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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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罗兰府邸的宴会正厅中,在罗兰家族的先祖——法尔曼。罗兰肖像前对战神宣下永远不加入军队的誓言后,外公将那枚金色的骑士勋章交给了我。看着外公露出欣慰的笑容,我想,比起那庄严盛大的授章仪式,这个独特的家庭授章仪式更让我感动。
“艾利,那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有庆典活动呢,你是金鹰这次可不能错过了!”外公摸了摸我的头,慈祥的看着我。
虽然不知道我得了金鹰和庆典活动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庆典我总是不能错过的。因为,我还得去跳那个什么舞呢!舞姬的佩环就在我的枕头下……
哎,想想还真头痛!
“嗯!”我点点头,向外公行了礼,周围的仆役们对我微微欠身。帕克不知被分派了什么任务不见了,只有艾尔莎陪在我身边,跟着我转身向楼梯走去。正在我向上步去的时候,查理问道:“老爷,明天小少爷的授章礼服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让小少爷现在试穿一下?”
“嗯,也好。到时候再出状况可不行。毕竟是在陛下面前啊,一切还是谨慎些为好。”外公摆了摆手。
“是,老爷。”查理鞠了一躬,向厅外走去。
我稍稍停了停脚步,奇怪,什么授章礼服?我不是都错过了吗?为此我还发飙了呢,怎么还有授章礼服?在陛下面前又是怎么回事?虽然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我还是继续向房间走去。因为,我知道查理马上就要带着礼服来了。我可以仔细问他。
艾尔莎接过我脱下的外套,在我要自己解开衬衣领扣时,笑着抢在我前面,她说:“小少爷,这是侍女应该做的。”
“是吗?”我闲着没事做的两只手只能无聊地揉揉头发,“可是,我觉得没必要要让一个人去帮另一个人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啊!况且……”
“嗯?”艾尔莎好像觉得我说的话很新鲜的样子,停下动作看着我。
我回她个笑容,“况且人家是把你当成姐姐看的嘛!”在她有些发愣的时候,我自己脱下衬衣挂在一旁。
“小少爷……”艾尔莎的声音很低,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一定是查理了,我想。“进来吧。”
查理向我欠身后,很有些兴奋地道,“小少爷!您快试试看,这件礼服就做您的授章仪式服,怎么样?”他的手上提着一件光芒四射的衣服。哦,不是说衣服的材质很闪烁,而是——这件衣服实在太招摇了!剪裁、质地和款式简直好的没话说,整件礼服居然还用金色的丝线镶边,胸口处还斜挂着金色的流苏。所以只这么个照面,我就已经盘算好:坚决不穿!
搞什么!从最初的那件银色的礼服到上次的骑士服,都那么惹人注目。我可受够了!查理的眼光还真是……令人不敢苟同啊!我撇撇嘴,“好刺眼的衣服哦……”
查理总管已经从我的脸上读出了拒绝的讯息,他一脸失望的表情,“可是,小少爷,您试试看啊!我相信小少爷您穿起来一定是万众瞩目的对象!真的!”
我要万众瞩目做什么?到时候,我还能从庆典上偷偷溜出来变身么?不过,有趣的是,艾尔莎居然也目光闪闪的看着我,好像也希望我穿上它。呵呵,换作以前,那么漂亮的衣服我一定早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可是现在……被人追怕的我可要坚决抵制到底!
我摆摆手,“嗯~~~~~~可是……我希望我的服装能够朴素些……”我还没说完,就被查理给打断了。“这怎么可以!小少爷,您是要接受国王陛下的授章的啊!穿得寒酸的话,不是太……”查理看着我,没有把话说下去。
“什么接受国王陛下的授章啊?”我好奇的问道。其实,刚才我就想问了。
“噢,呵呵,您还不知道啊!”查理管家露出了笑容,又有些骄傲地道:“小少爷您获得了金鹰的荣誉啊!按照惯例,金鹰和庆典的舞姬都要在庆典当天接受国王陛下的亲自接见。也就是说——您明天将在万众瞩目下接受陛下亲自授予的金鹰勋章!啊!这是多么令人激动啊!小少爷,您为罗兰家族再添了金鹰的荣誉真是……”
查理再说些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一片作响。金鹰和舞姬将一同接受国王陛下的接见?天啊!那……那不是让我同时登台了吗?这怎么可能?!我该怎么办?要我一人分饰两个角色已经很困难了,现在还要同时出现,有没有搞错?!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小少爷!小少爷!”我的臂膀被一阵摇晃,也让我顿时从混乱中醒了过来,查理看着我,“小少爷,您怎么啦?”
“噢……我……我在想,”我回了回神,敷衍道,“我在想你说的‘再添金鹰的荣誉’是什么意思。”
“呵呵,这个啊~~~~~~说起来真是巧到极点了呢!”查理一听,自豪和骄傲的表情立刻表露出来,“因为上届在帝鲁城举行的骑士考试金鹰就是罗兰家族的……”忽然,他变了变脸色,停住不语了。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是谁啊?”
查理有些不自然地说,“嗯……没……没什么,只是,我老啦……记忆不太好,一下子竟然记不起是谁得到金鹰了呢……”他有些勉强地对我笑笑,“小少爷,既然这样,我去把备用的另几件礼服给您都找来,您自己好好挑选吧!”
忘记了?嘿嘿,骗谁呢?我看着查理闪烁的眼神,虽然知道他是故意不提的,但是也不急着逼问他。反正,现在这不是我最感兴趣的问题。现在,令我无比头痛的是:该怎么同时站在国王陛下面前!老天!是国王陛下哎!光想着我的心就突突的跳了。不过——
“备用的礼服?”我扬起了眉毛。
“是的,小少爷。”查理向我欠了欠身,语气中很是自豪,“公爵大人一直训诫属下们要有充分的准备,每件事情都要做到万无一失。所以,重要场合中要穿戴的礼服都是起码订上五件,以备选择和应急的。”
“这样啊~~~~~”我想:这么好的衣服,还要备上那么多,我又不穿……还真浪费耶……
“那……我这就去叫帕克拿来。”查理转身退出了门外。
我点点头,原来帕克在做这事啊。艾尔莎默默站在我身后,为我梳头。
于是,就这样在好几件礼服中,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挑了件颇为素雅的剪裁独特的纯白色礼服。在所有人都退下时,已经是深夜了。
唉!贵族也真不好当呢!我累得趴在床上都不想动弹了。随着我的晃动,我听见枕下的“幻天”佩环响起了微微的声响,便伸手将铃铛拿了出来。灯已经被我熄灭了,但是佩环在清朗的月光下反射出更为迷人的光芒来。我仔细的看着镂空雕刻细致,精美无比的铃铛,心里涌上一股非常怀念的感觉。
窗外的夜色十分美丽,一轮弯月挂在深沉到漆黑的夜幕中。银色的光芒洒落在我屋内,“幻天”上隐隐泛上一圈迷蒙的银色晕圈,我感到指尖熟悉地抚过铃铛,感觉到那凹凸不平的花纹,忽然间心底有种非常奇妙的依恋。如果……如果那场舞蹈结束,我是不是就要把它再归还给别人呢?我竟然有一种将它据为己有的想法。正确地说,我甚至觉得它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真可怕!我晃了晃头,拿着这么漂亮的东西太危险了。我把幻天又塞回了枕头底下,等明天艾尔沙帮我穿完衣服后再藏在内衣口袋里吧。
唉!庆典!想到明天就是庆典就令我头痛极了!
这该怎么办呢?我不可能同时出现在陛下面前的,但是不出现的话会出什么大事呢?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第一次,我有了失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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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在照射在穿衣镜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来。
我看了一眼镜中的少年,一身雪白的类似骑士装的礼服,完全没有多余的修饰,却以不对称剪裁设计了一个大大的斜扣,使整件服装既大方又不失活泼。纯净的白色上简单的几粒银色纽扣使得整件衣服显得高雅起来,镜中的男孩漆黑的长发与一身白色礼服形成鲜明对比,黑色的如同深渊般的眼眸神秘莫测,柔嫩的雪白肌肤和玫瑰色的唇瓣透露出他青涩的未成年特质来。
叹了口气,那镜中的少年也同样担忧的皱起了眉毛,换作以前也许我会留着口水对着镜子看上好久,但是现在……我想:这样子是不是会太惹人注目呢?这叫我怎么进行计划嘛!
“怎么了?小少爷,您不满意吗?”艾尔莎目光闪闪的问。
“不是啦……”我摇摇头,“总觉得太惹眼了……”
“呵呵,”艾尔莎笑了起来,“您要不惹眼也太难了!”说完她吐吐舌头,拉起我往外走,“好了,要出发了哟~~~~~~~”
“知道啦……”我懒懒的移动步子,真不想出去!可是庆典就要开始了,怎么说也得出席,更何况等下还要跳什么舞!见鬼的,我怎么知道怎么跳?从小到大,就没学过什么舞蹈,勉强也就练过柔韧操了,不知道这算不算?
唉!我揉揉发疼的脑袋,不去想了,反正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关于同时登台的问题,昨晚倒是计划好了。所以,现在我最担心的倒是等下怎么去和妮娜会合,我总觉得现在的样子太惹人注目了。
楼下的外公今天也是一身簇新的礼服,灰色的笔挺的礼服很衬他的那头灰色头发。见到我来,查理笑眯眯地挥了挥手,门口已经停好了马车。但,那是为外公准备的。已经是骑士的我当然是要骑马了。
安布劳希居然还是一身黑色的衣服,我一身纯白和他并肩而骑显得异常惹眼。这不禁让我想起骑士考试那天的情景。那天我们也是这么一黑一白的在帝鲁城的街道上奔向加西亚兰特竞技场的。
马蹄在道路上发出踢踏声,一路飘扬。罗兰庄园处于帝鲁城的近郊,但是由于道路的发达,与繁华的市中心也只是一刻钟的车程。不过今天是庆典日,马匹在放开了跑过一阵后便由于道路上越来越多的人群而无法放肆穿行。
除了到处是兴奋无比的人群,还有不断涌现的马车阵容,豪华马车在看见罗兰家族的徽章后纷纷向道路两旁让出道路来。不时地,可以从马车掀起的窗口中看见向我们点头致意的各阶级贵族以及一些让我厌烦的招呼声。可是不管怎么说,虽然我们不可能像上次那样飞快地在街道上奔驰,但相信也是整个城市中移动最为迅速的车队了。在接近市中心的时候,马匹们吐着气,缓缓的载着我们在如同潮水般的人群间穿梭。按照艾尔沙的说法,我们一路上可以领略到帝鲁城的节日景色,以及我以前在小镇里无法体会到的热闹。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其实热闹的景象其实我也见识过了。只不过以另一个身份……就是在得到“幻天”的那天。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藏在胸前内侧里被包裹得十分严密的‘舞姬的佩环’,不过,那天市集的热闹仍然是无法和今天的喧闹景象比拟的。
确实,宽敞到可以由两辆大型马车通过的道路在此刻看来却显得如此狭窄,在道路两边,即使不是集市的地方也摆出了好多摊位来。还有许多是人们自发组成的小型团体,或是在表演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杂技,或是什么店家在免费的发放食品、小礼物。呵呵,我想这倒不失为一个推销自己产品的好时机。
不过,与其说我们是在领略这别样的民间节日气氛,倒不如说我们现在更像是接受万众检阅的仪仗队。
安布劳希一身黑色的与他身后那如影随形的十二黑骑士,既神秘又气势不凡。而一身白衣与白色坐骑的我陪伴在安布劳希身边则更加醒目。无论我们从哪里走过,那里的人都会停下手边的工作。然后他们的脸上惊叹、赞美、嘻笑、窃窃私语,什么表情都有。这样一来,我们身后外公那辆豪华的马车反倒不怎么引人注目了。
“啊……就是他吗?那个破坏了加西亚兰特小半个竞技场的骑士?”
“嗯!听说今年的金鹰就是他哦!”
“那个被女人压昏过去的小子?哈哈,还真是奇怪的人!”
“什么奇怪!他那么俊美哎!”
“那……真可惜了……”
“是啊!不过,听说他在学校里就有‘祸水王子’的称号了呢!”
“哈哈,还真是贴切……”
“……”
我哭笑不得的坐在马上,任凭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窜入我的耳膜,却没有半点办法好想。而且,我也无从辩解。因为那天,我确实是这么晕了过去,而且醒来后把扎姆查和维克多老头弄个灰头土脸的。扎姆查这个身体强健得惊人的牛头怪是不可预测的,但是,维克多老头嘛~~~~~~嘿嘿,今天铁定还要在床上好好休养了。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微微扯动,引起人群一阵骚动。不过,已经很习惯的我也不怎么在意了。
至于加西亚兰特竞技场的小半场地,也确实是被我的超级雷电球给毁了。不过,在竞技场主接过查理管家递给他的钱票后,他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那种贪婪的目光好像恨不得我能够毁掉整个竞技场。哎~~~~我忽然想到,这样子,我是不是会在帝鲁城的史册上再添上一笔呢?如果他们知道那个莫斯达尔加市集也是被我给破坏的,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给撵出城去啊?呵呵。
就这样,我们在阳光下不知奔驰了多久,庆典的广场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庞大的椭圆形的布达拉广场如同一枚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巨大龙蛋,被摆在帝鲁城的正中。洁白的144根五米高的大理石所支撑起的露天广场此刻除了平日的肃穆与庄严外,在被悬挂了一排排红色的旌旗后,还增添了一份喜气洋洋的感觉。红色旌旗上垂下的一丝丝金色流苏随着吹动的微风而缓慢飘扬,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气派。令我惊讶的是,广场上的雕像、雕刻在巨大支柱上的浮雕,都用金箔包裹了一层。辉映着旌旗那金色飘摇的流苏,将整个广场映衬得无比辉煌。
对称的十二座凯旋门围成广场大门,在今天全部由卫兵把守,禁止车辆的通行。这使得布达拉广场成为一个封闭的圆形露天剧场。我仔细一看,天啊!广场的半公里外守卫着整整一圈的并不是平日里的守城士兵,而是整整齐齐排列的骑士团!这些平日里很少见到的骑士们今天显得格外精神振奋,全都是一身节日的盛装,被擦拭的如同崭新的铁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镀上了一层金边。他们头盔上鲜红的鸟绒飞羽在风中缓缓飘动,一条完全用金丝绣成的勋带由左肩斜挂在右腰上。
我忽然醒悟过来,因为今天是国王陛下驾临的日子!
大多数马车到了广场周围半公里处便受到了骑士的阻拦,在出示了邀请函后贵族们纷纷从马车上下来,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向广场走去。而我们,在骑士们见到了罗兰家徽后,整齐的向我们致意放行了。我们就这样一路向广场内部奔驰而去。
我们沿着广场内部跑了半圈,便停了下来。马儿“呼哧,呼哧”的踢着脚,我轻轻跳下了马。外公他们也从马车内走了下来。这里才稀稀落落的停了几辆马车和几匹颇为神骏的马匹。我想:这些大概就是帝鲁城中的最高权贵了吧。
仆人们连同十二黑骑士都被留在了外场,只有我、外公和安布劳希向广场内的台阶走去。我知道,当国王陛下驾到后,在那一刻广场上的凯旋门会同时敞开,让帝鲁城里的所有平民也能进到广场的外围,内场是给权贵们的。这时,所有人都将临听国王宣布整个庆典的开始。所以,其实被留在外面的他们在空间上倒也和我们相距不了多远。
安布劳希和外公并肩走上台阶,我跟在外公身后。虽然我是个勋爵,但奇怪的是外公特意让我走在后面。看上去就好像是特意显示出对安布劳希的尊重一般。这让我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似乎安布劳希总是受到外公他们的礼遇。这个做了我老师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让我着实的好奇起来。不过,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而紧张起来。
“呵呵,这不是尊贵的约翰公爵大人吗?您这么早就到了啊!”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我的右后方传来。我们都停下脚步,向后望去。能够到达内廷的人,身份都是很尊贵的。
会是谁呢?我从没有听见过的声音哎。可是,当我看见发话人,确切地说是发话人身边的那名女子后却汗毛直竖的想要逃跑!那位一身华服的中年男人我是不认识,但是他身边的那个一身紫色舞者服的少女却是此刻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妮娜舞姬!
我忽然感到喉际有些发干,手心里有点湿漉漉的。天啊!妮娜舞姬,你可千万不要跑过来问我艾米在哪里啊!那样一切都完了!
虽然有时候不祥的预感来得特别准,但是今天也许是上天可怜我等下还要辛苦劳作,并没有发生让我担心的事。
“原来是贺尔加男爵啊!城主大人今天可是忙坏了吧!真是辛苦了!”外公笑呵呵地和这个长相颇为可亲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互行了个见面礼。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听到了外公的话也顿时明白了过来,连忙向他行礼致意。原来,这就是帝鲁城的城主——贺尔加男爵啊!
“哎哟,您这是什么话?我这是为陛下服务,只有荣幸,哪儿来的辛苦!呵呵呵呵……”城主大人大笑着和外公他们并肩而立,然后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令我有些奇怪的上下打量着我,“这位……想必就是那位罗兰家族最璀璨的后起之秀、夺得了本届骑士金鹰荣耀的艾利克斯勋爵吧?果然一表人才,罗兰家族有这样的继承人,约翰公爵大人,您真是令人羡慕啊!”
外公高兴地哈哈笑着,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谦虚一下,却见到妮娜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登时我心虚的别过了头去。她……她千万别认出我来啊!更不要问我艾米的事啊!
“哎,这位小姐……难道就是新届的舞姬?”外公问道。
“噢,”贺尔加男爵一手引荐着妮娜一边说道,“这是上届的舞姬——妮娜。康斯坦丁小姐。新届的舞姬,据妮娜小姐说,将以不同于以往的方式登场。所以,想要一睹新届舞姬的风采,恐怕还要等等了。”
他顿了顿又指着我们道,“妮娜小姐,这位是约翰公爵大人,那位俊美的年轻人是艾利克斯勋爵,他们就是整个帝国也赫赫有名的罗兰家族哦!”贺尔加男爵说着呵呵笑了起来。妮娜立刻对着外公行了一个舞者礼。于是,我们也对她还了个礼。
“您去年的动人舞姿,我们至今都还记忆犹新呢,妮娜舞姬。”外公很得体的恭维了一下。
“这真是我最大的荣幸!不过,今年的新舞姬将更加出彩哦!”妮娜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答道,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到我身上,让我一阵紧张。
“哈哈,我们可等了一年了呢!”
“咦?约翰公爵,您身边的这位大人好像很面生啊!可否为在下引荐一番呢?”贺尔加男爵像是现在才发现安布劳希一般。确实,作为帝鲁城的城主,他虽然不可能认识每个收到邀请的贵族,但是这屈指可数的几位能够进入内场见到国王陛下的权贵是不该不认识的。

外公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安布劳希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后,微笑着说,“这位是安布劳希……那个……先生。呵呵,他是陛下亲自签名邀请来的客人。”
贺尔加男爵显然吃了一惊,他的小胡子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惊讶而有些颤动。因为所有人的请帖都是由内务大臣签发的,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受到国王的亲自邀请!更何况没有提到安布劳希的爵位,更加显示出他不同寻常的身份,这使他说起话来,更加小心翼翼了。“安布劳希大人,能够见到您真是贺尔加的荣幸!”男爵的样子让我有些好笑,因为安布劳希是无法回答他的。
果然,安布劳希只是向他回了个礼后,便不再有动静了。外公也没有解释什么。贺尔加男爵虽然有些惊诧,但从他目光闪闪的脸上,我可以肯定他更加确信安布劳希身份的尊贵了。搞不好,他会认为安布劳希是位亲王也不一定呢。不过,说实在的,我转过头看了看安布劳希没什么特别表情的脸,想不到安居然是得到国王陛下亲自邀请的人耶!我不禁想到,一直以来外公他们都对安布劳希有着特别待遇,搞不好他真是位亲王也不一定呢!我难道随随便便就找了位亲王当老师了?
“嗬,公爵大人请进吧!时间也该差不多了。”贺尔加男爵一手虚引,我们都向广场那盘旋而上的台阶走去。妮娜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眉宇间有些担忧的神色,我想她大概想要向我询问艾米的事情吧。于是,我转过头,装作没有看见。
在高高的阶梯上是一座大型的礼堂,就如同最奢华的剧院般,分隔成了一个个极为豪华的包厢。这奇怪的广场可真让我大开了眼界。从上层向下俯视,整个广场完全包容在视野当中,竟然没有一丝遗漏的地方!这个设计者可真是不简单呐!
在包厢内已经差不多都坐满了人,只有最前端正中处留有一排最为华贵的镶嵌帝鲁城本来就是奥克斯帝国的中心城市,虽说没有皇都那样全是高阶官员,但是身份尊贵的也不在少数了。所以,包厢里满是五彩缤纷的绚丽服饰,这哪里像是参加庆典,分明是服装展示会!
我很无聊的跟着外公和那些多得令人咂舌的贵族们打招呼,好不容易,刚刚才在座位上坐定,“叮~~~~~~~”像是从礼堂里的钟声响起来了。硕大无比的礼堂里竟然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在我诧异的时候,嘹亮的声音宣告道:“安德鲁斯国王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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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三声嘹亮的号角声在礼堂内响起,当第一声号角吹响的时候,从广场四周紧跟着由骑士们吹响的低沉的龙号角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这庄严而肃穆的声响,不仅将广场包围起来还飘荡在整个帝鲁城。它在向人们宣告着君王的驾临。顿时,硕大的广场大厅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像是没有人存在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厅内侧的门廊,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我则是奇怪的跟着众人的目光一起望去。当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我忽然醒悟到:没有人可以在广场上方俯视国王陛下的!所谓的王,不都是应该被仰慕的吗?我怎么会这么愚蠢,国王陛下多半早就到了广场了。啊,雷欧不是告诉过我,国王陛下是跟随魔法协会人员来到帝鲁城的。大概,那个魔法传送阵就在这大厅内侧的房间里吧。
我正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间,所有人就如同被施了什么法术般,齐刷刷地跪下身子行着最恭顺的跪拜礼。醒悟到自己成为骑士了的我,也慌忙跟着单腿跪地。令我无比讶异的是:安布劳希居然不用行跪拜礼!他仅仅弯着腰,向陛下行简易的骑士礼。在所有人都跪拜下去的礼堂内显得异常突兀。不过我也没时间注意安布劳希了,因为我很好奇那个未曾谋面的国王陛下呢。
只见鲜红的地毯上一位手持金色长戢的圣骑士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是一位年轻的华服男子。男子的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微微闪光的黑色魔法服老者。因为大家敬仰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年轻男子的身上,所以我一看便可以知道这位长相俊美,脸上还挂着温文的笑容的男人就是我从未有机会见过的安德鲁斯陛下了。
可是……天啊!这就是我们的国王陛下?在我的心目中,国王不都该是长着长长的胡须、笑容慈祥的老人吗?而眼前这位年轻、英俊的男人居然就是我们的王?
安德鲁斯陛下正眯着略显细长的眼,露出温和的微笑,一头如同流泻的月光般银色的及肩长发随意披散在金色的礼服上,金色与银色互相映衬,就像是明媚的阳光与皎洁月光在交相辉映,即使是他那一身的华贵服饰也黯然失色。仿佛他本身就是尊贵和高雅的代名词。更让人移不开眼眸的是他那种淡淡的微笑,就好像是春天抚慰过来的清风,和煦而令人眷恋。
我不由得被这个俊美的洋溢着奇特吸引力的皇帝吸引住了。可是,比起国王来,他那种俊逸的气质,让我觉得他更像一个贵族阶级的艺术家。我几乎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名从未见过的国王向我们走来。当他颀长的身影在我,不,确切地说,是在我身边躬身站立着的安布劳希跟前定格的时候,我仍然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但是,令我更为震惊的事却发生了。
“呵呵,能在这里见到令我倾慕已久的安布劳希大人,真是意外啊!这实在是祖先的庇佑!”安德鲁斯国王竟然极为谦恭的向安布劳希回以一个躬身礼,“祝福您犹如闪耀在晨曦中的启明星般正义。”
安布劳希欠了欠身并没有回答。当然,我知道他是无法回答的。而年轻的国王陛下像是突然醒悟过来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安布劳希缓缓摇头。
这仅仅一分钟里发生的事却几乎令在场的所有人彻底傻掉。当然这里并不包括外公和国王身边的那位老年魔法师。那位魔法师也极其恭敬的向安布劳希行了个礼,“祝福您在金色的阳光下得到荣耀的光环。”
这……现在这是什么状况?谁来告诉我!天啊!我不可置信的盯住安布劳希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国王陛下和那个看起来似乎身份也非常高贵的魔法师竟然在向他行礼!还用这听上去似乎是非常古老的礼节!国王陛下居然还对他道歉?!
这难道又是我看见的幻象吗?
不过,周围人们发出的抽气声以及惊异无比的目光告诉我,这一切确实是真实的。那么——我只能和所有人一样,开始猜测安布劳希是不是真的是哪国的皇亲国戚了。但是,好奇怪啊,国王陛下为什么说倾慕已久呢,还祖先的庇佑?晕啊~~~安布劳希有这么老吗?
不过,奇怪也好,惊异也罢,反正国王陛下和那位跟在他身后的魔法师就这么一起步入了他们的包厢专座。安德鲁斯国王并没有直接坐下,他反而站直了颀长的有些单薄的身子。“亲爱的臣民们,”他的声音柔和而动听,晴日的阳光因为被顶棚遮住而无法撒落下来,只是将广场大厅里的光线衬托得十分明亮。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安德鲁斯皇帝隐隐的紫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笑容在他脸上荡漾,他看上去是那样亲切又善良。
“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先辈们为我们开创的幸福生活。崇敬地缅怀那些为了我们美好生活而艰苦奋斗甚至献出生命的先辈们。让我们共同记住历史,记住今天这个与众不同的日子。”
“臣民们,我深信神将赐福予我们所有人。我们一起共同努力,让我们站在祖先们的脊梁上开创属于我们的新的辉煌篇章!我现在宣布:建成日纪念庆典——正式开始——”安德鲁斯陛下并没有用非常激昂的语调做煽动,但是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魔法的加持扩音下,在他充满自信的笑容中,一种难以抗拒的激动从我们每个人的心底被激发出来。在这一刻,为了祖国奋斗的自豪感和责任感充斥了所有人的心田。
随着安德鲁斯国王优雅地挥一挥手,整个广场上下、内外响起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们站起了身,在欢呼的浪潮声中坐到了座位上。我打量了大厅一圈,大概所有人都被这位年轻皇帝的特殊魅力所征服了。而不少贵妇、少女们更是脸上挂着红晕,目不转睛地盯着国王的专座。由于坐到了各自的包厢里,底下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看他们不时飘过来的视线,大概是在议论刚才安布劳希和国王之间的古怪吧。
不过,很快大家的目光都放回到了广场内。广场上,扇形阶梯状排列的那队人吹响了低沉的龙号,从十二座高大的凯旋门外,忽然间奔驰出数百匹马,马上的骑士们穿着金色的铠甲,身披猩红的战袍,马匹们在涌入广场内部后,有序的奔跑着,渐渐形成一个方阵。这时,扇形梯上的队列奏响了奥克斯帝国的军歌,在雄壮的乐曲中,骑士们操控着跨下的战马,手握着金色近三米长的龙枪。龙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尖锐的锋芒,每五位骑士排成一排,前后排之间又间隔了半个马身,这样整个方阵几乎占满了整座广场。
骑士们穿着由前后合一而成的双片战甲,前片的铠甲上还雕刻着一头怒吼的雄狮。这是帝鲁城贺尔加男爵麾下骑士团的徽章。说起来,我们家族没有私人骑士团还真是件奇怪的事呢,这大概和我们家族的祖训有关吧。
战马也被披上了如同许多鳞片编织而成的金色铠甲,在战马左侧斜挎一柄宽刃的长剑,右侧则是一块既长又宽的金色盾牌,而盾牌同样用红色的血石镶嵌成一只怒吼的雄狮。他们动作划一地摆着姿势,威风凛凛地展示自己的风采。整个广场的气氛顿时走向了**。
我虽然很是有趣的看着这场难得一见的骑士团检阅仪式,但是内心里却十分厌恶军队。好矛盾的心理啊,我想更深层次的来说,我所厌恶的其实是在军队这个称呼下所代表的战争。无关我们家族的训诫,我也又心底里讨厌着人与人之间的厮杀。所以,当检阅仪式结束后,我倒是更加兴奋的观看有着平民们参与的花车巡演。
这些被装饰的好象一件件艺术品般的节日彩车汇聚在一起,随着市民们手持着彩带、鲜花、小旗帜而缓缓进入凯旋门。虽然我周围的那些贵族们对这个节目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我却觉得非常有意思。饶有兴致的看着花车的进入,当所有的彩车到位后,整个广场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花的海洋了。
真有意思!但是一个总是晃动的脑袋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平时的训练使我的感觉比常人不知敏锐多少倍,所以我马上就发现那是妮娜。她正不安地四处张望着。
哎哟,我都差点忘记了等下的事了!
于是,她的不安像是传染给了我,我也没有心思看余下的节目了,开始盘算起怎么从这里不着痕迹的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妮娜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决心了般向我走来。我顿时一阵紧张。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艾利克斯勋爵,虽然这么说很冒昧,但是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请您为等会的节目帮个忙呢?”妮娜站在我跟前,脸上带着笑容。不过,我多少可以看出她也有些紧张。
“啊!能为您效劳是在下最大的光荣!”我也站起身,向她行了个礼。因为有包厢间隔,并且在庆典中贵族间相互来往也是很正常的社交活动,所以我们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外公和安布劳希却很奇怪的看着我们。哎~~~~~
“嗯……是这样的。等会的新届舞姬因为有特殊的登场方式,需要您的帮忙。我可否请您去准备区呢?”
太棒了!我正发愁怎么出去呢!
“当然可以!”我松了口气,只要出去了我就找个借口变身去啦。
妮娜也一副松口气的模样,点点头微笑着向我示意和她走。我转过头望向外公,他的脸上显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来,对我点了点头。而安布劳希却有些目光闪烁,让我有些心惊。但是,这些都不管了。
于是,我便和妮娜一起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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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妮娜牵着手往外跑,从她握住我的那冰凉的手掌心,可以感到她的紧张。呵呵,她果然是在担心艾米能不能出现啊!
冲下高高的台阶,我们走在一条专为登台演出人员的通道上。尽管通道上卫兵戒备森严,但是走在通道上的我们也可以立刻发现,外层全然是另一番天地。拥挤的如同浪潮般的人群,喧嚣嬉闹着,热闹非凡,相比之下内场贵族们不时地交际应酬以及国王的驾临,令我感到无比的虚伪与拘束。来自小镇的我果然还是习惯于平民这样的庆祝方式啊!于是,我边跟着妮娜奔跑边感受着久违的熟悉感。
不一会,我们终于来到了那个位于广场内场边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门口。房门上写着“舞姬准备间”,门边还守卫着几名骑士,显示出对舞姬很重视的样子。他们见到妮娜后行了一礼,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但是没说什么便为我们开了门。
“呼——”妮娜终于放开我的手,靠着墙喘气。我则有些讶异的看到房间内竟然还有一名骑士,当他听到动静转身的时候,我认出了他,原来是雷欧。我刚想和他打招呼,谁知雷欧看到了我,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厌恶我的样子,然后转过头,问道:“妮娜舞姬,您见到艾米小姐了吗?”
既然这个家伙那么没有礼貌,我也不吭声,当作没看见他。妮娜平复了气息,说道:“没有。所以,我把艾利克斯勋爵带来了。”
“哼,找这位贵族少爷来又有什么用?”
妮娜白了雷欧一眼,对我微笑道,“艾利克斯勋爵,请原谅我的冒昧。不过,我还是想恳求您将艾米小姐带来。”
“嗯?”难道她认出我了?听到这话,一时间我慌乱地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这原本是您与艾米小姐之间的私事,但是,因为艾米小姐至今仍然没有出现,所以请原谅我不得不挑明了。”妮娜看着我,微笑,而我则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她要挑明什么?当她说出我就是艾米的时候,我该不该否认?
“其实,您和艾米小姐是恋人而非什么远方亲戚吧!”妮娜缓缓说道。
“嗄?”我万万没想到她说出的竟是这么个答案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我没有听错吧!
就在我发出惊叹时,另一个声音也叫了起来,“不可能!”雷欧一脸坚定地为我否认。我瞥了一眼对我露出怒容的雷欧没有理他。这个家伙真是莫名其妙!
然而,面对两个否定的声音,妮娜却一脸的自信。她微笑道,“艾利克斯勋爵,您放心好了,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公爵大人的。我只是希望舞姬的献演能够如时进行。”
我皱着眉,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妮娜大概认为我还在犹豫,又接着说道,“您看,艾米小姐的谎言其实很容易揭穿的。罗兰家族一向人丁不怎么兴旺,所谓的远方亲戚也只有奥斯丁家族那一脉。而艾米小姐所说的那个姓氏其实也只是一个地名吧。”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问呢?”
“因为,我想艾米小姐既然这么说了,恐怕也有她的苦衷。况且,当时我并未与您和公爵大人见过面。”
“这和我外公有什么相干么?”我更奇怪了。
“从那位艾米小姐的言行举止来看,更何况据雷欧骑士事后告诉我,艾米小姐居然还和他决斗,就可以知道她并不是一位贵族小姐。而见到了公爵是那样一位严谨、保守的大人后,我便能明白你们要保守秘密的苦衷了。难怪艾米小姐在提到家族的时候总是一副很忧郁的样子。而一提到您就目光闪烁,全然是一副恋爱中的女子。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妮娜侃侃而谈。
一看就不是贵族小姐?这真是打击我啊!至于目光闪烁……那是我在说谎好不好?我已经不知道是该夸她想象力如此之丰富好,还是要佩服她那可怕的推断力好了。总之,她这么一编倒也让我松了口气。艾米和艾利克斯是恋人……天啊!这算不算自恋啊?
妮娜见我并没有否认,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双手抓住我的手,“您放心!对于你们的爱情,我是支持的!一定会为你们保密!”
“呃……这个……谢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反正自恋总比秘密揭穿来的好吧。
“哼,不可能!”雷欧忽然大声叫起来,“艾米小姐这么可爱,又这么善良、温柔,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个自命不凡令人厌恶的贵族小少爷!绝对不可能!”
“凭什么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啊!我和你有仇吗?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忍不住了,也吼了过去。这个雷欧还真是变态!
“好了~~~~~~~”妮娜见到雷欧张口还要喊什么,就立刻插在我们当中。“现在当务之急是请艾米小姐现身才是啊!你们吵什么!”
“哼!”雷欧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
“艾利克斯勋爵,难道艾米小姐没有同您说过她将什么时候出现吗?”妮娜焦急地望着我。
“呃……这个嘛……艾米她是平民所以,很难进来。不过,我们约好了。等下我就用传送魔法把她传送过来。”我心念电转,忽然间想到了魔法师可是稀缺品种啊!呵呵,这里没有魔法师,唬唬他们应该没问题吧。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妮娜高兴地跳了起来,紫色的裙瓣飘扬了起来,很是好看。我也微微露出笑容,“请问你们准备的服装呢?在哪里?”
“在那小间更衣室帘后。”妮娜指了指悬挂在一边的长长的幕帘,“您现在就施法术么?”
“嗯,好像时间也快到了。”我点点头,“不过,请你们都出去一下。”
“为什么?”雷欧很快叫道,“只有你和艾米小姐两个人在,太令人不安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真是气结。我真想看看他脑子到底装的是什么!
“什么意思?哼……”雷欧还没说完便被妮娜打断了,“好啦!”妮娜挥了挥手,雷欧冷哼一声,不说话了。“艾利克斯勋爵,难道这个魔法一定需要我们出去回避吗?”
当然没关系,不过,我的身份会曝光而已。于是,我让自己露出笑容,神的信徒大概都没我现在表现得那么虔诚吧。“是的,妮娜小姐。因为魔法的关系,我们两人将做交换。可是这个传送魔法是寄宿在两人的精神连接上的,一旦受到外界干扰,那么不但是我施法的人将受到魔法的反噬,就连被传送的艾米也会被魔法力吞噬,不知道被传送到什么地方去。”我很平静得说完。妮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样子,“天啊!竟然要你们冒这样的险……”但是,她还没说完便被雷欧粗鲁地拉走了。
“嘭——”大门被狠狠地甩上。我跑过去确认了门被锁好,还依稀听见门外妮娜和守卫的骑士们说了些什么,好像把守卫们都打发走了。门内的我得意地笑了。嘿嘿,看看本姑娘的计划还不是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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