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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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
卫子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向皇上身边的太监问:皇上当真去歌舞坊了?”太监郭壮哲为了讨好卫子夫忙说:“禀娘娘,千真万确!今一早平阳公主进宫,说是让皇上陪她逛逛,就领皇上去了歌舞坊。”
卫子夫将双手握成了拳,想起日前平阳公主进宫之时得自己说要帮自己求一个得力的助手,哼,平阳公主的心思自己岂有不明之理?多年前送上舞女卫子夫,受皇恩一时,如今自己年老色衰,即使保养的再好,年龄对女人也是致命的。一旦皇上对自己失去了兴趣,平阳公主还是得另留一条退路。
卫子夫喃喃的说:“平阳公主你不仁,我不义,别以为我手上无奇兵,毕竟我还有皇上的皇子,皇上唯一的儿子!”
卫子夫看了看郭壮哲,将一锭黄金塞入他手中,叫他退了下去。
歌舞坊
“陈阿娇,你在玩什么把戏?我看男子面色不善,心想:他既知我是陈阿娇,又是这副样子难道跟我有仇??依我这么多年当心理医生的经验来看:没好事!我向后缓缓退了一步。
“公子认识我?”我笑着问。
“渊源很深。”我发现他一脸怒气。
我闻言又退一步,再接再厉:“公子贵姓?”
那男子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刘。”
我暗想:姓刘,又知道我是陈皇后。那不就是皇亲国戚?!我再往后退了一步:“公子高姓大名?”
如果他刚才的表情是风雨欲来,那现在就是狂风巨浪了吧!“刘,彻!”他一字一顿。
我笑赞:“好名字!刘彻,刘彻?!……”我那虚假的笑顿时僵在脸上,汉,汉武帝?完了!全完了!!是刘彻!我的“前夫”!天呀!你怎么不佑善心人?我可从未得罪你呀!我宫外的美好人生才开始,怎么就结束了呢?老天爷呀,我不甘心!
“小姐,小姐,快喝口茶,台下有人喊了!”小仙边说边跑来,糟了,小仙!果然,小仙一见刘彻吓得茶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惊恐得连一句整话都不会说:“皇,皇……”她服侍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见过皇帝呢?
刘彻一见小仙,眼中唯一一丝疑虑也消去了。然后厉声说:“阮小仙,是你拐带皇后私逃的?”小仙显是吓极了,面色发白,嘴唇都快咬破了,哼,小仙这么怕你,准你虐待过她!不行,这事不能让小仙扛。我微微一笑,将小仙拉到身后,昂首说:“此事我是主谋,与小仙无关!你不要吓她了!”
刘彻与我对视,似乎惊讶于我竟为一小小宫女说话。我上前一步,怒视他一眼,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小样!你美什么美?看我怎么挫挫你的锐气!我转身,拉住小仙缓声说:“小仙,跑!”然后拉着她飞快的跑了起来。刘彻本来以看戏的态度看我们主仆情深,一看我们竟然逃跑,气的大喊:“陈阿娇,站住!”
哼,心理医生是混假的吗?看你精神高度集中,所以略施小计,转移你的注意力。唉,事实证明:出其不意才是上策!呃,可是,歌舞坊人太多了,往哪走呢?真挤!现在我才后悔缝上一背的铃铛,走哪哪响,完了!
果然,在我与小仙的体力无法支持时,刘彻已经追上来了,我突然停步,将小仙用力一推,闭目等死。蓦的,肩上传来一阵巨痛,一只巨掌狠很捏在我肩上,我忍不住骂道:“痛死了!刘彻,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呀!暴力!野蛮!来人呀!抓色狼呀!……”一只手狠狠捂在我嘴上,刘彻NMD,抬眼,“色狼”松开了手。我也狠狠的拍在他手上,靠!好硬!看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的手却隐隐做痛,唉,我的纤纤玉手呀!
一道熟悉的身影向我跑来,小仙!我不顾淑女形象,喊:“小仙,你回来干什么?快跑!”可小仙却边哭边说:“小仙哪也不去!小仙只和小姐在一起!”
我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骂:“笨蛋,傻瓜,你回来干什么?”肩上一松,刘彻将扣在我肩上的手收了回来。他淡说:“擦干眼泪,朕有事要和你说。”
后台,厢房
刘彻闷声了半晌,抬头问我:“说吧,怎么回事?”心理医生的专业素质让我很快冷静下来,我轻笑:“如你所见,我出宫了,就这么简单。”没营养的话题。
刘彻似乎吃了一惊,又续道:“为什么装做不认识朕?”我看了看这张以前陈阿娇所熟悉的,现在陈阿娇不认识的俊颜,吐舌说:“我本来就不认识你!”刘彻似乎真的发怒了,喝道:“陈阿娇,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撇了撇嘴,说:“切,不认识你有什么稀奇的?我可是失忆患者,小不是小仙,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刘彻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切,Who怕Who呀!以杀伤力100的目光瞪过去,眼里没有一丝惧意。
“你竟然忘了朕?竟然忘了朕?”刘彻在一旁喃喃自语,我看他那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哼,好像我多重要似的。于是,我出言讽刺:“呦,皇上这是哪的话?您都能忘了金屋藏娇,阿娇忘了皇上又何足道哉?”
刘彻此时也回过了神,又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想起这个我就自豪,当然,这可不能告诉你“皇上,您说刘公公既然疯了,岂有不‘借牌’之理”

刘彻怒气冲冲的说:“那你可知你现在在干什么?”我笑嘻嘻的说:“登台现艺呀!您不是看见了吗?”刘彻拍案而起:“身为一国国母,你竟在此倚门卖笑,我大汉威严何在?你又与妓女何异?”
妓女?!
我站起身来,放声骂道:“放你妈的狗屁!刘彻你瞎了眼吗?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娘做妓女?还一朝国母呢。呸。国母早就换人拉!跟老娘有什么关系?早知道你这么说,舞女?我没给你戴绿帽子就不错了!你当当舞女容易呀,要不是为了生活,鬼才这么傻呢!”
看着刘彻被我骂傻了,咱心里那个美呀,就差放鞭炮了,慢慢喝了口水,接着骂!
“大汉的威严?大汉的威严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阿娇已是一废后!就算我曾经是皇后又有什么关系?你知,我知,小仙知,大家都不说又有谁知道?我只是一介下堂妻,正牌卫子夫,卫皇后也是舞女出身,天下无人不晓!我一个弃后在别人不知的情况下当舞女哪损大汉的威严?”呵,说出心里话后就是舒服!
刘彻先是一愣,然后说:“子夫与你不可相提并论,私逃出宫本应治罪,你马上收拾东西和朕回宫,一概不咎。”
哼这么偏心的话也说的出口,什么子夫与你不可相提并论呀?色皇帝,是你太把卫子夫当一回事了吧!我才不跟你回去呢,这又舒服,有自由,傻子才回去过苦哈哈的日子呢!(过苦日子不要紧,万一卫子夫下毒手该怎么办呀?你负责?老娘还想多活几年呢!)
刘彻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淡淡说:“朕的话就是圣旨,无论你听不听,今日你必须回宫!朕在外边茶楼等你,你若不来,朕就叫侍卫把你绑回去!”说完他拂袖而去。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我才不听你的呢!一转身,我赶紧把帐房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带上几件衣服,把在隔壁哭泣不止的小仙叫来。
“小仙别哭了!快把我打扮成一个公子哥!quickiy”我拉着小仙说。
半晌,我已变成一个满身肥油的大胖子,再收上几件衣服,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了出去,为了不引起刘彻的注意,我还调戏了一下门口的舞女。
茶楼
刘彻此时早已无心喝茶,他仔细盯着歌舞坊的大门:“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你再逃走!”
眼前两个身材肥胖的公子哥走了出来,一个还摸了一把门前的舞女。刘彻脑中稍稍想象了一下别人调戏陈阿娇的情景,心里霎时怒火冲天,对于他来说陈阿娇就算是废后,但她永远是他的姐姐、妃子和辅助自己登位的功臣,决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对象。
两个肥胖公子已走远,却见歌舞坊中冒出一股黑烟,歌舞坊起火了!刘彻顾不得身边的平阳公主,失声说:“阿娇还在里面!”他飞奔下楼,平阳公主柳眉皱起,对身边的侍卫喝道:“都看什么!还不保护皇上!灭火去呀!”
街上
我与小仙一阵狂奔,忽见不远处火光冲天,这,这是怎么回事看那方向好象是歌舞坊!不好,那十三名舞女还在里面!我飞快的往回跑,小仙问:“小姐,你往回跑做什么?”“快救人!”我边跑边喊。
浓烟滚滚中,十二名与我朝夕相处的舞女跑了出来,她们满脸污垢十分狼狈,我拉住一个问:“怎么回事?怎么就出来十二个?还有一个哪去了?”那舞女一见是我哭哭啼啼的说:“小姐,梅芳姐死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问:“怎么回事?”她一擦眼泪说:“小姐下台后,我们几个也下台休息,梅芳姐回后台时,有两个男子纠缠她,梅芳姐不但没让他们轻薄,还骂他们无耻,那男的就生气了,把一大壶刚泡好的茶全泼在梅芳姐脸上,梅芳姐的脸就毁了。”
我怒极,对她说:“说下去!”她顿了一顿,又说:“梅芳姐太痛了,把桌上的酒弄洒了,那两个男的又用蜡烛烧她的头发,可因为梅芳姐一挣扎,蜡烛就掉在桌上,一下子就起火了。这两个人不但没救火,还大声吵嚷,歌舞坊一下子就乱起来了,大家只顾逃命,没人救火就烧成这样子。”我不知如何描述此时的心情,只觉得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向歌舞坊瞟去,刘彻!
刘彻正和侍卫们一起灭火,身边的人进去搜。我心说:哼,想找到我,没那么容易。不一会,众侍卫抬出一名女子的尸体,脸已焦黑,但因她穿的与我的舞服极像,让我认出她就是梅芳。
刘彻的神情一呆,伸手将梅芳发上插着的一根簪子拔下。我一看,好象是我前几天送她的那根,是从宫里**来的。看刘彻似被抽光了灵魂一样,抚着这根簪子,口中似在说着什么。他不会把梅芳当成我了吧?也好,如果我死了他就没法找了。恩,陈阿娇死于火灾,而另一个陈阿娇则逍遥快活。
虽然现在刘彻的样子很可怜,但我还是咬咬牙,和众舞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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