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奇怪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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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保长他们驮着我们在枪林弹雨中穿行,左拐右拐好用算是拉开了与那些猎人的距离。我的**底下有了湿乎乎的感觉——我知道那是我的坐骑淌出的汗水。
这个时候,我的头脑似乎才可以正常的思考,说来十分奇怪,我不由得回想起刚才后边猎人的头儿的喊声,那个喊声显得是那么的熟悉,但是一时间我又很难想起来那究竟是谁的喊声,我又努力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感到头痛的厉害——后来一迷糊突然连想什么似乎都忘记了……
大花狸他们开始相对慢地走路,我们此刻也变得悠闲起来。
朱先生说:鳌头鬼啊,你看,你刚才还抱怨我和元宝,你看因为你的坐骑小,你这不是少了不少的危险吗!
鳌头鬼说:吉鬼自有天相!
朱先生和我听完鳌头鬼的话都笑了。
朱先生说:我看后边那伙猎人也不是什么纯正的猎人!
我说:朱先生,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纯正的猎人呢?
朱先生说:真正的猎人是不会轻易放过猎物的,而他们只会轻易地放枪!
鳌头鬼说:就是啊,真正打猎的根本不会理会一只大花狸和两只黄皮子的!我看这也是一些游手好闲的家伙,没什么事情出来穷扯!
我说:他们能不能是日本人?
鳌头鬼说:日本人现在还有功夫打猎,他们现在到处打人都来不及呢!我看他们差不多是这附近什么绺子里的人!
朱先生说:唉,你说这些土匪啊,真是比不了“水浒”中梁山的英雄好汉啊,人家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他们一天到晚到是嫌贫爱富、替狗开道!日本人在咱们中国横行霸道,他们却还有多余的子弹去打猎!
鳌头鬼说:唉,我要是还在绺子里的话一定会带领兄弟们打小日本的!
朱先生说:恩,鳌头鬼,这一点我想你一定能做到的!你死是鳌头鬼,活着也应该是个鳌头匪!
鳌头鬼说:朱先生,那我在你的眼里就是非鬼即匪啊?
朱先生说:你在乎那些做什么啊?好赖是个头儿啊!
鳌头鬼白了朱先生一眼。
大花狸黄保长他们跑的也是很累了。大花狸对身边的两个随从说:你们看现在外边真是不太平,那些打猎的现在都疯了,你说就咱们这样的动物他们也看得上眼,还浪费了那么多子弹!
其中一个黄皮子说:妈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打猎的,竟然敢追杀我们?!
另一个黄皮子说:恩!等到咱们恢复原形了一定查一查他们是谁!然后扒了他们的皮!
黄保长说:那你们还以为我能放过他们吗!这帮混蛋打猎的还以为自己了不起,我查出来以后非得把他们送到魔鬼训练营去不可!
说着话,我们已经进入了保安屯的堡子里边。这个保安屯就是我爹那一年请大神的那个屯子。这个屯子处在两座山峰的中间地带,在我们东北这个地方有句话说“两山夹一沟,辈辈出小偷”,这个保安屯名字倒是保平安的意思,但是实际上这个屯子只是更多地保住了自己的平安——在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时代里边,保安屯倒是没出过什么小偷之类,但的的确确出过不少的土匪!一个地方是高官的老家往往可以得到一些钱款、制度方面的照顾,保安屯既然是很多土匪的老家,所以按照土匪们的“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逻辑,这里也很少受到土匪的骚扰——从这个意义上说这里叫做“保安屯”也到名正言顺!

的确这个屯子不同于其他的地方,在这个连狗都不敢随便叫唤的时代,这里竟然能够听得到清脆而响亮的狗叫声——汪汪汪……这些狗叫声让人意识到这里边的确是少有匪患的地方,因为在我的意识里边,土匪经常出没的地方,狗作为人类最忠实的伴侣早已经惨死光了!
……听到这屯子里的狗的叫声,我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我想起了刚才被猎人追赶的时候,那个喊叫的声音,那个熟悉的喊叫的声音——那应该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大壮的男人二狗的声音——想到这里,我完全再听不到狗叫的声音了,满耳朵里都是二狗的声音——我想:二狗不是叫杨春花抓到双庙山去了吗,但是他现在怎么却成了猎人了呢!——我现在确信那个猎人的声音就是二狗的声音——我确定!
我正在猜想二狗的事情,这时候听见朱先生长叹了一声,朱先生又说了一句粗话,朱先生说:妈个逼的,你们看一看吧,这里这么多新坟啊!一定都是得瘟疫死的啊!
我一看在保安屯附近的山坡上的确有很多的新坟——白色的灵幡随着风忧伤地飘荡着!这些新坟叫人看了有一种无法名状的痛楚!——这些死人的**躺在山坡上腐烂,他们的灵魂则在西山魔鬼训练营里边备受摧残!
鳌头鬼说:朱先生,你看远处那些一定都是日本人修的炮楼!
我和朱先生向前望去,那些类似于坟墓的炮楼黑魆魆地矗立在远方,边上还插着小日本的太阳旗!
朱先生说:唉!唉!唉!妈的,哪里插着的日本旗多,哪里插的灵幡就多!
天依旧蔚蓝,树依旧翠绿,水依旧流淌,可是我们眼前的一切却无法叫我感到舒畅!
大花狸黄保长和两个黄皮子把我们驮到了保安屯的一座二层小楼的门口。
然后大花狸和黄皮子又蹲在地上,分别冒了一阵烟儿以后,又恢复了人形。
朱先生正在门口读门口牌子上的字,上书:关东军第44团!
朱先生对鳌头鬼说:这里驻扎着日本军队的一个团啊!
鳌头鬼说:黄保长不是说到黄皮子军那里吗?怎么把咱们带到这里了呢?
朱先生说:谁知道了!
鳌头鬼说:你们看——
门口站着两个卫兵拦住了黄保长他们,黄保长他们站在那里没动。
我对朱先生说:这是在收证件啊!
朱先生说:谁知道了!
我说:你们看——
我们看到那两个卫兵走到黄保长和两个保安队员的身后然后蹲下身子,探出脑袋在黄保长他们**的地方嗅来嗅去……
朱先生说:哎呀,真他妈奇怪了,我在书上看的——那些外国人见面顶天亲亲嘴,他们这里见面怎么还亲**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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