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魂 去 何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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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华带着特务排及警卫班40余人在山林边建造了一条简易防线。小鬼子大约没有想到50名精锐皇军300名装备精良的皇协军在10多辆改装的军车掩护下在短短的20分钟内会全部报销了,小鬼子为了完成合围而又不被八路军察觉,所以行动并不迅速。这给了陈兴华阻击部队宝贵的一点时间,建立了一条简易防线,并收集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并用收集的汽油在离阵地10米的地方设置了一条纵火线。
陈兴华伏在防线后,看着越来越近的鬼子部队,暗骂道:“真他妈的看得起人,为了我百十号人出动装甲兵,骑兵,炮兵共一千来人,要不是我两条腿的跑不过你四条腿的畜生,你妈连我的灰都闻不到。”
三面合围的鬼子在前方50米处停了下来,架起了迫击炮,陈兴华知道这是鬼子在准备炮击了。
陈兴华向还在响着枪声的后方看了一眼,心里默念道“政委啊,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能够突出去,山林里虽然没有鬼子的骑兵,装甲兵,但300多敌人全是鬼子兵啊,还有追击炮,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啊,一百多地方武装的战斗力并不强,你还要照顾他们,你能突出去吗?我的战友们,朋友们,兄弟们祝你们好运!”
“神枪手,给我自由射击,干掉小鬼子的军官!”叭、叭、叭几声清脆的枪声,几个小鬼子应声倒地,在鬼子中引起一阵骚乱。
天越来越暗,乌云越压越底,“唰唰”几道闪电从天空划过,“轰隆隆”的雷声奏然响起。
“连长,鬼子开炮了,”警卫员的话音还没落,“呜——轰轰轰”数发迫击炮弹砸在阵地前。溅起的灰土,沙石砸在阵地上,接着“轰轰轰”鬼子的迫击炮弹不要钱的往阵地上一顿狂轰乱炸,弹片四溅溅,硝烟、灰土、沙石弥漫在整个阵地上。战士们出现了伤亡,残缺的尸体躺在阵地上,死亡的阴影弥漫在阵地上空。炮击过后,一切都静下来,空中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沉闷,象是要凝固起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大战前的宁静,凝固的空气,死亡的阴影,阴沉的天气,不时划过的闪电,比炮声还要响的雷声不时的在头顶响起,阵地前方的三百多具鬼子的尸体,十多辆军车的残骸显得格外的狰狞。
陈兴华环顾了一下阵地,在鬼子的炮击中部队的减员达到了1/3,“兄弟们,活下来的兄弟会为你们多杀几个鬼子的,你们在下面等着,我们也就迟到一步了,在下面我还要带着你们杀倭鬼。”陈兴华看着死去的战士,默默的念着。
“吱——吱——吱……”远方响起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陈兴华添了添舌头,擦了擦手心的汗,暗骂到“狗日的小鬼子终于来。”
“装甲车!”
“准备燃烧弹!”
“准备点燃纵火带!”
“准备炸药包,手榴弹,神枪手注意鬼子的军官,机枪手注意鬼子的步兵及给爆破组火力掩护,等鬼子越过了纵火带全体自由开火。”陈兴华发出了他的最后的命令。“老天爷啊!但愿你现在不要下雨,”从不信神佛的陈兴华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如果纵火带,燃烧弹失去做用,天知道我这30多号兄弟能顶多久,为了突围的政委们,老天爷啊!多给我一点时间吧……”
在后方的林子深去,枪声已经没有前面那样密集了,“不知道是政委他们突出去了还是被鬼子兵给……”陈兴华的心里没有片刻的安宁。
“连长,鬼子快到纵火线了,四辆装甲车,伪军,鬼子约100余人,骑兵没有出动。”身边的警卫员报告道。
“好,点火,阻挡装甲车,”
“鬼子的骑兵部队没有动,是用来最后冲击用的。”
火点燃了,一米来宽,500多米的纵火带燃起了熊熊大火,10——20米一堆的枯柴有效的阻挡了鬼子装甲车的视线,挡住了鬼子的步兵。
天空突然一亮,一道闪电画过,轰隆隆一声炸雷后,几滴豆大的雨滴打在陈兴华的脸上,打在阵地上,雨滴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夹着闪电,炸雷,毫不留情的倾盆而下。“妈的,你狗日的贼老天,迟不下早不下,偏偏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来这么一下”陈兴华无可奈何的在心里暗骂。
本就仓促筑起的没有多少汽油的纵火带,才刚刚燃起的大火,在倾盆大雨在冲刷下越来越弱,2——3分钟后已经对鬼子的进攻部队不够成什么威胁了。
看着渐渐越过纵火线的装甲车,紧跟其后的鬼子步兵,陈兴华叫道“打!”全部30多条轻重武器一起开火,打在装甲车上“乒乒”直响根本对鬼子行不成什么威胁。
装甲车越来越近了,鬼子的步兵也越来越近了,燃烧弹根本点不燃,装甲车不断的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爆破组的同志冒着鬼子的枪林弹雨一个一个冲向鬼子的装甲车,用自己的生命把四辆装甲车一辆一辆的炸残了,装甲车是消灭了,可紧跟其后的鬼子步兵渐渐的就要冲上了阵地。
“同志们,给我上刺刀把小鬼子给我挑下去,死也要把小鬼子给我拖住。”
阵地上,刺刀,大刀,刷过一片片白花花的亮光,用手,用牙齿,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特务排的战士和鬼子兵,伪军缠斗在一起。
远去的一个鬼子军官拿着望远镜,望着这边的战事:“八嘎,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军人,30多人竟然缠住了100多人,四辆装甲车的进攻,还占住了上风。”
“报告山本大佐,是八路军120师独立旅一连,共有150多人。”边上的龟田少佐回答到。
“150多人,现在只有30多人,还有一百多人在哪里!东面的枪声没有了,是不是八路的突围队,300多我大日本皇军精锐部队在那里,为什么还没有报告?”
“嗨,东面的部队在战斗打响后一直没有消息,前面的应该是八路的阻击部队,在掩护向东面突围的八路残部。”龟田少佐回答到。
“哟系,扰得我交通线不得安宁的八路部队,为了你们我出动1000多人,耗费大量的物质,难道还不能消灭你们。”
“命令!骑兵队分成两路,一路向东支援,一路准备向前冲锋,消灭前面的八路部队。”山本大佐下令。
在陈兴华的阻击阵地上特务排的战士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冲击着死亡的大门,在地府门前铺下了一片用敌人尸体做成的华丽地毯。
“骑兵,鬼子的骑兵”陈兴华用手中的大刀砍下了最后一名鬼子兵的脑袋后,自己也瘫坐在地上,右腿被枪击伤,腹部被刺刀刺伤,面部一道深及颅骨的伤口,左臂无力的挑着,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战斗能力。这时的陈兴华听见了鬼子骑兵冲锋的声音,“不对!鬼子的骑兵是分成两路走的,一路是向我这边来的,还有一路是向着东边去的,”陈兴华不由地笑了笑“我的好政委看来你们应该是出去了,要不鬼子不会向东面征兵的。”

放下心来的陈兴华看看四周,40多人的特务排,一连最精锐的部队仅有4人同自己一样瘫坐在地上,在向着自己爬过来。
看了看还活着的四个兄弟:“兄弟们,后面的枪声停了,鬼子的一队骑兵正向那边追去,我想政委他们应该是突出去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鬼子的一队骑兵正向着我们过来……”
“连长,”陈兴华的话还没有说完,爬过来的一个战士打断了他的话:“我这里还有一颗手榴弹,连长我不想做鬼子的俘虏……”
“好!兄弟们,就有这个手榴弹送我们自己上路吧,等鬼子的骑兵过来,我们再拉几个垫背的。再在鬼子的尸体上找找,看还有没有手雷什么的。”
果然在边上的鬼子身上找出了3个手雷。
“兄弟们我们就用这些送我们上路吧,也让小鬼子尝尝他们自己甜瓜的滋味吧!”
鬼子的骑兵渐渐的围了上来,一个小队长对被围住的陈兴华5人用半生半硬的中国话说:“你们是真正的军人,你们已经失败了,请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优待俘虏!”
陈兴华微笑的望着那鬼子小队长,然后对身边的兄弟们说:“小鬼子不说鸟语了改说人话了,哎!可惜就算说人话也做不了人啊!可怜啊!可怜,可怜没人要的坏孩子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兴华的战士们大笑道:“可怜没人要的孩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嘎,死拉死拉的……”
陈兴华轻蔑的看了一眼小鬼子们,手紧紧的拽住了手榴弹的导火线,轻声地唱起了八路军军歌
“铁流两万五千里,直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
苦斗十年,锻炼成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一旦强虏寇边疆,慷慨悲歌奔战场。
首战平型关,威名天下扬。
首战平型关,威名天下扬。
嘿!游击战,敌后方,铲除伪政权。
游击战,敌后方,坚持反扫荡!
钢刀**敌胸膛,钢刀**敌胸膛。
巍巍长白山,滔滔鸭绿江,誓复失地逐强梁。
争民族独立,求自由解放。
这神圣的重大责任,都担在我们双肩”
五个声音响起如一道厉箭冲向天空,头上的乌云象是被冲开了一道裂缝撒下了丝丝光芒。陈兴华和他的战友们在这时同时拉项了手榴弹和手雷,巨大的爆炸把周围的10多名鬼子骑兵拉向了地府。
就在陈兴华拉响手榴弹的同时,一道巨大闪电从那道乌云的裂隙中闪出,正击中陈兴华的头部。
陈兴华感觉道自己的身子一轻,好像自己飘在半空中俯视着大地,“那是什么?那个身体好熟悉,还有他身边的人!”陈兴华看到一阵硝烟升起,那个熟悉的身体还有他身边的几个,被分成了好多快,血肉模糊,还有在那几个身体边围着的10多匹大马还有马上的人也被那一团硝烟震开,有的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呻吟,有的干脆就被分了尸。
“那是我啊!他们是我的战友啊!我死了,我看着自己死了,是我的灵魂在看着自己吗?可我战友们的灵魂呢,为什么他们不在,难道是灵魂看不见灵魂吗?被自己和战友们炸死的还有10多名小鬼子,我赚了,我们5个人换了鬼子10多个,我40多名战士干掉了一百多个敌人,我的政委在我的掩护下成功的突围出去了,我炸掉了敌人的车队,炸毁了小日本运往长沙战区的毒气弹,我成功的完成了上级交给我的任务。”
飘在空中的真是陈兴华的灵魂。空中的灵魂还在俯视着地上的战友们的遗体,并不断的在四周寻找,想找找看是不是能发现战友们的灵魂,就是下地府也好找个伴是不。然而四周除了了不断掉落的雨滴,就只有他一个孤独的灵魂飘在空中。
“不是说人死了会有地府的黑白无常来拘魂吗?为什么我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还没有来,是不是死的人太多了,黑白无常也忙不过来了呢?”陈兴华不断的冒出一些听老人讲的鬼怪故事。
“不是说人死了灵魂可以到处游荡吗?”陈兴华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自己虽然飘在空中,可是一动也不能动,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总是不能移动分毫,虽然感觉到奇怪,不能理解但是陈兴华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我现在死了,刚刚做鬼,鬼的能力我还不知道,等我学会了鬼的能力,我在地府还要带领我的部队杀倭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兴华想到到了地府和自己的战友回合后还能去杀倭鬼不由的在心里一阵开怀大笑,就是可惜笑不出声来。
陈兴华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远去开过来的日本鬼子的大部队,渐渐的来到了自己的下面,“哎!真可惜,我现在如果还能开机枪就好了,一定杀得狗日的片甲不留,遗憾啊,真是遗憾!!!”
山本大佐可不知道在他的头上有一个他敌人的鬼魂飘在那里,正想着要把他给“突突”了。
山本大佐来到了陈兴华他们的爆炸地点,看着几个还在地上呻吟的日本骑兵:“抬下去吧!精心救治,你们是我大日本帝国的英雄!”山本挥挥手对自己的部下说:“我们的敌人太可怕了,如果所有的中国人都象这样,我们大日本帝国永远也占领不了着个可怕的国家。”
“八路军,给我们大日本帝国制造了无数麻烦,给我们大日本皇军带来大量伤亡的敌人,你们是真正的军人,”山本有些无奈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说:“清理我们战士的遗体的时候,把八路军的遗体也清理出来,把他们合葬,立一块碑,写上‘八路军魂’几个字吧!虽然是敌人,但他们是真正的战士,给予应有的尊重吧!”
“嗨”龟田少佐答到。
陈兴华看着下面的一幕“狗日的小鬼子还真有一点良心,给你爷爷我和我的兄弟们立碑,当孝子,爷爷我先谢过了,等你下来了我会好好的招待你的,小鬼子我等你,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兴华在心里暗恨:“你狗日的小日本站我国土杀我百姓,歼我姐妹,现在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老子来世还要杀你狗日的小日本”山本突然感觉到自己头顶一阵凉梭梭的
陈兴华无可奈何的看着下面的一幕。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小鬼子走了,天色越来越晚,陈兴华还是飘在那里分毫也不能动。陈兴华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疲乏,“我不是要魂飞魄散了吧!”陈兴华感觉到自己快要无以为继了:“我不能就这样走,我还要杀小鬼子,我还要振兴我们中华民族……”
“我不能走,我不能走……”陈兴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清晰,但他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突然他感觉自己动了一下,再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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