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姬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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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家村,从姚家村向北走也不过十几里地,也是一个小村,只是人口比姚家村多了一些,约有四百多户人家,若说姚家村习文风盛,那这姬家村却是考武秀才的居多。姬家村有个双胞兄弟姬良武和姬贤文家传武艺在姬家村算的上是第一,两兄弟身形彪悍,四肢孔武有力,在姬家村教练武术学员,名声响亮,附近村庄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学员,就连蒺藜镇也有一些人远道而来求学。
晨星闪耀,晨光初见,几棵大松树下的姬家院内传来一道洪亮稳健的声音:
“众弟子听着,今天的功课是先练习马步冲拳一个时辰,练完吃早饭,吃完饭再练习我姬家拳两个时辰,最后再打“千层纸”半个时辰。先由你们的大师兄姬山虎带领大家练习。好了,各自散去练功吧!”正是姬贤文在布置今天的功课。
“是!师父”众弟子齐声回答。然后各自散开,找到自己平时练功的位置开始今天的功课。
看到大家都开始练功了,姬良武姬贤文两兄弟也没有闲着,自己走到院门口练起功来,只见两兄弟耍了一趟姬家拳,松松筋骨。然后便走到门前的石锁旁,这里摆着十几个石锁,有红色粉石石头制成的,也有是整块青石制成的,青石石锁自然分量比粉石石锁要重。自见两兄弟走到青石石锁旁边,摆一个扎马,右手一伸一提嘴里“嘿”的一声,这石锁便被举起,一连来了十几下,这会儿便看出二人的功底来,姬良武是脸不红,心不跳,而弟弟姬贤文就有些脸红了。
里面的弟子姬大壮看到两个师父这样练功,偷偷伸出舌头,转身对旁边的景五说:“哇,二百多斤的石锁啊,师父他老人家便耍一样,我连个五十多斤的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啊。”那景五道:“奇了,你怎么还要吃奶啊?也不知道害羞。”姬大壮道:“我吃你奶奶的奶。”景五说:“你自己拿把锹去土里挖开来吃吧,我便服你。”那姬大壮还待说话,这边身形高大的姬山虎走来一声吼:“两兔崽子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不要偷懒!”说完一人头上敲了一下。“哎呦。”“哎呦。”两人嬉皮笑脸的叫着,又接着练功了。
吃完饭,就该练拳了。这时,十几个弟子排成两排,姬良武站在前面说:“俗语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还有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可见练功和练拳的重要,刚才有人便在练功的时候偷懒。姬大壮,你出来使一套拳给大家看看。”
“是,师父。”姬大壮缩缩脖子,站前了一步出来。
摆了个起手式,像是拱手行礼一般,这是对长辈的尊重,然后一拳拳打出,“仆步下势”“走马冲拳”……一路路打来,便像行云流水般,看得那些后来的众弟子心中痒痒,都想这样漂亮的拳法,自己何时能掌握啊。待一套拳打完,将两手收回。姬大壮也只稍稍喘气。
“大壮,你跟着我也有六年了,姬家拳看也看熟了,可是你一套拳打出来,却是形似神不似。为什么呢?便是你的功没有练好,出拳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才到位,你使‘走马冲拳’向我打一拳看看。”
“是,师父。”姬大壮定定神,深吸一口气,呀的一声,一拳冲出。只见姬良武横拳一挡,这姬大壮便腾腾腾地后退数步,直站不稳。
“我才使了二分的劲便把你挡住了,你这样的功力是不能伤人的。大壮,你人是聪明伶俐,只是少了吃苦的劲头。可不能小看基本功的作用啊。大家记住了么!”姬良武挺直着腰板,两手叉腰,耐心地解说。
“记住了!”十几个人齐声回答。
井羽从家里出发,走了两三个时辰,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个村庄,便知道姬家村到了。因为以前也来过一两次,所以知道姬家兄弟的院子在村西北,所以一路赶去。转过几道小径,穿过几户人家,隐隐听到前面有“喝喝”的声音,心里高兴,知道前面就是自己想去的地方了,于是加快了脚步,急急地往那边走。

前面十来米远便是姬家兄弟的练武场院了,井羽定了定神,整整自己的灰布衣裳,减慢些速度便走去。透过门,看见一个精瘦的年轻人,约二十多岁的样子,正和一个高他一头的人对练。只见那瘦子双手一挤,右脚跨步一冲,嘭的一声把那高一头的汉子摔倒了。井羽心里一高兴,原来身子瘦弱的也可以打倒比自己身材高大的人啊,心中想将来可就不要怕那姚国栋等人了。忍不住“嘿嘿”地笑出声来。这时旁边一人高喊:“姬大壮,欺负人家刚来啊,咱们来试试!”话音刚落,走出一人伸手便一拳打向那精瘦的人,姬大壮道:“景五,你别仗着力气大欺负我,我这是在教小师弟拳法。”说着双手架开便跑。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谁在外面啊?大壮,你去瞧瞧。”“是。师父”姬大壮应声。
原来井羽嘿嘿一笑倒被姬良武听见,所以派姬大壮出来看看。那姬大壮走出门来,抬头便见一人向他鞠躬行礼,仔细一看却是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问道:“小哥儿,你是谁啊?你来干什么?”“师父,我叫井羽,是来学武艺的。”井羽赶忙喜滋滋地回答。姬大壮说:“不要叫我师父,师父在里面。我去跟师父说。你在这等等,以后注意不能随便看人家练拳的,这是道上的规矩。”说完便进去了。
这时里面传来声音:“两个时辰到了,现在大家去打‘千层纸声刚落,便见姬大壮在前,姬贤文在后缓缓出来。井羽听道打“千层纸”心里奇怪,便张脸往里面看去,原来众人都站在一面土墙前,土墙上挂着一叠草纸等物,众人正一拳拳打那草纸。正待细看,只听见“咳声,却是旁边那粗壮中年汉子发出,姬大壮说:“井羽,这是二师父,看在你是来学武的份上,我便不去追究你偷看的过错,将来我们还是同一门下,若是别人,早就被挖了双眼。”井羽心里一惊,赶忙抬头叫道:“师父好,我是井羽,今日特来学武。”姬贤文道:“你不必听大壮胡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哪会这样,不过,江湖上有些门派确实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我们确实不必犯了他们的忌讳,所以大壮的话还是不错的。”这姬贤文的话和和气气,说起来便显出他的见识广博。井羽应声:“是,师父。”姬贤文接着问:“小兄弟,怎么就你一人来呢?你是哪里人啊?你的包裹行李呢?”井羽说:“我是姚家村人,今日一早从家里赶来,家里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带来,昨天晚上爷爷给了我二十文钱,我随身带着。”姬贤文一听,眼睛转向姬大壮,使个眼色。
姬大壮心领神会,站前一步,说道:“小兄弟,你来这里以后吃什么?住哪里?那你每月交给师父的八十文钱学费又哪里来啊?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吃喝住睡,都是要钱的,练武又不能当饭吃。师父虽然侠义远闻,可是毕竟是学生太多了啊,你还是回家商量一下吧,啊?”井羽在这边听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张开嘴巴,不知所措。
姬贤文说:“小兄弟,看来你家人并不知晓你的事情,你待回家去和家人说个明白,以后再来啊。”说完转身进去了。
姬大壮对站着发呆的井羽说:“你快快回去吧,不要站在院子门口,这是不合规矩的。”轻轻一推,把井羽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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