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女人三十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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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坐在格子里忙里偷闲的发手机短信。
格子外有人洗手,说话。
“小秦真打算送啊?”
“可不,花都订了,99朵!”
“余总生日不是下个星期吗?”
“正好下个星期六,可以玩通宵。”
“你们都商量好了?”
“对啊,呆会我们就去跟余总说,咱们给她过生日,她肯定高兴。”
“可我觉得这事有点悬,余总好像已经结婚了呀。”
“我们跟小秦说了,他说从来没见过余总的丈夫,肯定是骗人的。”
“那你没说你见过呀?”
“我说了,他不信,那天我也只是路过看了一眼,后来再没见过,到后来我都怀疑那天我看错了。”
“哎,那人长什么样啊?帅不帅?”
“没看清,戴个大墨镜,个子一般,穿个夹克,好像还挺男人的。”
“真神秘,余总搞得跟地下工作似的。”
……
我的那个神啊,我家袁朗的确难得出现一回,可也不至于怀疑我未婚吧。
还有那个小秦,董事长助理,小我好几岁呢,小孩子整天瞎想什么。
行政人事办这俩文员,也该收拾收拾了,忒八卦。
不过,她们要是不八卦,我上哪听新闻去。女人嘛,都好打听点新鲜事。
倒是我家袁朗,你真该露面了,你老婆都有人抢了。三十多了还有漂亮小男生追求,我好像应该得意哈,呵呵呵…
星期六下午我“被迫”请客,自己过生日难道要别人买单吗?那不像话。
大包房,整整两桌人,值班来不了的全在生气,大家答应了帮她们灌翻我。
笑话,我余蓓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HELLOKITTY”。
当然我不会那么老实被人灌,凭我余蓓在商界招待客户的酒水经验,会被几个小女生小男生拿下吗?不过她们好像真的想把我拿下,我看小秦脸红红的坐在那,旁边的人直用手肘捅他。
给他打气?哼哼,你还嫩点。
“克克……”服务员开门,一大束玫瑰如火红的太阳般闪进门来,是速递,还送上卡片。
旁边一群人明知故问的起哄:“欧,欧,有人送玫瑰了,余总快念,写的什么?”
我眼光横扫一片:“起什么哄?我看看,还是英文。谁呀这是,这不是讽刺我外语差吗?”哄笑。
小秦急得跳出来:“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大笑:“原来是小秦你送的呀?哄我开心,你还真舍得下本钱,这花多少钱一支啊?”大家哄小秦。对不起,小秦,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我只是不能让你说出来,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行了。
就见小秦被笑得心一横,腾的站起来,一脸的刚毅,舔舔嘴唇,就要开口……
“克,克……”服务员开门。一个人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摘下墨镜。
那一刻,我心中有灵花万朵开放,笑意挂上嘴角:“老公,你来了!”
看他身上的常服,我知道他没回家,直接从基地奔过来的。
房里忽的就安静了,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这传说中的余蓓蓓的老公。
袁朗笑笑,摘下墨镜,顺手装进兜里。目光笑笑的,扫视一圈。慢慢走过来:“老婆,生日快乐!”背在背后的手拿出来,细长的红色绒面盒子,打开,细细的白金吊坠项链。
我微微抬起头,任凭他把项链系到我脖子上,凉凉的,金属的质感。
系上项链,他眼光一闪,我心里一动,难道……?袁朗收回的手轻轻抚上我的后脑,俯下头来,在我唇上浅浅一吻。
我能感觉到,整个房间瞬间石化。直到袁朗抬起头,我掩饰性的轻咳一声:“老公,你来迟了,要给大家敬酒赔罪。”周围的人似乎醒过来了,再次喧闹起来,但这次的重点换成了袁朗。
“我叫袁朗。”袁朗开始打招呼,取下帽子,脱下外衣,坐到让出来的位子上。
胆子大的几个就跑过来敬酒,袁朗也意外的耿直,杯到酒干。我有点担心,他那酒量……
“克,克……”服务员开门。眼光瞟处,两个人出现。我不禁要大笑出来,袁朗,你个妖孽,果然有备而来。

“嫂子,生日快乐!”小徐和小刘,军装笔挺,笑意盈盈的步入。我看向袁朗,袁朗笑着耸耸肩。A大队三中队两个千杯不倒都来了,看来我俩都可以安全脱身了,更何况,徐睿和刘波还是出了名的玉面杀手,在场的职场小女生哪里经得住他们眼波一转。
所以,局面峰回路转,我和袁朗招呼现场仅有的几个男性,包括小秦,小徐和小刘则吸引了在场所有女性的注意力,包括财务的大姐。
酒宴过后,我找车把小徐和小刘送走,意犹未尽的一帮人拉着我要去唱K。
我告饶:“各位,各位,好兄弟,好姐们,你们也知道我老公不常回家,放我们单独呆会,好吧?”
众人喝了酒,说话也放开了:“哦,**一刻值千金啊,袁哥好好招呼余姐,反正明天休息,我们就不做电灯泡了。”
我作势要打,众人一哄而跑。
我一把揪住行政办的俩家伙,悄悄叮嘱:“招呼一下小秦,别让他喝多了。”
俩人一个白眼:“余姐您自己搞出来的事,就让我们给您收拾烂摊子,有什么好处没有?”
我沉思:“最近淡季,要缩减开支,你们说,把后勤的浮动奖往下浮一浮……”
俩人立马严肃,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有人借酒浇愁,放心吧,有我们看着呢。”
我笑:“这就乖,周一请你们的早餐。”
曲终人散,我和袁朗步行在回家的路上。袁朗不看我,只是笑。
我脸上烧得慌:“有人追我又不是我的错,你老婆青春年少,很自然的事。”
“哦,自然,打电话到大队求救也很自然。”
“呸,你们那个电话难打得要命,找个人还要七问八问,跟政审似的,以后再也不打了。”
“这种事还想有以后,回家好好检讨,反省一下为什么自己这么招人,检讨写5000字就行了,另外下周每天早上围着小区跑五圈……”
我狠狠掐了他一把:“把我当你的南瓜收拾啊……”余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剩下止不住的呜咽。
街角的背光角落,两个身影,唇舌纠缠,抵死缠绵。
早上,我悄没声的溜下床,闪进洗手间。泡在温热的水里,我吐出一口长气。
有点痛,昨晚都喝了酒,有点控制不住,大概我把他也抓得不轻。看着有些长的指甲,我从架子上拿下指甲钳,慢慢剪起来。
摸摸,在小腿上抹上沐浴露,用前两天新换的吉利从上而下,从下而上的清理肌肤。
拿过镜子照照,脸上、手臂上都清理过了,光洁得如同剥了壳的鸡蛋。
眉毛该修修了,浴室里光线不好,出去再说吧。
裹着浴巾,凑到阳台的门边照镜子,这个样子不好站到阳台上去,被对面楼的邻居看见大家都会很尴尬。
阳台门玻璃透过来的光线温婉而明媚,我用眉钳细细的一根一根修理着冒出来的站错队伍的眉毛。
揪到眼皮,我“咝”的倒吸一口冷气,真痛!
有人接过我的眉钳,一手搂过我的腰,一手细碎的为我修整着眉型。
他轻缓的开口,声音低沉而性感:“蓓蓓的眉毛长得真好,不用画也很清秀。”
我一动不敢动,听凭他的呼吸落到我脸庞上,魅惑的清甜的气息。
“好了!真漂亮!”却没有放开手。
我抬起头,袁朗为我轻轻的擦拭着有点红肿的眉际。
那么近,近到我能在阳光下一根一根数清他的睫毛,浓密而直挺,半遮着眼睛,深邃如海洋一般的眼睛。
他的唇淡淡的印在我的眉间,印在我的眼际,我迎上去,回吻在他的下巴、颈项、锁骨。
浴巾滑落,肌肤贴在袁朗有些微凉的制式衬衣上,颤起一粒一粒的小小的鸡皮疙瘩。
袁朗解开衬衣,胸口滚热,我闭上眼睛,脑中再没有别的想法。
神啊,让我在这初秋的早上,化在他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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