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洞房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成婚的那一年正是土匪猖獗的时代,我们东北那疙瘩管土匪叫胡子,而在我看来应该用更恶毒的话骂他们——犊子——混犊子!
那年我才18岁,我的父母就给我操办了婚事。不过我虽然只有18岁,在我们屯子那疙瘩绝对算不上早婚,因为我家的邻居二狗15岁就完婚了,我听说他在花烛夜的那个晚上没有弄明白该把什么液体输给自己的老婆,结果射了他老婆一**尿水,后来第二天新被子拿出去晒时把屯子里的人牙都笑歪了!二狗花烛夜的那个晚上,我下边的东西硬邦邦的搏起了一夜,好像高举的胳膊,我知道自己的那个东西已经在抗议了,我真是应该给它寻找到它喜欢的归宿。我心里就骂:死二狗,你现在找到了你的母狗了!可是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急切吗!骂完以后我就开始想象,那是我平生以来第一次想象,想象二狗和他刚娶回来的那只母狗在热炕上做事……那次想象使我比较辛苦:我的嗓子发干发紧,差点没渴死;我的胸口发闷发堵,差点没憋死!唉,从小玩到大的二狗这回该不理我了!我很奇怪我的直觉真是很准——二狗婚后和我真的疏远了,整天围着他的母狗转个没完——别人遛狗,死二狗现在是心甘情愿被狗遛!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男人们刚得到女人时就这熊样!我听过屯子里一群老爷们喝酒时说过的一句顺口溜:
成婚一年二年拿b当饭,
三年四年带干不干,
五年六年躲b逃难了!
二狗现在正是拿b当饭的时候,眼睛里没别的事,白天干活晚上干人!而我是白天干活晚上自己干自己。
不过还好,我终于也找到了自己的母狗了!成婚那天晚上,我的新娘子正坐在冬天热乎乎的土炕上等我,我的喉咙再一次发干,胸口再一次憋闷。我急忙跑到家门前的水渠,给那东西洗了个澡,我发现自己的那东西已经热的可以给洗澡水加温了!赶忙洗完我就转身向热炕上奔。走进做洞房的土屋时,我看到煤油灯的色彩是那么的温柔,这更增加了我的冲动,我的呼吸艰难起来,浑身有些发抖,在推开洞房门之前我就像一个饥饿的人准备大吃一顿一样地决定自己今天一定要大干一场!啊,洞房洞房洞房,我急不可耐地推开了门,忘掉了空间的概念,意识里只剩下:同房同房同房!在因昏暗而越发叫人有淫意的煤油灯光下,我开始端详起马上就要和自己同房的女人。她是那么的美丽,现在她也可能急不可耐了吧,她已经脱去了红袄外套,露出了里边一样红的小肚兜,她的皮肤在灯光和红肚兜的应和下显得白皙而醉人,她的**像两只熟透的果子等待着我去采摘,乳沟光线过度的是那么和谐,我想我的感觉是任何一个男人初进洞房同房之前所共有的!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抖擞着走向我的女人,这时她的体香充满诱惑地袭来,我感到自己飘荡在了淫欲的洪流之中,我想屯子里男人们“拿b当饭的”的说法太对了!我现在除了想吃掉我的女人什么饭也不想吃了!那一刻我也理解了二狗,也许马上我也会像二狗一样,除了自己的女人谁也别想在我的眼睛里停留!我先把自己女人的衣服脱光,此时我感觉她完全地成了一滩香香的软泥!我想呐喊——干!可是就在这是我的耳边响起了杂沓的马蹄声……
我刚刚进入,我和女人还没有动作,马蹄声却越来越响亮,我和女人同时停了下来,异口同声地说:妈呀,来胡子了!
说完我的女人反映的很快,马上崛起嘴巴先吹灭了煤油灯----这是对的,胡子就像是夏天夜晚的蚊子哪里有亮他们就会先奔哪里去,我感觉我的女人的这一举动是受过训练似的,在那个天灾**层出不穷的岁月这样的紧急避险意识是十分重要的。我发现我的东西变得软起来,温度也没了此刻冰凉冰凉的,女人那里也变得冰凉起来。然后我的意识开始变的空白起来,满眼的黑暗像是能够溺死我的河流!我木在漆黑一片的洞房里。
我的女人用力地推了我一把,说:当家的,你快穿衣服啊!
我第一次听到“当家的”几个字用在了我的身上,立刻感到自己庞大起来。
我说:小勤,你别怕,有我在!
其实我的腿都软的站不起来了,也像当年二狗洞房时一样,我也射出了一杆尿水!不过小勤没看出这一点。
我和女人小勤对胡子并不陌生,我的岳丈大人和岳母大人都死在胡子的枪口下,当年我的岳母虽说是四十好几的人但是风韵还在,发育到了女人最顶峰的时候,身段匀称,丰满诱人,就被双庙山上的胡子杨大麻子给看上了,胡子杨大麻子先礼后兵,先是恬不知耻地派媒婆找我岳父提亲,说是要明媒正娶我的岳母,当时就把我岳父气的吐出了一杆血,那杆血喷了来提媒的老婊子一身,老婊子感觉晦气回双庙山就跟杨大麻子说我岳父准备放他们所有土匪的血!杨大麻子一听脸上的麻子坑都气平乎了,鼓起腮帮子骂道:操他妈的,谁下山把他老二割下来,我他妈的做下酒菜!杨大麻子话音刚落,就有人接令了“我去!”杨大麻子回头一看是自己20出头的儿子杨大虎。杨大麻子“哈哈”大笑,道:妈了个吧子,真是他妈老子英雄儿好汉!就这样我岳丈就死在了杨大虎的手里。杨大虎给他老爹抢回了一个新媳妇,给自己抢回个新妈,得意洋洋地往双庙山走,半路上只听见“扑通”一声,杨大虎回头一看,刚抢来的新妈投到路边的一口水井里了!杨大虎趴在井口看了看然后往井里吐了一口痰,骂了句“晦气”就带人回双庙山去了!
我的女人小勤的她妈跳的那口水井以前已经淹死过许多人,都是自己跳进去的,那口水井像一张幸福的嘴滋养了我们全村几代人,同时也像一张肆意吞噬的魔口,很多个家庭都能从那里担回水的同时也担回伤痛的记忆!

……这个时候胡子的马队已经把我们家的小土房完全包围了,他们手里都举着明晃晃的松脂油火把,浓烈的松脂油烟很快地钻到我们的洞房里来了,我和小勤已经摸索地穿好了衣服,被那浓烈的气味熏的不停地咳嗽。我的女人紧紧地抱住我。这时侯,我们洞房的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一惊,又一杆尿液射了出来。
还是小勤比我镇静,她朝后门嘤嘤地喊了一句:妈——
进来的原来是我妈,我妈这时手里端着一只黑乎乎的瓷碗,急促地喊:勤儿,你快来!
我的女人小勤闻声推开我向她的婆婆走去,走到我妈身边时,只见我妈把手在碗里抹了抹,然后又往小勤的脸上使劲地抹了抹,小勤回头时把我吓了一跳,她这新娘的白皙的脸已经荤化的像一个非洲的新娘!我才想起这又是对付胡子的一个办法——胡子来时有点姿色的女人大部分都用锅底灰把脸涂黑,把头发弄乱,这样才似乎可以让那些胡子**的想法大打折扣。我这时也反映过来,也举起双手在我的女人的头上乱弄!我真是晦气,在这样一个美好的花烛之夜,我却在使劲地把自己的新娘往丑陋里弄!看来我的命真是不及邻居二狗啊!
我爹这时候已经在门外和胡子们接上了话。
我爹说:司令,您好啊,还没吃饭吧?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胡子边打饱嗝边骂我爹:**的老棺材瓤子,司令——你他妈给我封的?你以为你是蒋委员长咋的!——饭倒是吃过了,只是还没睡觉!你们家有能睡觉的吗?
我爹说:恩,火炕烧的可热乎了!
胡子听完我爹的话又骂起来,说:老杂毛,你要我干你家炕啊!少废话给我收,看看有女人没女人!
我听了这句话又射出一杆尿,而且我明显闻到尿液的气味正升腾上来。这时胡子已经把门踹开走进了我们的洞房。
我娘先迎了上去和胡子的头说话:大王,大王,你们看我们穷人家家的这年月什么也没有啊!……
我娘还没等说完,我听小勤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这不是杨大虎吗!
我知道杨大虎正是叫我的女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那个土匪---胡子,我的心里开始不平静起来!可是小勤说完那句话以后再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而是显得很平静。
这时侯一个胡子兵发现了我的洞房的墙上的“喜”字,那是我求镇上的朱先生亲自写的。那胡子兵抹了抹鼻涕对他的主子杨大虎说:这家看样子是刚结婚的啊!新娘子呢!
杨大虎贼溜溜的眼睛很快就落到了我的女人小勤的脸上,说:这位就是新媳妇吧?哈哈哈哈,是不还没入洞房干呢?哈哈哈哈,等我呢!这就叫“八字”造就,命里注定,该着咱俩有缘,得了跟我回去洞房!
我的心一**急忙用身子挡住小勤,但是眼睛却没有地方放!
杨大虎一看我就“哈哈哈哈”笑起来:你是新郎官?像他妈老鳖似的!你他妈黄嘴丫子还没退净就干女人!你会吗?小心弄干了!
我张了张嘴,不过没敢出声,我感觉腰间冰冷冰冷的——那是一个胡子的枪口的温度。
这时一个胡子兵说:这新媳妇怎么他妈的黑的像个冻秋梨?
杨大虎眼睛一眯:你他妈懂个屁,去水缸里舀盆水,给我媳妇洗洗脸——跟我来这套——锅底灰!
完了,看来民间防匪的这一套对胡子来讲已经不管用了!我试图去阻止拿盆打水的胡子,可是杨大虎却把枪掏出来顶到我的脑门上:新郎官,你就认命得了,你不想喜事变成丧事吧?你不想没入洞房反入地狱吧!
我没有吭声,下边还有射尿的冲动,但是可能是已经没有尿可尿了,下边抖了一下而已。
小勤突然开口:等一下,我自己去洗!
杨大虎一摆手,我身边那胡子收起顶在我腰间的枪在嘴边吹了吹,说:这娘们不错,懂事儿!那你赶快去洗,然后和我回绺子,天儿不早了!
小勤离开我,这时我发现她的手正死死地牵着我的手。小勤走到杨大虎的马头前和杨大虎说话: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我有两个请求!
杨大虎说:你说!
小勤说:一是今天你们在这不能杀人,二是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走之前要和我的男人单独说几句话!
杨大虎不假思索地说:这两条我都依了你!你和小鳖有什么话就快说,说完快走!
我的女人先是洗完了脸,然后拉着我走到了外屋的柴房,柴房里黑呼呼的,散发着干草淡淡的气息。
小勤突然抱住我说:来吧,让我给你一次,以后就当我死了!
说完小勤就开始掏我的东西,可是现在我的东西就像我一样一点精神也没有,而且还沾满了湿乎乎的尿液,味道刺鼻!
小勤很有耐心,但是还是不行。后来,小勤哭了,说:看来咱俩“八字”真是不合!
我始终没有做声,提上裤子随小勤走出柴房——此刻,我的手里摸到了挂在柴房门梁上的一把柴刀,我紧紧地攥着柴刀。
杨大虎有些等不及了,在外边狂喊:妈逼的,别是跑了,要是跑了妈逼的把人都杀光,房子都烧光!
我和小勤刚从柴房里闪出来,我的尿意又涌上来了:**的!
我举起柴刀风一样飘向杨大虎,可是几个胡子反映很快,墙一样挡住了我的路。
杨大虎又掏出枪,对准我:**的小土鳖,我他妈不叫你脑袋开瓢才怪!
这时小勤挡在了我和杨大虎之间,小勤对杨大虎喊:我们讲好的不许杀人的!你放下枪,我马上跟你们走!
此时我已经被胡子五花大绑起来“扑通”一下扔进了漆黑的柴房。杨大虎在外边对着柴房喊道:小土鳖,一会你到西山树林里去,今天是你的新婚,老子送你一分礼物,一定要去,不去悔死你!
然后,我听见劈里啪啦的马蹄声浓烈地响起又快速地消失。
这时侯,我又射出一杆尿水!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