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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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连夜星再一次受伤后,一日三餐便成了纪萱的主要工作,此时她正在厨房里挥舞着铲勺,一边在脑子里回想着那天天师所使用的招式,一边在像模像样地比划着。
她的模仿能力很强,仅仅练习个十几次,动作便俨然像那么回事。看样子自己其实也有作为术者的天赋嘛,什么时候也能像他和殷风澈一样,又帅气又厉害。
忍不住喜滋滋地流着口水,就听背后突然传来一句:“别做白日梦了,丫头,你再修几辈子也是痴心妄想。”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顿时让她的脸色垮了下来。不需要回头也知道出自谁的嘴巴里,因为俗话说得好,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正巧打身后经过的某个小子,活脱脱就跟殷风澈一个德行,有时候能活活把人气死。
“哎,我做不做梦,关你什么事?”
她翻个白眼,顶了回去。要不是看在殷风澈的份上,自己早就把这“鸟人”赶出去了。
对,没错,是鸟人。
试问,一个原形是鸟,偏偏能站能说、长着两条胳膊两条腿、看上去跟普通人毫无差别的,不叫鸟人还能叫什么?
当然,纪萱自认为是很有素质的,因为无论对方当真是妖、亦或是什么灵禽,她都非常善解人意地、自发自动地,赋予了对方“人”的特殊称呼。
虽然,听上去似乎是有点不讨“人”喜欢。
若翼的脸于是立刻就变得比她还要难看,这丫头,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而他又心思敏锐,叫自己想不清楚都难。
可谁说过好男不跟女斗,怎么说,对方也算是主人的朋友。
所以他二话不说,转身上楼。
“喂,你,你这就走了?”
一下子安静下来,纪萱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处境,赶忙开口喊叫。他们都在楼上,就单独把自己一个人丢在楼下洗衣煮饭,这,这也太不象话了。
一连几天,她都是在寂寞中度过的,想找个人说话都很困难。早知道她不气那家伙了,现在可好,又孤家寡人一个了。
气人,照顾人这活儿,明明是体贴、细心的自己才更加适合嘛。
她越想越郁闷,忍不住把勺子狠狠地摔进锅子里。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起几天前的事。
那一日,从尾山家回来,一身是血的连夜星就被殷风澈抱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将人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放,那个也不管身后还有谁跟进来的混蛋就自顾自地将伤员的衣服一撕,眼前所见顿时让正处在双十年华、情窦初开的她和方秋雁忍不住捂起双眼尖叫一声。
换了平常,坏癖的殷风澈绝对会调侃一番,只不过那时候,大家已什么心情都没了。他径自吩咐自己马上去准备热水,然后向身后的小子一伸手。
“若翼,把丹药拿来。”
“可是,主人,这……是留给你的。”
被唤作若翼的少年在犹豫,从千年前带来的灵丹本来就没剩几颗,本打算为主人提升功力或以备不时之需,给了床上的男人,若将来主人需要又怎么办?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嘛,现在是人命关天呐。”
纪萱对这家伙的第一印象自然就非常差,由于心疼连夜星的伤势,于是什么也不顾地扑到对方身上四处乱摸。
“喂,女人,你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有没有廉耻啊?”
“拜托,你脑筋锈了?!现在什么年代了?谁管你这套啊。”
“你还摸?跟你说不在这边啦。喂,你有完没完?”
正黑着脸到处闪躲的小子对她这“豪放女”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够了,我再说一次,马上把药拿过来!”这番拉扯与磨蹭终于让殷风澈破天荒地发了火。“还有你,半分钟之内再看不到热水,你就立刻给我滚。”
呃?!
室内的温度霎那间冷得能冻死人,那张平日看惯了的俊脸一但板起来,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冷峻却是任谁都受不了。

争执立止,意识到主人已然生气的若翼不敢再放肆,慌忙将对方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而纪萱则惊骇地看看与自己一个表情的若翼,再看看似乎不是在说笑的殷风澈,终于知道事态严重、撒腿就跑。
方秋雁自然也随后跟来帮忙。
纪萱从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脚居然这么快,准备过程居然真能论秒计。由于心急,往楼上跑的时候脚一滑,滚烫的热水险些扣在了脚背上。她再度发出一声惊叫,可随后反应过来时却发现竟什么惨剧都没有发生,本该在手中的水盆不知何时已到了站在门口的少年的手上。
“真慢。”见她无事,对方似乎也松了口气,却仍然傲慢地给出两个字评语。
这个混蛋!
一点点感谢刚刚从心里冒出来,就这样被破坏地一干二净。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对方,等连夜星伤好后,自己要不修理他,她就跟他姓。
而待再次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却如又一道惊雷狠狠劈中可怜的纪萱。
“啊啊啊啊!你……”
殷风澈那个混蛋,你,你趴在连夜星身上做什么?居然还……还在亲吻他?!
一瞬间,仿佛什么都乱了套。她瞪大眼睛愣在原地,非常气愤地抬起一只手指向对方。
殷风澈轻轻放下连夜星,看着对方的唇瓣已渐渐有了些许血色。这药对疗伤向来有奇效,不出三五日,伤势就应该会好转。若不是自己体内带有大量阴气,而若翼脱离妖道不久、妖力尚存,否则以内力催动药性发挥,需要的时间还会更短。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封上连夜星的**道护住心脉,余下的,依靠天师自身的能力,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他松了口气,然后再次对一旁待命的若翼说道。“帮他把血迹擦干净,然后换身衣服。。”
只要自己碰触任何东西,即便是沸水也会瞬间变凉,因此重任只能落在随从身上。
“那个,就不劳烦了,还是我来吧。”
纪萱凑上前,自己跟随连夜星,好歹也算是他的门人了,怎么好意思让两位客人再如此忙碌。
但面前的水盆随即被端走,若翼很认真地在执行主人的命令,而他的主人,则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热力经皮肤渗入床上的身体,令伤者似有回暖的迹象。
一直到将伤者处理完毕,盖紧羽被,两人一坐一立,目光都只是盯着床上。那一刻纪萱的心情五味陈杂,与其说他们顾不上理睬自己,倒不如说是——在这一刻,自己早已被彻底地无视了。
殷风澈跟连夜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难道真的只是像嘴上说的那样吗?
为什么她觉得不是呢?
连夜星明明那么恨殷风澈,为什么每回受伤却又总是依赖、相信对方?他明明一再破坏殷风澈的好事,而这只鬼却为什么每每在危难时刻出手相救?他们之间除了仇恨,是不是还有一种难言的默契?互相了解,彼此信任,即便不在一起,冥冥中也似乎有某种东西在互相牵绊。
一起走过八年岁月、穿梭千年时光的天师与恶鬼,对对方而言,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那一瞬间,纪萱突然间觉得,这世界似乎是他们的,而并非同路人的自己已经,怎么也插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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