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三十七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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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发觉,从那天惹出二十万元赔偿款的祸事之后,我的超能力就再也不灵了。 现在即便是有几个衣冠禽兽当街大搞的事情,即便是我就坐在他们跟前两眼一丝不苟地观察那些“动物世界”里的动作,我那个部位却再也没曾有过丁点的反应。
我不能举了。
我试了好多次,几乎跑遍了整个县城,看遍了整个小县城内大大小小值得我前去参观学习的地方,更加见识了上千次形形色色的各种方式的“爱的呼唤”,免费的“动物世界”节目参观了无数次,我那身体的某个部位,我的那两只惹了大祸的脚却也不再有丝毫的变化,更别说它们会有从前那种若有实质的感觉,也就更别想着用它们去踢别人、去恐吓别人了。
我的异能突然间就再也不灵了,除了我还能肆意地穿墙而入,漂浮于空中四处游荡之外,无论我再怎么试验,我的那双脚都再没了半点反应。
真TMD祸不单行。
老天爷你为何总是跟我开这种玩笑呢?
我起劲地诅咒起该死的老天爷来。
你给了我这种不人不鬼的身分,为何还要给我的家人这么多灭世灾难一般的打击!
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你要这样子来折磨我!
我忽然回忆起之前所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来。
我是个流氓?!
我的前世是个流氓?!
流氓?!
妈妈咪呀,流氓呀!
我再一次细细品位这个字眼带给我的感受。
流氓!
多伟大的字眼!
可是,TMD!
有像我这样窝囊的流氓吗?
该死的老天爷!
你讲不讲理呀!
你是个睁眼瞎吗?
我的心突然潮湿起来,我感到我的脸狭边有滴晶莹的泪珠在滚动。
啪!
那滴泪珠划作一道明亮的水线,拍打在了干涸的土地上,在尘土中泛起了一个小小的土坑,一如月球表面被撞击出来的环形山。
啪!
啪!啪!
啪!啪!啪!
我的泪珠竟然一发不可收拾,雨点般撒落在大地表面。
啪啪的声音越发地响了起来。
惊醒了我梦呓般的呻吟!
我这才发现,天上不知几何时起突然就下起雨来。
哗哗的雨点瞬间就将整个天际都变成白茫茫一片昏暗。
咔~~嚓~~
一道明亮的闪电有如惊虹,在我的头顶闪亮。
难道就因我几句逆天的话,老天爷竟然要和我过不去么,或者是……我会突然在一阵电闪雷鸣之后,灵魂即被焚毁永不超生,抑或被老天爷突然间就传送到了某个未知时代,变成了一只猪、一只狗、一只猫,或者一个集万千荣耀于一身的王八……
难道,我会就此消失于世吗?
暴雨如注。
转瞬之间,天地便已变了颜色,到处是灰朦朦的,天与地在这一刻起已经彻底溶合在了一起。
那两个苦命的人儿却未曾想着要找个避雨的地方,暂避一下风雨。

他们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行走在泥泞的公路上。
我在他们的头顶着急地大声呼喊:
“爸,你不要这样!”
他们无动于衷,呆了,傻了一般,仍是以那种龟速行走在风雨之中。
我跳起脚来,不住地在空中跳跃翻滚:“罗本,你是个男子汉了,拿出点勇气出来,照顾好爸呀,不要让爸淋病了,你听道了没有?罗本……”
我想在空中替他们遮挡一下漫天的风、漫天的雨,以及那在风雨中不住地劈开乌云,将灰暗的天空闪裂开来数道明亮的口子的闪电。
可惜的是,奇迹一直没有出现。即便是我已经喊破了喉咙,他们依然听不到我的呼喊,仍然呆呆傻傻地冒着风雨前行,步履蹒跚地前行。而我,则仍然是那副鬼一般地模样,即便是我刚才发疯般地冲向那片电闪雷鸣的乌云之中,我的身上也没被老天爷用雷劈出什么其它超人般的异能出来。
我仍是完好无损地飘浮在空中。
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是谁?我为什么存活于这个世界?我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么?我为什么找不到另外与我相同的存在?我既然存在于了这个世界,我为什么又不能和这个世界有丝毫的联系?
有谁能告诉我?
莫非命中注定了,我已经成为一个不知身份的存在,抑或我仅仅是……那个曾经作为罗本的我……作为罗本的我这个身份……作为罗本的我这个生命体存在时,突然遭受外力撞击而产生的,残存于这个世上的一些意识片断?
一段残念?
好吧!
我对自己说。
那么,既然我不属于这里,既然我和他们、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无法产生联系,那么,走好了!离开这里总是可以的吧?好吧,回首,再看了一眼那两个步履蹒跚的人,我再一次在心里坚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好吧,那么从今天开始,就让我去寻找那应当属于我的世界,属于我的空间吧!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收起心神,放弃继续跟踪前方那两个雨中人的打算。
我准备一直向前飞行,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因为这个世界不属于我。
在我心灰意冷,刚想离开前方那两个苦命的人儿时,一道火红的身影,突然从后方飞快地追了上来。
我回头一瞥,心中如电击般传过一阵麻酥酥的激流。
风雨中。
那道火红的身影曾是那么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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