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金童玉女一相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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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熙熙攘攘的坐着许多人,他们交头接耳的看着布置精美的教堂。
“风中怎么突然就起意要娶小易龄,我实在是想不通,前几天他还在问起当年的事情,我看他绝对没有要娶小易龄的意思。”胡适不解的坐在位子上,对着身边的鲁迅说道。
林石这次失踪,唯一的好处就是让胡适和鲁迅暂时的放下芥蒂,变得团结起来。胡适对于林石要娶宋易龄为妻的事情,虽然惊奇不解,可是心中还是有着点高兴的,毕竟结婚不管怎么来说,都是大喜事,男男女女,繁衍生息,本来就是人的本能。
“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鲁迅不是太开心,他直觉里面有些阴谋存在。
“我看你是老拿一颗黑暗的心看世界,现在是办喜事,你要高兴起来。”虽然两人现在暂时挂出休战牌,可是江山难改,本性难移,胡适即使是劝解鲁迅,也不忘了用讽刺的语气。
“你这个人,躲在黑暗的掩饰下,当然不知道黑暗是什么东西。我想不通风中怎么会认你做朋友。前几天年我不说你也罢了,这几年那个所谓的政府杀了多少不该杀的人,你难道看不到,居然还为它奔波效命乐此不疲,实在是冥顽不灵。”鲁迅毫不客气的回敬。
“你弟弟还不是和我一样,我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回家骂你弟弟去啊。”胡适嘿嘿一笑。直击鲁迅的痛处。
鲁迅也十分的无奈。他对于自己地弟弟周作人,实在是没办法出言呵斥。而且周作人在政府做事,一直兢兢业业。从不曾越轨,平日也是一力于学问研究,从来不曾参与那些血腥地事情。他自己心中也知道,不是只要做了国民党就是坏人,可是心中还是怀着悲愤的。就好像羊羔痛恨狼一样,或者会有某只狼善良一点。可是狼终归是要吃肉的,这个整体都是应该被愤恨地。
两个人这么说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们平时的对话都是如此,可是旁边有人的脸却听绿了。这次来的人里,以宋家请的人居多,现在宋家来往的人,基本都是大官豪门。他们旁边坐着地,就是财政部的一位部长。
一般来讲,官员中可以称之为名人的寥寥无几,所以鲁迅和胡适不认识他也理所当然。但是胡适和鲁迅。那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就是想装作不认得也不行。毕竟一个是张常年笑眯眯的和善脸。一个是个冷冰冰的铁板脸,长的又都那么不大众化,若是认不出才鬼了。
“这两个人果真是异于常人的。而且这个胡适之,本身就在政府任职,而这个周树人,他地弟弟也身居政府要位,说话还这么不检点,真是我党国不幸。”
他正如此想着,身边的两人继续对白,只让他脑门上直直留下一道长汗来。他慌忙站起身,对着身边的鲁迅和胡适道:“两位先生请让一下,能让我出去透透气么?”鲁迅看这个男人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微有些诧异,如今虽然接近夏季,可天气并没有那么热。而且这间屋子虽然坐的人多,可是四面开着大门,通风绝对很好,他怎么会热成这样。
鲁迅心中虽然如此想着,可还是让出路来,让那人出去。
胡适看身边没人,说话更加肆无忌惮:“风中做事,容易冲动,你便和他一般,虽然比他理智点,可是还理智地有限。你和蔡元培从来都禁止学生运动,风中却自己加进去,弄的热血非凡。他只是来京城办事,又不干官事,前几天居然也敢掺和到学生运动里头,最后抱着一个死了地学生尸首,跑了大半个北京城,还唱了一首歌,现在北京城里谁不会唱。若不是宋家立马压下这事,他可是后果堪忧。”
“这事情是宋家压下的?”
“若不是宋家压下,谁有这么大的能量。他还杀了两个军官,这可不是小罪过。”
鲁迅脸上有些黯然,道:“当年那次游行,他书下血旗,到现在还是一段传奇,那时候我直以为他年轻人热血,现在看来,他的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知说是鲁莽好,还是热血好。”
“你那么直直的写那些文章,不知道惹恼了多少人,不比风中差到哪里去。你年轻的时候就说话不留情,尖酸刻薄,这也算了,只是得罪一些身边的人,现在老了,有出息了,开始写讽刺文章,简直是比风中还嚣张。他是偶尔为之,而你却是常常出手,我看你啊,实在是危险。”胡适边说,便摇着脑袋。
“你这是何意?我写文章难道还错了么?”鲁迅大怒:“这个民族的人若是都跟

沉默,那么大家都等死好了。”

“我知道,不在沉默里爆发,就在沉默里灭亡。你的话,我很醒得。”胡适忽然灼灼的看着鲁迅,道:“其实我在心里,还是对你有着敬意的,你是猛士,要用的鲜血唤醒这个世界,可是我不是。我是温和派的人,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可以温和改造的,不一定非用猛药不可。”
听着胡适真挚的声音,鲁迅在心底叹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胡适的看法也许不是那么正确。人各有道,虽然他们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同,可是总归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那就是世界大同。
“风中曾经对我说说过,世界大同,其实就是长毛所说的,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人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这想做的事情,并不伤害他人。我初听的时候,十分信服,风中又说,其实那是妄想。就算你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可是别人还会觉得你错。就像一个人喜欢吸食鸦片烟,他自以为不伤害别人,而且还乐在其中,可是他的亲人看了却觉得他做的不对。这就是被世界的规则束缚着的不对了。”鲁迅沉默了一会儿,悠悠的开口,眼里带着不解和向往,这样的神情居然出现在鲁迅这张万年寒冰脸上,让胡适有些不适应,可是又觉得眼前的人亲切了很多。
“风中说的其实是黄老之道,所谓的老死不相往来。你不必担心太多,其实只要不是现在的局面,还能坏到哪里去。一个人若是**都不保,怎么能够再去担心精神。只要现在天下太平,民众衣食无忧,老有所依,少有所学,人人都有份工作,安乐清平,不是很好?那时候自会有人担心精神。你现在不要想的太多。”胡适说着,把后面那句:“雁在天上飞,锅里烧开水”给省略了,他今天忽然不想跟鲁迅争论,或者因为今天是林石的大喜日子吧,他如是安慰自己。
正此时,门口走进来宋子文和宋美龄,随着他们的示意,人群安静下来。宋子文脸上挂着微笑,道:“欢迎今天大家来观礼小妹和林风中先生的婚礼,我很荣幸能够看到你们。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就请新郎新娘出来吧。”
宋美龄抬头看着宋子文,别人看不出来,她却能看出来,宋子文的那抹微笑有多牵强。刚才在门前的争执她还犹记在耳边,她并不是不支持宋子文,只是想起小妹因为绝食而憔悴的样子而不忍。本来依照宋易龄的美貌是没必要化妆的,可是为了遮掩这些天来她的憔悴,却化了彩妆。她现在只期望老天爷保佑,林石能够好好待她妹妹,而宋子文也顺利的拿下心仪已久的那个职位。
“女人的命运总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么?”宋美龄看着眼前的婚礼殿堂,心头忽然涌上心酸。她当年嫁给蒋介石,也并非和和美美。她是新社会教育下的女子,曾经追求过爱情,和同学罗曼蒂克过,给后来的姐夫孙文做秘书时也喜欢过他,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嫁给了蒋介石。
正这时,宋庆龄从后院迈步过来,向宋美龄和宋子文招招手,似乎有话要说,本来正要嘱咐人去请宋易龄和林石的宋子文停下来,向宋庆龄走去。
到了近前,宋庆龄道:“这次来的人太多了,香槟不够,杯子也少,我让师父再重新搭一座杯塔出来,你们看怎么样?”
宋子文沉吟一下,道:“那也好,只是时间得推迟一点了。”
“没有关系,这是西洋婚礼,时间上没有那么准确的。对了,你稍微拖延点时间,这次来的人多了,吵得厉害,想必很多人都有点烦了。”宋庆龄微笑着说
道。
看着眼前气质非凡的宋庆龄,宋子文在心中暗道她想的全面。宋家的这些女儿,只要有一个身为男子,所作所为都比他这个家主要强,这也是当年宋耀如感叹过的。
“大家安静一下。新娘子因为害羞,所以出来的晚点,我们特地请了乐队,现在奏响新娘最喜欢的乐曲,来缓解她的羞涩,如何?”在宋子文的示意下,司仪走上台,笑咪咪的开口,本来应该主持婚礼的神甫反而被扔在角落里无人关心。
一曲曲时下流行的歌曲想起来,大抵都是赞美爱情,唱的如胶似漆,甜蜜非常,一些夫人在台下听了,心中道:“原来传说中的宋四小姐,喜欢的歌曲居然和我一样。”于是眼神里就露出了然,和身边的人对视时,也有了底气。天知道这些歌里,宋易龄居然是一首也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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