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选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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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剑圣,三百年前的传说人物,剑客永远憧憬的偶像,传说中六大剑圣中距离现在最近,也最具传说的一位,那时的人类远没有此时强盛,魔物横行,月之剑圣单人孤剑出道,杀尽天下魔物,更是把其中最强的9个魔兽亲手封印,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魔界与人间的空间裂缝,用出惊天一剑,传说中那一剑犹如一轮明月于人间升起,一剑过后,空间裂缝被剑道之力生生打碎,只留下一个劈开的山脉所形成的峡谷,而后剑圣留下佩剑,飘然而去,自称天下再无用剑之时。
剑圣与上古的五位剑圣并称六大剑圣之月之剑圣,他的佩剑则被誉为月光圣剑,而当年的空间裂缝就是现今,位于雷之国边境不毛之地的圣剑峡。他封印的9只魔兽就是现在的尾兽。
也因为月之剑圣的存在,三百年间,无数武道天才,剑术大师不敢尾随其后,成为第七剑圣,甚至有剑道大师声称世间再无第七剑圣,六剑圣的传说将会成为绝唱。而这个佐佐木竟然被认为有可能媲美月之剑圣,成为第七剑圣。这时候,我第一反应的不是为昨晚的鲁莽而惭愧,反在遗憾这样的人物竟然吝惜一见。
不禁悠悠神往起来,这样的人物,所用的到底怎样的神剑,那传说中的剑技八相发破又该是何等的强剑。
“八相发破,月之剑圣”我慢悠悠的说,悠悠神往,又不禁无奈起来,虽然战争就是生命毁灭生命,尊严践踏尊严的可悲游戏,但是凭空出现如此的强人,让本就卑微的我,更加遗憾,现在的小人物真是越来越难混了。
这边,药师为我进行着简单的手术,细微的查克拉线很轻易的划开了我的皮肤,本就是勉强包裹起来的碎骨完全暴露,药师有些生气“小紫,你怎么可以如此鲁莽,你不会医疗忍术,无法进行骨骼增生,但也不能连碎骨都不处理就治疗外伤啊,要不是碰上我,你的胳膊不就废了。”
“对不起,天善叔叔。”这个时候,无意去解释当时的情况,持续流血的话,恐怕自己都逃不出来;也无意去解释自己的体质,不用任何人治疗,3天以后,碎骨就被化去,新的骨骼就会长出。我只是微微的温暖着。
那边,白牙,绿苗与苍蓝野兽正激烈的讨论着,看起来绿苗和白牙存在什么分歧,两人有些相持不下。能够听到他们的话,不过没什么意思。对敌人简单的杀就够了,但是对待自己人反而更加的复杂,人事更迭,人心诡谲。人与人之间相处永远是最难的,当小孩,做小孩,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也未尝不好。
下意识的屏蔽了从他们处出来的声音,头枕着右手,睡了。
药师紧张的作着手术,野外没有太好的医疗环境,仅有的一些工具也不能使用,以免沾染病毒,但顶级医疗忍者之一的药师硬是用细微的查克拉线分割、切裂、牵引、缝合了我的伤口,当然痛苦是难免的。手术进行的差不多了,药师才放松精神忧虑的看了我一眼,担心我承受不住痛苦,才好笑的发现,我已经睡了。
**的疼痛丝毫没有让我察觉,哪怕是剧烈的痛苦,也只是牵引着睡相安宁的我咧咧嘴,皱皱眉。药师一阵怜惜,这小子受苦了。这个时候只有他自己找来了,恐怕跟他一样任务的2个孩子已经凶多吉少,事实上,在我没到之前,几个人已经心照不宣的认为轻箜、肖尔和我已经都死了,而我的到来则让他们惊讶。这就是战争,没有任何怜悯而言,我不知道这样近乎于死亡的任务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木叶高层对我的行为也不可忍受,还是木叶哪个家族或者什么力量作用的结果。
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反抗不了就暂时承受。欠下的债总有还的一天,而我不着急。
在药师和白牙身边,暂时的放下了一切忧虑的我,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觉。天塌下来自由高的人去顶着,而我听着也就是了。
悠悠醒来的时候,已是月光如水,趴了小半天了。那边药师正在摆弄着烧牛肉,简易的火架上放着一个小锅,里边翻滚着白色的小水花,阵阵的熟牛肉香飘散在这小小的阵地当中。
“醒了?这可是你们下忍的工作,天善说你需要休息就揽了下来。也是托你福,好久没吃到热的东西了。”是白牙。
“恩。”恩了一声后,就赶紧坐起来,帮药师去弄那锅牛肉,拿着苦无捅了捅肉,已经炖了有一会了,只是看着翻滚着的水花,有些奇怪“没有盐了?”
“已经放了,不过别的东西就没有了。”
“哦,”赶紧从小包里掏出一个小袋,看着那红色的粉末,药师有些惊喜“呵,你小子还有好东西啊。快倒里,快倒里。”
“没有哪位大人不吃吧。”倾斜着手,让辣椒粉较慢的撒下去,即是因为匀称一些,也是担心白牙或者绿苗不吃辣的,浪费了一锅好牛肉。
“没事,放吧,按你自己的口味来,要不是他们几个,我带的辣椒粉也不会这么快就没了。”听着药师的语气我才弄明白,原来这的几个高手都是辣椒的忠实爱好者。辣椒牛肉火锅,日本人的最爱。
“晚上好好吃东西,吃完了连夜赶路了。”听到这话,我才明白,为什么在物资紧张的时候,会有这顿牛肉。“一起走么?”
“我们先走,白牙断后。”放辣椒的手顿了一下。
这世上有多少英雄人物,我不知道,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乱世当中,确实是有豪杰的,无论是木叶的初代二代还是如今的三代,无论是传说中的三忍,还是木叶八色都是一时之选。但,在生活中最贴近的,还是白牙。
英俊的面容,冷酷的气质,喜欢小孩,毫无疑问,这样的他本就容易获得我的喜爱,而最主要的是他的那种简单,他是那种简单的人,无论是生活中,还是战斗中,遵循力强者胜,弱肉强食的规则。便是木叶的忍者群中,也有木叶白牙是疯子和野兽的说法。但我尊重他。作为穿越者的我不知道对这世界、这火影、这木叶究竟该是什么样的感情。
是恨,是爱。

重生以来的我,终究是有一层隔膜的,就如同油女生育了今生的我,我也始终认为前世的那对夫妇才是我的父母。这世界,就如同游客又如同过客,冷眼旁观。
假如可以,做一个过客真的很好,没有责任,无忧无虑。但只是幻想罢了,在这里留下了我人生中最懵懂却最深刻的4年,这里有我疲惫时让我休息的地方,有我倦怠时来安慰我的亲友,有我无知时会启迪我的师长。不知不觉的,这里已经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家,寄托着我的爱。
不能逃避,能不能主动的做些什么,作为一个有着更多优势的穿越者的我,该对这世界,对这战争做些什么,或者仅仅是为那些我想去守护的人做些什么。但,我不知道。
无数个疲惫的夜晚,身体和精神都疲惫的我,却辗转难眠,就如同智者思索天边是什么,是更广阔的世界,还是一堵墙。要是更广阔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要是一堵墙,那么墙后是什么这种没有答案的思维问题一样。
我也在思索,也许我来,只是一场梦,活过爱过恨过死过,才发现,我依旧是那个虽然已经开始长大,却依旧任性的我,而不是这个年纪小小就需要隐藏着伪装着生存的油血紫,有的时候,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我,好累。
但体内蓬勃的血液能量告诉我,我活着,我是如此清晰的存在于这个世界,我是如此深刻的影响着周围的人,传说中的四代是我的哥哥,卡卡西被我抢走了最强天才的称号,家里十二个孤儿因为我而改变了命运,店中近百的员工因为我而改善了生活,砂忍恨我入骨,无数不应该死,或者不应该现在死的人提前的死在了我的手上。
这影响一点点的沁入了身与心,我与这世界是相连的。手边的十文字在呼唤着我,拿过来,然后抱在怀里,它满足的以一种只有我能感觉到的频率震颤着,胸口火热,被我提前用血画好的玉龟通灵阵在等待着我的呼唤。
不知不觉的我,我的身上已经刻下了火影的痕迹,便是血魂也习惯了吞噬有查克拉能量的血液。而前世的记忆却在模糊,有着血魂眼的我,可以过目不忘,并且绝对记忆,但是那些记忆我依旧觉得遥远,觉得陌生。
那慈祥的脸孔是前世的奶奶,却逐渐有了波风爷爷的痕迹,那有着深深代沟却总是为我付出的夫妻仿佛也在模糊,那个留着齐肩短发的俏丽女孩,也在从记忆中逃离。
哪怕头脑记忆了,心也会忘却。因为我不再是我。
今生,我,只能是,油血紫。
我的脑海中思索的是如何看护爷爷的身体,怎么教育收养的孩子,看到那些流离失所逃散在木叶的人,我想的是怎么能帮上一把,看到木叶医院里那些认识和熟悉的忍者叔叔肢体残疾,我会恨不得把所有木叶的敌人都杀死,我的身体里流淌的是木叶的血,会为这里的人而喜悦,会为这里的人而牵挂,会为这里的人而奋斗。
千丝万缕的牵挂束缚了我,各种的恩仇情爱羁绊了我,我,不可能是一个独自行走的孤客,人不同于老虎,哪怕在强大,也需要这个群体,哪怕是被认为没有一个朋友的帝王们,他们所追求的也只是青史留名,而所谓的青史留名,也只是更大程度上的被人认可。越是强大的人,就越是恐惧孤独,越是在意认可。
药师,白牙,绿苗,苍蓝野兽,都在吃着,我也在吃,但是灵魂却仿佛脱离或者超脱,而在进行着一种更高层次的俯瞰,俯视着我与他们。饭后,就将上路,而白牙将会与我们走在路的两方,我们撤退,白牙负责掩护和吸引。每个人都知道,哪怕他是木叶白牙,哪怕他是整个忍界最著名的忍者,他也是在用生命进行赌博,因为他在同整个忍村抗争,因为他的面前,是太多太强大的敌人。也许没有佐佐木的云忍是可以强行摆脱的,但是情况已经这样了,只有白牙这样的强者留下来牵制阻碍这位大人才可能全队撤退,白牙选择了主动的承担这样的责任。
这个时候的白牙,我仿佛看到他浑身绽放出更加强烈的杀气,如此纯粹的杀气,面对这样的敌人,承担这样责任的白牙,只有选择杀。我忽然有些理解了白牙的坚持与冷血。不是他的本性如此,只是因为无可选择,是现实和时代把他送到了风头浪尖上,就如同我的牵挂,他也为在为着旗木的荣耀战斗着。
他就是这样一个冷漠深处蕴藏着温暖的男人,那并不常笑的脸上,却始终挂念着责任。从小到大,加在他身上的负担已经太多,他背负的东西也太多了。作为木叶四大豪门中旗木家的直系,他的身上已经打上了旗木的族徽,已经无比衰落家族的所有荣耀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即将彻底退出豪门行列的旗木因为白牙之名而爆发出了病态的荣光。他的敌人憎恨他,他的战友却也畏惧他。
那吃着牛肉的英俊脸孔后,只有孤独,为着所珍视的东西和信念战斗的路上,只有他自己。这次的任务他是最大的受害者。苍蓝野兽失去了战斗能力和好朋友,但是他却亲手放弃了他一生都为之努力的荣耀。
他是知道他在做什么的,在用绝密材料换来全组人的撤退之前,就知道未来要面对什么,也预料到了他的结果。但是他终究是没有选择绝情绝性。所以仰慕他的我,真正的尊敬他,这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
我是为生而战,他却是为死而战,这个时候,他仅仅是希望死得不会毫无价值。我想阻止他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绿苗阻止过他,药师阻止过他,便是正在恨他的苍蓝野兽也阻止过他,我却不能。因为,我知道他回村以后面对的是什么,也知道他的未来是什么。
与其让他毫无价值的死去,不如让这最后的人生更加灿烂。
不知道为什么的,他那笔挺的脊梁后面,我看到了已经弯曲的心酸;他那爽朗面孔的后边,我看到了隐藏的无奈;他那如霜雪般的杀气后,是已经如霜雪般苍老的心境。不到30的他,却有了老人的迟暮。
这是活人决心赴死的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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