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奏 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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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皑皑的大雪山上,矗立着一角高楼。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只知道它有个很雅致的别称——扬雪过影。
冬日的淡淡的阳光照耀着。白色的雪一时间是那么的耀眼。然而这特别的景色映射在顾影的眼里,却是浓浓的悲伤掠过心头。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去挽留一个即将要离开的人。他有些担心,自己会找不到他,自己会看着他幸福的和别人在一起。
冬日的阳光或许没有那么的温暖。但是在肆扬雪的眼里却是活动乱跳的小精灵一样的欢快。
两人站在同样的高度欣赏着相同的景色,但心中的感觉却相差甚远。
看着熟悉的景色,肆扬雪淡淡的开口,问道:“顾影,我要的东西,怎么样了?”
顾影没有直接回答肆扬雪,而是走到他的身边。仔细的看着他,多么希望可以把他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顾影如此的想着。但是他不能,不能这样留下他。囚禁了他就是伤害他。他不会这么做的。顾影小声的说服着自己。
“为什么不回答呢?”肆扬雪抬起头,微笑着朝着顾影。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顾影说完,走到桌边。触摸着古琴的琴弦,想着最后一次的留念也许就是这样的结束了吧。
“顾影,你怎么了?”肆扬雪的笑意扩大了。
“你知道的。”顾影说完,把古琴放在肆扬雪的面前。略有伤感的看着他,轻轻的扶过琴弦。转过身去,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雪,不在说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肆扬雪怎么会猜不到顾影的意思。
只见,肆扬雪轻轻的将手触摸到琴弦之后,便快速的爱古琴上滑动着。这是他唯一会的曲子,也是他这一生最爱的曲子。
我知道你会琴,但是你从没有说过为我奏响它,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只是朋友,没有多余的感情。可是,你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感觉。就算你不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也没有必要要离开。去找一个8年没有见过的人。还一定要我帮你做出她的面容。你难道不知道我很伤心吗?顾影心里很复杂,很难过。他越来越猜不到肆扬雪究竟想做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我放心,说你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你离开我身边的。你明明知道我要是放你离开,你是在放弃你了。那你为什么还一定要逼我放弃你呢。顾影不解的看着窗外一片白色的雪景。
肆扬雪啊,肆扬雪,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你才会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呢?顾影转过身看着肆扬雪沉迷的表情。他知道这是肆扬雪最爱的曲子,只有最爱才会那么的沉迷于它的。
“肆扬雪,你想我怎么样,你才会呆在我的身边?”顾影盯着肆扬雪,很迷茫的问。
肆扬雪像是已经预料到一样,很快的停下自己舞动的手指。微笑着抬起头,看着顾影。
“你怎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想说我一定会说的,不想让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肆扬雪笑的有些无奈。
“还是,你真的不了解我?”肆扬雪接着问。
“扬雪?你呆在我身边那么久了。我不想让你离开我身边,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身边。所以,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离开这里。”顾影想着许久,才缓缓的开口说出自己的意图。
“顾影,还记得我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吗?”肆扬雪走到顾影的面前。微笑着,甜甜的笑容在一瞬间使得顾影的思绪回到了6年前。
那个时候的顾影已经在雪山上住了许久了。那是一个春天,顾影一个人在山上闲逛的时候,发现了还是个孩子的肆扬雪,一个人在雪地里很迷惑的走着。当他走到肆扬雪身边的时候,肆扬雪不仅没有对他感觉到害怕,反而笑着很甜。
然而,顾影也是因为那个很甜的笑脸才把肆扬雪带到身边的。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笑的很甜很甜。白皙的脸上漾着很幸福的微笑。所以,我才会带你回来的。”顾影想到那个笑脸,心中的郁结才稍微的舒缓开来。
“是啊,那个时候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着要呆在你的身边。”肆扬雪说完,脸上的笑容再次出现。
“就像现在你的笑脸一样的美丽。”顾影说完,抬起了自己的手,很想触摸那漾着笑容的脸颊。但很快的又垂了下去。
“怎么了?”肆扬雪怎么会没有注意到顾影的小举动。
“没什么。”顾影略有尴尬的看向别的地方。
“骗人的。”肆扬雪说完。拿起顾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你`````”顾影很吃惊的盯着肆扬雪。
“很真实的,对不对。有什么样的感觉?”肆扬雪边说边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感受着顾影的体温。在寒冷的雪山上,顾影的体温很高,高到几乎会把雪山燃烧了一样。可是,肆扬雪却不一样,体温一直很低。开始的时候,顾影还以为肆扬雪的生病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才发现原来肆扬雪天生就是这样的。
“没什么感觉。”顾影随口说道。很想把你拥进我的怀抱里,很想把你拥进怀里,永远不松开你。顾影如此的想法没有说出口。
“真的吗?”肆扬雪扁着嘴巴,想着,我才不相信呢。你那么疼爱我的,怎么会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想说什么?”顾影有些吃惊,肆扬雪的小脑筋总是很莫名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嘻嘻,你在害怕什么?”肆扬雪说完,拉着顾影跳出了观景台。
站在冰冷的雪地上。肆扬雪才更加真切的感觉到顾影的体温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好想赖在你的怀抱里,永远不和你分开。好想和你在一起看星星。你大概还没有发现,这里的星星好亮好漂亮的。”肆扬雪撒着娇,一边往顾影的怀里蹭。
“既然不想和我分开,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走呢?你明明知道,我一旦放你离开,我就很彻底的放弃你了。难道,你真的想让我放弃你?”顾影很艰难的反问。
“你拥的我太紧了,太紧了。我会呼吸不过来的。还是你不想在见到我了?”肆扬雪没有正面回答顾影的问题,而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废话。
“如果,你死在我手里,也许我就会一辈子留住你。”顾影幽幽的说着。
“你不会真的想把我杀了吧?”肆扬雪此刻在意识到顾影的情绪已经是不容许自己开玩笑了。
“你说呢?”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会做什么。你如果真的想把我留在你身边,你会把我杀了,那也是有可能的。我了解你的脾气的。”肆扬雪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打颤。
“扬雪,你真的了解我吗?”顾影难得一笑。
“你笑了?你真的会笑啊?”肆扬雪很吃惊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我和你呆在一起这么多年,也只有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笑了。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笑呢?没想到你也会笑啊。哎````真是对我有着这么大的保留啊。”肆扬雪娇媚的说着。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让你离开我身边呢。”
“哈哈````”肆扬雪突然脱离了顾影的怀抱,大声的笑着。
“顾影啊,顾影。你才是真的不了解我啊。我可以在你身边向个孩子一样,是因为我对你有依赖。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才会这样。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告诉你,我要在你身边陪伴你一样。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呢?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呢?也许,当我真正的离开了你,你才会明白我的感受吧。”肆扬雪的话很大声。
“扬雪,你怎么会?”顾影有些难以相信,肆扬雪会说这样的话。
“顾影,我爱上你了。我真的爱上你了。可是,我还是要离开你的。”肆扬雪说完,流水缓慢的流了出来。
“扬雪,你怎么会?为什么要哭呢?我最害怕你哭了。你怎么能在我面前哭呢?”顾影走到肆扬雪的身边,不忍的看着他。

“哭?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哭了。我不会哭的。我答应过她的,我不会哭的。”肆扬雪听了顾影的话,慌乱的擦着自己的泪水。
“她是谁?”顾影看着他那么慌乱的表现,很不悦的问道。
“她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肆扬雪没有过多的解释她和他的关系。因为不想让顾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想让他嫌弃自己的卑微。
“很重要?”顾影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所以,只能离开肆扬雪的视线。
看着顾影的背影渐渐的模糊,肆扬雪笑了出来。
在一起又能怎么样,没有相互的信任也不过如此的。离开也许是好事,没事的时候也有个可以思念的对象。距离也许会让彼此更加的了解对方对自己的重要性吧。肆扬雪说服着自己。
可是,顾影为什么还是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呢。为什么他还是不能相信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呢?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他身边呢?为什么不相信可以找到他,和他过下半生呢?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呢?肆扬雪悲伤的想着。
站在远处,顾影看着白色衣衫的肆扬雪坐在雪地上,很是心疼。怕他会手到伤害。肆扬雪很怕冷的。但是却一直在山上生活了6年。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既然习惯了,为什么还要离开呢。顾影的思想一直围绕着肆扬雪的离开做着没有任何意义的考虑。
走进房间里,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张面容。真是想不到,肆扬雪要它做什么。
在雪地里坐着的肆扬雪呆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已经慢慢变黑的天空。惨淡的笑着。站起身,看着已经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星。肆扬雪决定给自己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
跑回顾影的房间。却发现顾影在发呆。于是,二话没说,拉着顾影出了房间。
“你干什么?”顾影不解的问着。
“看星星啊。”肆扬雪笑的很灿烂。仿佛他的心情一直如此的美好一样。
“星星?哪里有星星?”顾影按照肆扬雪的话抬起了头。却没发现有星星在天空中闪烁。
“有啊。你仔细的看,才会发现的啊。”肆扬雪不满的嚷着。
没办法,顾影只好接着在天空上寻找着,肆扬雪所说的星星。找了好半天。才在漆黑的天空上发现了一颗很小很小的星星。
“就是那个很小的,闪都不闪的那个。”顾影很不高兴肆扬雪这样耍着自己玩。
“你说的什么话啊?不闪的你怎么看的见的啊?”肆扬雪扁着嘴巴反问道。“你怎么一点点的情调都没有啊。如果,不想看的话,你可以直接回房间。没必要在我身边。”
“你说什么?”顾影很不解的问着。“你怎么又生气了呢?你不觉得你很没有男人的气概吗?你一直给我的错觉是,你是个女子。”
“你说什么?”肆扬雪最讨厌被人这样说的了。
“我要回房间了。”顾影没有理会肆扬雪的反问。而是径自离开肆扬雪的身边。
肆扬雪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眼睛里乞求的神情使得顾影的脚步停了下来。
“好吧。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犯一次傻。”顾影笑着摸着肆扬雪的头。其实,肆扬雪这个样子他还是很喜欢的。只是有时候会变的让自己摸不着头脑。然后,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你看着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多了很多?”肆扬雪轻声的提醒道。
顾影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漫天的星星很亮的闪烁着。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不小心,这般美丽的景色都没有发现。而且,对于肆扬雪的提醒还是如此的不加理睬。
也许,有的时候真的是自己太**了。所以,他才要离开自己的。顾影呆呆的看着天空,傻傻的想着。
“你想到了什么?”肆扬雪偎依在顾影身边,小声的问。
“想到什么?能想到什么?”顾影又如何会把自己的反省告诉肆扬雪。
“所以说,你以后娶妻的时候,都没有人嫁给你。怎么会一点点的浪漫都没有呢。”肆扬雪边说边盯着顾影的眼睛。真是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经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什么了,但现在总结似乎一点改变都没有。肆扬雪真的很无奈。
“我不会娶妻的。”顾影闷闷的回答道。
“看到天空中闪烁着小星星,你难道没有想过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呆在这片天空下,不分离吗?”肆扬雪固执的嚷着。
“这片天空?”顾影有些嘲讽的口吻。
“是的。其实,你没有注意到,根据地区不一样,天空的颜色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才会有特定的天空,这样才会有特定的意义啊。”肆扬雪不满意的捏着顾影的脸。
“好玩吗?”顾影没有直接制止,而是冷冷的看着肆扬雪。
“其实,也不怎么好玩。不过,很想摸摸你的脸是不是真的。因为你不喜欢笑啊。没办法了,只好趁着自己没有离开尝试一下了。怎么,你很不乐意么?”肆扬雪说完,瞪着顾影。
“没什么。只是不习惯。”顾影有些尴尬。
“习惯,怎么会习惯呢?”肆扬雪很不满意顾影的回答。还以为他会对自己生气,然后吼着要自己快点滚蛋呢。
“肆扬雪,你到底要说什么?”顾影对于肆扬雪的嬉皮笑脸有些难以隐忍。于是,很愤怒的喊了出来。
“我想吻你。”肆扬雪收起自己的玩笑心情。语气很轻的说道。
“你说什么?”顾影不解的看着在一旁坚定望着自己的肆扬雪。“你在开什么玩笑?”顾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讪讪的说完。
“我没有叫你走吧。”肆扬雪很不悦拉住了顾影。
“你真的以为我在开玩笑吗?还是你以为我根本就是在**你?”肆扬雪任性的嚷着。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你会拒绝吗?”肆扬雪下一秒笑的很灿烂。
“你`````”
顾影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肆扬雪快速的吻上了他的唇。阻止了他想要说的话。
快速的一吻结束之后。肆扬雪笑的很满足。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呢?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在你面前我像个孩子一样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你。而你也不要用你的那种想法压制在我身上。所以,乖乖的等着我,你会比较好过一点的。”肆扬雪有很迷茫的把话说完。
看着站在一边大喊着的肆扬雪。顾影能过感受到,肆扬雪的担心和害怕。
风缓缓吹起,吹起了肆扬雪的白衣。衣裙飘飘仿佛下一秒就要升到天空一样。顾影很努力的想要拉住肆扬雪,但还是没有拉住他。
一直以来,一直是肆扬雪拉住自己,但我从没有拉住过他。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顾影下意识如此的想着。
“顾影,我呆在你身边有6年了。6年间,我很少离开你身边,我想着和你在一起你就会开心。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没有办法打开你的心。我很害怕很害怕。我很害怕我一旦下了山就会找不到你。我很你一起在山上度过了6个年头。每一次,星星爬到天空,我都好希望,你可以走到我身边,问我是不是想家了。可是,你从来没有。你只会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取。你从没有想过,我拿什么去取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你只会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告诉我这个世界的冰冷。其实,这一切都不是冰冷的。”肆扬雪边说边向一边走去。
那边是悬崖。顾影在心里大喊着。
“你不懂的。你一直住在山上不知道人间的一切。你就好像那神仙一样不知道人间冷暖,不知道如何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做事。和你在一起的6年,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可以这样平视着你。对你的畏惧以及冷漠的面具可以从我的脸上摘下。但,今天我做到了。原来,靠近你是如此的简单。”肆扬雪的泪水滴落在地上。
顾影很想说什么,但视线已经被定格住了。
天下雪了,白色的雪花像无数个小精灵一样出现在肆扬雪的身边。随着,他的泪水飘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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