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句 风雨欲来 第二十九回 羁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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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只是抬眼定定看着他。
郭嘉将外衣退下,扔在一旁,嘴角弯起一弧轻佻微笑,道:“稀客,真是稀客。”
“怎么?您以为我定居荀府了?”我眨了眼睛。
“月莲这一去便是近月不归,我想不这么认为都难。”话中带了明显的讽刺意味,郭嘉居高临下看着我,笑得轻松。
“看了我对郭大人来说已是不速之客了,那月莲就不打扰了。”我说着整了下衣裾站起来,不过还是比他矮一头,气势上就没了优势。
“不打扰我?月莲准备去打扰文若?”
我双手抱拳,不耐烦地摆了摆,笑道:“这种小事哪敢劳烦您郭大人操心,就任月莲自生自灭好了,告辞啦。”
“嗯。”
嗯!?这是何意?
原本装模做样往外迈的我听了这话立马呆住----郭嘉不会真的对我绝望了吧?还是说……
虽说表面同郭嘉斗嘴,但文湘的死却一时没有在我的脑海中消失。
郭嘉地笑容。文湘地尸体。还有柳儿地尖叫----
我再次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对于郭嘉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对我到底有几分爱意。又有几分是因为曹操地原因?以及他永远不会懂得地三个字……
只是短短地一刻。我脑海之中却如同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不过既然他已是无所谓了。我又何必苦苦纠缠?索性假戏真做。迈步出门。忽然间感觉袖口一阵大力后拽。差点没站稳。我连忙回过头。只见郭嘉仍是那副笑颜。道:“若月莲执意要走。嘉自然不会阻挠。只是有件事。还望月莲帮嘉转告文若。”
我只觉一盆冷水泼上头顶。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原来是让我捎话啊……有自作多情了不是?你这是自作自受。我在心中骂自己。
郭嘉绕到我前面。轻轻抬了我下巴。挑逗说道:“还请月莲代为转达。就说若文若不嫌弃。可否再多收留一人?”他厚颜咧嘴一笑。“凭我与文若这多年交情。料他也是不会拒绝地吧?”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傻傻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回答。只觉双颊一阵灼热。于是毫无防备地我便被他轻轻一推。按倒在床上。
“痛----!”我揉揉腰,“拜托!这床可是硬的!又不是我家席梦思……”我推了推他压上来的身子抗议。也怪我自己,都二十多的人了,怎么还是这幅该死的“纯情”样!心中明知道对手的危险,却被这浪子几句话一挑逗,就一副脸红心跳的样子。
“床哪有软的?”他扬了扬眉毛。好吧。古代男子就是不行,头发长,见识短。我暗自偷笑,但现在……是笑的时候么?
“我来这不是做这些地……是有话对你说!”不甘心被这家伙压着,我扭打了他几下。
“我记得自己可没说过要做什么吧……”他眯起眼睛。笑得十分欠扁。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气呼呼皱了眉道:“装模做样,你心里想做什么。你最清楚。”
“月莲这么高看我啊……”他忽然露出红润的舌尖,轻轻舔了下我的鼻尖,“还是说,是你在期待我对你做什么?”
“好恶心……”我咧开嘴伸手蹭蹭自己的鼻尖。
他一把将我手拉开按住,似乎心中料定已经逮住了我,自信一笑便不再开口。
冰凉湿润的感觉似朝雾一般弥漫。由面颊滑到脖颈,接着逐渐滑走、游动……气息温柔,却糅杂了男人特有的冲动,似羽毛一般撩抚着我地身体。
润物细无声。
“呃……”
没想到久未缠绵,身体变得极为敏感,竟不由自主发出细声低吟!可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还在剑拔弩张阶段,这简直让我羞愧无比!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我不由得歪过头,轻咬过左手手指。
他抬眼看我。明眸之中满含得意的笑意--“虽说莲儿红着脸、皱着眉。心中也一直抗拒于我,但如你饥似渴的身体却早已满怀期待。不是么?”他喃喃念叨,在我听来无比恶意的话语正呵着湿润的肌肤,如海风一般吹过心间。
“没有……”为了再发出令自己厌恶的声音,我咬着手指支吾道。眼眶湿润,我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而适得其反,这话非但没有为我赢的丝毫威慑力,反倒给他的热情加了一把柴。断断续续地喘息转而由鼻息间透出。

透过模糊的泪光,他令人心动的俊朗面庞变地朦胧起来,通体温度灼热,但心中却如冰封一般寒冷绝望----
郭嘉的笑容,文湘的尸体,柳儿的尖叫,姜然的围巾上有阳光的味道,文湘地毒----
“小姐!”
说曹操曹操到。
屋外传来姜然的声音,熟悉声音中带了急促的喘息声。即使见屋中仍有光亮,他也不会冒然进来,只是敲门道,“小姐,您睡了么?郭大人可回来了?”
回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还好郭嘉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即便我怎么挣脱,他也不肯放手。
“说,夫君他回来了。”郭嘉饶有兴味一笑,低沉声音道。
趁火打劫!我使劲捶了一下他的背,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大喊:“夫君……夫君他回来了----!”
瞬间的沉寂。
“既然如此姜然就不打扰了,请主人放心,少爷姜然已经派人追回来了,安然无恙。”
“劳烦你了。”听到郭奕安然无恙,我放心地长舒一口气,埋怨郭嘉道:“郭奕可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还好姜然……”
我周身蓦地一抖,不由得抓住了郭嘉的肩膀。
姜然!对了,姜然那日地话……我脑海中浮现起那张仍似少年地阳光面孔。那日他不正求我向华佗要了几味药?而华佗早就见过文湘,有机会、有身手随意出入郭府,并能神不知鬼不觉下毒的……而出了事之后,只有姜然最为冷静,小心组织运走尸体,并主动去寻找郭奕,似乎料定不再会有危险出现……
----小姐何必这样痛苦?若你真地恨那文湘,只要您的一句话……
健康的肤色,洁白的牙齿,绽开一个无比阳光的笑颜……
难道……真的是他?
感性在一刹那溃散,理性重归大脑。郭嘉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停下动作。发现眼前的人正用不知是疑惑、还是关心的目光看自己,我不由喃喃开口:“你记得……不,我说过我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郭嘉终于认真起来。用手臂支撑身体半倚床边,他轻轻吻了我的额头,苦笑着说道:“究竟是何事非得趁现在说?”
我犹豫了。若是当真要说,我该以怎样的语气,怎样的表情面对?若陈述不当,眼前的他又会怎样看我?本因兴奋而充盈眼中的泪水顺双颊流过,涩涩的,早已变了味道。
“一件我不知该如何说的事。这事与你有关,于你不在之时发生,可能令你怀疑我,甚至……恨我。”这可能是我近期说过的,最能坦露自己心声的话。
“那就别说了。”
“……奉孝……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问及其他人?”
“我现在眼中都是你,如何还能想得起别人?”他的薄唇啄了下我的鼻子,丝丝冰凉。
眼前的人明眸浅笑,双手抚上那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庞。他总是这样,亦真亦假,他了解女人的心,我相信他是真的在乎我,但其中有几分爱意,又结合了几分利益?我对他来说算是个新鲜的挑战?
“我还恨你呢。”想起他少年时代混乱的生活,我红着脸气冲冲说,“哪有连自己孩子亲娘都不知道的爹!”
这话正中郭嘉死**。霎那间,他似乎露出一个无比落寞的神情,不过那神情瞬间化为一片无奈苦笑,“正是,所以苍天才会送你来折磨我。善恶有报,我现在算是知道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笑。
正如曹操所说,也许我应该多学学郭嘉,学学将痛苦埋葬于笑容之下的本事。
撩起额发,我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翻身将他压在下面。
突如起来的举动竟让他措手不及。
他略微吃惊的样子还真是有趣,我随即吻上那冰凉的薄唇。记得听人说过,说有的时侯**只是一种发泄,只是人与人之间单纯的抚慰,以此平复彼此心中的伤口。
(今天包粽子了太累了……发晚了,连错字都来不及改……众人:你还有脸说!跪搓衣板去!
大家看到时就是端午节了,祝大家端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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