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张英俊的男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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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外面,红樱自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看见。她吓坏了,赶紧跳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居然全好了。
“你不要怕,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男子温和地说。这男子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身穿金色长袍,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那温和的眼神好像阳光。原来这金袍男子正是龙天宇两年前在望月山庄见过的韩涛。
红樱看到韩涛脸上强忍的愤怒有些害怕,但他温和的声音和眼神却又让她很安心。红樱凭直觉感觉到眼前的男子不是坏人,于是将自己知道地说了一遍。
韩涛听完以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他们还有救没有。”
不久之后,紫云第一个被带到红樱面前。红樱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心里好生害怕。红樱鼓足勇气伸手想要探探她的鼻息——
“她还没死呢,你别怕。”韩涛抱着龙天宇走了出来,将他放在紫云身边。
“他怎么样?”红樱看龙天宇浑身是伤,心里无端地一阵心痛。她抬头,看到韩涛开始准备救治紫云,赶紧问道:“还有我家小姐呢?请公子把她一起救出来吧!”
“好吧,我把她也**来,只不过……”韩涛叹着气再一次走进望月山庄。
过了一会儿,韩涛抱着悠然出来了,在他身后,是慧缘、普智、清风三人。
韩涛将悠然放在龙天宇身边,然后开始救治紫云。他仔细探查了紫云的伤势,然后摇着头说:“你这又是何苦呢,毁掉了山庄的禁制,里面的仙草都被人糟蹋光了,让我拿什么救你呢……”
“呃,这位公子,贫僧方才在后园里采摘了一些仙果,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普智和尚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所藏。
韩涛带着诧异地看了看他,伸手接过其中两颗仙果,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有这个就好了。”
韩涛将一枚果子放好,另一枚放进紫云嘴里。只见他伸出一掌放在紫云胸前三寸,一道柔和的金光从他手掌透出来,慢慢渗入紫云的身体,开始修复她受损的经脉。
从韩涛手掌中透出来的金光越来越多,不大一会儿,便将紫云的身体全都包裹起来,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又过了一阵,金光似乎逐渐隐入紫云体内,变得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紫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韩涛温和关切的眼神,咬着嘴唇流出泪来。只见她慢慢起身,然后又缓缓跪在韩涛面前,慎重地磕了一个头,说:“紫云多谢五庄主救命之恩!”
慧缘、普智和清风看到恢复容貌的紫云都忍不住呆了片刻。人间哪里见得如此绝色?
“紫云,你怎么会同龙天宇打起来的?我以为他长得像大哥,你会喜欢他的,想不到你们两个居然把山庄都给拆了……那可是我们五兄弟的心血啊,难道你决定离开大哥了么?”韩涛将紫云扶起来,语气中不无遗憾,但却并无责怪之意。
这时,紫云忽然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主人……他……不要我了……”
“怎么会?难道你做了什么事……”韩涛蹲下身准备为龙天宇疗伤,听到紫云的话忍不住抬起头来。
这时,忽然空中传来一席满含怨气的讥讽:“那还用说吗?说什么一心一意为了大哥,如若大哥找到大嫂,她多半又会起妒嫉之心,做出大哥不可原谅之事来。”
“四哥!”韩涛闻声迅速站起身来,飞到空中与一个黑袍男子紧紧拥抱在一起。
“五弟,什么人毁了山庄禁制?”黑袍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虽然面容偏黑,但眉宇之间英气勃勃,眼神也很凌厉,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王者气势。来人正是韩涛的四哥敖烈。
“唉,都是紫云了……”韩涛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只见敖烈瞪了紫云一眼,眼神中有愤怒有惋惜还有一丝快意。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龙天宇和李悠然,愤怒地说:“什么‘人妖相恋,必遭天遣’,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如若不然,人家你情我怨,老天哪有时间管这等闲事。”
韩涛虽然有些诧异敖烈的反应,但他还是没有问,只说:“四哥,等我先救了他,我们再聊。”
敖烈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旁边的悠然。
“请大神救救我家小姐!”红樱虽然有些惧怕敖烈的气势,但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他对紫云的不满及对自己小姐的同情,于是鼓足勇气上前跪下求救。
“大神?”敖烈挑挑眉,似笑非笑,然后看看韩涛,最后露出一个苦笑说:“我不是神,他才是神。”说完他看了看一旁正在为龙天宇疗伤的韩涛。
而后,敖烈又叹着气看了看仿若熟睡中的悠然,黯然地说:“你家小姐已经死亡多日,即便是我大哥在,也断然无法让她复生了。你们凡人总以为神仙无所不能,其实不然,如果我们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又怎么会与自己心爱之人天人永隔……”
这时,韩涛已经收功,敖烈的最后一句话似乎让他疑惑重重。他轻轻走到敖烈身后说:“四哥,我们分开也有八百多年了吧?这么多年你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去看看二哥和三哥?”
敖烈看了紫云一眼,然后望着西方天际不说话。
韩涛正摸不着头脑,忽然紫云站起身来说:“哼!他怎么有脸去见二庄主和三庄主?当年大家因为他夫妻离散,我家主人更是被贬入轮回,可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却在黑龙潭风流快活……”
韩涛沉声道:“紫云,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来你说三道四。既然大哥恢复你自由之身,望月山庄也被你毁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韩涛向来为人热心温和,从来不会拉下脸说话,紫云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真的动怒了,于是愤然离开。
这时,龙天宇也慢慢转醒,他眯着眼睛看看天,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的伤全都好了,于是赶紧跳起来,将四周看了一遍。当他看到悠然的那一霎那,他的目光凝滞了。只见他缓缓走过去,将悠然抱在怀里,摸摸她的脸蛋,探探她的鼻息。
悠然的脸蛋依然冰冷,气息全无。龙天宇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滚落一串泪珠。
“她已经死了。”敖烈远远地说。
“非常抱歉。这位姑娘断气太久,我们也无能为力……”韩涛不无惋惜地说。
这时,敖烈走到韩涛身边小声地问:“龙天宇跟大哥真的长得好像,你说会不会是大哥转世……”
韩涛摇摇头,说:“我查过了,不是大哥。而且,紫云曾经好几次找到大哥,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被大哥赶走了,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变得这么偏激……”
敖烈哼了一声,只见他目光悠远,神色复杂地说:“你以为她是现在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吗?你错了,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其实她刚才那句话并没有说错,我确实没脸去见二哥和三哥,当年我被贬到黑龙潭,确实爱上了一位人界女子,而紫云,却害死了她……这些年我一个人孤独地守着她的尸体,也是我给自己的惩罚。紫云说得没错,当年的事情,我确实有责任……”
“四哥,你千万别这么想……”韩涛赶紧打断敖烈的话,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心。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怎么能让四哥背负这样的痛苦呢?
就在这时,只听龙天宇一声凄厉的叫声:“啊——把我的悠然还给我——”话音刚落,龙天宇已经冲到韩涛身前,抓住他的衣领怒吼到:“你为什么要救我?既然悠然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她一起死?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快点打死我,我要去找我的悠然……”
敖烈迅速将龙天宇制住,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能够理解你的痛苦,八百多年前,我跟你一样,失去了我心爱的妻子……当时我们成亲才几个月,紫云偷偷给她吃了一颗毒果……当我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那种痛苦,相信你一定能够体会……本来,我也生无所恋,可是为了她临死前的那句话,我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你想知道我妻子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吗?”
敖烈看了看龙天宇慢慢平静下来的神情,继续说:“我妻子临死前,在我怀里说……说她下辈子还要做我的妻子,让我无论如何要等她……所以,我到现在还活着,我相信她,她一定会来找我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龙天宇陷入沉思,敖烈解开了他的禁制。
好半天,龙天宇迷茫的眼神才开始四处张望。他看了看敖烈和韩涛,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慧缘三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红樱身上。
龙天宇将地上的悠然抱起来,缓缓走到红樱身边,小心地问:“红樱,悠然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红樱看了看龙天宇怀中的悠然,然后望着龙天宇的眼睛说:“小姐最后一次清醒的时候,我问她你在哪里,我想你一定可以救她的……”
“什么?是啊,那你怎么不来找我?”龙天宇一听就激动了,要不是抱着悠然,他可能会飞过去抓住红樱追问。
红樱眼中滚落一串泪珠,她忍不住哭了两声,才接着说:“我问了好几次,可是小姐她怎么都不肯说,她担心老爷和杨少爷会伤害你……她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能冒险让人伤害你啊……”
“哦——不!悠然,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他们怎么能伤害我呢?更何况,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悠然,我的悠然……”龙天宇将悠然楼得更紧,将悠然冰冷的小脸压在自己泪流满面的脸上。
红樱看着龙天宇怀中的悠然,一边哭一边说:“红樱也觉得小姐傻……小姐还让我告诉你,说她跟了你并不后悔,说下辈子还要做你的妻子,说如果她忘记了你那是身不由己,请你千万不要忘了她……”
龙天宇再一次抚摸悠然的眼睛、鼻子、嘴,仿佛要再次铭记她的容颜。同时,他喃喃自语,又像似在起誓说:“不会的,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活了近千年,只有跟你在一起的这两年我才知道什么是幸福……悠然,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继续我们今生未尽的缘分。不论你是否还记得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我龙天宇只爱你一个人……”
尔后,龙天宇抱着悠然飞走了。
韩涛松了口气,转身对敖烈说:“我们还是将山庄的禁制重新设置起来吧。这可是我们兄弟五人的心血啊,如今三位兄长都身不由己,就我们还能有些自由,怎么能让它就这样被毁掉呢?”
敖烈点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千年之期已近,大家的惩罚都快要结束了吧,到时候,我们兄弟五人再到山庄团聚……”
后来,龙天宇将悠然葬在了山庄外面的海棠树下,将那株灵草种在了她的坟头,而他自己,就躲进悠然的坟墓里继续修炼。
杨耀辉带着其他人下山了,这以后,他再也没有来过海棠山庄。
红樱留在了海棠山庄,她和张平成亲后共同照顾奶娘和张伯。他要守着小姐,她要活得快乐,她要将自己的快乐讲给小姐听……
悠然的父母在半年后相继去世。李承乾的妻子生了一个女儿,然后改嫁杨耀辉。李家的家业全部留给了杨耀辉,他会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他会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可是,在他心中,始终只有那个相识在海棠花下的女孩儿……
篇完,请等待下篇,今生部分<梦中的情人>)
梦中的情人 楔子
一个月色空蒙的夜晚,天空繁星闪烁,蟋蟀吱吱地在花园里叫着,跟不远处的青蛙一唱一和。
一个轻灵美丽的身影轻手轻脚走进月光里。
她穿着一袭及地的月牙色纱衣,绣着粉红的牡丹和翠绿的叶子;长长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一个髻,用一支玉簪固定着;额前垂着一颗珍珠,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荧光;温润的粉脸擎着笑意,一双聪慧灵动的大眼睛,有如天空的星子一般明亮动人;长长的耳坠垂至香肩,随着她的跑跑停停而前后晃动着。
她真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兔子。
来到花园里,她左顾右盼,像在等什么人。
忽然,从花园的围墙外面飞进一个白色的人影,瞬间来到她身后,将她搂进怀里。
她没有感到惊慌和诧异,反而小声地咯咯娇笑着,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窗前的风铃。她转过身来搂住来人的脖子,一下子跳到对方身上。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及地的白色长袍,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浓眉大眼,白净的脸庞还有着些许的稚气。此刻他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他轻点她的鼻尖,再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抱着她轻飘飘地飞起来。
他们飞得很慢,像傍晚的蜻蜓,又有如午后的蝴蝶。而他们的衣服和头发也在晚风的吹拂下轻柔地飘动,仿佛画里奔月的嫦娥。
女孩一手搂着男人的脖子,一手轻轻拂过身旁过往的清风……
他们飞出围墙,飞过树林,来到一个水潭边。男人轻轻挥一挥衣袖,一块褐色的山岩开始移动,露出一个山洞来,他带着女孩飞了进去。
进去以后,身后的岩石自动恢复原位。男人拉着女孩的手一路小跑来到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
不,严格说来这只是一个山洞,跟外面比起来也不够明亮。那是一种朦胧的荧光,让整个山洞看起来仿佛笼罩在月光里。而发光的当然不是星月,那是挂在墙壁上的八颗夜明珠。
女孩对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走到靠墙的一面镜子前坐下梳妆。镜中的女孩子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那绝对是一张举世无双的美丽面孔。
男人走过来,一手抚摸着她的长发,一手搂着她的腰。他闭上眼睛,将头埋在她柔顺的长发里,深深地嗅着他喜欢的花香。
他将她抱到床上,放下纱帐,退去女孩身上的衣物,一边吻着她的嘴唇,一边抚上她的酥胸……
“啊——”
姚凤乔从床上坐起来,不停地抚着胸口喘着气。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神浑浊。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胸部,立即颤栗着。她双颊羞得通红,暗自责怪自己像个的女人。
唉!都是做梦害的!从两年前开始,她便会经常梦到这一对男女。她能够听见他们说话,能够清楚地看清他们的脸,可以闻到梦里的花香,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抚触和体温……
她感觉,自己就是梦里的那个女孩子,那个叫悠然的美丽女孩。
她一直刻意地压抑着,不让自己受这个梦的影响。可是,白天她可以控制自己,晚上做梦却由不得她。
望着窗外的月光,她喃喃地说:“难道,这就是我的前世吗?”
十月九日,周二。
早晨八点半,Y大学。
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停在了生物系的外面,从车上走出一对年轻男女。
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妇。男的叫龙天宇,是大学里法律系的教授,三十二岁,身高有一米八二,面容带着些女性的阴柔之美,属于女生心中标准的白马王子类型。学生曾用一句话形容他:笑如安在旭,酷似谢霆锋。
据说他曾留学英国,在伦敦大学获得法律博士学位,在本市有一家法律事务所。
他似乎很有钱,因为他曾捐给Y大三百万元作为贫困学生的奖学金。不过他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清楚地:自从他期成为Y大的特邀教授起,便很快成为Y大最受学生欢迎的教授。
龙天宇的新婚妻子是大学里生物系的助教,名叫钱月影,父亲是Y大的校长。她今年二十八岁,身高有一米七四。其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的身段,白皙细致的皮肤,深刻的五官,高贵的气质……总之,看了她你才知道什么叫美女。
她跟龙天宇走在一起,是校园里最耀眼的一道风景,他们是真正最佳组合的金童玉女。
龙天宇亲密地搂着钱月影的腰漫步穿过校园。途经的路上,他们引来的回头率,不低于世界杯巴西对希腊决赛的收视率。假若不是他有娇妻在旁,说不定疯狂的女生们会一窝蜂地扑过去。一点都不夸张!
龙天宇目送妻子走进办公大楼,才回头往经济系走去。
今天是他新婚后第一次上课。刚从意大利渡完蜜月回来的他看起来意气风发,好不潇洒!
今天的课照样挤满了人,且一大半是女生。他知道其中有很多是外系的学生。
他带着迷人的笑容,风度翩翩地走进教室,照样用他幽默风趣的语言说着原本毫无生趣的条条款款。他经常用他聪明的头脑钻法律的空子,再配合一个个生动的案例,让人过耳不忘。
他的课显得有些随意,但很受学生欢迎,对此他感到一种骄傲和满足。他在人间生活了一百年了,其间尝试过很多种工作,但做教师还是第一次。他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他喜欢挑战不同的职业,而且总能做得很好,除开天赋异秉,还因为他每做一件事情总是很努力。但新鲜感之后,他又会很快厌倦,所以他总是在不停地变换身份。
事实上他不断变换身份还有一个目的,但那是个秘密。
就在快下课的时候,龙天宇忽然被坐在第五排的一位女生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他频频把目光投向那里,同学们也都跟随教授把目光投向了那里。
坐在那位女生周围的全是清一色的女生。她们互相打量着、猜测着,有的低下了头,有的甚至还偷偷拿出了镜子照起来了……
只有一个女生没有动,可是谁又会猜到教授看的会是她呢?
她太平凡了!
没有漂亮的脸蛋、华丽的服饰、奇特的发型,就像大海边的一粒沙子,是那么的不起眼。如果真要评价的话,她最多只能算个清秀佳人!
龙天宇看着她,她也看着龙天宇。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传递着不为人知的讯息。
龙天宇好意外的发现,教室里何时居然多了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她虽然相貌并不出色,但身上却笼罩着一种灵气。这种灵气对龙天宇这个灵界中人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而她的眼神居然是那样的熟悉,让他忍不住一再把目光投过去,深深地被她吸引。她的眼睛黑亮而狡黠,但吸引龙天宇的却是她嘴角的笑意难以掩饰的震惊,以及她眼神中偶尔露出的迷茫的回忆。
她会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吗?
龙天宇从来没有这样盼望过下课。
九十分钟终于到了。他总算可以走了,可是学生又照例围了过来。他一边应付缠着他不放的女学生们,一边注意她的动向。好在一米八二的个头让他很容易就能看见她。她在周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站起了身,信步走出教室,临出门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龙天宇摆脱纠缠的女孩们,在教室外大概五十米的地方追上了她。
她将书抱在胸前,正含笑跟另一位女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你是……”他微喘着气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望着他的眼神似乎毫不意外,但其中的了然和不知所措绞缠在一起。她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个画面,喃喃地说了句:“我不是李悠然,你认错人了……”
话刚出口,她便很快清醒过来。对此她也感到迷惑。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于是拉着同伴快步离去,留下发呆的他和一群围过来的女同学。
真的是她!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谁知道李悠然?
“我不是李悠然,你认错人了……”这句话像个炸弹,将龙天宇炸得热血沸腾。尘封百年的情感奔涌而出,狂喜淹没了他,眼眶中瞬间涌出的热泪迷蒙了双眼。他真想大声地吼叫,大声地笑,甚至大声地哭。
老天啊,他终于找到她了!龙天宇激动地望着苍天,这才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朦胧。等他拭去眼角感动的热泪,才发现佳人已经走远。
不!他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开,他再也不能让她离开了!龙天宇正要追上去,却意外地看到妻子向他走了过来。他望着那远去的身影,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晚上,龙天宇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拉开窗帘,望着天空中弯弯的月亮。那如水的月光仿佛能洗去心灵的烦忧,此刻,他觉得心里无比的充盈和舒畅,他的悠然啊!他终于找到她了!
他嘴角含笑,又一次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
那也是一个月色很好的夜晚。深蓝地天幕中,一轮弯弯的明月高高地挂在空中,那朦胧的月光像一袭轻纱披在大地上,那样的轻柔,将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种虚无缥缈的境界中。无尽的夜空里繁星璀璨,明明灭灭地眨着眼……
他蹲在花园里,隐身拿着一颗夜明珠朝悠然的窗口晃动。他希望她睡不着,到窗口来吹吹风,那样的话他就能够引诱她下楼了。
果然,悠然睡不着,来到了窗口,看到了他手中的夜明珠,然后下楼来到花园里。
月光下的她简直像仙女,美得那样超凡脱俗。可是——
“这珠子真漂亮,你能借给我看看吗?”悠然看着他的眼睛问。
“啊……”结果他被吓了一跳,居然一坐在地上,“你,看得见我?”

“我当然看得见你啊!我又不是瞎子。”她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他是个傻瓜!
“可是……”他明明隐身了呀!“你是……”她怎么会看得见他呢?
“我是李悠然,你可以叫我悠然。”她当时似乎并没有想过其他的问题,“你的珠子呢?你刚才是想用它吸引我吗?”
他缓缓伸手将珠子递给她。“你,不怕我吗?”
悠然接过珠子,看了几眼,才回答说:“我为什么要怕你?你会伤害我吗?”
“我……当然不会伤害你。”他顿了顿。面对她的单纯和信任,他忽然有些犹豫。
“那我为什么要怕你呢?还是你希望我怕你吗?”悠然不解地望着他,一双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你是妖怪吗?”她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刚刚撑起身子打算站起来的他又被她吓回了地上。她好像真的不害怕也!“你……你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想?”
想到这里,龙天宇不禁笑了。美丽的、单纯的、恍若天使的悠然呵!他觉得心中一阵温暖。伸手掬一缕月光,他继续回忆。
“这半夜三更的,你要不是妖怪,怎么进得来?”悠然这样解释。还好笑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笨哪!这都不会想?
“那,你为什么不害怕?还敢过来?”他只是不明白柔弱的她为什么这么大胆罢了,他才不笨呢!也不胆小!他只是因为吃惊才两次被吓回地上的。
那个时候的他真像小孩子一样,尽管他已经活了几百年,可是到人间,那还是第二次。
“在房里的时候我没看见你呀!看到你之后,也没想这么多。现在虽然想到你可能是妖怪,但是你长得很漂亮呀!一点都不可怕!”她这种逻辑,让他只能翻白眼。
“我很漂亮?”他忽然警觉,她不会把他当女人吧!
“你不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吗?姐姐!”悠然看着他,歪着头想了想,“你就是那条小蛇吗?”
“我……我是!哦,不是不是……”他反倒被她的话弄得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她哪一个问题。
“到底是不是嘛?”悠然的声音好听极了,说这话的时候又带点撒娇的意味儿。他想,也许就在那个时候,他就爱上她了。
“我是那条小蛇。”知道她对自己已经有了好感,他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就是这三天来她天天都见到的那条小蛇。至于自己的性别,或许不纠正更好!
“哎呀!你真的是妖怪呀!”她看起来很高兴,让他很不理解。然后她好像想到什么,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当时,他真觉得丢脸!
“没有名字啊,那现在取一个吧!”还好悠然并没有笑他。她真是个好女孩!
“好啊,你念过书,你帮我取一个吧!”她的名字真好听,悠然,悠然……她取的名字也好听吧!他望着美丽的她,深深迷醉!
“我帮你取名字?”悠然想了想,点点头,“那你姓什么?”
“姓?”他睁大了眼睛。对呀!他姓什么?“我不知道。我没有姓……”当时,他红着脸直摇头,不知道悠然有没有发现。
悠然想了想,说:“人们常把蛇说成是龙,你就姓龙吧!”
“龙?好!好!悠然,你真聪明!”直到现在他对这个姓也很满意。
“那叫什么名字呢?”悠然打量着他,“你站起来让我看看!”
“哦,好!”他站起身来。忽然,他听到有声音——不能让人坏了他的好事!于是,他一把抱住悠然说:“我好像听见有人起床了,有开门的声音……进了走廊……”
“会不会是张伯起床了,那怎么办?他会不会看见我们?”悠然也挺着急。
“不如就到我那里去吧!”他小心地建议,生怕她拒绝。
“你那里?我能去吗?”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好奇。
“当然能去!那我们走吧,不然就要被发现了。”没等到她点头,他便抱起她飞了出去。
到了他的山洞,他放她下地,但手仍然搂着她的腰。她抱起来**,真想这样一直抱着她不放。
“啊,这么快?”悠然兴奋地打量他的家。
他的山洞地方不是很大,但干净整洁。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都是为她准备的。
“那是什么?夜明珠?”她发现了挂在墙壁上照明的夜明珠。
“是呀!我用它照明的。”他暗自偷笑。这还是他前两个晚上出去“借”的呢!
“你这里挺不错的呀!”悠然称赞道。
“悠然,你的名字真好听!”他拉着她坐到床上,笑得怪怪的,心里已经有些急了。
“是我父亲取的。对了,你的名字想好了吗?”单纯的她没有发现他正用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我没有想。你帮我想吧!”他的另一只手同时也爬上她的脸颊。
“你干嘛摸我?”悠然奇怪地看着他。
“你的头发好漂亮哦!皮肤也好好哦,摸起来**!”好一个天真而又单纯的丫头!他暗笑。
“你的头发也很漂亮啊!皮肤也很好呀!”当她称赞他的时候,他得意极了。
“真的?那你怎么都不摸我?”他装出一副不懂世事的样子,心里却在笑她笨,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
“呃?”她显然对他的逻辑感到不可思议。但她还是好笑地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摸着他的长发。
他高兴极了,她都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姿势有多暧昧。他们紧挨着坐在床上,歪着身体面对面地抚摸着对方的头发,而他的手还细细地摩挲着她细致的脸颊。啊,他实在忍不住了……
“啊!你做什么?”悠然被他的冲动吓得跳起来。
“悠然,我好喜欢你哦!”他仍然装出一副“这有什么不对吗?”的表情。
“喜欢也不可以乱亲啊!”她好像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他继续跟她装傻。
“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啊……”
“那如果我是男的,就可以亲你了吗?”那他是不是应该尽快纠正她对他性别的认知呢?
“也不对啦,男女之间就更不可以了。”
“那到底怎样你才让我亲嘛?”那个时候他装小孩子撒娇的工夫可是一流的。
“这个……奶娘说女孩子的身体只有丈夫才可以碰的……”她又气又急。
“哦,这样啊!那让我做你丈夫吧!好不好?”他看着她红扑扑的笑脸,不自觉地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
哈哈!当时他真像个色狼!
看到她无言以对,他不安好心地轻轻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摇晃着撒娇:“好不好嘛?你不是说女孩子的身体只有丈夫才可以碰,可以亲,那就让我做你的丈夫,那我就可以亲你了嘛!”
“可是,可是……”她急得团团转。那个样子真可爱!
“可是什么?”他追问。
“啊,这个,这个……因为,因为你是妖,我是人嘛!人和妖怎么可以做夫妻呢?更何况,你是女的,两个女人怎么可以成亲呢……”大概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不妥。
他看到她四下张望开始寻找出口。
“你想回去了吗?”
“是呀!出来这么久了,我怕奶娘知道了。再说,我也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她在房间里转着圈儿,脸色越来越着急。
“那你让我亲一下我就送你回去。”他的嘴角慢慢浮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哈哈!她怎么可能看得到出口呢?他设了结界,除非功力比他高,否则是出不去的。
“这怎么……可以?”
从悠然的声音,他发现她开始感到害怕了。
“你不同意的话,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好了。”他摊摊手,扯出一个奸诈的笑容。
“你……”悠然望着他,眼中笼着一层水雾。
最后,她终于妥协了。她伸出一个手指头说:“只能亲一下哦!”
“好的,我保证!”他举手保证。心里却在想:逗她可真好玩!
悠然看了看他,使劲闭上眼睛。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越看就越觉得她像天上的仙女,是那样的超凡脱俗,灵气逼人。他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红唇。在她的惊诧中,挑开她的牙齿,向她吹了一口气。然后,她就浑身无力,失去意识,任他摆布了……
呵呵!多么天真的女孩呀!她的身体也是那样迷人……
龙天宇陷入甜蜜的回忆之中。只有想到她的时候,他才感觉充实,感觉温暖。
十月十二日,周五。
下午两点,同一间教室里,龙天宇找了又找,可是却怎么也没看到李悠然的身影。
生们只看见他们教授的目光在教室里搜索什么东西,抑或是人?他们不清楚,但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教授复杂的神情,以及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失望。
下课后,龙天宇本想打听一下李悠然的消息?可是一抬头,他的新婚妻子正等在门外呢!
他勉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拨开围着他的女孩们,快步走了过去,与妻子一起走出了学校。
十月十六日,周二。
早上,龙天宇像往常一样来上课,但在他迷人的笑容背后,好多人都看出些烦躁。
今天还是没有看见她……
他几次想开口打听她上哪儿去了,可是话到嘴边,他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下课后,他打量着围着他的、以及已经散开的、甚至路过的女生,但没有一个是她。
他的表情已经黯然,再也假装不出虚伪的笑容。过去的伤痛如决堤的洪水淹没了他。悠然,你在哪里?
晚上,锦都花园,龙天宇的家。
龙天宇冷眼看着眼前的妻子。她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可是他却怎么也提不起“性”致来。
自从那天看见了悠然,他便从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和悠然的欢爱场面。那才是真正的!尽管他后来有过无数个女人,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带给他相同的感觉。
他总是在寻找,寻找悠然的转世,找不到就找人替代。可是,不但感情无法替代,就是身体也无法替代!
当他一次次地从失望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只有在回忆中,才能感觉到些许的温暖和满足。
他受够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于是,他找了一个完美的替代品——钱月影!他跟她结婚,他想从她身上找到爱的感觉。可是,爱还没有产生,他就已经开始厌倦她了。
他压抑着心中强烈的失望,努力扮演好一个深情丈夫的角色。可是,在看到悠然的那一刻,这种坚持就没有必要了!
钱月影从背后抱着他,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烦躁地拉开她的手,一个人睡了。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拒绝她了,她怎么还不死心呢?
“天宇……”钱月影委屈地哭了。
龙天宇看着烦,干脆起身到书房里去睡了。
还是悠然好啊!与悠然一比,再美的女人都成了庸脂俗粉。就是悠然的转世,即便外表看起来不怎么出色,可那种空灵的气质也是这些女人不能比的。
他一定要尽快找到她!
十月十九日,又是周五。
龙天宇满怀期待地来到学校。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找到她!
在教室门口,龙天宇忽然有些犹豫。
时间到了,龙天宇走了进去。站在讲台上,他把教室扫视了三遍,每个角落都看过了,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叹了口气,然后鼓励自己说:没有关系!她不来,他可以去找她嘛!
这堂课有些不同寻常。龙天宇没有说笑,课堂的气氛很严肃,于是很多学生都开始猜测起教授反常的原因。
下课的时候,龙天宇终于解开了他们的疑惑。他问:“哪位同学知道李悠然同学为什么没来上课?”
教室里沉静了三秒钟,那是学生们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然后就叽叽喳喳议论开了。
“李悠然?谁是李悠然啊?”
“李悠然?没听说过啊!”
“就是上次教授追上去的那个女生?她不怎么样嘛!”
“教授找她做什么?”
“……”
龙天宇听了几分钟都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呢?
无奈,龙天宇又问了一次:“有同学知道李悠然吗?”
教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可是没人回答。
难道没有人知道她?怎么可能?
终于,有个女生怯怯地说:“教授,她不叫李悠然,她叫姚凤乔!”
还好,有人知道她。龙天宇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姚凤乔?是哪个班的?”他追问。
“她是大一生物系的。”
难怪一直没看见她,因为生物系一年级的法律课是由陈教授上的。那么上次她是专门跑来看他的?
“什么专业?哪个班?”他继续追问。
“好像是微生物学专业一年级二班。”这位女生红着脸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谢谢!”没有再多说什么,龙天宇挤开人群,跑了出去。
在生物系大门口。
“龙教授,又来找夫人吗?”路过的张教授跟他打招呼。
“啊?是的,是的。”龙天宇一边回答,一边想微生物学专业一年级二班到底在什么位置。
“龙教授!龙教授!”一群学生围了过来。
“你们好!你们好!哪位同学知道微生物学专业一年级二班的教室在什么地方?”想来想去,他只记得钱月影的办公室。
很快就有学生踊跃为他带路。
到了微生物学专业一年级二班的门口,龙天宇反倒有些犹豫了。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慢慢地走了过去。
下午没课,教室里稀疏地坐着几个学生。龙天宇慢慢地看过去,再看过来。没有!?他的表情在瞬间由激动转为黯然,心里有些焦急,也带着一点刺痛。他忽然有些害怕,如果找不到她怎么办?
“龙教授,你找谁呀?”跟过来的女生小声问道。其他女生也跟着起哄,惊动了教室里的学生。看到门口站了这么一位帅哥,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围了过来。
“请问李悠然,哦!不,姚凤乔同学是这个班吗?”龙天宇小心翼翼地问。
“是呀!教授找她有事?”一位女生红着脸偷偷打量着龙天宇。
“她在哪儿?”龙天宇的声音显得很激动。
“她呀!今天一天都没有上课……”另一个女生懒懒地说道。
“她怎么啦?”龙天宇将心提到嗓子眼儿。
“她感冒了。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呢!”听她的语气,大概不怎么喜欢姚凤乔。
什么?病了,还一天没吃饭了?龙天宇的焦急全写在脸上。“那她寝室在哪儿?”
“海棠宿舍,C栋,三楼3-2-4房间。”
龙天宇赶紧说了声谢谢,转身往海棠小区奔去。
终于来到海棠宿舍C栋的楼下,望着三楼的几扇窗户,龙天宇的心情很复杂。
管宿舍的老太太正在屋子里打瞌睡,龙天宇不跟她打招呼就走了进去。
很快来到了3-2-4房间。门没锁,龙天宇用两根手指轻轻敲门,但是没有一点回音。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在窗户下的床铺上躺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她睡着了,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地散在枕上。
龙天宇压抑着满腔的情感,轻轻地走了过去,在她床边坐下。细细地看了她一阵才轻轻地唤了声:“悠然!你怎么啦?”
见她没有醒,他轻轻地抚上她的额头,有点低烧。
这个轻柔地动作还是把她惊醒了。
姚凤乔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是他,虚弱地冲他笑了笑。“你来了!”好像他的到来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样。
“你怎么病成这样?”龙天宇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他应该早点来找她的,那她就不会病得这么重了。
“没什么,感冒而已。”她抬起头看着龙天宇,精神似乎好一点了。
“吃药了吗?”龙天宇看了看她身旁的桌子,好像有几包药。
“吃了。”姚凤乔微笑着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她赶紧拉高被子,趁机拭去眼角的泪水。
龙天宇把药拿起来一看,不觉有些心酸。
“这是什么药?都什么年代了,还吃APC?”
“反正不都是药吗?这个便宜!”她依然淡淡地笑着,但却不敢看他。
“你……”龙天宇看着她,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烫。
“我带你去医院!”说着,他就准备掀开被子将她抱出来。
可是姚凤乔却紧紧拉着被子,连声拒绝。
看着她脸上忽然升起的红晕,龙天宇大概猜到了什么。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他多么渴望真实地感受她的存在啊!
此刻,同寝室的几个同学推门进来了。
龙天宇控制好自己的情感,他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她生病了。然后他才想起她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姚凤乔点点头,她的确饿了。“你看着办吧!我不挑食的。”她轻轻地说。
二十分钟之后,龙天宇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有大袋水果,里面有苹果、香蕉、梨子……还有八宝粥、奶粉、芝麻糊、蜂蜜……他胡乱买了一气,就差没把整个市场搬回来了,心想总有一样她喜欢。
“来,先吃药!”龙天宇把东西放在一边,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药来。
“康泰克!”姚凤乔笑了笑,“其实不用这么好的药。”
“别多说了,快吃了它!”龙天宇把开水递给她。
她激动地望着他,接过开水把药吃下。
“饿了吧?”龙天宇拿出买回来的食品,“喜欢吃什么?”
姚凤乔摇摇头说:“你再帮我拿点东西行吗?”
“什么?你说!”
“在我柜子里,有条白色牛仔裤。”说完,她递过一把钥匙,并且告诉他左边第三个是她的柜子。
打开姚凤乔的柜子,看到里面全是些旧的T恤、牛仔裤,龙天宇不觉得心里一阵难受。想到自己平日里挥金如土,抱着别的女人寻欢作乐,可是她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不但生病了没有人照顾,甚至连药都买不起。
当龙天宇把找好的牛仔裤递给她的时候,眼角竟有些湿润。
姚凤乔接过牛仔裤,发现他神情有些怪异。看他坐在她床边半天都不动,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然后白了他一眼说:“转过身去!”
“啊?好!”龙天宇乖乖地站起来,转过身去,这才发现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正看着他们。
姚凤乔一把掀开被子,穿上牛仔裤,跑到厕所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厕所出来,明显没有了刚才跑出去的精神。毕竟病了两天,还一整天没吃东西,她只觉得浑身无力。
龙天宇赶紧过去扶着她坐到床上,然后从自己身上取出一颗用细线系着的珠子递给她。“戴上它!”
那是一颗直径约两厘米的半透明的珠子,看不出来是什么质地,好像是水晶,但又散发着一层朦胧的淡绿色的荧光。
龙天宇本来是想直接将她体内的寒气吸出来,然后渡几口真气给她,那她连药也不用吃了。可是看目前的情况,只怕她不愿意。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内丹给她,这样她也可以好得快一点。
姚凤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她接过来托在手心里,并没有立即戴在身上,而是淡淡地看着他问了一句:“你没有送给钱助教吗?”
龙天宇诧异地看着姚凤乔的眼睛。他一直以为她很自信,到现在才知道,其实在她洒脱的笑容里也藏着这许多的不确定。难怪这么多天她都不肯主动找自己。
也许这说明她并不完全了解他们的过去!但这没有关系,他会好好爱她、会给她信心的。
他取过她托在手心里的珠子,帮她戴在脖子上,最后竟掀开她的衣领,将珠子藏在衣服里面。
“吃点东西吧!”龙天宇取出刚买来的小蛋糕。
姚凤乔大口大口地吃着,龙天宇怕她噎着了,又拿出一瓶牛奶,一口一口地喂她。
吃饱以后,她觉得精神好多了。
“好些了吗?”龙天宇看她的样子好像恢复了一些活力。
“好多了……”她点点头,还不太习惯有人对她这么好,更何况他特别的身份。他是她的梦中情人,但他也是自己老师的丈夫。虽如此,在矛盾中她还是感到一阵窝心的甜蜜。
龙天宇抬起头来,发现天已经黑了。他低头看表,快七点半了。
“你要回去了吗?”姚凤乔看着他看天又看表的,是在担心不好跟钱助教交待吗?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喂……对不起,我忘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
他关上手机,拉着她的手说:“在屋里闷了一天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姚凤乔眉毛一挑,好像在问:你不用理她?
龙天宇诧异地看着她,然后微微一笑,眼中浓浓的情意好像在说: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比你更重要!
姚凤乔看着他的眼睛,也读出了一些话,但她却不敢放任自己去相信。
当龙天宇旁若无人地牵着姚凤乔的手走出寝室的时候,才发现寝室里又多了很多人,而且正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们。他怎么都没注意到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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