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火中阳 太寒修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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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听老者说出华胥部的话,玄黄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声音一下子变得沙哑,他拼命地压抑着贲张的血脉,却无论如何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您老可是大华胥部‘春神’之后?”
“你怎么知道?!”老者瞪大了眼睛,几百年来,几乎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先祖,却在此刻被眼前这个后生一语道破,“你究竟是谁?”
“后生晚辈大华胥部项氏玄黄拜见‘春神’前辈!”玄黄情急之下,连轩辕也忘了放下,直挺挺地跪倒在地,脸上已是眼泪涟涟,老半晌再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项氏之后,老头子‘句芒’,(注:华胥部伏羲之相句芒,主管农业,后被尊为“春之神”。)以先祖之名自名,虽然隐居于此已经数代,却不敢一日有忘祖先!”句芒说道,伸手扶起玄黄。
这是时隔数百年后的重逢,相同的血脉、相同的先祖使他们共同感受着这时候同样无言的激动!一时之间,众人也跟着唏嘘不已,轩辕也陪着掉了不少眼泪。中土华胥部族几近灭绝,也许这人世间就剩下这两个意外重逢的人了……
此时,日渐西斜,句芒也招呼众人走进他的竹屋,竹屋里一切器具都是竹木所制,有不少还刻上了花纹,显得很是精致!
“小兄弟还是休息一下吧,如果再不静养几日,恐怕你是到不了西陵的……”句芒看了一眼轩辕说道:“还好那茯苓起了一点作用!”
“老人家知道我们要去西陵?”轩辕略带惊奇地问道。
“知道你是少典之子,也见过东方青木,蠢材也能猜出来了!”句芒摸着他的头说道:“屋里有黄、褚、玄、青、白五方上玉,你先在黄玉上躺下吧,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必做,一切有我老人家在。”说罢,转身走了出去,看着玄黄说道:“老夫有几件事情必须去安排一下,我不在的时候不可胡乱走动,如果天黑之前老夫还没有回来,把小兄弟挪到褚玉上躺着,饥饿时喂他吃一些味甘之物!”
“喏!”玄黄应道,眼神之中却颇为疑惑。
“哎,老夫要去看看枭阳了,都怪老夫大意没有想到你们的后面还尾随着东方青木,希望枭阳国度这次能够逢凶化吉,否则老夫心中不安、中土世界也元神不宁啊!”句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不能走开的,不然也让你见识一下……”
“我能去吗?”弓酾看了一眼玄**了出来。
雷公也不甘落后站了起来,自从他见了枭阳送给他们的药材后,心里也一直痒痒的想去见一见传说中的枭阳。
“哦?!想去?”句芒的目光从弓酾手中的弓箭一直移到了他的脸上,突然说道:“射一箭给我看看!”
弓酾依言搭箭,对准屋外一块玄青色的山石松开弓弦,只听“噌”的一声脆响,羽箭入石三分,箭羽兀自不停地颤动着!这正是弓酾多年以来的心得,比起榆罔虽然稍微欠缺火候,却也能惊世骇俗了!

众人击掌叫好,连弓酾也得意扬扬,向着喝彩的众人团团拱手称谢。哪知句芒却摇了摇说道:“心浮气躁!”转身拉着雷公说道:“看你的药囊就知道你也懂些道理,走吧,和我走走……”说罢,也不理弓酾有什么反应,抬头带着雷公扬长而去。
夜,未央。
句芒和雷公踩着月光穿过那一片水雾翩然而来,雷公显得很兴奋,他第一次走进句芒所谓的“枭阳国度”中,一眼就看见上千住在山洞中的枭阳,若不是之前见过的“小红”出来“解释”,他还真进不去枭阳国度的核心地带。
根据老者句芒的解释,枭阳国度的核心地带其实就是他们的“宗庙”或者坟场,那里是枭阳的灵魂归宿,也是伤病待死的枭阳尸解的隐秘所在。在那里,他看见数十个被东方青木巡使所伤的枭阳并协助句芒救治他们,然后,他亲眼目睹了枭阳使用工具掘土埋葬同伴并祈祷灵魂升天的仪式。
仪式隆重却又简单,可以看出有某些和人类极其相似的祭拜方法。令他讶异的是,整整好几个时辰,他只看到他们用手剥开野生的苞谷衣用锋利的牙齿生啃着里面的玉米粒,但完全没有在他们的栖息场所里找到一丁点用火煮食的痕迹!
在那里,老者句芒是用手势、眼神甚至是表情和枭阳们交流的,有没有其他的他不能领会的心灵之间的沟通他就不得而知。也许,在句芒的眼里,枭阳是“神”,在枭阳眼里,句芒也是神!他们之间只存在一种尊重,对自然天赋、对道的尊重……
他问过句芒,想知道枭阳到底是不是人,句芒的回答似是而非,不过他确信自己清楚句芒的意思,枭阳是不是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存在关系到整个神农架也就是句芒口中“真正的中土世界”的平衡。
至于整个“枭阳国度”是否能够存续下去,句芒认为枭阳也有生老病死,他只救助这次为东方青木所伤的,其他的就交给天了,天会给他们安排一切,甚至于他们的生死,但,冥冥之中为他们安排这一切的绝对不会也不应该是鬼蜮的东方青木!
“这里有一种从洪荒时代一直繁衍下来的神兽,我们称之为巨罴,有开山裂石之力!”在回归的途中,句芒突然说道:“站起来象一座小山似的,性情却极为温顺,也聪明得很。可惜啊,最近几年已经很少见到它们的踪迹了,否则让你们这些后生也开开眼!”
“大有熊部也有巨罴的传说,听说大少典和玄黄先生曾经杀过一头……最近也曾听部族的诚意使者提起,说太寒之野常有魔兽出没,不知道是否就是老先生口中的巨罴!”雷公随口应道。
“这不可能!难道……”一听这话,句芒眉头紧缩,似乎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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