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应付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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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板接到任务后,他马上开始行动了。他并没有直接来到巡警局,而是到巡警局对面的地摊上转悠,这天从巡警局大门出来不少巡警局的干探们,刘老板对他们很熟悉,有老练的刘科长,有心狠手辣的王巡警,有笑面虎李探长,他们穿着便衣走出巡警局,大概是执行任务去了,看来任务还很急,他们的步伐都很快。
最后出来的是洪局长,现在洪局长已经是正式局长,他的代理期已满,他是经过了考验,袁大皇帝已经没人可换了,只得将就材料。洪局长的办事原则是宁可不做,也不能做错,如果做错了,袁大皇帝就可以因为错误将他革职,如果不做,什么错误也不会犯。没有错误也就有功了,袁大皇帝找不出洪局长的过错,也只得将他转正了。
洪局长这天接到了任务,要他们去农村破一个大案子,他们召集好了巡警和北洋军准备到农村破大案子去。他走在最后,其他几个科长已经走没影了,身后突然有人叫他:“洪局长,洪局长。”
洪局长转身一看,发现是刘老板,他急忙把刘老板叫到一边没人处,洪局长说:“我现在有紧急任务,不能和你说话,晚上十二点以后,你到我家来,有什么事再说。”说完他转身走了。
洪局长此时是任务在身,他不能耽误时间,尽管他手下的几个科长已经走没影了,但如果他长时间不出现的话,也会引起怀疑的。
洪局长跟刘老板说完话,马上跑起步来,他要快点赶上。
一辆辆军车开向了农村,洪局长坐在车里问一个巡警说:“张巡警,你是这事的报案者,你说说案件的情况。”
张巡警说:“我也不是报案者,我只是个记录者,那天我当班时,有几个婆娘哭哭啼啼来到巡警局找我报案,她们说是她们的先生被人用炸弹炸死了,到现在也没有抓到凶手,她们是为这事来的,我向她们详细的问明了情况,情况原来是这样的,她们是黄是人的姨太太,一共有六个,她们的老公黄是人先是被人骗了一笔钱,后来上山找骗他的人时,却被炸弹炸死了,包括大管家木人治也被炸死了,这伙骗人的歹徒到现在也没有抓获,这事我们去调查。”
洪局长说:“这是一个普通的民事案件,怎么连军队也出动了。”
刘科长说:“你不知道洪局长,这位黄是人的大哥是谁?”
“他大哥是谁?”
“他大哥是鼎鼎大名的黄督军,他镇守关外,没有他关外就会乱了套,你知道关外的大小胡子有多少?多如牛毛,没有他在关外镇守,关外早就无法无天了,他弟弟被炸死了,我们不管行吗?如果他要是怪罪下来,连袁大皇上也要怪罪我们的。”
“原来是这样,我说的嘛,为了一个大土豪我们连军队也出动了。”
汽车开到了黄家大院,洪局长到里面见到了黄是人的大姨太,大姨太说:“洪局长呀,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哎,我们当家的可死得冤啊。”
洪局长说:“太太,你可以说得详细一些,我要记录员为你做记录。记录员过来一下,把太太的说的记录下来。”
太太说:“几天前有三个北洋军来到我们家要借八万块大洋,我老公开始不愿意借给他,可后来军官说,要来一个团的军队来这里要军饷,他们军纪不好,来这里抢劫什么的,当官的说管不了,因为他们半年多没开军饷了,这样威胁黄是人才把钱借给他,他说可以用武器还钱,可他们这一走,就没有回来,黄是人判断出这些人曾在山里出现过,他就带着民团的人上了山,可这一上山就被炸弹给炸死了。”
洪局长问:“怎么炸死的?”
太太说:“听民团的人讲,他们上山时,到山洞前看到一个牌子上写‘黄不是人之墓’,大当家的非常愤怒,用刀去砍这块牌子,结果牌子砍倒了,却发生了爆炸,就给大当家的和木管家给炸死了。”
洪局长说:“原来是这样,我们要到那座山看看,就是那个爆炸的山。”
大太太忙吩咐一个团丁说:“赵团丁,你去给他们带路,顺便把情况向他们介绍一下。”
赵团丁答应了一声说:“是,我一定完成吩咐。”
大队人马随着这个团丁上山去了,洪局长问赵团丁说:“上回你跟着黄是人去的吗?”
赵团丁说:“上回我是跟着大当家的去的。”
“他怎么被炸死的,你全看见了?”
“我全看见了,大当家的是砍一块牌子时被牌子下埋藏的炸弹给炸死的,我也不认识字,也不知道牌子上写的是什么?反正我听别人说是骂黄是人的话,所以他才气得火冒三丈,去砍牌子的。”

“牌子上到底写得是什么?”
“我听别人说上面写得是‘黄不是人之墓’。”
“原来是这样,这话也太骂人了,应该砍倒,可下面却有炸弹,这可是没想到的,可见这伙匪徒很有办法,可不是一般的匪徒,一般的匪徒不懂炸弹,他们懂得抢劫财物,不过还是防守不严的地方,如果碰上有民团的地方,他们是不敢来抢的,据说这地方的民团装备很好,有机枪有盒子枪,他们不敢来。”
“是呀,我们大当家的可有钱了,光是田地就是好几万亩,我们民团里有机枪有盒子枪有手榴弹,还要采购更多的武器,可没想到一颗炸弹他就报到去了,到玉皇大帝哪儿报到去了。”说完这个团丁还干嚎了两声。
洪局长说:“根据我的判断,这是一伙山上的土匪做的案,而且手法老练,看来我们要认真研究了,说不定要派大军来围剿,这是一伙大的土匪,不是我们这些小巡警能对付得了的,明天我要向上面汇报。”
他们很快来到了山洞,在山洞中他们搜查了一番,见山洞里什么也没有,洪局长说:“这一定是土匪的窝,我们要把这个山洞炸毁,把他们的老巢给毁了,叫北洋军的军队做这样的事吧,我们回去汇报去,在这里我们发现了土匪的窝点,得用北洋军进山来围剿,这山太大了,我们巡警的力量可不够。”
刘科长也说:“我看也是山上土匪做的案,一般的歹徒可没有这种炸弹,如果是清山围剿的话,那是军队的事,我们巡警可无能为力呀。”
巡警们都同意洪局长的判断,洪局长现在办事是能拖就拖,能推就推,能不办就不办,这样他少担责任,他就可以当稳这个局长,他就可以长期潜伏下来为革命军提供情报,众巡警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事的办事原则,洪局长说话他们是言听计从。
这回洪局长说,山上发现了土匪的老巢,得派军队来围剿,他手下的人都同意他的意见。军队的工兵们这下可累坏了,他们在山洞里安放了许多炸弹,然后在外面引爆了炸弹,将这个山洞给炸毁了。
洪局长这回可以回去交差了,回去后他写了个报告,报告上称在大山里发现了土匪的老巢,他命令北洋军把这个山洞炸毁了,不过深山里可能还有土匪的老巢,军队应该去围剿,进山去围剿是军队的事,他们巡警警力有限不能进山,黄是人被炸身亡的案子,就是这山上土匪做的案子。报告写好他便交上去了,这时他感到是事情又应付过去了一件,这样他应付来应付去,把差事应付得滴水不漏,他的局长才能做长久,否则不会应付的话,早就让袁大皇帝给撤职了。
洪局长办完公,这才想起回家,因为家里还有约好的客人等着他呢。
晚上下二点钟,洪局长准时把家里的门打开了,刘老板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洪局长看到这人走路的样子很熟,走近了他才看清原来来人是第七行动小组的小组长王胜至。
他们进屋后,他和王胜至握了握手说:“王组长你辛苦了,你们任务完成得不错,我们都知道了。”
王胜至说:“你做得也很好,你多次给我们提供情报和方便。”
洪局长说:“我这是应该做的,今天有点事情给耽误了,有个叫黄是人的大财主,他被人炸死了,我们到农村去了一趟,可这个案子我们破不了,我只好打报告说这是土匪们做的案,让军队上山去围剿吧,反正有事我就给他推开,我是不担责任的。”
王胜至说:“你说的在山上被炸死的黄是人吧?”
“是他,他的六个姨太太哭着喊着要我破案,我哪能破案呢,我只好把这事打报告让军队来完成了。”
“那是我们干的,是我们用炸弹将黄是人这个大恶霸地主炸死的,是我们的马工程师制造的炸弹,写了一个牌子上写‘黄不是人之墓’就是为了气黄是人,他一生气就去砍牌子,一砍牌子他就没命了,这多亏了马工程师制造的炸弹,如果没有这个炸弹这个恶霸地主不知要欺负死多少穷苦农民呢。”
“原来是你们干的,你们干得好,做得对,你们山上没有据点了吧?”
“我们山上还有个秘密据点。”
“你应该通知他们马上转移,军队马上就要清山围剿了,山上很危险。”
“他们的山洞非常隐蔽,一般人是找不到洞口的,而且山那么大,不会有问题的。”
“还是小心点好,军队马上要上山清山围剿了。”
“知道了,我们马上通知他们转移一下。”
“这样才对,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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