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上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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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考上重点高中。”这句话好像是从初中一年级就一直在王天亮耳旁萦绕,有时是父母说,有时是老师说,有时是一些并不怎么认识的人也说。不过这句话最多也就再听两个月了,初中生活就要划上句号。
初三的生活就是做题、考试、吃饭、睡觉。吃饭是为了更好的考试,考试是为了将来的吃饭。王天亮做梦都想赶快摆脱这样的生活,而事实上摆脱现实生活的梦他很少做,他做的梦都是些考试失败、考试迟到的梦。每次考试完王天亮就要计算一下自己还要追多少分才够县一中的分数线,就像NBA运动员时刻要看要追多少分才能赢球。考试的激烈程度不亚于NBA赛场,所以学生的课余时间都喜欢看NBA,即使是报纸也看得津津有味。那是因为学生从运动员身上看到了自己,人在球场,身不由已。只是球员打一场会有几万美元的收入,而学生考试一次还要交考试费,不过学生身上的压力一点儿也不比姚明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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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NBA季后赛首轮于4月28号开打了,首轮火箭队对阵的是爵士。爵士在第一场比赛中竟然客场取胜,人们仿佛感到首轮魔咒还在麦迪的头上套着。姚明受伤带走了火箭队胜利的希望。受肩伤困扰的麦迪带着老(穆大叔)弱(詹姆斯)病(巴蒂尔)菜(斯克拉)顽强的抵抗着,打尽了最后一颗子弹也难逃缴械的命运。我们能说什么呢?破魔咒、零九年、待姚明回来、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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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王天亮的学校只放了一天假,5月2号便要补课。有三个学生逃课,王天亮估计他们是去看NBA去了,是在网吧里看。王天亮也非常讨厌的这样的补课,大人们可以有长假,小孩却要无休止的学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再说这样的应试教育真的就是最好的吗,为什么多少年来始终不变?
今天有英语课,老师给同学放磁带练习听力。王天亮心理上对英文听力有抵触,一放磁带他就浑身难受。他能够听懂内容却总填不对题,他自认为听力并不差,他可以听懂NBA的英文解说,可以听懂英文歌曲,可以看懂英文电影,能听懂英国人说话,却做不对听力,考不好英语。是不是英语考试大部分考的都不是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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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招一天一天的逼近了,对重点中学的渴望反映在学生们脸上。有人竟然晚上2点钟才睡觉,这显然是走火入魔了。王天亮的成绩不好不坏,正常情况下是上不了重点的,想通了也不着急,该怎么学还怎么学。抽空还约梁雨欣到湖边公园玩。梁雨欣是学校知名美女之一,外班都有很多男生知道她。长得人漂亮,还很会打扮,但她并不化妆,属于自然美。王天亮和梁雨欣原来并不熟,他们的熟识应归功于荣欣的小说和这个湖边公园。
那天王天亮下学后并没有直接回家,他喜欢一个人到湖边公园散步。公园很大,有很多树,还有一个很大的天然湖。他很感谢章县政府让公园对市民免费,让他心情不好时能来此散散步,感受一下大自然的呼吸。由于学习任务太重,所以王天亮心情不好时居多,好在公园离家不远,每次来并不耽误什么事。那天王天亮在公园散步时发现前面不远有个很熟悉的身影,王天亮心突然砰砰地跳了起来,稍微犹豫了一下,他马上追了上去。
王天亮:“梁雨欣,果然是你。”
梁雨欣:“王天亮,你也来这里玩。”
王天亮:“是呀,我家就在附近。有空的话到我家里坐坐。”
梁雨欣:“改天吧,今天我想逛逛公园。”
王天亮:“你一个人来的?”
梁雨欣:“本来约了一个人,可她临时有事了。”
王天亮:“约了一个人,是不是男生?”
梁雨欣:“当然……不是。”
他们会心的一笑,接下来他们边走边聊,荣欣的小说让他们有了很多共同的话题。2008年能遇上一个喜欢纯文字阅读的,确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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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A总决赛由于没有火箭队而让很多中国人再次失望,心里默默祝福姚明来年能带领火箭队一飞冲天。但湖人和凯尔特人的表演精彩绝伦、悬念迭生、扣人心弦,NBA的收视率居高不下,这让国内联赛的组织者再次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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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招是全省性的考试,得高分者可上省示范性高中。章县一中是章县唯一所示范性高中,是每个章县初中生的心中理想。初中生的理想是考上重点高中,高中生的理想是考上重点大学,大学生的理想是找到好工作,有工作人的理想是什么呢?天知道。
章县每年的初中毕业生大约有一万人,而章县一中每年收的正式生是三百人。一个考场是30人,而能考上一中的只有1个。当然你也可以掏钱以择校生的身分去上一中。王天亮在认考场时看着考场上三十张桌子,感觉到了竞争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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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紧张的中招考试过后,一个漫长而又折磨人假期开始了,不过好在有电视可以打发一些无聊的时光。2008奥运会在暑期如期举行,中国健儿一次次的为国家赢得了荣誉。刚开始几天中国在金牌上一直排第一,一些外国媒体怀疑中国有作弊行为,美国一家媒体以“一个体育大国的崛起”重提了*的话题。不过一般美国民众对此并不感兴趣,认为这只是些政治游戏。美国的精英确实是精英,能从体育赛事分析出政治问题来,不容易。
体操比赛是王天亮最喜欢看的,那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运动员在做动作时完全像是一个精灵在翩翩起舞。关键是这项运动与一般人有很大的距离,一般人只能看或想,却做不出那样的动作来。距离产生美,就是在说体操运动。在这次奥运会上中国体操队打了翻身仗,共得了九枚金牌,其中包括男女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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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县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其中有两处山区风景很美,旅游业很是兴旺。假期中王天亮约了梁雨欣等几个同学到丽山风景区玩了一天。
他们是骑自行车去的,到丽山脚下后把自行车存在一农户家中,然后绕道进了景区。如果从正门进那可是要50元钱的,学生们如何负担的起。王天亮不明白祖国的美丽景色是属于全国人民的,却为何都要圈起来给人民收高昂的入门费。在其它一些国家景区都是政府出资保护,只是对民众象征性收取几元钱。这样人民才能更好的体验到国家的美丽景色和地大物博,然后更加的爱国。如果高昂的门票继续下去能去旅游的只有先富起来的一些人,大部分的民众尤其是学生只能望票兴叹。嘿,谁让咱们没钱呢,好好学习想法挣钱吧,挣钱才是硬道理。可为什么学校又总是说教育不能功利性太强呢?
景区内有条很高的瀑布,水从近百米高的地方一泻而下,确实有“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感觉。大自然的怀抱让人暂时忘却了俗世的烦恼,学生们暂时不用去想自己将来会去哪上学,是否考上了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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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王天亮以择校生的身份拿到了章县一中的通知书,为此家里拿出了2万元钱。不过后来王天亮了解到有的同学虽然分数比他的低却一分钱没拿就来一中上学了。而2万元是王天亮父母一年的纯收入,可都是出力流汗所得。所以择校费让王天亮有种杀贫济富的感觉。
王天亮来一中的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他异常兴奋,而雨对他的这种情绪有推波助澜的作用。他分在了一{9}班,来到班上找班主任报到写名字时,他的手还是颤抖的。
11点时全班同学来班上集合,各自找座位坐下。王天亮趁此机会把全班同学都看了一下,主要留意那些漂亮的女生。看过以后大失所望,还没有他在初中时的靓女多,但恐龙级女生却一抓一大把。似乎是通过选丑比赛的层层选拔才来到这里的。以前常听别人说:一中女生一回头,吓死路旁一头牛。今日看来此言不虚。
王天亮人生的第一次军训开始了,为时一星期。这和以前想象的军训又大相径庭,不过他马上又明白了,因为一旦和训练挨上边那多半是没意思的,就像他每天所遭遇的题海战术一样。军训时早上是不用训练的,但学校却要求每天5:30起床,6:00开始早读。然后吃过早饭后开始一天的军训,晚上还得开班会。才两天王天亮就明白了刚到班时班主任就对学生们说:来一中不是享福的,大家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不过王天亮认为吃苦这个词还不准确,应该说大家要做好打疲劳战的准备。
总算挺过来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样的连轴转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来的。学生们能挺过来有两个因素不可忽略:一、新鲜感;二、刚来不敢捣乱。
军训的最后一天进行了会操,教官们还表演了军体操,同学们也个个英姿飒爽。会操过后教官就要走了,学校规定不让学生送。
高中的第一次班会,班主任让同学们都谈谈自己以前的学习情况和来一中的打算。班主任最后发言,他的主要意思是要告诫同学们一中不是同学们的终点,你们的终点是大学。只有将来考上了好的大学,才算完成任务。王天亮同意准备好吃苦的说法,但不同意终点是大学的说法,人的终点应该是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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