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碑林如风岁月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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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夜深,无月,只有凉风依旧。从小城流过的只有风,深秋里唯有凉风扫败叶,风过叶落,败叶随风如同柳絮般,风吹到那柳絮飘到那。
秦天一公司的经理,三十岁样子,步伐沉稳,目光如沉鱼,没有让人感到特别之处。因业务所需跑了几个小城,终于回家了,心中的感觉就是不同。看着手中的婴儿,脸上多了笑意,已结婚几年还没有孩子,让他的妻子刘云蝶埋怨了不少,收养一个也不错啊。
只是这婴儿清澈的眼眸里竟带着丝悲伤,这么小就懂得什么是悲伤了,秦天心里不解。他开了门进了去,叫醒了沉睡中的妻子,而他的妻子极不情愿慢吞吞地爬了起来,穿着睡衣用力睁着半开半闭的眼睛走到了大厅,“你看看,现在几点,是凌晨四点多,你找死呀。”突然,她的眼睛大大睁开,久久看着秦天手中的婴儿,“那来的,出去还不到几天就抱着孩子回来了,你,你——”刘云蝶大声说,同时手也指着秦风,一脸不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
“蝶儿,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这是我经过一小城时停下来修车,在一个垃圾桶捡到的,看被人抛弃就捡了回来。”秦天连声解释道,“真的是捡到的,你不要想得太多,你看我像那种人吗?”“像,哼!谁相信你。”刘云蝶说完接过秦天手中的婴儿,秦天则无奈地摇摇头。首先映入她的眼的是婴儿那双清澈带着丝悲伤的眼眸,刘云蝶心中颤抖了一下,这么小就知道什么是悲伤吗?亲爱的孩子,你的眼睛为何这么忧伤,是因父母抛弃了你吗?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父母了,给你欢笑,给你快乐,让你高高兴兴过完每一天,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欢笑与快乐永远属于你。
“看这包裹还真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这么有钱的人都做这种事,现在这社会——咦,看这衣服还有血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血迹呢?”刘云蝶深思道。
“嗯——这还有一块玉佩,好暖和。”秦天拿了拿玉佩说道。
“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先收养一段时间再说了。”
“嗯!那就这样了”
夜风无痕,深秋的风拂过整个漆黑的夜空,月梢挂枝头,树影地上行;SH这个大都市,如同火箭般,每天一幅新景象,让人差点跟不上它的步伐。
在寸土如金的SH,这山庄大的令人结舌,古今结合的建筑,珍贵如金的花草等,每一样都显示它的不平凡,奢侈豪华永远是有钱人的专有名词。
一仿古摆设的书房内,一半老华服之人,正静静地喝着他那杯茶。而他的身后静静地站着一身黑衣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目光如电,他正在静静地等待,等待那华服人喝完那杯茶。
“主人,行动失败,鹰之小队二十人全部身亡,玉佩不知所踪,秦风被杀。”停了一下,“下属办事不力,没有完成主人的任务,请主人惩罚。”那中年人低头沉声道
“千年过,双龙现;江山北望,宛如长龙;帝王不出,谁欲成仙。”那半老华服人轻轻念道,“哼!鹰之小队,先天高手一名,后天高手五名,一流好手十四名,杀一个刚进入先天不久的小子,居然弄成全军覆没。”那半老华服人生出了怒气,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这件事先放放,你下去。”
那中年人出了门后,背后已全湿,一闪消失了踪影。
那半老华服人在自言自语道着:“找不到玉佩,杀了秦风也不错,看你秦家接下来怎样和我斗,压着家族也有好多年了,龙头的位置也该换换了。”
几个月后,“天哥,小秦伤是不是有点奇怪,从来不哭不闹。”秦伤是刘云蝶起的名字,因为,秦伤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的悲伤从未消失过。
“嗯,”秦天应声道
日子不断地伴随秦伤而流过,在这一切都在不断变化着,不变的唯有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的忧伤;那双清澈带着丝忧伤的眼眸,看了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疼……
在这,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墓碑,这里有一片的碑林,但每个都显得孤独寂寞,墓碑上的真诚笑容却给人带来的是伤痛。碑林如风,拂过每一个人的心田,深深地触动了那一根心弦….
秦风墓碑前静静站着一个约三十的年轻人,稍长的乌发差不多遮住了他的眼睛,挺拔修长的身躯如同一股屈强不曲的傲气,在碑林中显得是那么的孤独落寞;而他身后不远处也静静地站着一个靓丽的女子。
“大哥,我回来了,这次离开已经足足十三年了,十三年了啊!我回来,你却已走。生命是否太短,还是明日无限远,只是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世事难料?哈哈…..”悲怆的笑声响起了整片碑林。
“你走了,嫂子怎么办,你忍心吗?虽然脸上无悲无喜,心里却在滴血,整天对着你相片发呆,只有看到流风、流叶时脸上才会有些笑容;他们已经十三岁了,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刚出生,童年却没有了父亲。”秦云静静地说,这时脸上也是一片平静,如波浪不起的湖水一样。
“大哥,你还记得以前的日子吗?每一个人都说你是天才,学什么都特别地快,大家都夸奖你,称赞你。但他们惟独忽略了我,那时我心里真的是好难受,于是愉愉地不断地折磨煅炼自己,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可。后来我渐渐地明白了一件事,家族里有你一个人足够了。”

“从此,我只想做个普通的人、平凡的人,好好生活一次,于是,我喜欢上外面的世界,离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长,一年、两年、三年,现在却是十三年了;家族的重任全都压在你的身上,我这是在逃避吗?”秦云继续平静地道,回想十多年来过着非人的日子,每一天都在生命线上挣扎,从死的边缘爬回来。今天不知明天命,每天最想做的一件事是能够活着过今天,**和精神上的折磨使人差点儿崩溃,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悲凉。
“整个家只有你是最了解我的,我做什么你都明白我的意思,支持我、理解我,教导我;但现在你却走了,大哥,你听到我说吗?这十多年来最奢望的一件事是:有一天能够回家,回家只是为了好好地睡一次,那怕只是一次。”
“这次回家却少了你,为什么?”是谁干的?我秦云定会生生世世不会放过你,无论你是谁,秦云心里不断诅咒呐喊着。
秦云静静地看着墓碑,心中的悲气不断地吞食他的**,平静的脸抖了起来,脸色苍白,一股怨气从心而生。“为什么,我流不出泪水来?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吗!我的心好痛好痛,这还不够伤心吗?哈哈….”秦云仰天大笑,身体不断地发抖,一股悲怆之气再从心而生,喷一声一口鲜血从口喷出,溅在墓碑上,染红了墓碑,一个踉跄,秦云同时也倒跪在墓碑前。
秦云拿出了手帕一点一点地擦掉溅在墓碑上的血迹,拭擦地很认真,可能他一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过,不一会儿脱下衣服来拭擦,一遍又一遍,不知道过了多久,墓碑又重新干净了。秦云站了起来,静静地站着,而他身后的靓丽女子一脸的担心,不过也是静静地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其实,这时什么也不须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云转过身,仰天哈哈大笑起,那样的不甘,笑声中充满了苍凉与苦涩,慢慢地离开。悲凉的笑声充满了整片鸟语花香的碑林,背影在夕阳下显得那样的孤独落寞,慢慢地消失。夕阳的沉没,留给世人的是一片片的晚霞,如同滴血般…..
在秦云转过身离开地那一刻,两滴清泪在他那深遂的眼眸里流出,滴落在地上;地上的小草如同掉进海水中,尝到的是又咸、又苦的滋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十多年离家回来后,却发现自己最为亲爱的大哥已死了,还有他的小儿子,凶手却找不到…..
小城里,岁月流过去,多少陌生人在这匆匆地来匆匆地离开。这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暂时的落脚点,他们生命记忆中可能没有记得曾经到过了这个小城,因为这个小城实在太平凡了,太简单了,没有让他们留下可记忆的东西。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一对年轻夫妇正被一群黑衣人追杀,那年轻男子几乎全身是伤,满身是血,全力护着那年轻女子,血不断地从身上流着,脸色越来越苍白;那年轻女子也多处是伤,手中抱着个婴儿,一剑突向婴儿刺来,那女子架不住,眼看那婴儿葬命于剑下,那年轻男子飞身扑来,硬是用身体挡住了那一剑,剑刺在年轻男子的胸上,鲜血飞溅而出,脸色在血色下显得更加苍白了,同时那男子的拳头重重打飞了那黑衣人…..
一幕幕鬼诡的图深深地印在灵魂深处,在灵魂深处不断地放大、收缩、旋转,一幕又一幕地重叠,又破碎,又整合,而灵魂在不断地受折磨、受摧毁,在不断地破碎,不断地融合,也在慢慢地脱变…..
不断破碎的灵魂在无穷尽的空间里不断地挣扎,看到星辰的不断地形成和毁灭,渐渐地迷失在这个无尽星辰空间里…..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那个梦境,那对年轻夫妇是谁,婴儿又是谁,黑衣人为什么要追杀他们,还有那星辰又是怎会事?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又感不到自己的存在,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声音在灵魂深处不断地呐喊着。
花开花落,蜂亡蝶生;世人只记得‘蝶恋花枝花恋蝶,天连水域水连天’的一色,可曾多少人还记得那无心的柳却早已成阴…..
小城里瞬间十九年,留下了岁月流逝的痕迹,风过虽无痕,岁月却可寻,如同潮汐一样,每一次冲上沙滩都会留下自己的痕迹…..
秦伤满面疲惫爬了起床,乌黑的头发遮住了他那双深遂带着丝悲伤的眸子,长着一张让别人看了之后就记不清的脸。想着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但自己却一点儿想不起,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梦,好像也有很多次是这样了,想不起干脆不想了。起床洗漱、吃了早餐,够钟了是去上学了,秦伤走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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