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想买一瓶润发素，她和王英来到商场某化妆品专柜。
她问：“这个牌子有日本产和韩国产的，买哪一种？”
“喜欢哪个就买哪个呗。”王英很不以为然。
“给点好的意见吧。”
“我没意见，你买什么都行。”
李芳拿着两个瓶子犯了难：“咦，对了，韩国男明星你最喜欢谁？”
王英回答：“元斌。”
“为什么！权相佑那么帅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踩地雷了？我不知道你喜欢权相佑嘛。”
李芳大声说：“我喜欢元斌！”
“哎哟放心啦，我不会跟你抢。”
“抢得到才行啊。”李芳扁嘴嘀咕。
“买你的润发素吧，废话一堆。”
“替我拿个主意。”
“按元斌的国籍来买吧。”
“可是，润发素是要拿来用的啊。”
“我不管了，快买了走吧，我们都站了好久了。”
“你真笨，还是问问李正。”李芳打给他。“柿饼脸，同一个牌子的润发素有韩国产的还有日本产的，买哪个好？”
我回答：“崇洋媚外，为什么不买国产的，买国产的肯定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少？嗦，快回答我的问题。”
“你认为这两个国家的明星谁的头发更好？”
“韩国。”
“行了。”
“好棒哦，你太厉害了。”
“过奖了吧，小事而已。我挂了？”我跟她商量，如果自作主张收线的话一定会被她骂，我可不会这么不识相。
“嗯，BYEBYE。”李芳对专柜小姐说：“我要韩国产的。”
王英异样的盯着她。
“干嘛？”她摸摸脸，“不认识我了？”
“笨蛋，哪会啊。”王英收回视线。
李芳不可能喜欢李正的呀。
……
阿宝问吴辉：“心理治疗到底有没有效果啊？”
“也许有吧。”
“什么？求个婚有这么难吗，已经很兴师动众了，还没有用吗？”
“不仅仅是求婚的问题吧，结婚又不是好玩的事。你有想过以后的责任吗？还有婚外情，离婚了孩子……”
“哎哎哎，”阿宝打断他，“怎么那么悲观净往坏处想。”
“这些都是现实存在的。”
“你完全可以管好自己，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啊。”
“我可以管住我，但没有信心能管住她。出轨的女人也很多啊。”
“你你把李芳看成这种人？我听了都想生气。原来你对她没信心，谁都会在街上看漂亮的人，你别小题大做，看看有什么关系。”
“我是对自己没信心行了吧。”
“你有没有诊断书或者治疗方案什么的东西？”
“有啊，怎么了？”
“那就是你和医方的合同，如果他有做出过承诺，现在你就可以到法院起诉他。”
“为什么？”吴辉越听越糊涂。
“因为你的钱全白花了，治疗完全没有效果嘛！”
……
正南精心装扮了一番，在镜子前面照来照去。
我一脸疑惑的看他：“臭美什么呢，今天又不去上班了？”
“我的病假是一个礼拜啊，干嘛老盼着我上班。”
“厚颜无耻，病都好了还休病假。”
“劳动者可是有休息权的。”
“你都休的发霉了。”我准备离开去客厅。“站住！”
“干嘛？”
正南摆个POSE：“好看吗？”
“好看，元斌也没你帅！”
小乐在旁边说：“别胡扯了，谁比得过元斌。”
“我不是安慰他嘛。”
正南问：“你说什么？”
“说你帅。你要出去？”
“对啊。”正南整整衣服。
“去哪儿，能不能告诉我？”
“打针。你想一起去吗？”
“不用，”我急忙摇头，“我很健康。你病早好了还打的什么针？”
“流感疫苗啊，你也打吧，打过就不会感冒了哦，佳阳说……”
“哦——醉翁之意不在酒嘛。难怪你这么开心。”
“我很开心吗？”正南眯着眼睛笑问。
“鼻子都笑扁了还问。”
“我怎么可能那么没出息。我要走了，你去吗？”
“不去，这点眼色我还是有的。”
“午饭自己想办法吧，我大概不会回来了。”
正南跳着走了。
小乐和我面面相觑。
我说：“我头一次见到打针还这么高兴的人。”
“我也是。你也去打疫苗吧，感冒多难受。”
“我身体好没关系。”
“打嘛打嘛。”
“不要嘛。”
“你不打试试！”
“干嘛生气，我打就是了。”
“这还像话。”
……
午饭时，佳阳听正南讲了小乐的事。
“你有这样的经历哟，现在跟情敌住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吧。”
“就像李正说的，我们根本不是情敌，我又没有告白过。”
“那李正你们两个还是好朋友吗？”
“是啊。”
“这个故事假假的，你在骗我吧。”
“没有，我可以发誓。”正南举手。
“算了吧，又不灵。”
“是真的，不信我带你跟李正当面对质！”他有点急了。
“他是你的好朋友，当然向着你了。”
“哎呦我太冤枉了！”
“我信了。”
“真的？”
“嗯……”
“你骗我，你还是不信。”
“跟你开玩笑的。我觉得让人自卑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外貌、家世，可是你为什么自卑，不让喜欢的人了解你的心意，结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有男朋友了，如果我说出来，对我们三个都不好吧。”
“那你就愿意等着他们分手？要是他们就这样结婚了怎么办？愚昧。不让对方知道你的心意，这个决定肯定是错误的。”
“也许你说的对。”
“我越来越好奇了呢，你这个人还挺痴情的嘛。”
“因为有时候付出不是为图回报的。”
“没被女人宠坏的帅哥还真少见。”
“为什么漂亮的人就一定得坏？”
“身不由己嘛，被太多人喜欢想不坏都不行。”
“你似乎很讨厌花心的人。”
“把爱情当游戏的人是人类里面的败类，根本没有资格生存。随随便便恋爱，随随便便结婚随随便便离婚，最后受伤害的就是孩子。我真不明白那些插足跟被插足的人的想法，既然想不停的恋爱开始就别结婚，他有资格对自己不负责，但是没资格伤害别人。这样的我本来不该相信爱情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尝试了。他是个花心鬼。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在受伤之后不是那么怪他的原因，毕竟他花心是在表面的，就这一点来说，他并没有骗我，是我自己经受不住诱惑，跟他在一起，然后又被抛弃，是我自己活该。”她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说了很多。
“你说的人是……”
“已经过去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喝水：“你问吧。”
“你离过婚？”
她被水呛到：“咳咳，你说什么，我还没结婚呢去哪里离？”
“我看你说的很身临其境的样子以为你……”
“想象力太丰富了。我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又谈过一场很失败的恋爱，所以言语上才会这么过激的，明白了吧？”
“那没离婚的人还是占多数啊，不能因为偶发事件就怀疑爱情。”
“离婚的才占多数呢。”
正南摇摇头没说话。
“没钱的男人也许是个例外，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吸引到第三者。男人是不值得相信的动物，女人也一样，怕受伤就绝对别恋爱。”
女生版的吴辉。看来，我得和李芳去谈谈心事了。
“你同意我的看法吗？”他还没回答她就摆手，“算了，同不同意都无所谓。”
“什么意思？”
“你的意见跟我没关系啊。”
好伤人啊她这句话。
……
晚上十一点多，李芳给我打电话说：“我睡不着，柿饼脸。”
“为什么呢？”我带着睡意问。
“大概是神经衰弱吧。”
“去看医生，我不是医生也不会催眠术，帮不了你。”
“哎，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啊。”
“是救不了嘛，吴辉又不听我劝。”
“扯到哪里去了。唱首催眠曲给我听。”
“我不会啊。”
“那就随便唱吧、唱到我睡着为止。”
“啊？”
“怎么了，不情愿？”
“没有啦，可是……”
“这样吧，我手机用免提你就唱到他没电，好不好？”
就算是充满电的电池又能撑得了多久，答应你也无所谓。
我同意了：“好吧，你想听什么？”
“随便。”
李芳开启免提插上充电器，狡黠的想：对不起喽，今天你就陪我到天亮吧，嘿嘿。
“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
“唱什么好呢？”我看着小乐。
“什么都行。”
我清清嗓子唱到：“眼神那么绝，冻结一切不让我挽回……”
李芳大声说：“换喜庆一点的行不行！”
“想要疼你每天每天想要爱你永远永远……”
李芳又说：“唱这种东西你不怕我误会啊。”
“你怎么这么麻烦啊，唱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哎别人提的意见你为什么不虚心听！”
小乐说：“你们越吵她就越精神，还要不要睡觉了？”
我嘀咕：“这个神经病的丫头。”
“骂我就大声点！”李芳的声音比刚才还大了。
小乐笑眯眯的：“唱吧，我也跟着沾沾光，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你微笑的眼我看到无数晴天，吻你的脸的那一刻拥有全世界，未来是一个圆圈，在你我无名指……”不好，唱到戒指了。我突然打住。
李芳问：“干嘛，为什么停下来？”
“嗯，我想换一首。”
“你不要老是停嘛，这样我怎么睡着？”
“是你GGYY害我停的。”
“这一次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看到我们又快吵起来，小乐扬扬下巴：“别废话，接着唱。”
“好。忘了多久没有拥抱你，我没有流泪的时间没有后悔的余地，请原谅我那么执着，为了梦追到天空角落伸出手捉住了风，我放了你，没想过没有温度的爱有多痛，请原谅我让你一个人过，失去了你还要梦想做什么，这一次我会握紧你的手，一错再错什么都不懂的是我……”我又停住，按下手机静音键，“怎么办，这些歌都会让她触景伤情啊。”
小乐很无奈：“你会不会太细心了。”
“你是说没关系？”
“对。”
“哦。”
我重新恢复通话，李芳正在卖力的喂喂喂。
“对不起，我刚才去喝了点水。”我解释道。
“你通知一下嘛，没唱两句就喝水。可以开始了。”
我接着唱道：“累了不要见外，把我挖起来吐个痛快……”
“柿饼脸，干嘛一直唱言承旭的歌，换换不行吗，换其他的。”李芳抱怨。
“我不会。”
小乐很开心：“这全是我的功劳。”
李芳叹气：“唉，继续。”
“你再打断我，我就挂线了。”
“知道了。”
两个小时后。
我手机发出没电的警示音。
“李芳，我手机没电了，就到这里吧。”
“笨呐，充上电啊我等着你。”
“哦。”我呆呆的插上充电器。
我无意识的问李芳：“你的还有电呢？”
“当然了，我一早就把充电器插上了。”
“嗯？”
露馅了，果然言多必失。李芳试图掩饰：“啊……你唱的很好呢，不当歌星简直就是唱片公司还有歌迷的损失，真的，你唱的棒极了。”
听到夸奖的话我也不为所动：“你早计划要这样整我了？”
“不是不是，”李芳急忙解释，“我想听你的声音。”
“啊？”我看着小乐。
“因为……平常我都是……”李芳支支吾吾的解释着，“听到你唠唠叨叨的就犯困，所以我想用你的歌声当催眠曲一定不错，我就、我就……”
我面无表情：“这是赞美的话吗？”
“我没说过要赞美你呀。”
“我挂了。”
“哎呀别生气，我已经有点睡意了，你再唱个五分钟就好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对不对？”
“五分钟？”
“五分钟。”
“那好吧。”我喝口水接着唱，“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
不知过了多久，没听到李芳说话了。
“李芳，你睡着了？”我小声对电话说，生怕吵醒了她。
可是那边很快回答：“没有。再五分钟。”
“不止了吧，多少个五分钟都过去了你怎么还没睡着？”
“你就再坚持一下，送佛……”
“好了好了。我继续唱就是了。听说感情难免力不从心，亦步亦随却不见踪影，你给的眼好比大热天里一道冷空气，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以为付出了一切就非得有意义……”
小乐静静站在一旁听着。
李芳，别让我失望，我把我的幸福拜托给你了。换做别人代替我，我会生气的。你成功的时候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幸福才行，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必须幸福……
……
正南按时上班了，工作的时候不停的打呵欠。
他自言自语道：“柿饼脸真是的，唱了一晚上的歌，哼哼唧唧烦死人。我上班你就在家睡觉，故意和我作对啊。不行，此仇不报非君子。”
拿出手机拨号。
“居然关机？太狡猾了。”
……
夜半时分，我听到客厅的音响开得很大声。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音响突然响了？”
小乐摇头：“我不知道。”
我没有开灯摸黑来到客厅准备关音响，刚摸到开关，就听到有人说话。
“你别动。”
我吓一跳，立刻做出反应：“好，我不动。”
我举起手慢慢转身寻找声音来源，看到沙发上空一对亮晶晶的眼睛。
“你是谁？”
正南回答：“睡糊涂了，是我啊。”
“切。房间里怎么一点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
“窗户不是你封上的？”
“哦对啊。”
“其实也没那么黑啦，我都可以看到你刚刚举手投降的样子。”正南窃笑。
“还不是你吓我的。你不睡觉听的什么歌，又开这么大声，都吵醒我了。”
“我失眠。”吵醒你啦，这就是我的目的。嘿嘿。
“回你房间去听。”
“还是这个音响效果好。”
“听了就能睡着了？”
“对啊，周杰伦的歌嘛。”
我翻翻眼睛：“双节棍可以放松神经啊？”
“你可以跟着唱，唱累了就能睡着了。”
“音量小一点，你想让别人投诉我们哪。”
“咦，我吵醒你，你不生气吗？”正南奇怪。
“不用道歉，反正我白天可以睡。你别吵到邻居就行。”我回房间。
“你怎么可以这样！”正南很没劲。
我回过头说：“我不想限制你的，但是有那么多邻居没办法啊。想过瘾就白天吧，开多大声都没关系，好不好？你乖嘛。”
“真是当头一棒。”正南关上音响，“好得出乎我的意料，没劲，我白白浪费了睡觉的时间还没整到他。”
……
暴雨前的下午。
我问：“小乐，阴天可不可以出去走走啊？”
“我不干涉你的自由，想去就去呗。”
“你陪我。”
“没问题。”
我们一起来到楼下，走出楼道之前我拉住她：“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阴天嘛。”
“可是阴天还是会有紫外线的，万一转晴的话就更……”
“哎呀不会啦，真的转晴就闪哪，我们有脚的。”她急忙打断不让我继续唠叨下去。
“不行，你在这儿等我，我上去拿遮阳伞。”
“不要啦。”
“等我。”我不由分说的就要离开。
她很无奈的妥协：“我去吧，我比你快。”
“那你要怎么拿下来？”
“……我真没用。”
“别说傻话了，等着我。”
“哦。”
我走了没多久，一个老太太牵着一条小狗过来，狗在小乐脚下赖着不走，直对着她汪汪叫。
“叫什么！”她挥挥拳头，“再叫我拔掉你的舌头，叫！”
老太太扯扯狗链：“走啊，你是怎么了，都带你散过步了还不想回家？再不走我就不要你了。”
“听到没有狗东西，还不赶快滚，汪汪！”
狗委屈的被主人拖走了。
“狗腿子，见到美女就叫个不停，烦死人。”
“干嘛呢？”我拿着伞走过来。
“刚才有只狗夸奖我漂亮。”
“少来，狗会说话啊。”
“你不信？我示范给你看，我刚才就是这个问他。”她踮起脚摸摸我的头，“小狗，我漂亮吗？”
“漂亮。”他笑道。
“看吧。”她得意的耸耸肩。
“好哇你骂我。”
“你摸摸我的头我也回答你，好不好？”
我板着脸如法炮制：“小狗，我帅吗？”
“帅！”她很开心的回答。我们走在沙滩上，她也同样开心，心情很好。
记得从前还说过别人这样很傻，结果自己也变成这样的傻瓜了。
只要跟心爱的人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很高兴。
“真的是秋天了，风有点凉意了。”
“你穿得薄了吗？”她摸摸我的手，“不管怎样你的手都比我热，我不能感觉到你的感受，除非是发烧，很烫很烫的那种我才能知道，我越来越没用了。”
“你不用自责啊，不是你的错。”
“我哪有，”她打起精神，“我林小乐永远是正确的，怀疑自己是会引起人神共愤的。”
“危言耸听。”
“哎，不回答我的问题跟我七扯八扯的。冷我们就回去吧。”
“别那么夸张了，在你心目中我是那样弱不经风的人吗？”
“生病很难受嘛，对人来说健康是最重要的，你不懂？”
“懂了。”
“懂了就回去。”她往回扯我。
“想我健康就不回去。春焐秋冻，你不懂？”
“哦，懂了。”
“走吧。”我把手伸给她，我们继续往前走。
“傻兮兮的拿把伞，傻瓜。以前下雨的时候我是宁愿淋雨也不要拿伞的，又麻烦又累。”
“你现在有一个伞架啊，还怕什么。喏。”我在她头顶撑起伞。
“怕伞架会累——”
“没关系，伞架心里很甜蜜呀。”
“少肉麻了，”她笑着，“收起来吧，像个笨蛋，不晴不雨的打的什么伞。”
“是。”我重新收好伞。
“那人在干嘛？游泳还是自杀？”
她发现水里有个傻瓜，我和她一起站在岸边看。
“好像是在捡什么东西。”我仔细观察。
“这样捡法离死不远了。”
那人追着掉在水里的帽子，那顶帽子一直漂浮在水面上，快要被追到的时候往前漂一点，一次又一次，他离岸边越来越远，眼看着只剩下上半身还露在水面上了。
“怎么搞的，不要命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游泳。”我很担心。
“管他呢，我们走吧。”看到我有救人企图，她立刻想阻止。
“你要我见死不救？”
“很危险呐，非亲非故的干嘛冒这个险。而且说不定人家真的是来游泳的啊，你跑去救得什么劲，会被骂的。”现在她唯一在脑中闪现的念头就是：马上劝他走。
“如果水里的人是我，你希望岸上的人袖手旁观吗？”
“那怎么一样……”
说话间，那个人已经被水淹到脖子了。
我扔下手里的伞，赶快往那个方向跑过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她在原地。
“哎哎！”她急得直跺脚，“你想死啊！这个笨蛋，喔唷！”
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游向那个人，她环顾四周。
“怎么一个鬼影都没有啊，他妈的！贱人自杀也不选个好地方，偏偏跑盗我们眼皮底下，我怎么这么背啊！”
我居然顺利的拖到了溺水昏迷的人，正努力往岸边游着，忽然不见了。
“啊？”她揉揉眼睛，“天哪我就知道！”
我又重新出现在水面上，一直挣扎着，手里还没忘拖着溺水者。
“抽筋了？”
她一刻也没耽误，飞到附近，把手伸向我。
“手给我！”她命令。
我用力伸出手，却抓不住，断断续续的说：“没用的……你拖不动……我……这……不是我故意的……”
我再一次和溺水者一起消失在水里。
“别耍我啊李正！”
她跟随我潜进水里，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孩抱着我的脚还在用力往下拉。
“你干嘛？！”慌了神的她抓住水鬼的手就咬。
“哎呀！”水鬼大叫着松开手。
她趁机往水面上推我一把，身体负担没有了，我也没多想原因，游出水面往岸边去了。
我拖着溺水者游远，小乐和水鬼身边的水马上散去了。
看到我平安，她回头双手叉腰看着水鬼，吼：“你是什么东西？”
“废话！”水鬼恶狠狠的说。
“那你……为什么会痛？”为了避免伤害他的自尊心，她小心翼翼的问。
“对呀，”水鬼懊恼的摇摇头，“下意识的反应就……因为我死了没多久所以才会犯这样的错误，真丢脸。”
“没关系，”她大度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在乎的是过程不是结果。”
水鬼反应过来：“哎你少说风凉话！你哪里冒出来的，差点我就大功告成了你跑来破坏！这下好了。一起去追吧。”他说着往前飘，“他们两个我们一人一个，你没意见吧。”
“什么？！”她立刻追上，“你是在找替死鬼？”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难道你不是？”
“一个就够了刚才你干嘛拖他们两个！”
“你没看到那个多管闲事的人来救他吗？不拖就一个都没有了，我还管一个两个的，有个候补的更好。快啦，你再慢吞吞的他们就上岸了。”
“不行！”她拉住不让他飞，“你找别人吧，他不行。”
“完了。你干嘛！我们有仇吗为什么突然跑来坏我的事！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的！”水鬼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了岸。
“你真的天真的以为找个替死鬼就能转世了？”看他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她决定跟他讲道理。
“拉我下来的那个水鬼是这样讲的！”
“骗你的你也信。”
“他告诉我之后就不见了。”
“不见了又能代表什么？”
“说明他去转世啦。”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站的有点不舒服，她一**坐在水底的沙滩上。
岸上。
我给溺水者做人工呼吸，他吐出水醒过来。
“呼——”我松口气，“老兄你命真大，我还以为不行了呢。你要不要这么傻啊没事跑来自杀。”
“出什么事了？”他一脸茫然的坐起来。
“你不是自杀吗，怎么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自杀？我是在捡帽子。”
“哦？”我摆明不相信。
“我的帽子呢？”他在身边找。
“已经沉到水底了吧。命都没有了还管什么帽子。金线织的还是镶钻的。”
“女朋友送的，”他摸摸已经湿透的头发，“因为我剪了一个难看的发型。”
我笑：“我明白了。”
“她让我来这里吹吹风反省一下……”
“该反省的是发型师吧。”
“可是她命令的是我……”
“你挺听话的嘛。那后来为什么反省到水里去了？”
“刮了一阵风把我的帽子吹掉了，然后我就去追它啊，老是追不到，再后来头昏昏沉沉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无辜的陈述道。
“你是溺水了。”
“这么说……”他哭丧着脸看看自己和我，“是你救我的？”
“对啊不用谢了。”
“那么……人工呼吸是你做的？”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紧急情况我也没办法。你以为我想啊。”
“你为什么不打急救电话，找漂亮的女医生来！”他想发飙。
“看来我不该救你的。”我气个半死，“我手机掉水里了怎么打电话？！再说了，即使还在身上进了水还能用吗？眼看你就要死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我都没嫌吃亏你还GGYY！刚才的话被你女朋友听到你还不死定了，表面装那么听话的人心里却对别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他很委屈：“有点贼心不算过分吧。”
“当然过分！醒来就找什么漂亮医生你还不过分？”
“开玩笑也不行啊。再说你也是个男人啊，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怎么反而批判起我来了。”
“因为你不知道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多么难得的事，这样的态度让我很火大！”
“我错了，大哥，谢谢你救我。”
“没什么。”
我到处都找不到小乐，想：因为我不听话所以生气回去了？应该不会啊，我身处危险之中你怎么可能放心的走掉啊，去哪儿了。
“你把我气的没力气了，”水鬼在她旁边坐下，“逃走的是你什么人？”
“你看出来我跟他有关系了？”
“当然了，我又不是傻瓜，谁会没事为了没关系的人这么拼命的。”
“可是那个傻瓜刚才就为了没关系的人差点被你害死。你说的那个多管闲事的人差点就成了我老公。”
“哦？说来听听，好像很有趣。”水鬼感兴趣的问，很三八的样子。
从相遇讲到了现在。
“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救他？”
“最好的理由就是你已经死了。”水鬼说话很直接。
“所以啊，我要让他活着。”
“如果我刚才拉他下来，我有了替身，你也可以跟你老公一起做鬼，不好吗？偏偏要妨碍我。”
“既然那么好，你为什么不想做鬼？”她反问他。
“那……因为……被淹死的人是必须找替身的，不然……”他找理由，不知道想说服自己还是她。
“都是你道听途说的东西，你有亲眼见过？”
“反正拉我下来那个水鬼是这样的。我不管了，试一试也许还有机会，否则我要这样留在这儿，自己孤孤单单永远留在这儿，那多可怕。”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鬼差没来抓你，让你做游魂？”
“我是枉死的，所以没有登记吧。”
“难道我不是枉死的？”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呢？”他也陷入沉思。
“你是不是……找不到路？”
“路？”他重复着。
“对啊，通向下面的路。”
“是这样吗？”
“你想嘛，既然没人来接你，当然你得自己去了，现在人口那么多，鬼差他们也忙不过来啊，工作会有疏漏那是难免的，你就原谅他们，自己去吧。”
“可是没有替死鬼入口会打开吗？自从我出事以后就没人来过这边了，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个笨家伙，又被你们两口子给搅和了，为了弥补你的过失，你留下来陪我直到我找到替死鬼为止！”他返回原点。
听不懂人话的家伙，浪费我半天的口水。
“你是开玩笑的吧？”
他面目狰狞起来：“你说呢。”
她赶紧说：“不是我不想陪你，你的方法不对找到替身又有什么用，你肯定是被那个传说骗了，你不信的话，我分析给你听啊。”
他平静下来：“什么？”
“大家常常在说，恶有恶报啊什么的，说是做的每一件坏事都会有记录的，会下十八层地狱，这你知道吧。”
“嗯。”
“你找替死鬼就得杀无辜的人，是不是坏事？有转世的机会也不会给你了。”
“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不这样，从其他方面想也可以。你死了，你的亲人难不难过？”
“废话嘛。”他拉下脸。
“你要把这个恶性循环继续下去吗？”
“那它应该在我手中结束吗？我不这样做我怎么办，我没有那么伟大的。”
“我想拖你下来的水鬼一定是因为做了坏事魂飞魄散了，才会给你造成他去转世了的假象。坏蛋不受到惩罚也不符合自然法则啊。你还是应该去下面找属于自己的归属，自己去报道才对。我可以把方向指给你。”她指给他看，“朝那个方向一直走就没问题。”
“真的吗？”
“废话。”她笑嘻嘻学他的口气，“去不了你就回来找我，到时候我就陪你到替死鬼来。”
“谢谢。其实我是希望天下所有的好人都能幸福的。”
“一定可以的。”
他飘走：“谢谢你，再见了。”
“再见。”她小声自言自语，“你会交好运的，因为你其实是一个好人，不，好鬼。”
远远的传来水鬼的话：“其实这两个字就不用了吧。”
小乐笑，突然想到：“我不会游泳怎么……算了，不管他。李正呢？”
她回到岸上没只找到落下的伞。
“没人了。应该没事，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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