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变故连连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时间我和十三都有些慌了手脚,赶来的黑五嫂只顾了头上的热度,也不理会我们。(读者吧 www.xiaoshuodaquan.com)
匆忙的一溜小跑出去用瓦盆打来一盆冰凉的水,用一块豆包网布浸湿了四哥冰头,不时吩咐我们帮她去换水,过了一阵焦虑地说:“你们在这里打井水里的凉水给他敷头退热,我去山下请郎中,这么烫,可不要烫坏了头。”
平日在宫里,头疼脑热得了病都有太医院的太医操持,也不必我们费心,一时间我们也只剩点头的份儿。
黑五嫂又对十三哥说:“你有马,能捎带我一道下山吗?这样能快些,我不会骑马。”
十三哥刚要应下,又迟地结结巴巴说:“你自己不可以骑?”
我才明白,黑五嫂要和十三哥同骑一马,十三哥自然觉得不可以。一男一女共骑一马,这让人看到也不成体统。
“门外有护卫,我喊个护卫带你下山。”十三哥提议,黑五嫂有些不快:“那些臭男人,我才不同他们同骑一马,被拐带走了怎么办?”
望向十三哥的目光里带了那么一点点的妩媚风流,让我对她反添了些厌恶。原本我以为她委身四哥那一晚是因为四哥醉酒,她被强迫。如今看来,她是半推半就,她心里就是个风骚的种子。
“不然,云儿带你骑。”十三哥再次提议,面带了些赤红色,有些窘态。
如果我们都走了,只有几名笨手笨脚的侍从能照顾四哥,山野农舍的东西侍从也用不习惯;再者山村的乡野郎中,能否治病?我和十三互望一眼,十三说:“不然云儿和嫂子都留下,我自己去喊郎中,我们山下宅子里有郎中的。”
我又不放心。没了十三哥。四哥还病倒了。我怎么办。
看了我期盼地目光。黑五嫂说:“我不会吃了他。你们都去吧。快些喊郎中来。这里我照应。”
别无妙策。十三带了我一道打马下山。四哥昏睡着也没个声音。门口地侍卫摩拳擦掌。窃窃私议。
我们奔下山。十三哥着急打马在前面跑。让我放马沿着大路追他。这样我费尽气力总算一路颠簸大腿都要磨烂一层油皮时回到了营地。十三哥已经带了御医和几位侍从打马上山。甩下话让我在山下营里等待。
我焦急地守在营里。太子二哥对我们一夜未归已经是十分恼火。后悔不该带我们出去狩猎。四哥被背回营地时仍然昏昏沉沉地不省人事。太医说他燥热又急遇风寒。邪火攻心。要些时候将养。
只是四哥和黑五嫂地丑事我和十三都讳莫如深。心里对四哥也多了些看法。四哥不像我眼里那边地正人君子。原来他也喜欢女人。而且口味如此地差。
这时四哥喃喃地说:“如玉,如玉,不要走!不能走!如玉!”
我的心一阵揪紧,难道四哥地借酒浇愁,四哥的落魄都是因为了如玉?
听说离开时,十三偷偷的放下了一锭银子给黑五嫂,黑五嫂送他们出来时倚着一颗松树,挥着手泼辣地说:“有功夫就回来看看,坐坐喝酒。”
四哥头昏昏沉沉地下山,我知道他的窘迫,而且这毕竟是丑事,若是被八阿哥他们知道了四阿哥在山野同一个村妇媾和,简直如凤凰吃腐鼠一样自贬身价。
四哥醒来后也不辩白,更不提此事,我也自当是自己做了个梦,根本不去记这个尴尬的场面。倒是十三,心里不快的时时挤兑四哥不要再多喝酒了,四哥一个凶巴巴地目光就打断了十三的话。我知道十三,他是维护四哥的,这些牢骚话也就当了我们说,对外他绝对不会说。
四哥的随从跟在山上的四个人昨夜混在柴房睡,似乎也知道些,只是闭口不谈。
我看四哥回头望了一眼高高地山上那排民居,黑五嫂渺小的身影似乎仍在崖上松树下向我们招手。
哈市是四哥得利的侍卫,年纪小,人却精明,他凑到四哥耳边问:“四爷,怎么办?那个女的……”
我周身紧张起来,我看到四哥的目光中带了煞气。刚要开口,十三驳斥说:“避开她不必回来就是,她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日后老死不相往来,不要太计较了。
杀人灭口反引人怀,别有用心的人再借题发挥就更不好。打发点银子就算了。”
竟然四哥如此手狠,他竟然动了杀机!我一阵心凉,也不再说什么,心里仿佛如做错了事地孩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令我于心不安,我随了哥哥们回到了畅春园,一切都重新开始。
再回到皇宫时,我的日子变得无聊,不过一个消息令我顿时紧张起来。
那日我在房里哄雪球儿和浑球儿玩,这一猫一狗总是不消停,从暖炕上跳下,又蹿上。若兰姑姑来了,端来一碟点心,对我说是宜妃娘娘送来的,她正和额娘说话闲谈。
我慵懒的抱起雪球,问若兰姑姑,她来做什么?这些日子自从八爷党没落,九哥在十四挨板子那天也被皇阿玛赐了二十个嘴巴,抽得脸和猪头一样。宜妃地眼睛都哭肿了,她一直抱怨九哥糊涂,这种时候还为八哥出头。
若兰姑姑叹气说

人在得意的时候就要思量失落地时候,风光无限能不要把话说绝。前些时候,宜主子心里一直巴望着九爷有出息呢,可九爷一心在挺八爷,抱了八爷的大腿,如今是树倒猢狲散,宜主子不甘心也命。她最近和我们主子邀好,她是想拉了德妃娘娘共进同退,因为德主子和她一样呀,都是八爷党地人。你想想,我们十四阿哥可是和九爷一样,他也是八爷的人。听说宜主子说,八爷近来可是惨了,大病一场不算,皇上那个无情呀,竟然把他地俸禄都停了,还不许人去探望。八爷就落魄在家里养病,偏偏家里有一只雌老虎,八福晋是个河东狮一样的女人,天天没鼻子没脸的数落八爷,骂八爷没个出息,躲在家里装死,骂八爷这一没落,害得她在娘家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抬不起头来。”
听了若兰姑姑的抱怨,我沉吟不语,默默思忖,反是可怜起八哥胤。他满腹才华,情商极高,会为人,知道进退,八面玲珑,对人慈善,总之面上做得尽善尽美,如何就因为他的出身低贱,皇上对他如此地鄙薄。更生气的事,这就是老子和儿子争风吃醋,皇上让人推荐太子是个不智之举,他没想到举荐八哥的人多如牛毛,几乎是喊声一片。既然如此,皇上岂不是失察,这些年都用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当太子,有眼无珠的旺置了八哥这个栋梁在一旁。
“八福晋如何这么厉害?好歹是夫妻一场,应该荣辱与共呀。”我随口说,若兰姑姑哄我道:“你呀,这人情冷暖,亲人骨肉又能如何了?八福晋是当年皇叔安亲王岳乐地孙女,家里铁帽子王,身板硬,当然她底气足。跟了八爷,也嫌弃良妃出身低贱,死活的不肯叫额娘,为此八爷曾同她红过脸,还打到了皇上那里。皇上不置可否,分明是长了八福晋的气,就愈发不拿八爷放在眼里了。

就这样我和若兰姑姑闲聊着,猛然一个话题惊得我倏然坐直身子。
“十七格格,昨日皇上派人来传口谕。说是近来宫里不太平,想有些喜事冲个喜。想让哥哥和张中堂的侄儿快些大婚,给宫里添些喜气。”
眼前立刻出现一个文雅俊逸的面容,黎青,我好久未曾见他了。但是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他,对他只有三分才华地仰慕,或许还有两分模样俊朗仪容清秀的欣赏,但我真的不想嫁给他。
我默默地呆坐,目光里露出六神无主。
若兰姑姑笑了逗我:“怎么,格格舍不得这里了?永和宫不是格格一生一世落脚的地方,格格迟早要出嫁的。黎状元是何等地大才子,天下女子仰慕求之不得呢。人物风流,性子也温和,做了额驸定然不会亏待格格。”
“十四爷知道了吗?”我脱口傻傻的问,自己都没留意到自己的失言。
“听说昨天议论此事时,两位小阿哥都在,就是四爷抱病不曾知道。应该是传出去了。”若兰姑姑寻思着说,还在推算四哥是否知晓。
我倏然起身就冲去找额娘,我要告诉额娘,我不能嫁,不能嫁给黎青。但是我在门旁止住了脚步,我这么说,有什么用呢?我不嫁给黎青,我要嫁给谁?我能说我喜欢十四哥吗?
“格格,这就等不及了?格格要沉稳些,小心被人听说了笑话了去。”若兰姑姑对我一直这么的好,我缓缓转身抱以羞涩的一笑。
我茫然的立在寒风里,本来我说是去给皇阿玛请安,可是脚步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御花园的铜亭,我流连在其中,我摸着雕梁画栋,记起同十四在此偷偷地拥抱。
该死的舍利子,因为没有舍利子,我们无法遁逃。我终于又记起了那被我淡忘的舍利子,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我本不是什么格格,我不过是2008一个普通平凡的中国大陆女孩子,我地未婚夫抛弃了我,我落进大海穿越到了这清宫,成为了康熙皇帝的十七格格。
我呆呆地在铜亭徘徊,扫地地宫女屈膝问安,都在劝我说:“格格,这里风大,又有尘土,格格移步去对面的顺贞阁耍玩吧。那边在选秀女,来了很多江南地美女,我们刚过来的。”
这两个宫女我看面善,似乎是见过地,对她们笑笑,赏给了她们两枚福寿金钱,她们千恩万谢的送我出了铜亭,正遇到迎面一队秀女齐整的走来。因为是天冷,人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棉袍,有些显得臃肿,手里甩着丝绸帕子,踏着盆底高跟鞋,摇曳着腰肢。看上去年纪都比我小,大致十四岁左右,一张张稚嫩的小脸,有人脸上带了忧伤,有人脸上带了惊喜,有人左顾右盼,被嬷嬷一声呵斥慌忙垂下头。
见到我,嬷嬷领头向我问安,我答了礼,问了句:“都是哪位主子在主持选秀女?”
我虽然这么问,隐隐记起若兰姑姑说过,这些日子额娘要去帮了选秀女。
我打量这些豆蔻梢头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又记起了芙蓉,芙蓉的命薄,她穿越成了一位秀女,一进来就被扔去了辛者库那个受苦的地方。我掩饰着心里的酸楚,静静地向顺贞阁走去,似乎没有了思绪,没有了想法。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