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回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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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赵云先前只不过是因恪于诺言而归顺,此刻,确是一片真挚了
想他赵云不过是白马义从之中普通一员,而楚梦为了收他,绞尽脑汁,并不惜以身犯险,收服之后又立马委以重任,单凭这份真挚、这份胸襟,岂能不令赵云感动、不令其真心相归?
楚梦一把扶住赵云,笑道:“子龙,快快起来。www.xiaoshuodaquan.com我以计赚了你,手段实在是有欠光明啊。不过,你放心,你真心相投,我必不负你。在我麾下,定令你尽展所能,实现你心中抱负。”
楚梦率众返回,戏志才与郭嘉早已将三千白马义从一个不剩地处理妥当,连田楷等众将俱皆被俘,不曾走脱一个。
原本最后出阵的田楷等将,因武艺较高,落入陷阱之后,虽有周仓率众重点对付,但仍差点被其逃脱,可恰逢陈到率军赶回,周仓、陈到两人联手,在此情形下又岂有数合之敌,便一个不落地将其统统擒拿。
算算时间,从田楷之军入阵到此刻,已然近三个时辰,楚梦怕公孙瓒的步卒提前赶到,来不及进一步处理俘虏便率全军转移阵地。
等田楷余下的五千步卒赶到的时候,楚梦全军早已不知去向。
周仓对于楚梦如此作为,却是有些不满,不止一次地向楚梦提出,要求留下来再打他一仗,在他想来,连白马义从都生擒了,那些步卒又有何可惧。
对于周仓此言,楚梦是这么回答的:五千步卒,虽不能与白马义从相比,但再待下去,却有可能令楚梦遇到公孙瓒的大军;而且,即便楚梦以极小的代价击溃了这些步卒,又能如何?虽是胜了,却无任何意义可言。打仗,要讲究目的,不然,即便是大胜,亦毫无意义。
周仓对于楚梦这番理论,虽不能全然明白,但从此以后,却在心中树立了一个信念,那便是,打仗,要有目的,而不是像他以前所认为的那样,只要能打胜仗,便打他娘的。正是这个信念,令周仓往后从一个莽夫猛将,渐渐向真正的将才转变。
楚梦虽成功地俘获了三千白马义从,但如何将其真正收归己用,却是大费脑筋。
楚梦将白马义从尽皆带走,却将田楷等将都放了回去。
众人皆是不解,惟戏志才、郭嘉两人却是笑而不语。
陈到忍不住偷偷问郭嘉:“军师,主公将这些人放回,岂非令公孙瓒知晓了我军虚实么?”
郭嘉笑道:“叔至错了。田楷等将,以八千对我军数百,不但大败,还丧失了公孙瓒最得意的白马义从。你想,田楷回去,要如何面对公孙瓒的滔天怒火呢?以田楷的为人,他必然要谎报军情,说我军是袁绍的大军,他以寡敌众,方致大败。如此一来,公孙瓒必不敢再分兵急追,而同时,他与袁绍之间的仇恨,也必然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而且,他们一去,这些白马义从没了统领,更容易被收服。主公这一石三鸟之计,却是相当毒辣啊。”
陈到恍然大悟:“可便是如此,主公亦不必将那田楷麾下的几员将领都放了啊。主公不怕他们将实情偷偷报于公孙瓒?”
“不怕。田楷麾下之将,都是与他一路货色,他们又岂敢做此等既背叛田楷又惹怒公孙瓒之事。而且有他们在,反更能令公孙瓒相信。”
楚梦率军带着大队的俘虏,毫不掩饰形迹地避开公孙瓒来路,往常山郡而去。白马义从,作为公孙瓒的精兵,他自不指望能简单地将其收复,只有留待到了常山郡,再慢慢想办法了。

至于田楷等人,像是做梦一般地被楚梦放了,生怕楚梦反悔,自是拼命往中山郡而去。确如楚梦所料,一路之上,田楷与手下数将自是商议妥当,将自己遇到的楚梦数百军马说成是袁绍麾下的数万大军。
等遇到了自己麾下赶来的五千先锋军步卒,田楷方自稍稍松了口气,停下了亡命疾奔的步伐。
到了中山郡后,公孙瓒得知自己三千白马义从竟然全军覆灭,自然是勃然大怒,直欲将众人斩首。待田楷等人斩钉截铁地说是袁绍手下颜良、文丑二将亲率数万精兵亲来,方自勉强压下些怒气。
“奇耻大辱!”公孙瓒盯着田楷恨恨地道,“来人,将这些蠢材都拖下去打三十军棍!”
田楷一脸惊慌地道:“主公!此战之败,实非田楷之错啊。田楷为主公报仇心切,这才只率了三千白马义从,轻兵冒进。谁想颜良、文丑等人竟如此奸诈,率数万精兵而来,却故意装成是一支弱旅,布下陷阱等待末将。若非末将拼死相斗,只怕便是末将等人,都回不来了啊!”
“哼,丢了吾之白马义从,你还有脸回来!”公孙瓒大骂,“颜良、文丑又怎么了?数万大军又怎么了?便是袁本初亲率全部军马而来,你亦不该如此大败!那可是白马义从,随吾百战,从未一败!”
“可是,可是,末将委实寡不敌众啊。”田楷哭丧着脸道,“更何况,末将挥军急追,便是白马义从亦是疲敝不堪,而袁绍大军,却是以逸待劳,还设下了陷阱。”
“哼!”公孙瓒怒哼一声,一时却找不到言语斥骂。
“主公,此败,确实不能全怪田楷。”一旁严纲终站出来替田楷说话,他虽对田楷先前所为仍有怒气,此刻却不能不为其说上两句,“袁绍这是处心积虑要对付主公,田楷不备之下,自难免大败。主公,如今之际,却不适再处罚田楷,而当思虑该如何对付袁绍。就让田楷戴罪立功吧。”
“袁本初!”公孙瓒恨恨地瞪了田楷一眼,“传令!立刻挥军追击颜良、文丑所部!”
田楷闻言一颤,忙道:“主公,此计不妥。我军与颜良所部相差仿佛,但此值新败,又是疲敝之师,若强行追击,恐、恐。。。。。。”
“恐什么,难道吾还怕了小小的颜良、文丑不成?”公孙瓒怒道。
“不,当然不是。”田楷满头大汗,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他当然不是怕公孙瓒不是敌人对手,而是怕,公孙瓒一旦追上敌军,便会发现自己是撒了弥天大谎,到时,他田楷定然难逃千刀万剐的下场。
在田楷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幸好严纲又站出来替他说了话:“主公,田楷所言确实有理。我军兵马虽与颜良所部仿佛,但失之远征久战,乃疲敝之师,而且又乍逢连败,士气低下,实不宜在此时与其硬战。”
公孙瓒见严纲亦如此说,只得强忍怒气道:“然以你之见,便该如此?难道便这般放过袁本初不成?”
严纲道:“主公,此仇必然要报。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末将看,不若先行回师幽州,待整军之后,再择机南下。所幸此次夺回了中山郡,主公已有了南下的据点,退可守,进可攻,袁绍便是占了冀州其余之地,亦是难安。”
公孙瓒咬牙切齿半天,终勉强下令,命田楷率五千军马留守中山郡,而自己率余下兵马回师幽州。
严纲、田楷两人,不约而同地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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