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涉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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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一个衙役扯着嗓子喊道。
“威武——”众衙役一阵高喊,余音过后。
贾宝玉“啪”的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是谁在击鼓鸣冤?”说完这话,贾宝玉也心底暗笑,从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别人升堂,觉得很威风。现在轮到自己了,好像也真的蛮像那么一回事的。
跪在左边的一个衣着华丽,白白胖胖的人气呼呼地抢先道:“在下告王喜宝蓄意伤人。”
贾宝玉看他捂着头,一手的血,又见他抢先说话,于是问道:“是你击的鼓?你是何人?”
那白白胖胖的家伙愣了一下,喃喃地道:“不是在下击的鼓。小的郑富源。”
右边跪的一男一女大呼冤枉,那男的道:“是小人击的鼓。小人王喜宝,这位是我的贱内。这郑员外在小人外出时将贱内**,小人气不过,找他理论,却又被他的手下毒打,这才用石头打伤了他。”
贾宝玉刚才听到那王喜宝的解释,那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怒道:“既然不是你击的鼓,你告什么?”然后一拍惊堂木,喝道:“把这个扰乱公堂的人给我先打二十大板,再来问话。”这等人若不好好惩治一下,越发的上天了。
郑富源见贾宝玉惊叹来真格的,不由吓得面色如土喊道:“大人饶命,钱师爷救命,救命啊,钱师爷?”
贾宝玉听得奇怪。难道这郑富源和这钱师爷有什么关系不曾?
这时旁边的钱师爷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那些正要上前的官差听到了钱师爷的咳嗽都停住了手。贾宝玉回头一看,只见他凑过头来道:“这个钱员外和总捕头李星月有些渊源,还请老爷开恩。”
总捕头是什么东西,也配左右自己的行动。今日若是在这众目睽睽下放过了这个欺负乡里的恶霸,以后自己还怎么在这里立足。
贾宝玉听到这冷哼一声,回过头来对那些官差喝道:“还不快快动手,难道要本大人亲自动手不曾。”
衙役们七手八脚把这个郑富源按倒在地,好一顿毒打,二十板子没有一板子打得是轻的。看的外面的老百姓莫不欢声鼓舞。看来这郑富源真是个极遭人厌的角色。
好不容易打完了板子。
贾宝玉见那郑富源像死狗一样滩在地上,于是道:“不管你和谁有渊源,在本大老爷这里都没有用,你明白吗?我这二十大板是先给你提个醒。”
郑富源道:“大人饶命,小人有书信在此。”
“书信?”贾宝玉面带疑惑的看了看钱师爷。
只见那钱师爷慢腾腾地走了下去,从那郑富源那里接过一个东西,藏到衣袖里。然后走了回来,放到了自己手里。
一叠五十两的银票。
贾宝玉看着这银票当真想仰天大笑,以泄自己心头的愤怒。他们竟然把自己当成敲诈勒索之徒了。如此明目张胆的贿赂当真是可恨之极,不过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这金陵城的**当真是深入每个官员的骨子里了,否则这些人也不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为。
贾宝玉故意和颜悦色的对郑富源道:“刚才那王喜宝说的可是真的?你只需从实招来,本大人会替你做主的。”
郑富源还以为是银票起作用了,不由有了底气道:“他说的不错,不过那是他老婆勾引的我。他现在将我打伤,请大人为我作主,这等刁民若不坐牢定会祸害金陵城的治安。”
王喜宝离郑富源很近,在一旁早已将那郑富源掏出银两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此时见贾宝玉像变了一个态度似的,还以为他见钱眼开,不由长叹一声,知道这官司自己是输定了。
周围的群众也看出有些不对,在这时候能有什么书信,这八成又是在贿赂这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有些机灵的人早就骂开了。官官相互,暗无天理,当真是一点都不假。人群里群情义愤。
“本案此时已经一清二楚,这郑富源**王喜宝之妻,又指示手下毒打王喜宝,实在是罪大恶极,给我再重打这郑富源五十大板,关进大牢,随后再行处置。”

贾宝玉的声音回荡在大堂里,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惊住了。这显然是所有人料想之外的答案。
气氛凝固,落针可听。
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在贾宝玉看来这本算不上什么大事,甚至是稍微有些良心的官员都会这样做。但是他却不知道这对这群围观的百姓的意义有多么的重大,官民两重天。说起来这金陵城的百姓也真是很可怜,在这诺大一个金陵城里从来就没有一起富人和穷人打官司会打输的案例。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一进了这应天府的衙门,穷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世上就是这样,你给了别人什么,别人也会给与你什么。如果贾宝玉没有这一路的奔波劳苦,受尽白眼,对那些善心的寻常百姓心存感激,定下为贫苦百姓谋福利的决心。也不会刚一来这应天府,就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对付这与总捕头有关系的郑富源,为这平民王喜宝伸冤。要知道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私已经变成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而作为一个富家子弟,这种事情也是司空见惯。如果说过去贾宝玉说要为天下的老百姓谋福利还有着一层私心在里面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则真的对那些穷苦人充满了深切的同情,渴望多为他们做一些事。
男儿立于世间,就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贾宝玉看着欢呼的百姓,胸中顿时热血沸腾,这也许是他来这古代所做的第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件。
这个案件的公正判决如同一枚重磅炸弹一般在整个金陵城炸开了。
围观的老百姓奔传相告,这应天府来了个青天大老爷。
一时间状纸如同漫天的雪花一般的纷纷飘往应天府青天大老爷的案桌上。
贾宝玉一个个看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状纸,越看心中越是愤怒。啪的一声将手拍到桌子上,怒道:“怪不得这天下这么乱,有这么多老百姓造反,原来都是这些土豪劣绅逼的。这些人当真是张狂猖獗之极,老百姓身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却仍然如此收刮良民,残害无辜,逼良为娼,坏事做尽,实在是罪大恶极。”
王余佑在一旁也看了不少状纸,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些官家与当地的势力盘宗错结,关系极深。对他们极为维护,老百姓告状无门,更有甚者反被诬陷入狱,结局当真是惨不忍睹。”
贾宝玉恨声道:“我定将这些欺男霸女,残害无辜的败类都投入我这应天府的大牢,让所有老百姓的冤屈都得以伸张。还我这金陵城一个太平盛世,若不如此我贾宝玉誓不为人。”声音斩钉截铁,显然决心已定。
王余佑见贾宝玉说话时双眉高扬,两眼炯炯有神,一付不怒而威的气势直朝自己扑来。又听他说话坚定,竟有如此悲天悯人之心,心中顿时大生敬意,道:“大人的仁爱之心另卑职愿意随大人鞍前马后,为金陵城的百姓效力。”
贾宝玉见他口称卑职,又称自己大人。不禁大喜道:“有大哥帮我,真是天助我也。”这可是王余佑这些天来第一次称呼自己“大人”,显然有为自己效力之心。贾宝玉又道:“以后在外人面前,我是大人,但只要没有外人的地方,我们仍是以兄弟相称。”
王余佑点了点头,眼中露出强烈的感情,毕竟在古人眼中官民的地位极为悬殊。王余佑虽是满腹经纶,自觉不凡,却也逃不脱封建世俗的思想,在来这应天府之后认为目前两人的身份已是天地之别,虽然贾宝玉待他一同往日,但他心中的那层阴影却是挥之不去。却没想到贾宝玉现在虽身为金陵知府,对他这个患难之交仍是如此情深义重,感激之极当真是无以言表,生起誓死效力之心。
贾宝玉见王余佑肯帮自己,心中更是信心十足。望了望这案上的状纸,皱起眉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金陵城的官场黑暗,里里外外算是烂透了。得想个方法彻底根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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