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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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鬼祟,在身上附体就要驱鬼!这和生病不能讳样的道理。(读者吧 www.xiaoshuodaquan.com)四哥厉声吩咐,不容置喙。
我哭喊着:“额娘,额娘救我!”
额娘刚要过来,被四哥拦住,一脸的正经,看着我的泪眼不为所动。
萨满大师手中的鞭子沾了神水,就吩咐宫女去了我的衫子按我在床上,我哪里肯,又踢又踹。
四哥开口问:“大师,虽然小鬼是附在格格身上,但是她是一个姑娘家,尚未出阁。
能否由胤代为抽打小鬼,逼他逃出格格的身上?”
萨满大师思忖片刻点头,用一写了符咒的黄纸缠绕在鞭柄,四哥屏退了左右,只留萨满大师对了墙跳着闭眼驱鬼念咒,掀开我的衣衫,只留了薄薄贴身的一件小衫,狠狠的用带水的鞭子抽打。
我此刻才知道四哥的手是多么的很,抽打到我背上的鞭子如撕扯肉一样的生疼,我被他捆住了手脚不得动弹,我扯了嗓子声嘶力竭的哭喊,哭得嗓音沙哑泣不成声,真想一死了之免去这折磨和苦痛。
“四哥,四哥不要打了,我身上没有鬼樂!”我哭喊着。
萨满大师唱歌般夸张地问:“妖孽,还不现形?快快现形!”
我昏头胀脑地哭喊。听着四哥一阵地喝骂后停歇了喘气。对我说:“云儿你忍忍。那个小鬼在你身上纠缠得紧。打不出她。鬼樂难除。今天务必是要驱逐出鬼樂。否则。誓不罢休!”
我恍悟了。似乎四哥地话给了我启发。我怎么这么地傻。我坚持哭喊没有鬼祟。结果四哥就不达目地不甘心地狠命打我。
“弗慈!弗慈!你们放开我。放开!”
窗外传来十四地声音。太监们拦阻地声音。齐声喊:“十四爷。十四爷不得进去!”
十四如何来了?他此刻应该伤口未愈。根本无法走动。他是听到了我被打地消息赶来救我地吗?我眼眶湿润。十四。他果然舍生忘死地记挂我。不枉我地一份痴情对他。
“十四……哥……哥哥。你不要进来!不要!回去!”我沙哑着声音嚷。但是已经没了气力。那虚弱地声音无法飘过窗子。飘到十四地耳边。
“放开我,纳尔苏你住手!让我看看云儿,云儿!”十四发疯般的呐喊,我想像得到他蹒跚着步伐一身是伤,强撑了身体跌跌撞撞同太监周旋的景象。
四哥对了外面大骂:“拦住他!若是坏了抽打小鬼的法事,他担当得起吗?如再胡闹,帮了十四阿哥给我打!”
只有四哥有这份豪气,我担心十四,远胜过担心自己身上的伤。我呜咽着,心里忽发奇想,一定要装鬼。我看过电视里演那些打击迷信活动节目中神汉伎俩,没有人吃眼前亏,我听了萨满大师大声的呼喊,又跳又闹,我心里暗想,我知道我该如何去做了。
四哥的鞭子再次抽到我背上时,我强忍了痛苦数着:“一,二,三……”
我脱口捏粗嗓子发出呜呜的声音,如鬼怪将来地声音。
四哥停了手,我学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喊着:“哎呦,疼死了,哎,我不在这里啦!”
“出来了!出来了!”萨满大师惊喜得跳了起来,猛摇了几下铃铛,那铃声铛铛的,示意着他们的大功告成。
四哥举了鞭子要再打我,我忙捏了嗓子接着呜咽:“四爷不要打,四爷奴才走了就是了。四爷,奴才死的好惨,奴才想再见十四爷一眼,可以吗?”
我在极力的装扮,我隐约觉得这是一出戏,真正导演这戏的人或许就是四哥。
四哥大喝着:“妖孽,哪里跑?还不快滚!休来纠缠十四爷!”
我一眼看到缩在暖炕角落里惊慌地雪球,捏了嗓子继续沙哑的声音辩解:“奴才本是永和宫的一只狗,被十四爷幼时调皮弄死了,我就俯身到弗慈丫头身上来寻十四阿哥的麻烦。不想被你们整死了弗慈,我等到格格回宫才寻了个肉身附体回来。不要赶走我,我不伤人。”
假戏真做,萨满挥舞着剑上挑的燃烧的纸符咒,一边问:“你要什么?只要不纠缠十四爷和格格,就要什么?”萨满大师瓮声瓮气的问,铃铛声越来越响。
身上五颜六色的布条一样的奇装异服,绑腿下一双怪异地尖头靴子,跳欢。
四哥则一脸凝素的瞪着我,手里拿着鞭子晃动,上面夹带了我的血渍。
“我要……我要……要衣服,我冷,我要银两,饿,下面没钱没吃的。”我胡乱说着。
萨满大师喜出望外,瞪了迷迷糊糊的我说:“应你,都应你,待我收你到葫芦里再送入府。”
他掏出一个大葫芦,宝剑指了我嚷了一声:“着!”
我机敏的配合他,仰头倒下装死,这时萨满大师紧张地说:“四爷,这回大功告成,捉住了,真是难捉,要封了她到青海湖里,才能让她不作樂。”
我闭着眼,忍了痛,不久就昏厥过去。

醒来时,眼前额娘、皇阿玛、四哥、十三的身影都欲裂,朦胧地眼望着他们一个个地问:“皇阿玛吉祥,云儿怎么睡了这么久?”
又问道:“我记得在御花园赏菊花,有刺客,怎么我睡下了,怎么我躺在了这里?是哪里了?”
我故意把鬼魂附体的时间放在了头一次同十四私奔前,这样可以掩饰我和十四的JO。
皇阿玛眼里带了泪,点点头说:“醒了就好,就好,这便对了。”
额娘说:“你十四哥放心你不下,还曾来过探望,只是他有伤,额娘打发他回去了。”
我看着额娘,思忖着她的话,似乎觉得他们都在试探我。
我故作懵懂地翘起嘴说:“不必见十四哥,他最是讨厌,总是捉弄云儿,云儿不喜欢十四哥,要十三哥陪云儿去白云观打金钱眼去。”
虽然我貌似失忆,但是皇阿玛对我表示出放心的微笑。
我想,只有如此我能令我和十四暂时太平,但我总觉得有无数目光无时无处不监督我。
为了不再将我和十四置于绝境,我决定装作不认识十四,就是同他漠如路人一样。
八哥很会做事,送来了一些调养身子地阿胶、燕窝之类的补品,额娘替我谢过收下,十三哥关切地守着我,我则仿佛忘却了所有的不快,不记得要远嫁准噶尔一样同他说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地鞭伤如何而来。
我的头在发烫,一病就又是半个月,转眼到了冬季,入冬地第一场大雪飘落,天地都是洁白一片。
我不肯再见十四,我不想再给他带来祸。
我觉得他地身影曾在我的窗外徘徊,传来低低一声叹息,沙哑的声音在吟诵:“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
我涓涓的泪洒落,但我咬了唇不发一声,因为我就要远嫁去准噶尔,我是为了十四而远嫁,我无怨无悔,我为他去死都心甘情愿。十四,我在穿越到陌生的国度轰轰烈烈大爱过一场的男人,我的真爱,我会珍藏这份记忆,直到永远。
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就在我盘算着过了年不等青草变绿就要踏上远去准噶尔的征程时,我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准尔反了。
毕竟是奴才无信,一个大部落地首领反了。这本来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暴露出这两年不曾打仗而使边关戍守松散的许多弊端。军事一定要修整,那是国之利器。皇阿玛开始命令宫里节衣缩食,不许铺张浪费,要攒军费充斥国库去打仗。这一仗事关大清的荣辱,当然,我也在这场战争的爆发中免去了和亲之苦。
当我再看到十四时,是在乾清宫,他痴痴地望着我,我去故作糊涂地同宫女们说笑踢子。
我心如子一样在空中飘荡起落,但是我心里有着十四,余光贪婪地望着他,这个我刻骨铭心的男人。
皇阿玛一怒之下要御驾亲征,举国振奋。
年羹尧被委任为镇边的将军,要随御驾出征,四哥的人露了头脸,朝中都在说如今太子党又把持了朝政。
当然,以张中堂为首地大臣极力反对御驾亲征,因为皇上已是六旬老翁,不再壮年领兵能抵挡塞北风沙严寒。
太子请命,要替皇阿玛亲征准噶尔,当然四哥和八哥等纷纷请命,尤其是十三哥,他一惯骁勇善战,身受皇阿玛喜爱。许多人都在猜,怕是皇上一定要亲征,不过选定的领兵大将应该是十三阿哥。
十三哥已经厉兵秣马,做出了出征的准备,他将府里养的一只小鸟送到我这里替他养着,嘱咐我一定要小心替他伺候。他很喜欢这鸟,视如珍宝。
我也为他高兴,将军当然应该在战场上才有用武之地,而且战功对这些阿哥们是十分重要的。
年节到了,祭祀宗庙时我听说了一个传闻,觉得很是诡异。
若兰姑姑说,祭祀宗庙时有许多祚肉,因为是供奉祖宗的祭品,都是祭祀后由皇上亲自分给大臣们吃。祭祀那天,文武百官和阿哥们都不能吃东西,空腹净身去拜祭。
因为祭祀的时间长,对百官和阿哥们都是痛苦的考验,饥肠辘辘的立在宗庙前,五脏庙在喊冤。
但是若兰姑姑说,今年祭祀后,皇上破例将第一块切下地祚肉赏给了十四阿哥,令众人大惊。我思忖着这些诡异的事,看着德妃不安的神情,记起皇阿玛气愤时责打十四时骂的那些话,皇阿玛的一番苦心,他对十四是有指望的。他想让十四做些什么?难不成他要十四去继承大统?
我的心痛苦难言,十四不属于我一个人,那么多人指望他,他身上寄托了太多人地期盼。虽然我看着太子二哥和那些城府颇深的哥哥们,对十四能否当皇上心存忧虑,但是我想皇阿玛应该有我一样的想法,他此刻似乎在加快将十四往他期望的位置上推出,他似乎知道自己已经年迈,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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