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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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墙深院情难寻
歌舞几多升平
繁华落尽
寒月依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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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虎和他妻子得帮助下,我们拿到了血菩提,其实它就是一种由自然灵力经时间淬炼而聚集的红色菩提状灵体,虽然一颗蕴含着将近三千年的灵气,但是凡胎若是吃上一颗,恐怕会在灵气扩散的瞬间,**就灰飞湮灭,就算是汶波他们,吃上一颗也得打坐至少一个时辰来进行调和,不过我感觉还好,连吃三颗尚且招架得住,只是引得一串红彤彤的液体从鼻腔流出而已。另外,真正的火裘花我们也看到了,其实那就是白虎他们洞**里得一株不起眼得装饰罢了,色泽暗淡,颗苗矮小,而它的花朵,也是不定期的开出,盛开得时间也不过是稍纵即逝,然而你若是在火裘花开的一刹那吸收它的灵气,你所得到的便是真的重生,唉,可惜我们都没这个命,还是乖乖的,别整天胡思乱想的好。
汶波让白虎留在赤火壁陪她们母子,待大和国的事情事情办完,再回来接他走。看得出来,汶波和白虎现在才真正的连成一体,而这中间得契机,那就是他们得私事了,我怎么好多嘴。离开赤火壁时,夕阳已经靠在山腰上了,晚霞如火一般灼烧着天空。“好美!”我不禁感叹道。“天云,你再这么感叹,我们恐怕今天就得露宿在森林里了。”汶轩啥时候不挑,非挑在我难得感叹一下得时候。我白了他一眼,不过现在时间确实不早,如果入夜还回不了浔都,恐怕是真的要露宿了,我这身子骨本来就挑剔,太硬的床都恪得我够呛,那天被地庐我恐怕更是吃不消。“那就飞过去。”说着,我唤出小星,它可能也在睡觉,出来就立马打出一个大大的呵欠。“对了,四师兄,我带上三师兄,你就带上云飞兄弟。”我故意装得很随便,其实早就想找机会整整他,现在这不刚好。“啊?”他先是一愣,后是一惊,撇了撇一旁得云飞,一脸哀怨得看着我。我对着他笑了笑,转头对云飞说“云飞啊,其实汶轩的飞行技术不错,你不必担心有性命之忧。”云飞大概能听出我得意思,笑了笑,然后对汶轩抱拳道“劳烦汶轩大人了!”不一会,森林得深处冲出两道光芒,朝西边飞去,空中的时候,我眼角瞟见汶轩的表情十分僵硬,看来是腰部被云飞的手紧紧环着,让他极为不自在,我暗笑,你占我便宜的时候你到是挺自在的,现在被人家揩油了吧!哈哈!不过老天是公平的,就跟这现世报来得一样,我还没笑完,小星为了避让空中南行的鸟雀,打了个转,我忽得一下抱住小星的脖子,同时感觉腰际被两条修长得手臂环得死死的,我的妈呀!我回头看看三师兄,他尴尬的看着我,猛然收回手,又忽然感觉不稳,还是扶了上来,不过这次谨慎了许多。
回到天香楼的时候,天色已晚,那店小二立刻笑着脸迎上来“几位客官是去哪玩了,弄得风尘仆仆的?”我笑了笑,正欲答话,一个很阴霾得声音从我身后冷冰冰得冒了出来“你管得太多了吧!”店小二脸上得笑意瞬间被汶轩的冻气凝固了,不过顿了顿,又回到自己的本分上,勉强挂着笑意道“小的多嘴了,该打,几位客官的房还备着呢,让我带您过去!”我摆摆手,招呼他过来。“小二哥,你们还有没有房,我们今天多了个兄弟。”说着,我在他手里塞了枚银锭。“这位爷,不是我不识抬举,只是我们真得没房间了!”店小二说着,想把银锭塞回到我手中。“我们几兄弟这几天还得劳烦小二哥。”说罢,我推绝了他得手。“谢谢几位爷,您要有什么吩咐,可以尽管叫小的。”店小二眉开眼笑,乐呵呵的退下去了。
“那这孩子今晚睡谁那?”听到小二说没多得房间,汶轩急忙问道。我看了看他,看了看汶波,又看了看云飞,怎么安排好像都不合适。“要不我去和老四睡,我的房就让给云飞。”汶波说道。“这,这怎么好劳烦汶波大人。云飞随便找个桌子趴上一夜就好。”慕容云飞听到汶波这样说,忙推辞道。“那怎么行!”汶波反对道。“你们也别争了,反正我今晚也有话要和云飞说,今天他就睡我那吧!”见他们你推我让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我就随口编了个理由把云飞留我那了。“啊?”汶轩一声惊讶,心想如果按我的想法,云飞一定是跟他一间房。汶波见汶轩又要说些有的没的,急忙推着他说道“你没听见天云说有事和云飞说,我们还杵在这干嘛,喝酒去!咱兄弟两是好久没一起喝了。”他拉着汶轩就从楼梯下去了。
天香楼得客房足够大,装饰也相当豪华,平日里要不是些进京达官贵人,要么就是官阶几品的人物在此消遣,这档次才算配得上有头有脸这个词。我带着云飞进入房间,招呼他坐下,并且给他倒茶,他忙起身道“天云城主,您这么客气真是折煞云飞了!”看到他那么紧张的样子,我笑着说道“在云阳城,我是城主,出了云阳,我们就是兄弟,况且论年纪我还你小两岁,还得叫你一声哥哥。”“啊?”虽然自云飞看到我以来就觉得眼前这人,年纪定和自己差不多,却着实没想到会比自己小两岁。“真的!”我加重语气肯定他刚刚听到的不是假的。“不过城主就是城主,而且您还是我得救命恩人!怎么着也不能丢了这恩情。”他抱拳道。“好啦好啦,”我见他这样没完没了,忙起身扶他坐下“若是你不习惯,你叫我大哥也行,但是千万不要城主前城主后的,听了就觉得压力特别大。”“是,云飞拜见大哥。”云飞忙又起身行礼,我回过礼,示意他坐下。“乌邦纳吉认不认识你?”我直言道,其实带云飞回浔都时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不认识还好,如果认识,假若他在大殿上一眼认出慕容云飞,那我们岂不成了钦命要犯的同党?“应该不认识,我只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乌邦纳吉刚刚当宰相时,到过我家一次,不过应该没留下什么印象。”听到他这样说,我算是松了口气。“那你明天随我们一起进宫面圣,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不能再叫慕容云飞,叫慕云飞。”我对他说道。“嗯!一切听从大哥安排就是。”他知道如果让乌邦纳吉知道他还活着,依照他斩草除根的一贯作风,自己定是逃不了厄运,反倒是改个名字也好。
深夜,不知为何突然醒来,看到外面幽幽得月光撒向屋内,很是美好。看看云飞还在美美的熟睡,大概是几天没好好睡个觉了,那样子仿佛像个孩子。我起身朝窗外看去,很久没看到圆月当空得景致,只可惜在这浔都,再美的景致也抹不去心中的忧虑。空中传出一阵轻柔悠扬得旋律,婉转缠绵,非笛非萧,微微颤动的声音带着一种深邃的落寞,仿佛平静的湖面偶尔荡起得涟漪。我翻身从窗口出去,来到天香楼的屋顶,那个我们出发去赤火壁的地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四师兄!”我叫着,徐徐走过去。那人听到我的声音便停止了吹奏,他的手中,握着一片微微湿润的绿叶。“吵到你了?”他问道。“没,我不过是正巧醒着,听到那悠扬的旋律,就上来看看,没想到是四师兄!”我走到他旁边坐下。“深夜无法入眠,本想上来透透气,看着这月光,一时兴起才随手摘片树叶吹着玩。”汶轩说着,眼神迷离的看着空中明月,不时摆弄着手中的树叶。“不知四师兄可否为天云将刚刚的曲子再吹一遍?”我起身,看着他那张有些忧郁的脸说道。“那是当然。只要天云你不嫌我吹得不好。”说着,汶轩也起身,将手上的叶子覆于嘴上,那旋律再次响起。
“黄花漫说年年好。也趁秋光老。
绿鬓不惊秋,若斗尊前,人好花堪笑,花堪笑。
蟠桃结子知多少。家住三山岛。
何日跨归鸾,沧海飞尘,人世因缘了,因缘了。”
不禁想到之前偶然看到的一首词,跟着这韵律竟忍不住清吟起来,让一旁汶轩听得一脸惊艳。我转头对他笑了笑,说道“天云只是听闻这曲子有些哀愁,忍不住配上这几句词,不知是否恰当,不过天云心中还是想问,师兄在愁些什么?”听到我这么问,汶轩看了看我,又抬头看了看天,望着不远处高耸得城墙说道“一些琐事,不值一提,反倒是入宫之事让我有些担心。”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浔都的明月虽然高悬,可是这城却不时散发出一种万分压抑的气氛,这其中的古怪究竟是如何,恐怕也只有等我们进宫方才知晓。“师兄不必太过挂心,在来到浔都之前,我们不就知道这其中有鬼了么,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冷静,相信以师兄的阅历和了解,想要破解这团迷雾,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我拍了拍他得肩膀,安慰他,其实也是在告诉自己。

翌日,我吩咐汶轩将信函送到浔都府,相信宫里会很快来人,我便趁这个空当教了云飞几套运气调息得方法,一来帮助他强身健体,二来也可以让他慢慢从体内发觉灵力。这小子天资聪颖,教他的东西他一学就会,很快就能自己打坐了。“啪啪啪!”一阵跑步的声音涌进天香楼,我推门而出,向下望去,一队官兵将天香楼里里外外团团围住,众人见这么大阵仗,怕是天香楼出了什么乱子,纷纷避让。不一会,一个身穿黑色官袍,袍子正面印着一只傲立仙鹤,棱角分明,表情严肃,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汶轩还有两个官员模样的人。“乌邦大人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城主下来。”汶轩说着,向那男子行礼,便顺着楼梯徐徐上来。我看到他到装扮时,就想到这应该就是乌邦纳吉本人,但是却没想到他会亲自到天香楼来。“城主,大和国丞相大人已经在楼下等候了。”汶轩在门外喊道。“请他稍等,我收拾完毕便下来。”我吩咐道。“是,城主。”汶轩退下,我则陪云飞在房间悠哉地喝着茶。
“乌邦大人,我们城主有些私事需要处理,还请大人在此静候。”汶轩说道。“不识抬举,居然让我们大和堂堂丞相静候你一个小小的城主。”乌邦纳吉身后的一个随从官说道。“乌邦大人,若是您身后这两位大人还有事忙,可以让他们先行离去。”汶轩表情不愠不火,依然客气道。“无妨,还请你们城主尽量收拾,这天香楼环境优雅,坐下喝杯茶也是乐事。”乌邦纳吉笑道,便往一旁得空位坐上,瞪了瞪刚刚的随从官。“多谢乌邦大人海涵。”说罢,汶轩退到一旁,细细打量着乌邦纳吉和他身后的两个人。
“城主大人,您还不打算下去吗?”云飞见我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桌边把玩着茶杯。“云飞啊!你说这茶水是冷的好喝,还是热的好喝?”我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茶水微微荡漾,散发出一丝丝清香。“若是香茶,定是用沸水冲调才合适,口感也是最佳。”云飞回答道,眼神有些疑惑,这茶水和去不去见乌邦纳吉有何关联?“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只是我现在在等那水沸腾的一刻罢了。”云飞看到我的眼神,顿时恍然大悟。乌邦纳吉贵为一国丞相,肯屈尊下贵至天香楼迎接一位从未听说过的城主,外面的人不会考虑这其中牵扯到什么关系阴谋,在他们眼里只有大和国对此的重视,这样一来,外界会突然对这位传说中的城主感兴趣,而各个国家也会对他稍加注意。但是,我并不满足于这样,当初刚刚决定到大和时,汶轩就提醒过我“敌在暗,我在明,这本是不利,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以静制动。”我要让乌邦纳吉知道,在我眼里,他们算不上什么,更是让那些情报网的人知道,这个传说中的城主第一次与大和国丞相见面,便让他在酒楼等待许久。
“砰!”乌邦纳吉喝完了第三杯茶,在放下茶杯时杯底与桌面发出清脆的相声,可能他一生中接触过很多,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像今天这样让他等这么久,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乌邦大人,我们城主应该已经收拾完毕了,我这就给您上去问问看。”汶轩见状连忙上前安抚,他心里最清楚我是故意拖延时间。“不必了,你们城主既然说有私事要处理,那么处理完毕了便会下来,乌邦纳吉稍微等下也无妨。”虽然脸上已经有明显的怒色,但是他依然和颜悦色的说道。“丞相大人,这恐怕……”乌邦纳吉身后的随从官欲言又止,不过那眼神似乎在跟他示意着什么。乌邦纳吉和随从官对了对眼,点点头,转过对汶轩说道“还请这位大人催促一下,我们皇帝陛下还需让你们城主尽快诊治。这时间若是耽误了,我这可是担待不起的。”汶轩点点头,正准备转身上楼,二楼里面的一间客房的门瞬间被推开了,里面走出一位身材不算高挑,但无论从英容笑貌,还是举手投足都让人眼前一亮的男人,穿着淡蓝色轻花绸袍,下摆有着特别的吊穗,头上梳着精神的发髻,腰间别着一块微微血色的玉佩,他脸上还带有些许稚气,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显得莫名的成熟。
看了看那些围住天香楼的士兵,又看了看坐在大厅中央那双眼露出惊艳目光的乌邦纳吉,他感觉整个酒楼的目光都投向他一个人,便转身顺着走廊徐徐走了下来。“城主,这便是大和国丞相,乌邦纳吉大人,后面是乌邦大人的两位门生,刑部的张大人,礼部的陈大人。”汶轩见我下来,连忙介绍道。“久仰乌邦大人威名,天云早就想见识见识乌邦大人本色,只是在下方才有些私事,耽误了,让大人久等,还望海涵。”我抱拳道,顺便用灵力探了探眼前这个人,发现并无异常,转头对汶轩示意眼神。“乌邦大人?”见乌邦纳吉依然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左手微微在胸前摆了摆,他才恍过神来,意识道自己失态。“乌邦纳吉被天云城主那英伟吸引,一时失态,还望见谅。”刚才还面带怒色的他,现在一脸诧异,这世上竟然还有此等容颜与气质并优的男子,连自己的视线都会被他吸引而无法挪开。“乌邦大人言重了,当下还是皇帝陛下的病情要紧,若是大人马车已经备好,我们即刻进宫。”我笑道。“马车就在门口,还请天云城主同行。”乌邦纳吉身后的张大人忙侧身示意我。“乌邦大人,我的这几个兄弟,需要随我一同入宫,从旁协助,不知可否?”我转头向乌邦纳吉问道。“那是自然,天云城主先行,乌邦纳吉定会安排他们随后就到。”言语中乌邦纳吉不忘再三打量我。
放下轿帘,我不禁暗喜,没想到我只是随便打扮了一下,便能让大家目瞪口呆,甚至连那乌邦纳吉都赞叹不已,还真亏母亲给了我一副好皮囊,以前我怎么就没注意呢?汶轩告诉我与人交道,除了善于察言观色,还需能言善辩,现在我发现,其实让人为之眼前一亮的相貌,也会扭转一场战局。浔都的街市很热闹,一路走过,周围都是兜售着奇奇怪怪东西的小商贩,还有三五成群游戏玩耍的孩子,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穿着华丽的富家公子,步履蹒跚的讨饭乞丐,这红墙黄瓦之下,也不是谁都共享太平。此时此刻,我似乎在庆幸我生在云阳,这样一个各家各户都自食其力的城镇,没有争夺,没有贫富。
“乌邦大人,你可把公公我给等死喽!”一个妖媚雌性的声音在轿外响起,让我顿时**了好一阵。“布公公,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不过这引荐之责,还需布公公同行。”乌邦纳吉从前面的轿子中下来,和宫门前一个衣着华丽,脸上涂脂抹粉的太监说着。“哎哟,谁不知道乌邦大人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要老奴一起怕是多此一举吧!”那太监笑呵呵的说着,表情尽是谄媚。“布公公说笑了,这引荐之责还需公公担待。”乌邦纳吉十分郑重的说道,那老太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那乌邦大人就随我来吧。”说罢,他转过身一扭一扭的走进宫门,前面的轿子被抬走,乌邦纳吉则与那太监同行,两人不时耳语着什么,乌邦纳吉脸上先是一惊,然后渐渐有些阴沉。
“皇上!”那老太监冲着那门内喊到。“朕现在很累,如果不是急事,就先退下吧!”一个有些底气不足的声音从屋内缓缓传出,断断续续的。“丞相大人带了一个民间很有名大夫来为皇上诊脉,据说这大夫医术奇特而高明,皇上不妨一试。”看来这老太监很懂皇帝的心理,他说的话,皇帝都会考虑三分。只是我十分疑惑,我什么时候变成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了?“好吧,请他进来。”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才从屋内飘来。“喳!”那老太监便朝乌邦纳吉示意,轿夫拉开轿帘,我走了出来,眼神还在打量这个深宫中的别院,看到头顶上写着“养心殿”三个金字的硕大牌匾,心中暗叹,这陈设和我城主府差不多而已。“天云城主,这边请。”乌邦纳吉摆手请我过去,走过那老太监面前时,我的余光瞥见那正在搜索我全身的目光,有些惊讶,而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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