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疯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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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顺民家走出,罗先觉心情特别糟,并没有因为白吃白喝而高兴起来。“他妈的,还真是情意浓浓啊。”罗先觉自言自语着,脑中曹芳那充满爱意的眼神,萧姑那娇俏的身影不断在眼前闪现着。
他略微思索了下,喃喃道:“世上没有永存的真情,死了就全完了,不趁着年轻多折腾几天,那才是傻冒。”于是甩甩寸把长的头发,将心中的烦乱抛到了太平洋中,走向了车站。
从李顺民家到车站只有半公里的路程,罗先觉还是打了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染上了病,要不怎么就混身软绵绵的没有劲呢?以前一有这种症状,老爸老妈就说是他在发懒,不光不给他吃药,还敲他脑袋。说来也奇怪,敲几下也确实管用,病情往往就减轻了。不过现在没人敲脑袋了,所以他是病得不轻。
“先生,下车了。”司机捅了捅正在睡觉的罗先觉,心里大为佩服,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他竟然睡着了。罗先觉嗯了一声,还是没有动。
“先生!下车了!”司机不得不提高了声音。罗先觉霍然坐起,揉着睡眼道:“啊,到了,谢谢啊。”说着就要走下车去。
“嗳,还没给钱呢,哥们儿。”司机拦住了他。“什么?我还没给你钱吗?”罗先觉疑惑地看着他。司机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给我钱了?上了车就睡。”
罗先觉掏出了一把硬币递了他说:“不用找了,剩下的当小费吧。”说着下了车,走进了成都火车站。“嗳,你才给了我五块钱,应该是八块。”司机抬头看着人群,哪里还有罗先觉的身影。
罗先觉进了车站,东瞧西望望,马上引起了一名警卫人员的注意。他走了过来说:“嗳,小伙子,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看看。”罗先觉下意识地向兜里一摸,才意识到身份证还在废墟里呢。他呵呵笑了笑道:“丢了。”
那名警卫也微笑着说:“丢了呀,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是什么?总该知道吧。”罗先觉挠了挠头皮说:“我叫罗先觉,身份证号这么长,谁记那破玩意儿呀?”
警卫怀疑地看着他说:“你跟我来一下吧,我们要仔细地查一下。”罗先觉看了看表,干笑道:“这可不行,火车马上就要开了,坐不上车你负责呀?”
“坐不上车就坐不上,谁让你没带身份证呢。”警卫平静地说。罗先觉无奈地跟着那名警卫去查证了。
好不容易弄清楚他是个好人后,却停止了检票。他在心里将刚才那名警卫的亲眷全部加上诸种不幸数落了一遍,还是不解气,又将他的小女儿也加了上去。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有小女儿,可是为了解恨,还是当他已经有了小女儿。
他想了想,脸上显出了笑容自语道:“我怎么这样笨呀。”接着低声念了几句,就悄然地消失了。过了几分钟,他就得意地从检票口后面冒了出来,飞快地跑向了正在启动的火车。
好在开始时,火车还不是很快,所以他才运用‘飞天术’飘上了火车顶部。于是,在经过半年多的修行后,罗先觉终于能够学以致用了。
看着头顶的蓝天,享受着迎面而来的大风,罗先觉心中一美,差一点从火车上掉了下去。他紧紧爬在火车顶上,这才觉得情况有些不妙。更不妙的是火车在群山中穿行着,驶进了隧道中。
一开始由于测量不准,罗先觉还以为自己要和隧道顶部来个亲蜜的接触,吓得半死。在黑洞洞的隧道中,罗先觉瞪大了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生怕有块突出来的岩石送自己回姥姥家。

在挺过大约射了四次时间的惊吓与风吹后,火车才停在了一个站口上,让罗先觉混水摸鱼进了车厢。
在车厢里,罗先觉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对面坐的不是美女,所以他也懒得说话。慢慢运起意念,进入了冥想状态。随着意念力的日渐提升,罗先觉发现当百无聊赖时,修炼一下倒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否则一想到成为百万富翁,或者得到无数美女青睐是永远达不到的空想,那是多么痛苦?
一进入了冥想,这些令他心醉又不断折磨他的想法,就统统吓得无影无踪了。周围的一切,比如说对面那个看起来比较恶心的家伙,还有一些烦心的声音,什么火箭队又输了,姚明又受伤了,城管打死人了诸如此类的,就像射精一样,统统进入了无底深渊,让他觉着心境无比的安详。
现在罗先觉体内那庞大的内息能用意念提升起来的,不足千分之一,所以他御空飞行的速度是恐惧的慢。不过一旦他的意念强大到能够将所有内息归为己用,世上的天仙修行之人,恐怕没有几个能是他的对手。
他默默地进入了清新祥和的境界,一点一点提升着自己的意念,突然内心中有了一股莫名的悸动。不知不觉中他竟进入了另一番天地,沉浸于其中,他慢慢融入了可以用作土遁之术的那一小股意念,这股意念不同于紫绫的那种清而纯的清正之气,也不同于周正龙的鬼气森森之念,而是如烟似雾,让人捉摸不透。
罗先觉从来没有这样渴求过对事物的了解,以前考试虽然也曾熬通宵,但那是被动的。现在他积极地感受着那股意念,生怕一松懈就难以再碰触。
募然,一股外力轻轻触动了他的意念,罗先觉下意识地一声大喝睁开了眼。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几名乘务员就跑了过来:“神经病人?在哪里了?没伤人吧?”
一名女乘务员慌乱地指着罗先觉道:“是他,吓死我了!”罗先觉尴尬地挠了挠头皮:“什么?我是神经病?开什么玩笑?”
“不是神经病你瞎叫唤什么?嫌着没事吓人那。检票时拍了你一下,你就反应这么强烈,我看不离十就是神经病。”一名乘务员打量着他说。
“嗳,兄弟你可看好了,我可是很正常。”罗先觉恼火的说。和他对坐的那一名男子,面色苍白地对乘务员说:“一上车这个人就不言不语,我怎么跟他说话,他也充耳不闻,我看八成是有问题。嗳,麻烦你们将他弄走吧。别发起疯来,那就危险了。”
罗先觉气得全身冒烟,一把抓起了那人的衣领:“你他妈的说谁是神经病?我看你才神经不正常!”
车厢里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说:“通常有病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病,我看呀他还病得不轻呢。”还有的说:“你看刚才他那个怪样,半睁着眼一句话也不说。八成是失恋或是找不到工作精神有些不正常了。”更有人联系起了当前的教育:“唉,现在的大学教育,纯粹是糟蹋学生的心灵。据说不少大学生有抑郁症呢,我看他就是个典型。”
罗先觉狠狠地瞪着那些说话的人,恨不能将他们的脸打成彩屏的,这样就更增加了人们对他确实是神经病人的信服。其中一名乘务员同他商量道:“你能不能和那边的那位女士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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