,毕竟只有大学毕业才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这样才能不辜负父母的期望,还有就是和余淼的感情,林宇始终放不下,在这个城市留下了太多林宇的汗水和辛酸。林宇也想换做城市,靠自己的能力,重新开始。
暑假的时间是相当充裕的,满打满算总共两个月的时光。林宇并没有在家里呆,而是抓紧这些时间在Z市的好兄弟郭旭的店里帮忙。
林宇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妹妹,所以他十分珍惜和郭旭的友谊。郭旭也是全山村的村民,是被爷爷一手拉扯大的,至于郭旭的父母,林宇至今也没有见到过,郭旭曾经也问过爷爷,自己的爸妈去哪里了?爷爷都会恼火的说他们死了,至于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这也成为了全山村的一个秘密。
郭旭的身材有些微胖,绝对不是那种赘肉特别多的。虽然有着将近二百斤的体重,可是郭旭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整体看上去还是特别的精神。林宇一直都认为郭旭是自己认识的朋友里最细腻的一个,虽然林宇从小到大的朋友在个位数算着呢。
郭旭至始至终都是留着接近光头般的发型,经过这些年打工的磨砺,所以显得整个人十分沧桑,通俗一点讲就是看上去老成。乍一看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郭旭最有特点的就是细长的眼睛,每次认真观察一个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寒冰刺骨的感觉。
郭旭在Z市的一条不是很繁华的街道上开办了一间超市,郭旭小学毕业就辍学了,先开始在村里的吴老头介绍的餐厅当学徒,学了大概两年,郭旭认为自己并不具备这样的天赋,就开始出去打工,放弃了厨子这一职业。
因为精打细算的性格,几年的积蓄攒下来,让郭旭有了点本钱,最后几经周转才开下了这间规模接近一百平米的超市。
林宇假期白天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到了夜晚就会弄一些小吃闹夜市里去卖,这些东西都是郭旭教他的,本来不会做菜的林宇,因为和郭旭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把郭旭在餐厅学到了两年手艺全部揽入怀中,更加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因为需要赚钱的目的,林宇整天的生活的都是忙碌的,郭旭知道林宇要上大学也很欣慰,本来打算借林宇一些钱,可是被林宇拒绝了,毕竟郭旭能攒下点钱也不容易,再说林宇也想靠自己的双手凑够这些钱。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距离C大开学的日子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前天,林芳已经去高中报名了,而且开始了自己的高中生涯,没有想到今年的学费又大幅提升,不过还好林芳有奖学金,所以林芳的学费没有家里造成太大的负担。
今天林宇和赵刚还有郭旭三个人,在郭旭的房子,做起了自制火锅。
在过两天林宇就要走了,郭旭和赵刚就当今天是给林宇送行了。
“小宇,你能上大学,我真的很开心。”
已经有些醉意的郭旭,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是啊,小宇虽然我们两认识的时间,才短短两年,可是我真的把你当做亲兄弟了。”紧随着郭旭的话语,赵刚也端起一杯酒,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宇。
“好了,别说这么煽情的话了。”
看着赵刚端起酒,可是迟迟没有喝掉,林宇也端起一杯和赵刚碰了一下,然后直接灌入口中。
“好,干了。”赵刚看着林宇豪爽的喝掉,大喊一声,在桌子上一拍,也喝掉了手中的一杯。
“小宇,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呢么?”
赵刚放下已经没有酒的杯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林宇。
“当然记得了,这事我能忘么?”林宇苦笑的摇了摇头,不堪的回忆再次浮现在林宇的脑海中。
林宇和赵刚的对话,到让一旁默不作声的郭旭提起了兴趣说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刚子说说怎么回事,我们这么矜持的小宇,怎么会和你这种人认识的。”郭旭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别严肃,可是听这句话的字眼,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咦,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说的不太好呢,我是哪种人?”赵刚当然一下子就听出了郭旭这句略带讽刺的话语是在开玩笑,可是却十分不爽的问道。
“好了好了,快说吧,没见过你这么罗嗦的男人。”郭旭笑了笑说道。
“算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至于和小宇怎么认识的,这到有的一说。”
赵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宇拿起酒瓶把三个人的酒杯再次满上。
看着刚刚满上的酒,赵刚端起抿了一口,然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缓缓说道:“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林宇凭借着出色的外貌,轻而易举校草的头衔,当时林宇的大名在学校里也开始轰动起来了,可惜高一的时候我和他并不在一个班,所以没有机会认识,机缘巧合之下,我们高二分文理班的时候遇到了一起。林宇在班里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不太愿意接触别人,班里第一个主动提出和林宇交朋友的估计就是余淼,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很快小宇就被余淼给拿下了,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当时余淼可也算的上我们学校的一大美女了。追的人当然也不少,可是余淼和校草林宇在一起,好多追求者也就选择退出了。可是高年级那几个不良少年可没有那么简单就退出了,当初好像是高三什么老大看上余淼了,为了让小宇知难而退,一次放学的时候,把小宇拉到了篮球场,准备警告一番。当时我正好在打篮球。看见林宇一脸的沮丧,被几个人推到没有人的地方,当时我多了个心眼,跟上去看看。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我跟上的时候,林宇已经开始和他们发生扭打,一个人怎么能打过那么多人,所以小宇被打的很惨,我一时看不下去,就冲了上去帮忙。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两个被打,想一想当时还真是冲动,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也就因为这样,我和小宇的交情就开始了。”
赵刚说的很仔细,彷佛一切的事情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郭旭听的很认真,听到这件事后,对于赵刚的这个人又多了一分认识。

“好样的,兄弟敬你一杯。”
赵刚说完后和林宇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想起当时的冲动,郭旭为了打破这种气氛,举起一杯看向赵刚。
“来,我也再次感谢你。”随着郭旭的动作,林宇也举起了一杯。
“好,咱兄弟三人干了。”
赵刚也豪情壮志的举起一杯和二人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一个盛夏的夜晚,三个老爷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谈天说地,他们涉及的话题很多,会谈和他们毫无关系的国家政治,会聊以后都想做些什么,会讲以前的一些搞笑的糗事。
第二天的下午,阳光已经冲窗户直接刺入房间,照在横着和竖着躺在郭旭那张大床上的赵刚和林宇。炙热的天气让林宇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睁开双眼,此时赵刚的腿还搭在林宇的肚子上,林宇侧着头,看了看身材壮硕的赵刚,睡觉的憨样,用尽最后一丝余力,把赵刚的大腿从自己的身上弄开。
林宇从床上下来以后,活动了一下睡的的身子,走到客厅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郭旭并不在房子里,应该是去超市了,赵刚又睡的正香,林宇不忍超醒他,又要赶着回去,无奈只好不辞而别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中巴颠簸,本来就疲惫不堪的林宇现在更加难受,快步走回家,向父母说了一声,就回到自己房间再次休息。
一直到了夜里九点左右林宇才精神饱满的爬了起来,肚子不听使唤的咕咕叫了起来,来到奶奶的房间,母亲正和奶奶坐在这里看着电视。
“醒了啊,头还疼不疼?”母亲关心询问道。
“不了,爸呢?”
林宇出来后没有看到父亲,随口问了一句。
“去你二叔家吃饭去了。”母亲心事重重的说道。
“妈,怎么了?”林宇观察到母亲的不对,疑惑的问道。
“没事。”
“对了,他们估计吃的差不多了,你爸肯定又喝多了,你去看看,顺便把他叫回来。”
林宇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二叔家距离林宇家并不远,只有个一百来米的距离,很快林宇就出现在了二叔的院子里,二叔家的条件在村里也算好的了,所以房子是用红砖砌成的二层小楼。
林宇刚刚走到二叔家的院子就听到屋子里面喧嚣声。二叔家的大门关上了一半,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能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对话。林宇走到门口时,本来准备推门进去的,可却被二叔和父亲的对话给打断了。
“老大,你看看你,都五十的人了,混成这样,就连房子还是当初爸妈给你留的,你自己不觉得惭愧么?”
林宇的父亲在兄弟几个里面排行老大。
父亲叹气的声音很大,不管二叔是不是喝多了,这句话说的确实有点冲了,本来就好面子的父亲被人这么当面说,当然不免有些尴尬。
“这不都是为了孩子么?”父亲的声音很低沉,无奈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孩子,你让他们读书有什么用,你不知道现在大学生都找不上工作。”
“也不能这么说,没文化总比有文化好吧。”父亲突然反驳道。
二叔明显对父亲的反驳有些不高兴了,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说道:“不信我们打赌,你看小宇以后出来能干个啥,还是废物一个,没文化怎么了?我不就没文化,日子不过的好好的,我儿子不也没文化,明天都打算在城里买房子了。你在看看你,起码还读了个小学,可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二叔的语气明显掺杂着不屑。
父亲对于二叔这种裸的羞辱,尽然忍气吞声没有反驳,一点都不像一个做大哥的,在门口听着的林宇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你说的都对,我只希望你能在帮我一次,这次小宇要去的地方太远,有没有人照应,我想多给他拿点钱。”父亲的语气带着哀求的味道。
在门口的林宇这才焕然大悟,为什么平时那么爱面子的父亲,今天居然会这样,一切都是在为了自己,想到这里,林宇一个从来不愿意留眼泪的人,眼眶居然湿润了。
“你不要忘了,你去年可还借了我一千五,到现在都没还呢。”林宇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听着二叔的语气,林宇猜测二叔在说这句话时一定用着鄙夷的语气打量着父亲。
“念在咱兄弟的情面上,你就在帮我一次吧。”父亲彻底的拉下了脸面,语气从本来的哀求变成了恳求。
二叔把手伸进兜里,手指在里面划拉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掏出一百,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傲慢的说道:“别怪做弟弟的不帮你,我这里就这一百,要不要随你。”
林宇心中的怒火已经向箭一般直接窜到了头上,十分用力的一脚踹到门上,门直接打开了。对于林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屋子里吃饭的父亲和二叔都愣住了。林宇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张崭新的一百,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宇,你怎么来了?”父亲惊讶的看着林宇。
“你小子造反啊,这门踢坏了谁赔?”二叔一点情面都不留的喊道。
林宇直接走到父亲身边,从兜里拿出假期所挣得三千多元,手指在舌头上沾上了点水,然后点起一千五的钞票。
父亲和二叔都惊慌失措的看着林宇,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二叔,我不知道你配不配做这个二叔,不过我现在告诉你,我们欠你的钱,现在全部都还给你。”
林宇的语气很冷,翻了二叔一眼,然后把点好的一千五直接扔到桌子上,然后又从手里抽出一百,随手扔到了地上,不屑的说道:“这一百你可以看成是利息也可以看成是踢你门的赔偿。”
林宇说完直接拉起父亲向外走去。
“你————你你。”二叔坐在那里,脸色煞白,估计已经快气爆了,重重的指了指林宇几下,结结巴巴的说了好几个你。
“你这是在干嘛?”父亲对于林宇的这种冲动行为也表示了不满,挣脱开林宇的胳膊,醉醺醺的说道。
“你就别管了,咱们回家再说。”林宇再次拉住父亲的胳膊,没有理会父亲的挣扎,直接向家里赶去。
林宇和父亲刚刚走出二叔家,后面就传来二叔大声的叫喊声:“有种以后都不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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