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手啊们,向东奔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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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三课的办公室里气压极低,低得梅林准尉等一干人连一个字都不敢说,一个个缩头缩脑地伏在办公桌上,就差没用文件夹挡住自己的脑袋了……
“安蒂斯福.冯.A.马尔文少尉,保罗.查尔斯少尉。”皮耶尔老爹叼着滤嘴已经蜕色的烟斗,喃喃地向着办公桌前两位站得笔挺的金童玉女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长官!保证完成任务!长官!”两个全身贴着膏药补丁,刚刚在三天前斗了个两败俱伤的家伙齐齐立定,同时敬礼,异口同声地喊道。
“唔……”老爹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在严肃认真的俩冤家脸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他沮丧地发现——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于是他决定将这几天两个问题儿童的问题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遂挥了挥手,说到:“那就收拾一下行李吧,已经跟四课打好了招呼了。”
“是!长官!”两个人似乎是商量好似的,动作和语言整齐划一,跟专门排练过一样……不过任谁都能看到,两人之间那熊熊燃烧着的恐怖烈火……
“……快去吧……”皮耶尔上尉一翻白眼,盯着天花板数起了蜘蛛网……
“……你最好不要拖我的后腿呢,保罗先生。”齐刷刷地跨出三课的办公室,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安蒂斯福才冷冰冰地调侃道。
“是啊,安蒂前辈。下官毕竟是新来的,实在不知道程序啊~这一次,动脑子的事情就交给您了,下官就只负责您的安全问题呢。请放心地将人身问题交给下官吧。”保罗摸着鼻子,阴森森地笑道。
“你是在调侃我比你弱吗?毁灭骑士阁下?”听到保罗怪声怪气的语调,安蒂斯福不禁柳眉一拧,青筋毕露。
“岂敢。”保罗阴阳怪气地耸了耸肩,输掉的人回宿舍洗澡看节目,赢了的人卷着袖子在操场上除草……保罗觉得,这既不正常,也不公允,更是令人嫉妒、鄙视!无关乎性别,这就是无产阶级对于特权阶级本能的敌视!
虽然他承认自己很欣赏这位美女!高强的武艺、开朗率真的性格,美艳娇丽的容姿,偶尔展现出的那一点点透着可爱的狡诘,以及那强气的、如朝阳般的气质,甚至是那在战斗中展现出来的铁血无情都使得他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但这并不能阻挡他的心理不平衡,以及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边拿着东方国家出产的正宗诅咒小草人,在宿舍的墙上一边用力地敲击,一边愤声疾呼:“贵族啊!你的名字是罪恶!”
保罗觉得,面对感性的倾慕,理性上的原则问题是更应该坚持的!
所以他决定与美艳绝伦的安蒂斯福少尉……开战!
“哼!”安蒂斯福从秀挺的小鼻子里呛出口气,冷声道:“1300正,车库待命。迟到我就给你穿小鞋。”
“下官明白,身为保镖,事先为柔弱的被保护目标确认环境的安全正是我等职责之所在。”保罗寸土不让,反唇相讥。他眼中满是得意的神色,用手指揉搓着的鼻子几乎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没气量。”安蒂斯福一翻白眼,为可怜的保罗贴了个鉴定完毕的标签。趾高气昂地转身,一甩蜂蜜色的柔发,踩着象牙白的高跟皮靴微扭着纤腰踱踱地走掉了。
“切!事实胜于雄辩!无论男女贵贱,在这个国家中,始终只有武力才是最重要的依仗啊!”保罗撇撇嘴,酸溜溜地自言自语道:“很野蛮,很暴力……我喜欢!”
与多少有些心仪的女性拌嘴斗气并不愉快,保罗不是那种网络小说(魔导网络,利用魔法进行信息传导,以魔导学制作的虚拟空间模块为储存信息的服务器的大型信息网络系统。接收端为各人的魔导键盘、链接水晶和石英显象屏,可以共享各种信息,也是影视娱乐能够发展起来的重要奠基。人们甚至开发出了相当于网络游戏的东西,类似于地球上的虚拟网络。不过因为信息控制权限和服务器矩阵等重要的组成资源都集中在国际联合的手里,所以根本没有网络骇客出现于世界中总喜欢和心仪的对象对着干,以戏弄和惹恼对方为乐的“含蓄型”男人。不过保罗以为,无论是身为男人还是身为骑士,在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前,必须得有理有节地挺直腰杆,坚持应该坚持的原则,之后才能谈什么与对方的深入交流,甚至是交往之类的事情。
更何况……保罗心中一震,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在咒骂着自己的定力居然如此糟糕的同时转身向着宿舍走去,并暗暗决定将这份绮念永远地压在心底。
安蒂斯福虽然吸引了他,但无论是身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还是一位正直的军人,他的羞耻心和责任感都不能允许他去追求她!
因为……
在遥远的彼方,他的未婚妻正在等着他的回音……
在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行装后,看了看手表,确定还有30分钟的余裕,保罗便坐在了桌子前,提笔疾书,写下了一封热情洋溢、充满了思念之情的家信。随后,他提着行李来到了4课的批案处。在与档案员交接了文书后,拿到了悬浮式两用吉普车的钥匙。
在路上把信件珍而重之地投入了信箱,保罗又望了下手表,离下午一点还有10分钟的时间。他索性直接进入了车库,向着配给给两人的吉普车走去。
原本他以为需要等待一下的,因为女军人虽然不会迟到,但她们习惯于踩着最后一秒的时限到达指定的位置。但当保罗终于找到了对应着钥匙编号的库房时,却看到他们分配到的吉普车的引擎盖上,已经坐着一名有着一头蜂蜜色披肩秀发的美丽女子了。
安蒂斯福的军装明显是进行过紧急投洗然后再重新熨过的,无论是撑起军服构架的硬线还是象牙白色的长裤上那笔挺的裤线,都似乎在散发着一丝丝的热气。被长裤包裹起来的一双美腿交叠着,那美丽甚至令保罗觉得有些晕眩。保罗看到她手握着一枚紫色的链接水晶,脸上挂着令人心醉的阳光笑容,在用一种他所听不懂的奇怪语言与水晶中传来的一个低沉温厚的男音交谈着。
“LaNarLiSartiTo’yaek……YisuBartyBk……”
保罗皱起了眉头,这种语言听起来好像是远古星语,但仔细一听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远古系的星语不像现代的通用星语那样具有相似性,变化也极多,尤其是各地的方言差异,几乎可以用鸭子听雷来形容使用两种语言来交流的结果!保罗确定蜂蜜发色的大美女使用的是一种罕见的远古方言,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天知道!
不过……原来她有男朋友啊?保罗禁不住揣测起来。
“Du’pey,YeakHai’ss!”安蒂斯福用余光瞟到了保罗的到来,便急匆匆地朝着丢下了一句似乎是“再见”之类的话,将链接水晶收入了怀中。
“还行,没迟到。”安蒂斯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女式腕表,便双腿一分,一个后躺,手撑在挡风玻璃上,一骨碌后翻,稳稳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眯着眼睛,女军官不乏促狭地挤兑道:“不过,我记得刚才某人说……什么保镖的职责来着?”
“是下官的失职。”保罗点点头,浑然不在意似的将行李丢在了吉普的后座上,扶着方向盘坐好,反驳道:“主要是因为前辈你的行为与我所认知的女军人们不同,她们总喜欢打扮一下自己才踩着准点到达集合地点。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毕竟,像前辈这种素面朝天从不打扮的女人,少啊……”
保罗说的阴阳怪气的,颇有些讽刺的味道。但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说辞又是公允——安蒂斯福少尉确实不化妆,像她这样的武将在执行任务时化妆那才是脑残的表现,但即使是纯天然的原貌,安蒂斯福的美丽也没有一点失色,反而因为那天生的丽颜更添了一丝韵味。
和施以淡妆便显得靓丽夺目的女人比起来,反而是这种素颜的美丽,更加令男人们怦然心动。
蓝发的男人摇了摇头,把一些对不起未婚妻的念头甩出了脑袋,默默地发动了引擎。他在心底反复地默念着:“我身边坐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头母狮子……我身边坐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头母狮子……”
……如果安蒂斯福是一名会读心术的枢密的话,估计会拔出插在大腿上的枪套里的点45,照着他的太阳**来一枪吧……

可惜,少女是地道的派武将,所以保罗幸运地逃过了被暴头的凄惨命运……
两个人今次的任务,是前往东部领的斯德克特行省的维克城,为二课的一项清洗行动展开先期的搜查和确认工作。
马尔文军国除了中部首都岑特尔城,以及其直辖的行省岑特尔省外,还有着四大领。四大领各自包括了几个行省,每4年由一名从十三王家中选举出来的上将担任领督,同时统领领治内的所有部队——也就是俗称的四方军团。与中央岑特尔省中的7只常备师团遥相呼应,成为整个国家的军事奠基。
每个领的军团统辖着约150万左右人口的军队,这些人既是领治下居民,维系着领治下的行省的运作和生产机能,又是军团军事力量的来源。以东部领为例,军团的常备战力约有10万人,加上一些魔导部队和特种部队的相关后勤人员,不会超过15万,而军团的预备役则高达120万——刨除在军国中从事商业等活动的他国人员,以及少量的用于处理其他事务的一些非战斗人员,几乎所有的国民都要每3年进入预备役服役3个月,接受军事训练,而这些非正规役的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居民,以及他们的子嗣,都将成为预备役人选,以及补充正规役的军中有生力量的来源。
而坐拥本土1/4面积,人口达500万,并拥有七支功能各异的常备师团,合计兵力达24万、预备役366万人的岑特尔,与四大领的关系,就好像是皇帝与封建领主之间的关系一样。岑特尔有义务以自己的部队来为受到攻击,或者是应大十字联合内的各国邀请出征的四大领地提供包括技术、人员与物资在内的各种支援,而四大领则以绝对服从中央命令的义务作回馈,即使岑特尔与十字联合议会的命令相左,也以中央的命令为准——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比如4年战争中的最大受害者,直接对明登地区和明克斯地区负责的西部领几乎是拼掉了领治内所有的有生力量,在停战协议后的人口统计中,整个领地的人口锐减了70%。甚至连为支援而来的岑特尔的七支常备师团也在这里折戟沉沙,拥有180辆战车的第二师几乎全员都挂在了明登地区,以至于军国的守护神毁灭骑士团不得不出手扭转了战局!
因为是如此的关系,所以虽然南部和北部领也多少再由余裕的情况下支援了战火纷飞的西部领,但相对于岑特尔行省来说,它们的支援并不值得一提——因为对于军国四大领的军人来说,守卫自己负责的边疆,比起支援受到攻击的边境,更加的重要!在他们,甚至是岑特尔的大总统和军议会眼里看来,在经过大量的非战斗的消耗后,向着正面战场投入一些没有决定性的支援力量,却反而动摇了其他边境的根基,这无疑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说到底,马尔文的军人,从骨子里有种驴子般的倔脾气!即使西部领被灭绝性地扫荡、岑特尔七支常规师被打残,只靠着毁灭骑士才堪堪抵挡住纳拉帝国的人海战术……但,军国还有最后的预备役没有投入呢!
当1100万受过军事化训练的国民装备起靠着整个大十字联合153个国家的投入而生产出来的武器装备,组成军团走上战场,即使是纳拉帝国,也要退避三舍!何况纳拉的根本目标,其实是在对于军国来说相当于鸡肋的明克斯……
所以,在这种奇妙的关系与条规下,与纳拉帝国的4年战争与3年的战后纠纷中,唯一没有受到任何波及的,就是东部领了——因为它和西部领几乎是风马牛不相及,而且岑特尔也没有被打到必需投入支援的地步。
东部领的风平浪静,导致了这个领的军队的战斗力,在与纳拉帝国战后的今天,排在军国倒数第一的位置上。
中国有句老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对于塞尔隆来说,这个道理也是通用的。
东部领的北方,是几个从上到下都狂热地崇拜非国际联合神灵的宗教国,这些国家的宗教宣扬着反国际联合中的神灵的观点,认为那些神灵不过是他们的真神在沉睡时窃取了世界权利的宵小之辈,并提倡君权神授的观点。甚至以一个名为都闻宗国的国家为首,建立了一个以“真神塔德”为偶像的宗教政体联合。在世界上的地位相当于反神灵的根据地。虽然国际联合的诸神对此一笑置之,现任国际联合军统部部长,吸血族的守护神血亲王特留拜谒西上将甚至笑嘻嘻地抚着蓬松的白胡子,耸着肩膀向着提起这个问题的记者道:“言论自由,言论自由。连伊米尔一级上将都自称是‘侍奉唯一的神的修女’,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塔德存在呢?”
不过,有鉴于700年前人类肆无忌惮地想要捕获和奴役诸神,结果导致了被血洗10多亿人的教训,以都闻为首的塔德宗国集团采取了文化渗透的策略,向周边地区推行自己的宗教,并以良性手段劝服其他人信奉塔德。虽然被国际联合下议院的副席议长,喜欢当警察、逼迫老公穿女装、以及背着杆27毫米口径的长程魔导狙击“炮”满世界乱晃的,魔王大人活泼可爱脱线耍宝的妻子魔王妃塞雷斯蒂.巴尔中将讥讽为“靠着有益的手段来推广发展的邪教”,但国际联合对有着这样的传教方式的宗教的态度,完全是不闻不问,视而不见。
以西丽斯.特兰一级上将的话来说,就是:“人类走上了自己对自己负责的道路,而我们则只要履行自己的权能和责任就好了。这是两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说到底,人类怎么议论诸神,和诸神有关系吗?
你需要了,我便给予,你不需要,我便保留。诸神对于人类,就是这样的态度。如果不是因为人类还需要依托国际联合来调节与其他种族的关系,大多数人又对国际联合的诸神抱有崇敬和感激的态度,而诸神又出于自己的职责所在,必须在人类达到一定的发展水平后陆续逐一地将以前的人类留下来的技术知识传授给他们……诸神早就不搭理人类了。
孩子长大了,弃养育他的母亲于不顾,甚至还想要通过对母亲不利来向世界宣布自己已经长大。也许对于一些无私的母亲来说,不会计较这种事情。但诸神又不是人类的亲娘,没必要也没义务用热脸去贴冷。
反正,当元帅认为世界上的生灵的灵魂已经足够腐烂的时候,就会发动灭世战争。虽然诸神依旧会全力阻止元帅的屠戮,但牺牲在所难免……不过,说到底是咎由自取,不是吗?
话说回来,如果仅仅是创造一个令人类摆脱诸神这支拐杖的宗教,诸神其实也乐见其成。元帅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发动灭世战争。
毕竟,令灭世战争发动的,不是反抗神灵,而是那膨胀到泯灭人性的和贪念,以及在这些的影响下,腐烂堕落、枉自尊大的可悲的灵魂。
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东部领东北方的斯德克特行省受到的文化冲击尤为严重。其中,又以问题所在的维克城最为严重。
众所周知,马尔文军国的贵族之所以是一个值得骄傲的称号,是因为它标志着功勋与实力,也标志着人民对这位贵族的良性评价。这种荣誉,在世袭制体制下是很难得到的。
但是,宣扬着君权神授(当然,不是国际联合的诸神)思想的都闻等国,在数年的安逸期间,已经慢慢地渗透进了军国的东部领,它们的第一个抢滩战,就是在斯德克特行省打响的。而最近,更是接到了东部领费斯特拉上将发来的,出现了维克城的老贵族去世,其子帕德拉.维克中士以君权神授为口号,以维克城为采邑自封勋爵的恶劣报告。
可惜人家不是使用非法手段恶意传教,仅仅是文化侵略而已,出现过激的行为的是马尔文国内的贵族,马尔文军国没法向国际联合提出诉讼,国际联合也根本不会管这种种族内部的事情,只能凭自己的手来摘除这颗该死的流脓。所以,大总统在责令第五师核查后,亲自给战后研二课下令摆平这件事情,关键时刻还可以伸请调动第五特种师和东部领方面的军队,进行强制性镇压!
安第斯福和保罗,就是作为清洗行动前的先遣部队,为二课开道——或者说,助拳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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