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福兮祸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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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朱达常?”于根顺不动声sè地看着带头警察。)
“不是……”带头警察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接着却脸sè一凛,继续去拷于根顺,“你老实点!”
“你确定不需要询问案情,直接就把我拷回去?”于根顺并没有躲避,更没有抗拒,当然也没有奉迎,而是很认真的样子。带头警察脸sè凝重,皱眉盯着于根顺。这人,在哪里见过?有点眼熟。
“案情很明显,报案人已经陈述。再说了,回派出所问清楚也一样!”带头警察决定稳当点,心驶得万年船,最近不太安生啊!
“报案人指这nv人吗?这nv人给朱达常打电话,为什么蹿出个你来?”于根顺睥睨之下,带头警察的手铐居然僵在半空。是啊,为什么蹿出个我……怎么是“蹿”?既然是“蹿”出来的,就少不得恭谨一些,“请问您是?”
“我是谁,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能决定你的办案程序吗?”于根顺负手而立,目下无尘。带头警察的汗都下来了,“这nv人给朱达常打电话,朱达常再报警,也是一样的。”
“啊?”骆红衣yù言又止。这一会儿功夫,就从骆经理沦为“这nv人”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没点底气能敢随便动手吗?连警察都不当回事?好像是有点眼熟啊!
骆沛梓倒是躺在那里哼哼,“痛啊,救护车!我要死了!”
“你这sè狼早就该死了!”张net梅此时也明白了事态的变化,上前踢了一脚,音如黄鹂,出tuǐ如狡兔,不愧为藏马山nv孩。随后张net梅转向带头警察,“那谁!我报案,骆沛梓索贿敲诈,强jian猥亵市nv职工!”
虽然于根顺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四个警察却不敢轻举妄动了。带头警察回头一示意,赵奎也被放开。打开手铐的同时,那警察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喊道,“啊!他是……”连忙把嘴捂住,神sè紧张。
这一叫,虽然没叫出来名头,带头警察却笃定了想法。瞧不起警察的,就是警察惹不起的。这位大哥是张三也好,李四也好,不要招惹就好。
听到市职工报案,还是刑事案,这回一准没错了,带头警察利索地给骆沛梓上了背拷。亲自。必须的。否则还真是羞刀难入鞘啊!刚才这手铐一直在手上晃着的。
“啊——”满脸血的骆沛梓疼得一声惨叫,声音却比前面些,“我没有啊!她们是自愿的……”
“这,这……警察同志!”骆红衣连忙叫道。带头警察一脸严肃,正气凛然,“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警察同志,我是市供货商石琼芳!jiao了一万块入场费!供了两年货,今天才知道商场原来只收三千块!”说话的却是张net梅的老板。刚才石琼芳一直站在走廊里。里面人多的。有点1uan。
“好,两位请跟我回派出所做笔录。”带头警察看了看张net梅和石琼芳。这案子办到这会儿,才算办出点味道来。刚才差点让坏人给méng蔽了!
“这么做,你怎么跟朱达常jiao代?”于根顺倒是好奇地看着带头警察。
“我只向法律jiao代!不需要向任何人jiao代什么!”带头警察严肃回答,转身命令三个“把嫌犯带走!”两个警察立即上前,抄起骆沛梓就往外拖。现在都知道谁才是嫌犯了。
骆沛梓顾不得哼哼,拧着脖子喊道,“救命啊,二姑!找我姑夫啊!”骆红衣手脚直哆嗦,努力稳定心神,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铃声却在走廊上响了起来。
“张指导,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带着眼镜的猥琐男警快步冲了进来,刚好看到骆沛梓被两个警察拖着,一脸的血痕,要多惨有多惨。
骆沛梓却像见到了救星,脖子使劲地扭着,“姑父,救命啊!”
骆红衣见到猥琐男警也是松了一口气,愤怒地说道,“朱达常,这是怎么回事!”这妹夫本是农村人,转业时要安置在县城的,却因为妻子关系得以留沧海工作。得益于岳父家族成员甚多,当然代价就是没什么地位,里里外外的都比较窝囊。
朱达常脸sè铁青,眯缝着眼瞪向带头警察,“张守成,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警察已经站定,虽然没有放开骆沛梓,却在等领导的进一步指示。朱达常的警衔是一级警督。先被称为“张指导”后被呼为“张守成”的带头警察,却只是一级警司。两人差了好大一截。
“朱调研员,你这是要干扰派出所执法吗?”张守成似笑非笑地看着朱达常。

“你……”朱达常一张脸变成了猪肝sè,眼里喷火,却也无计可施。调研员,我现在是调研员了啊!三个月前,张守成敢这么跟我说话吗?
跌落尘埃,方知人生滋味。
世态炎凉,本不可对他人抱有幻想。
相对位置变了,人际关系也就变了。一切都要重新考量……
“朱调研员,你给我打电话,我立即出警。我老张也算对得起哥们,别人你能指派得动吗?”张守成叹息一声,也是惆怅,“你这侄子胃口太好,品行太差,犯事太重,我老张只好秉公执法!”
朱达常也是一声叹息,垂头丧气地向外走去,连大姨子的脸sè都不敢看一眼。妻侄的哀嚎就更是充耳不闻了。
“朱达常,你从来就没有有用过!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官也让人撸了!”骆红衣却不肯放过朱达常,她也从来没有瞧得起过这个妹夫。此时的骆红衣早已失了镇静,一口唾沫吐在朱达常身后,随即义愤填膺地指责张守成,“你说得好听!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你会抓我侄子吗?什么秉公执法,我呸!不过是大鱼吃鱼!”
说话时,骆红衣指着于根顺,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于根顺没有办法把一个老太太怎么着,只好无辜地看着天hua板。
朱达常却猛然转回身,指着骆红衣的鼻子骂道,“你闭嘴吧!我朱达常是国家干部,要你养吗?我当科技处处长时,唯一的污点就是给你老公揽了工程!否则也用不着被撸!骆沛梓变成这个样子,和你的纵容娇惯有很大关系!这一切,都怪你这个丑老太婆!”
骂人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尤其是骂从来不敢骂的人。
我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怕谁?
朱达常竟然tǐng直了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调研员怎么了?无权无势平安无事!有权有势难得善终!梅掩城身边那么多人,就我没查出多大问题,在政治部养老,不是很好吗?
“你……”再次沦为“丑老太婆”的骆红衣僵立当场。这个窝囊废居然敢骂我?骂了也就骂了,我好像还没什么招术对付?
就在这时,王霸之气初显的朱达常听到一声招呼,“老柒?”
循声看时,朱达常立即一脸的苦笑。原来是这尊神在。这一切就都有的解释了。骆沛梓栽在他手上,不冤!梅掩城不也一样栽?
“顺子哥!”朱达常也招呼了一声。千言万语都无从说起啊!
“老柒,你怎么没被抓起来?”于根顺觉得朱达常有点顺眼了。不会骂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啊!老柒是梅掩城的亲信,怎么会平安无事呢?
“怎么没抓!关了两个多月,才放出来不到两周。处长也给免了,现在是政治部调研员,养老。”朱达常反倒是不着急走了。好像于根顺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而不是导致他免职的罪魁祸。
两个月的囹圄之苦,老柒领悟了很多,也豁达了很多。
老子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古人诚不我欺也。
因为胆懦弱窝囊,所以被人瞧不起。也因为胆懦弱窝囊,所以不敢做坏事。同样因为胆懦弱窝囊,得以独善其身。说是出污泥而不染也不过分。成也萧何败萧何啊!
如今这场风bo过去,朱达常反而不是那么胆懦弱窝囊了。
自己变了,世界也就变了。
“妹夫,既然你们都认识,能不能放过沛梓一回?您是顺子哥是吧?”骆红衣畏畏缩缩地上前两步。她倒是真正关心骆沛梓的。
朱达常好像还是第一次méng骆红衣称为“妹夫”。不过,即使成了妹夫,朱达常也只能看向于根顺。
于根顺还未及表态,就听走廊上又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先进来的是两架摄像机,接着进来两个nv主持人。一个nv主持拿着标有“chTV”的话筒,应该是沧海电视台的。另一个nv主持话筒没有标识,却是一身警服。
众人正纳闷,却见孙毅随后进来。张守成先反应过来,亲热地笑道,“孙秘,您亲自来……”
孙毅却没理张守成,直接走向于根顺,“哈哈!顺子哥啊,这正缺实时题材呢,你就给出来了!”
于根顺莫名其妙,众人就不着头脑。孙毅不管这些,指着两个美nv主持人给于根顺介绍,“这是沧海电视台主持人芬果子。这是市局宣传处新培养的主持人柳潇湘。两个大美nv!顺子哥可要好好配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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