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秦淮董小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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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看见那美少年差点没叫出来,原来竟是柳湘莲。却见那柳湘莲朝他眨了眨眼睛,显然早就看到他了,只是却不过来相认。知道必有原因,便不上前相认。只是心中暗猜他旁边的浓眉大眼的少年是谁。
贾宝玉细心看到那从“幽兰庭”出来的风流书生看着柳湘莲两人,脸上露出愤怒之色。那个满脸虬须的中年人也是眉头一皱,但一闪即逝。只有罗大先生望着柳湘莲两人,脸上泛起奇怪的表情,仿佛觉得很有趣似的。这使得贾宝玉大为不解。
众人见这两个少年看自己两人成为众矢之的,丝毫没有胆乏之色,反而气定神闲,端的是少年英雄。不禁都暗中喝彩。
那黑脸大汉看众人在看他们,心里更加得意,却见那说话的少年还在笑,不禁怒从心来,吼道:“你小子得意个屁,你快向董小姐道歉,否则老子捏爆你的龟蛋。”
他这一说,众人便知道,刚才说这话的便是那斜挎银鞘宝剑的少年。不过这大厅内多是有学问修养之人,听这黑脸大汉满口污言秽语,实难入耳,不禁生厌。
听到这黑脸大汉口出污言秽语,那风流书生也不禁眉头一皱,只是那黑脸大汉是为了董小姐才会如此,自己也不好训责他。于是对那黑脸大汉道:“这位兄台请稍安勿躁,这人既然如此狂妄,就由小弟来处理吧。”
那风流书生的话一出,众人就知道又有好戏看了。
那黑脸大汉看见有主人家出面,便不再骂柳湘莲了,道了声:“如此就交给阁下了。”便站在一边,不再答话。
那风流书生道:“不知兄台为何要出言辱及董小姐,如此一来在下可不能袖手不管了。”言下仿佛甚是为这柳湘莲的言语轻佻惋惜。
贾宝玉却看出这风流书生实在是个厉害脚色,他先用言语套住众人,柳湘莲是辱及玉人在先,如此自己无论出手多么狠,都是为了董小姐,一切都情有可原了。同时也让其他想插手的人名不正言不顺。众人都是为董小姐而来,如果插手明显就是同众人为敌。便站在一边看自己这新交的朋友柳湘莲如何处理。
却听柳湘莲笑道:“你这人可真是虚伪。在下不过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却说我侮辱了董小姐。难道只需你鞍前马后,端茶递水,便不容许我们这些人看一看董小姐的国色天香吗?”言语之间,丝毫不给那风流书生面子。
众人本就因那风流书生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不满,这时听到柳湘莲的话,不禁心生痛快。本来大家来这烟花之地,都是为了寻欢作乐,虽然这佳人不同凡响,高不可攀,但毕竟是青楼女子,大家还是有一点希望抱得美人归的心理。一时之间倒觉得柳湘莲并非故意拿话侮辱玉人,而是真心诚意的希望能获得美人的亲昧。
贾宝玉见柳湘莲连消带打,转移众人的目标,把矛头直指风流书生,使得大家由对他的敌视,转而变成和他同仇敌忾。心里不禁暗中喝彩。
柳湘莲虽然成功的消除了众人心中的敌视,却也把自己推向了鬼门关前。众人中也许只有贾宝玉和他身边的少年知道他的本事,并不为他担心。其他人则都在一旁暗叹这少年找死。
那风流书生既然能同罗大先生等人一起登堂入室,又岂是常人。只见那风流书生闻言不禁大笑道:“好一个‘虚伪’,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教训我。竟然朋友的口气这么大,看来我也不能让人小瞧了。”话里蕴含着怒气,显然气极。
柳湘莲知道风流书生出手在即,仍是满脸的不在乎,右手却暗暗移向剑柄,身体前倾,姿势十分奇怪。
众人之中虽不乏武林高手,却没有一个人能认出这少年的剑势,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贾宝玉隐约看见那和罗先生在一起的中年人眼中突然闪起一道异光,暗道,他们莫非认识,不过看来却又不像,因为柳湘莲从头到尾都没看那中年汉子一眼。
那风流书生看柳湘莲虽剑未出鞘,却自然而然有一股气势。忙收起轻视之心,一展折扇,向柳湘莲横扫过去,身法快极,如同鬼魅。看的围观众人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只看这风流书生的轻功,武林中就没几个青年才俊能比得上。而且那折扇划过之处,隐有风雷之声,直是有雷霆万钧之势。

眼看那风流书生的折扇带着一道无坚不摧的真气,就差一点就触到柳湘莲的身上,可柳湘莲直到现在仍未拔剑。
仿佛是被惊呆了。
贾宝玉看他这样,虽知他不至于如此,却也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众人见柳湘莲眼看就要被拦腰斩段,均心中不忍。
而那些围观的青楼歌姬更是有不少惊得叫了起来,掩目不敢再看这风流倜傥的少年就此血溅五步。
只见柳湘莲冷笑一声,握剑,拔剑,挥舞,一气呵成,剑尖妙到颠毫的点到了那个折扇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然后飞身而退,动作潇洒之极。
柳湘莲这犹若天成的一剑让楼中所有人的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然这一剑也让贾宝玉的眼睛亮了起来,原来这个世界的武学竟有如此奇妙,他初窥道家的造化之境,感官自是与往常不同,立即体会到了柳湘莲这一剑的奥妙。让贾宝玉大开眼界,心中激起滔天豪情。原来这个世界竟这样有趣,也不妄自己来这个世界走一朝。
场上一阵沉闷,显然那风流书生也被柳湘莲的一剑惊住了。
“好妙的一剑!”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场中的沉闷。
贾宝玉寻音望去,只见一个美丽之极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幽兰庭”的门口,话声正是从她那传来。
待走到近处,贾宝玉才发现她的美,当真无法用言语形容。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野”,无论是她的目光流转,媚态横生,还是她那蕴含在在骨子里的狂野,都能激起每个男人最原始的**。
她的美和林黛玉不同,如果说林黛玉是一颗含露欲滴的瑶池仙草,那她就是一个成熟待摘的仙家朱果。如果说林黛玉是一个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人间奇女子,那她就是一个被上天派来人间魅惑世人的美丽妖精,这绝对是一个每一个男人都想拥有的绝世尤物。
贾宝玉看的心里痒痒。暗道,怪不得那风流书生如此人品都要为了给她护驾而拼命,这样的尤物恐怕谁都想拥有。那从中年人和那老头罗大先生,恐怕也不见得心里就没有什么想法。
薛蟠这时凑了过来,笑道:“这下你不怪我带你来这烟花之地了吧,这秦淮河畔董小宛可不是常来这的,就算你们贾府美女如云,恐怕也只有林黛玉的美貌不输于她,其它的恐怕都差那么一节。”
贾宝玉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就算刚才打的那么热闹,他也一直没什么好脸色,这时看见董小婉出来了,竟眉开眼笑起来,不过以他的人品,恐怕那董小婉连眼皮也不会搭他一下。想到“董小宛”这三个字,贾宝玉不由心中一动,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突然贾宝玉想到她刚才的琴艺,不由一惊,向薛蟠问道:“这个董小宛莫不是秦淮名妓,人称“针神曲圣”的董小宛。”
薛蟠点头道:“正是她,没想到你身在京城,对她竟也有所耳闻。”
听到薛蟠的话后,贾宝玉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了,脑中不禁泛起董小宛的生平。这董小宛,本名董白,字小宛,一字青莲,明末“秦淮八艳”之一。名与字均因仰慕李白而起。她聪明灵秀、神姿艳发、窈窕婵娟,为秦淮旧院第一流人物,又称“针神曲圣”,位列中国古代十大名厨.曾“自西湖远游于黄山白岳之间”。这董小宛性好清静,每到幽林远壑,就眷恋不舍,因厌弃喧闹奢靡,独居苏州半塘达六年之久。小宛醉心于山水之间。在旖旎风光的衬托下,她也容易涌动柔情,而真心真意地给人以娇媚之笑。因此,她三番五次地受人之邀,游太湖、登黄山、泛舟西湖,一去就是十天半月。后嫁于复社名士冒辟疆,明亡后小宛随冒家逃难,此后与冒辟疆同甘共苦直至去世。虽身在青楼,却是个洁身自爱,情深意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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