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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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做过生意,有着一点商业头脑的顾五觉得:要想早早从这些异人身上得到好处,首先就得教会他们钱的价值,如何使用钱,如何去赚钱。在都市里混,没有证件那是怎么都不行。当务之急-先解决这个。
一行人东晃晃西荡荡的走了半天,简简单单随便买了点吃的勉强填了肚子。一路上,顾五不厌其烦地用他身上仅有的那几张皱巴巴脏兮兮的钞票,对他们师徒五个轮番说教。等他们每人都可以准确认出钞票的面值,并且大概说出能买些什么东西时(暂时还只局限于一些日用品),顾五才抹了把满头的汗松了口气:“真TM的累!”
下午,顾五带着众人一路晃荡一路拿个破本本沿途记录着什么。看他神神道道的眯着个眼睛专挑那些犄角旮旯电线杆上瞧,唐僧很是好奇:“小五啊,你整哪样?”
“哦,找牛皮癣!”
“啥?牛皮癣?这上面有?M呀----”闻言,唐僧刚抚上一根电线杆的手挨烫似的往回收。
“师父您甭怕,我说的不是挠痒痒的那种牛皮癣。这么说吧,凡是出不起钱或者舍不得出钱做广告,再或者一些不合法的生意,大都写了东西满大街的找地方贴。叫它们牛皮癣,就是违法和影响城市市容的意思。比如师父您仪表堂堂的人,谁在您脸上贴张膏药,您乐意不?您专门做假货,您敢大大方方跑去吆喝不?您和几个师兄,啥证件没有。这要被逮着可就麻烦了。所以咱必须来这种地方,找专门办假证的----”顾五定了定神,尽量说得简单点。绕是这样,唐僧师徒们一时之间还是无法弄明白。
搜集了好几个联系方式后,在一个冷冷清清的小杂货店里。顾五左顾右盼没看到异常,随手拿起意电话照着破本本上面的号拨了过去:“喂!喂喂!请问你是办证的吗?”
“啥事?”话筒里传来一低沉的男声。
“废话,找你不办证能做啥?”眼看一旁的店主投过来狐疑的眼光,顾五吼了一句后再次压低了声音:“身份证多少钱一张?”
“二百每张,要吗?要的话请付一半定金。龙行账号852369875898745689。三天后取货,电话联系。”低沉的男声毫不含糊,噼里啪啦就报出了一串数字。
“我说兄弟,这也太贵了吧?”顾五咬咬牙恨恨地。
“贵?嫌贵你去办真的去。若犯事在身,再多的钱也没办不到。再说了,你就是什么都合法,办个加急的还得付二百块,一个礼拜才拿到呢。你那朋友,肯定是哪地的黑人吧?弄不好就是杀人了**的通缉犯?”电话里的男子毫不客气地掰掰着。
“那个,那个,咱就不废话啦啊。要不这样,咱这要办证的是五个,兄弟你呢一下子来几票生意,打个五折一人一百,就当交个朋友行不?”顾五耐着性子慢慢和电话里的男人磨牙。
“这也太狠了吧,大哥你得让我赚点啊。要不这样,五人五百-怎样?”
“二百五,你爱干不干?不干就说声,我找别家去---”顾五硬是死扛着,一旁的唐僧师徒们好奇地看他讨价还价,一脸钦佩的神色。
“那,就这样吧。”电话里的男人稍稍停顿下这才勉强答应了:“那大哥你先打一百定金,完了打个电话来通知一声交代下他们的具体资料,三天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放下电话,顾五禁不住满脸的自豪。边带着他们往回走,边得意洋洋地说:“看见了吧,这就叫讨价还价的艺术。本来需要很多钱才能办到的东西,咱就这么拦腰一刀,再这么狠狠一敲。嘿嘿----”
“省下了一套阿迪。”唐僧若有所思地喃喃着。
“七百五,够买双耐克了吧?”孙猴子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鞋帮上缝了白色耐克图标的布鞋,嘻嘻的笑。
“呃!可以吃上七百只大大的肉包子,再喝上五十杯香浓的豆浆,那该多美---”几天来,一想到顾五买给他们吃的香喷喷,却不够他塞牙缝的肉包子,猪八戒的口水又开始泛滥了。

“七百五,够吃顿大餐了吧?”小白龙神色坦然,喉结处却往下动了几动。龙宫的食物虽然不是太香,可哪一样不是大餐呢。天天吃好像腻歪了,这离了几天不沾倒有点想念起东海的味道来。
将手伸进袋里捏着那几张快被摸出毛毛的十元钞票,顾五无奈地苦笑了笑:“哥几个暂时先苦个几天,先想法弄点钱办证。到时准保每天吃香喝辣穿名牌,亏不了大家。”
兜里没钞,几个大男人就那么满大街的晃。东张西望,俨然一副:乡下人上街,不是好吃就是卖呆。饿了,挑那路边小摊随便买点臭豆腐,麻辣粉丝什么的填填肚子。一时之间,众人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弄到钱。顾五更不愿意去麻烦他那些捡破烂的哥们,他知道他们的日子比他要难过多了。虽说手里撰着几个有可能给他带来巨大金钱效益的怪人,可眼前他们还是穷光蛋一群。
海市的街头热闹非凡,一群人逛过了商场逛店铺。走街串巷,反正有的是力气。走着走着,孙猴子忽然兴奋地吵吵起来:“有办法啦!”
其他几人正愣愣看着街头穿着暴露招摇过市的美女们发呆呢,一听他喊不约而同回过头来。
孙猴子站在一家琳琅满目的水果摊前,手中抓着一只红红的水蜜桃。摊档上的标价明明白白写着:花山特产水蜜桃,大的十元一只小的五元。
“俺老家这东西多的是,比这可香多了-汁多蜜甜。俺回家弄点来卖卖,除了办证俺们还能存好些。”、
将这只个大皮薄,香气却微薄得很的水蜜桃凑近鼻子底下使劲闻了闻,孙猴子忽然想起王母娘娘的蟠桃园。
那里的桃多的是,摘几个来换钱又有啥!派他们下凡出差又不给活动经费,即使知道了还好意思判他们罪?
“哈哈,那不就解决问题了,还等啥,快走呗---”顾五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可话音未落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又没了:“好是好,可到孙大哥您的老家不近吧?这一来一去的得多久啊?”
“嘿嘿,小五你不知道,咱既然是一家人了,不再瞒你。你可别小看你孙大哥,他的本事大着呢,十万八千里,一个筋斗就到。别看你刚见到他那窝囊样,其实不是那么回事---”猪八戒嘿嘿一笑,根本不理会唐僧责怪的眼神,只管替孙猴子显摆起来----
一听猪八戒这么说,早预感他们这伙不是正常人的顾五愈发高兴了。不消细想,就将身上仅存的三四十块钱掏出来,拉着他们去了一家便宜实惠并且口味不错的大排档,吃了个吊吊干净。有了挣钱的法子,还死抠个啥。吃光用光,身体健康。
傍晚,还算吃得满意的众人一摇三摆地往回晃荡。一路上,乐呵呵的顾五犹自唱着一首跑了调的小曲:送郎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罩着夕阳的余晖,孙猴子师兄弟几个一起扯开嗓子,跟在顾五后面使劲嚎着:不采白不采呀,那个不采白不采----(和顾五相处短短几日,先学到的就是知足常乐,得乐且乐)
唐僧面露笑容,慢慢走在后面。什么也没说,心里却不住地感慨:“世人虽说不能长生不老,他们却可以如此简单快乐,佛说的那个什么极乐世界,怎么不是那么回事呢-----”
来到人世,唐僧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感触。猛不丁感觉自己想歪了,赶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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