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一 四招绝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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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罗本,九岁之前,在外人的眼里我一直都是个比傻子还要不如的人,尤其更小的时候。
我的名字中有一个本字,说实在话,我小时候也有够笨的。
三岁多我学会了走路……
四岁时我总算开口学说话……
六岁时要了,却遇上了空前的困难,除了家里人,别人都阻止我去。因为我有一个流口水瞪白眼死盯着看人的坏习惯,村里人怕我吓坏了别的小伙伴们,硬是把我归类成了白痴、低能儿的行列,因此上我上不了学。
记得在那一年里,我听到老爹的叹息声次数从未有过地多,他几乎是一夜之内愁白了头发,那些日子,他不分白天黑夜地为我的事情奔波操劳,可是尽管将七大姑八大婶所有沾亲带故的人求遍了,我的事情还是没办成。
那段日子可以说算是我们家中最为艰难的时候了。
娘整天唉声叹气地,担心我的将来,更担心年幼的弟弟妹妹是不是也会突然变得像我一样,娘有时候说,是不是当初爹扔掉了多年的信仰,整天胡言乱语缺了口德,所以如今遭了报应。那些年,娘身上可丝毫没了我爹常常给我们炫耀的那股子铁娘子队队长的精气神,到是一下子憔悴了许多,几乎成了一个路都快要走不动的小脚老太婆。
想当年……
唉!那会儿一想起这个词眼,全家人的嘴里就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爹看上去很平静,虽然平常依旧在我们面前表现出一副很坚强地样子,可是我知道,他心里也好不到那里去,因为我知道,他那种平静是故意装出来的,在我所有的记忆之中,老爹从来没有如此的惶恐不安过。
所有的事情都只因为——我是一个傻子,一个低能儿,一个犯病时就会张着嘴巴、斜着眼睛,死盯着人看,很吓人的大傻子。
正是在那一年,师傅将我从老爹手中要了过去,说是要我学习武艺,方便改正我身体协调性不好的问题。
记得拜师后第一天,师傅就对我说,我很有学武天分,是棵好苗子,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这么说过。
师傅是一个好人,在罗山村里很有声望,连我在内,他总共收了四个徒弟,其他三个也是村里的小孩子,不过他们年龄都要比我稍大些。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太过调皮了,还是因为我罗大傻子突然间变成了他们的师弟,因而顺带也将他们的名声带坏掉了,跟师傅学艺没过多长时间,我们师兄弟四个便在村子里声名显赫起来。
我们四个竟被称之为四大恶人。
大师兄李卫,个头最高,体形偏瘦,绰号瘦头陀;
二师兄孙五社,偏胖,绰号胖头陀;
三师兄李林子,肤色较白,绰号白无常;
而我,则被冠以‘直眼大嘴小白痴罗大傻子黑无常’的超长美名。
太可恨了,很明显那些好事的家伙一定没有仔细的研究过金老大的巨著,人家原著中的四大恶人可不是这几个小角色,而至于黑白无常名号的得来更是荒谬绝伦,他们不能因为一个喜欢穿白衬衣和一个长得稍微有些黑的两个三好学生,经常形影不离,就称其为黑白无常吧!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和金老大原著中的四大恶人相比,不仅绰号对不上,性别也不能对上,这可是天大的错漏,是万万不能让人原谅的错误。
总之,这些人给我们起的名号太没水准,太缺少刻苦钻研精神,太违背原著史实,实在是低质量的抄袭盗版。

不过,少年人心性,至此后,我们四个人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很了不起的江湖中人了,竟然也就以“四大恶人”自居起来,并且还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撮土为香,向天拜叩,滴血为誓,立为异姓兄弟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更相约了在将来某一天,共同去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江湖时代……
我在师傅门下苦练了三年的马步站桩、垫步冲拳、扯腿下腰之后,终于身体协调性也变好了起来,不再那么容易就犯病了,而且在老爹的再次努力下,我总算可以了。
九岁的时候,我开始读小学一年级。小学生的生活,唉!现在想来,那简直晃若梦中。那时候,曾经是大白痴一个的我,竟然忽然有一天就少有地成为了一名品学兼优的天才少年。在同学们的眼里,我不但是个记忆力超强的好学生,在老师们的眼里,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可要可无的弱智白痴儿了,我,是一个门门功课拿满分,次次考试得第一,回回评奖是三好的天才少年。那一切真的仿佛一场梦,可是在我的心中,那些年所有那些非凡的表现,似乎都和我无关,仿佛都是有另一个我同时存在于我的体内,是“他”在不断地给人惊喜,是“他”在不停地向世人表演我的非凡。
一晃就过去了好多年。
我十三岁了。
这一年,是我读小学时的最后一个学期,假期开始了,三位师兄的学校里也放了假,我们四大恶人又有机会聚集在了一起。等他们三个都从学校回到家,我们四大恶人立刻就整天家厮混在了一起,为了给我们将来的江湖大侠梦打下坚实地基础,我们四大恶人天天聚集在一起,不厌其烦地演练起那套“官兵捉贼”的游戏,玩得是不亦乐乎。
记得有一天师傅到我家来串门,在屋里坐着和大人们说话。
我风风火火地从大门外跑进了院里,回身正要关上大门之际,胖瘦头陀还有白无常就已经喊打喊杀的追了进来。我赶紧跑到东墙根处的老槐树下,“唰”一下就抽出我之前藏在此处的屠龙宝刀,背靠土墙,占据有利地形,和这三个“贼人”叮叮咣咣地对打了起来。
“呔!唔那恶徒,光天化日,竟然跑进我皇宫大内中撒野,看我屠龙宝刀。”我学着武打片中常听的台词,很威风地和他们拼杀。
“兄弟们一起上呀!”白无常无耻的煽动着胖瘦头陀上前围攻我,他自己却悄悄躲在两人背后。
“兄弟们快闪开,看我御剑术!”我正挥舞着屠龙宝刀,乒乒乓乓地和胖瘦头陀打的难分难解之时,却听到白无常那厮突地一声喊,没来及做出反应间,就感觉眼前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一个不明物体已经重重地砸在了我脑门之上。
当然,那所谓的御剑术只不过是白无常那厮乘我不备,无耻的将手中利器抛了出来,我双眼条件反射般的紧紧闭住,双手捂住了面部,一跌坐在地,屠龙宝刀也已经被我随手丢在了一旁。
“哎哟~~妈呀!”
我只觉得左眼眉骨处火辣辣的疼,不由疼得大叫了起来,此时觉得手心里有股热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
我受伤了!
我这名官兵就这么轻易给三个恶徒一招制敌,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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