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空雨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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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受了重伤的丁管,荆原秀没有去置他于死地,嘴中道:“我与崆峒派本无大恨,实是掌门师傅待我刁薄,我不想一辈子在歧视中生活,他日再遇上,你我生死由天。”丢下这句话,荆原秀转身离开。
丁管忍住伤痛道:“我兄弟在外面,小心。”丁管为人不恶,对方既然不杀他,他也不会坐视荆原秀伤于童修之手,算是两不相欠。
荆原秀顿了一下,又往外走去。
童修在外等待多时,见丁管还未上来,只道对方棘手,丁管擒之不下,正欲下去相帮。一道淡红色火焰冲天而起,迎上他的门面,童修招式虽不及丁管精妙,功力却还在其之上,二十年的功力深厚精纯,双手挺直朝前一推,雄浑的劲力碎石裂土,吹散火焰。岂料对方劲力飘忽无常,火焰虽已散开,劲道犹自不散,自他双掌间蛇游而过,打在他的胸腹发出碰碰两声。
来人自是荆原秀,一击得手,他的身形早已从崖下掠了上来,与功力深厚的童修一连拆了数招,方了解对方功力深厚,招数尚不及他。打好主意,荆原秀揉身与之近战,裹着火焰的手掌招招往其要害招呼。
童修心中纳闷,对方的招数怎的跟丁管一般,招招限制自己,有种有力跟不上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丁管招数了敌先机,招招以动制动,而荆原秀的招数尽皆以力还力,自己招式愈强,对方还击之力愈大,加上那灼热的灰焰烧灼皮肤,甚是难防。
左手化掌为指,嗤嗤指力破开童修防御,点在其膻中大**,让其僵直霎那,荆原秀则身形连纵,消失在山顶。
离开牛首山,荆原秀一路疾奔,试图躲开崆峒派其余的追捕高手,与丁管一战所受内伤不轻,肺腑直到现在任犹如火烧一般,虽不至于恶化,却也不易再战。
二十余日后,荆原秀出现在宣化城境内,这里离崆峒派至少已有数百里,放下心头思绪的荆原秀顿时放慢步伐,沿途欣赏这大好环境,缓解一下紧绷的心神。
这一路狂奔,荆原秀白天赶路,晚上练习自崆峒派盗得的秘籍武功,《落叶飞踏》也有所领悟,能够借着树上枝条御气飞奔,速度奇快,同时也对轻身之法相当感兴趣,其中蕴含的奥义犹在武功招式之上,可以说是当世武艺之中最难练的一种。
这一日,荆原秀来到宣化城西南的小昆明湖附近,只见湖面波光粼粼,碧绿色的湖水衬着两岸倒垂的杨柳,别有一番江南景象,无数文人诗客结群成伴,沿着湖岸边走边题诗颂赋。另有黄花少女,成熟美妇结伴游走在柳下树荫,见到英俊男子,头脸粉红,媚眼含春。除了这些普通之人,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大群带刀佩剑的江湖人物,有七老八十的华服老翁,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相貌英俊的少年侠客,还有一些藏头露面的神秘人物俱皆汇聚于此。
于城中换过一身干净青衫,荆原秀从岸边走过也自一派潇洒清秀,细长的双眼不但不给人阴冷的感觉,反而糅合少年气质现出独特魅力。
独自坐在湖边草地,荆原秀叼着一根狗尾草,失神的望着湖心的船来船往,轻柔的湖风吹荡着他的额前长发,细长的玉眼眯成一条缝。
现在该往哪里走呢?在崆峒派的五年他一点都不开心,没有体会到同门之情,没有享受过长辈们的关怀,在那里,自己感觉就像一个外人,有意无意的被排斥在外,睁着一双愤怒又无奈的眼睛看着不公。

“今日庄主广邀天下英雄与空雨山庄一叙,顺便为庄主小姐选一位如意郎君,望各位英雄少侠赏脸,卫贤在此谢了。”空灵的思绪回忆被一声不大,却传遍整个湖岸的雄浑声音打断,荆原秀不由感叹来人的功力深厚,只怕不逊色崆峒派长老之流。
荆原秀顺着声音源头探去,不知何时湖上飘来七艘巨大的华丽大船,为首的一艘船头上站着一修长的灰衣老人,腰间别着一把七孔长剑,气度雍容华贵,卓然而立。
“原来是空雨山庄总管卫贤,人称江流剑,彭连虎在此有礼了。”不远处的江湖人物中走出一个蓝衣高大汉子,双手合辑微带恭敬道。
旁边一个锦衣老人眼露不屑,高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卫老弟,二十年前我俩决斗数百招,老兄运气赢了半招,不知今日卫老弟武功可有长进。”见到昔日手下败将如此风光,锦衣老人心中不甘,故意讽刺两句。
那个叫彭连虎的蓝衣汉子连忙帮卫贤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卫总管十年前功力大进,自创江流剑法,不知折败了多少用剑名家。”卫贤七年前救了他一命,他岂能容忍他人诋毁救命恩人。
锦衣老人一纵跃上柳树枝头,对卫贤道:“口说无凭,卫老弟可敢与我比试两招。”他自感二十年来进步良多,今日就算赢不了卫贤,也可显出自己的威风。
这时华丽大船已经靠岸,卫贤站在船头与锦衣老人面对而视,互道:“高兄还是这般急性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三招之内若我还不曾取胜,就算我输了。”卫贤现在德高望重,只有昔年败于锦衣老人之手耿耿于怀,现在机会既然来了,又在天下英雄的注视下,定要一雪前耻,让锦衣老人心服口服。
锦衣老人姓高名录,听到卫贤这般狂妄,气得须发吹荡,眼露寒光,阴沉道:“既然卫老弟这么有自信,那就接我一招寒阴指。”说完从柳树上跃下,凌空一指点向尚在船头的卫贤,指未到,阴寒的指力侵蚀湖水,一大片冰霜浮现。
众人想不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头,功力如此之高,指力阴寒若霜,不知江流剑卫贤如何应对。
卫贤眼中露出一丝凝重,对方四十余年的功力高他一筹,自己唯一能胜过他的便是江流剑法,想到江流剑法,卫贤信心十足,这剑法是他从一古墓中所得,并不是外界传言乃他自创而成。
七孔铁剑出鞘,带着狂风大浪的气势一蹴而就,电光火石间由下而上穿过高录的阴寒指力,直指对方前胸大**。这一招石破天惊,众多名家齐手叫好,为卫贤的江流剑法心折。
高录心中惊恐万分,对方虽只出一剑,便已生成江河大浪的气势,若想以寒阴指胜他是万万不可能。
一剑破开对方指力,卫贤第二剑紧跟而来,仿若绵绵潮水,一浪接一浪,一浪更高过一浪,第三剑刚出,高录已溃不成军,被剑力击退十余米,震翻在湖边草地上。
荆原秀眼露惊讶,好高明的剑法,自己尚不是他对手,当然要是能够继续领悟荒炎劲又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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