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风雨欲来 第二十五回 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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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审视看着眼前的男子,见他唇边笑意渐浓。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不曾被所谓的艰难吓到,前途越是崎岖,越是能激发他的斗志。豪言壮语显得太过奢侈,提心吊胆更是为他所鄙视,豪情万丈化作唇边一丝笑意,我在他的深邃的目光中看到了如画江山。
既然如此,我就先送你一份大礼。
“哥。”我轻唤他,移开他搭在我肩头的手,“刚才我给你的名单,可否再次借来一用?”
将那纸墨迹斑斑的素娟握在手中,我心头一沉:如今已然没有退路。事实上,当我来到三国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与曹魏共存亡的命运。所以即便是小小作弊,也不过分吧?
蓦地摊开那绢布,我扯了一角,将其至于烛火之上。艳红色的火舌似嗜血猛兽,闻到一点血腥味儿便一个劲儿往上窜。
“你这是做什么!?”事发突然,曹操本想制止,但已是来不及了,那绢布很快化为焦黑烟渍,挥飞入空气之中。
“你……”
我回头看着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咧嘴笑道:“正如哥刚才所说,我不能再对您曲艺奉承,不如做点实事,所以这绢布现在已经毫无价值了。”
“此话怎讲?”他蹙眉问道,不怒自威。做了个深呼吸,我沉了音色道:“现今种种迹象表明,您大可不必怀疑小皇帝碍事。因为他早已有所行动。”
曹操听后双目圆睁,面露惊异之色,接着那片刻的惊讶便被深沉取代。“不会的,孤在朝时时刻留意陛下动向,正是查无所获,才将目光转向后宫之中。命你募集人手深入监视。难道是我不再宫中期间……”
“不。此事他们是早有预谋,若没说错,我推测正是在灭吕布出征之后。”我敢这样猜正是因为心知有衣带诏一事,又怕因时差疏漏而错过,派手下时刻监视刘备动向,唯一地缺口便是出征吕布之后。幸好日前曹操给我了个安插人手的小任务,我才想起召回那探子。也便有了见献帝一事……果不其然……
“唉!只是不料就趁哥得胜来的片刻时机,被他给跑了!”事实上,我几乎怀疑是历史给他开了作弊器,“还有。转 载自 我 看 _这次的幕后策划者你可曾猜到?”
我不信曹操一点动静都没察觉到。依他的性格,没有风吹草动,也绝不会托我打草惊蛇。不出所料,他听后神秘一笑,道:“把手给我。”
只见他一手摊开我掌心,另一手却在其上轻轻勾勒。
“好痒……”我微微蹙眉一抖。
回忆的温馨美好再次涌上心头,依稀记得小时候,我和他就经常这样猜字玩……虽然此时地他和记忆中的他,有着截然不同的面孔……
“莲儿猜得可是他?”他笑道。闪烁的星眸中充盈着满满的自信。
“正是。”
心有灵犀一点通,但接踵而至的确实长达三分钟的沉寂,我知道他是在想对策,因为我也是,敌人虽尽在眼前。但决不能贸然除之,至于怎么除之还得从长计议。
“最迟也必须在同袁绍决战之前……也不能急功近利,若处置不周,则必有贤才弃我而去。”
我和他都明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过好在我们已经先一步安插了人手,献帝身边孰敌孰友,只怕他自己也看不透彻。至于那名单,我至今仍旧留有一张,与烧毁地那张完全不同。这张记录的则是与宫中频繁接触的所有人的名头----我可记不得衣带诏上所有人地名字。
“这你大可放心。为兄自有办法。”他笑着打断了我,估计是嫌我太罗嗦。
正在这时。只见女子身影出现于厅外,她顾盼又羞,似乎是怕惊扰了厅中议事之人。
我认得她,是卞夫人。
尽管洗去华妆,还是难遮她风姿绰约。比起丁夫人的美,她的美更加含蓄,越看越好看。说道丁夫人,从下邳归来时我还见过她,她应邀来曹府赴宴,庆大胜之功。不过“请帖”可不是我自作主张发的,而是上面的“指示”。初听老哥这样说,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待他不耐烦地重复一遍,我才知道原来正是仍未嫁出去的丁夫人。尽管哥嘱咐过老丈人,让丁夫人另择夫婿,但曹操的老婆谁又敢娶?也许是女人都有八卦的天性,我终忍不住做了一回绯闻少女l,才知道哥是亲自送丁夫人回去的。

这一送,就送到了第二天早上。
但对于卞氏来说,丁夫人显然已经不足为惧……
见此状况,我识趣地起身,对着卞嫂嫂一笑,道:“哥,你和卞嫂嫂先聊,月莲就此先告辞了。”
礼毕,匆匆出门。
一叶落而知天地秋。
草木落霜,翠绿过早退却,化为一片颓废地枯黄,整个世界相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只见行人大多面带倦色,在细小沙尘之中匆匆赶路。迎面走来的一老者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左肩扛着着锄头,右手牵了一匹瘦马,灰布短打衣裤打了几块补丁。当他蹒跚从我身旁走过时,我才发现那马后面,还跟着一位妇人。脸上有着岁月地沧桑沟壑,她将头发用木钗简单盘于头顶,手扶那瘦马身上驮负的杂物,紧了紧绑在上面的麻绳。与人流同向前行,二人无言语上的交流,只是漠然看尘烟滚滚……
这画面映入心间,只觉某种最本真的东西正激烈撞击着我的
这是一种欲哭无泪的复杂心情,比曹操刚才那华丽而精彩的自白更加令我动容……
我站在陌生的岔路中央,心间一片茫然。
“主人?”
这段时间来,我倒是习惯了某人地来去无踪,回过头,看那身姿挺拔地青年站在自己面前。
“没什么,刚从曹府归来……今天风沙挺大的。”
他沉默着点了下头,微微一笑,道:“主人还记得文湘姑娘一事?”
我叹了口气,悲伤地心境蓦地被打破,皱了眉道:“有消息了?她到底是……”
姜然咧嘴一笑,“果真如此。小姐刚刚还满面愁容,听了文湘姑娘的事,立马变得杀气腾腾啊!”
“我哪有杀气腾腾!只是好奇而已……若不是被骗得这么惨,我会在乎她?”
似乎是基于炫耀自己异常洁白的牙齿,眼下姜然却笑得更欢了,“是、是,说是在乎文湘姑娘,倒不如说是在意郭大人更为贴切。”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家伙何时变得这么贫嘴了?我阴冷瞅了他一眼,道:若不想吃苦头,还是劝你先闭上尊口。”
“咳咳、呸……”貌似某人已经自作自受了。
我话音刚落,姜然就吃了一口砂子。
“言归正传,你刚才说文湘一事,她到底是何居心?”我淡淡问,虽说心有怨恨,但始终也不能将她一个弱女子和天大的阴谋联系到一起,估计到头来,也就是些争风吃醋用的小伎俩。
“不如您自己去问问?”他吸取教训,再次开口前,先拉一拉脖颈上的“围巾”。
“谁?你是要我回郭府?”
他浅笑,“在此之前,小姐先随我去见一个人。”
见他笑得有些神秘,我不由得猜测起这“一个人”的身份,道:“不会是那婆婆?”
“正是。”他道,接着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哎!看来姜然这辈子都难及郭大人那般深藏不露了……”
“你可别学他……”听到郭嘉大名,我再次感到一阵酸意。
而后一路听姜然解释,才知那日发生之事:知文湘来府后,姜然便留了心机,不出现在她母子面前。而待我走后,他更是紧盯暗防。不过有一点似乎可以下定论----那文湘似有顽疾在身,确实孱弱。母子一心,而那;老妪却是早已见过的。而最为可疑之处,便是那老妪同文湘只见多有摩擦……
于是,他暗自偷换了文湘在水中入的药。
药?我越听越费解,而姜然则是越说越有性质,也不知是我把这个年代想象的太过朴实,还是他的叙述太具艺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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