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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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女护士在给我送饭时,后面居然跟着冯雪,难道她已经不生我的气了,要同我和好?
女护士放下餐车,走了出去,我默默地看着冯雪,等待着她说出来意。
冯雪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老板让我通知你,既然腿好了,就去集团上班。”
我懒洋洋地说:“我去集团上班有什么用,既没有我的工作,我也不会干,到了哪里还不是闲呆着,还不如我在家中睡懒觉舒服呢。”
冯雪冷冷地说道:“随便你怎么做,只要到时候你能对你们老板交代过去就行。”
我微笑着对她说:“谢谢你转告,我今天就不去上班了。”
说完话,我就吃起饭来。其实,我还真的不是同冯雪斗气,我是想要利用白天的时间,在家里没有人干扰的情况下,按照师傅的吩咐运气通脉,解开我的封印。
冯雪转身走到门口,她回过身来,又看了我一眼,当她确信我说的是真话时,她又走了回来。
我奇怪地看着她,她转告完老板的话,为什么不走?
她生气地对我说:“你敢不去上班,就不怕你们老板再把你的腿打断了?”
我笑着回答说:“老板说了,第一次逃跑,打断我的腿,第二次逃跑,送我去见阎王。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逃跑,老板怎么会怪我?”
冯雪奇怪地看着我:“你没有睡醒吗?你不听你们老板的话去上班,他还会轻饶你?”
我回答说:“我现在人是在冯家,还是你名义上的丈夫,难道老板要带领大批的人,冲进冯家,再把我暴打一顿,那冯家还有脸面见人吗?”
冯雪愤怒地看着我,估计她没有想到我会如此无耻,缩在冯家、缩在女人的身后,竟然说的脸不变色、心不跳。
我耸了一下肩膀,继续吃我的饭,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目光。
冯雪盯了我半天的时间,看见毫无效果,她只好改变了劝说的方式:“你说一下,怎样做,你才去上班?”
此时我才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妙,冯雪本可以打电话告诉我去上班,可是她现在亲自来了。被我拒绝后,她竟然不走,还要继续劝说,这到底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老板对冯雪下了死命令,必须让我去上班。
冯雪竟然不敢违抗命令,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低声下气地同我商量,我需要什么条件才去上班。她这一个月到底是怎么混得,竟然被老板吓成这样?
我接着就明白了,这也怪不得冯雪,老板实在是太厉害了,假如没有师傅在背后撑腰,恐怕我现在还不如冯雪呢。
我轻声说道:“冯雪,要想让我去上班,就得给我自由。”
冯雪皱眉道:“自由?我什么时候限制你的自由了,在冯家,那个公共场合禁止你去了?”
我回答道:“我希望上班的时候,我可以自由地出去走一走,而不是天天憋在办公室里。我可以象我断腿前那样,自己在5号客房吃饭,上、下班也不需要人理睬我,安安分分做一个傀儡,我也向你保证,我不会再逃跑。”
冯雪说道:“你要是愿意这样,我不反对,不过,你只可以在上班时间,出去散散心,下班前,一定要回到总公司,同我一起回冯家来。”
我应承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吃完饭,就去鲁姐那里等待上班。”
冯雪没有再说话,转过身走了出去。
当我同冯雪又一次坐在汽车里的时候,冯雪地给我一部手机,她说道:“这里面存着我的电话号码,如果遇到意外,就同我打个招呼。”
我接过手机,放在衣袋里。同时心中暗想,好像不太方便,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买一个手机套,把它挂在腰带上。
汽车开动了,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一个月前,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的心境。
原来,我在办公室里,只能看着桌面发呆;现在,在外人的眼里,我还是对着桌面发呆,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不停地运转乾功心法,正在向我的封印冲击。
回到冯家后,我也是立刻回到5号客房,运起转乾功心法,继续向我的封印冲击。不过在冯家人的眼里,我就如同一个傻子一般,每天只是不停地发呆。
我发呆的日子,整整过去一周了。
这一天,下班后,我刚回到5号客房,门就被敲响了,我走过去把门打开,竟然是吴姐推着餐车站在门外。
我惊讶地问道:“吴姐,怎么是你送饭来,郑晓兰呢?”
吴姐把车推进到房间里面,她回答道:“我今天给她放了假,应该是回家了。”
吴姐站在我面前说:“安全,你最近似乎有点不对劲,每天都在想什么?”
我立刻明白了,吴姐是问我为什么经常发呆?我回答说:“可能是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浑身没有劲,提不起精神来。”
吴姐笑着说:“是么,我怎么听说你的腿复原的非常好,还创下最短复原记录。”
当面被吴姐揭穿我的谎话,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地笑了起来。
吴姐说道:“我刚听到一个消息,我觉得转告你可能会好一些。”
我疑惑地问:“什么消息呀,为什么要转告我?”
吴姐说道:“今天下午,保安公司的李凡在酒吧喝酒时,同一个小混混吵起嘴来,没有想到,对方有好几个人,还带着刀子,最后他们打了起来,李凡被当场捅死。”

我反问道:“是那个照顾我一个月的李凡吗?”
吴姐看着我说:“当然是他,一个月前,大小姐让我安排人去照顾你,我正在想派什么人合适时,他来对我说愿意照顾你,我就让他去了。这件事除了我,谁都不知道,我一听见他出事了,我就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
听了吴姐的话,我的心中止不住地抖了一下。
我转过身看着窗外,心里面在一遍又一遍想着李凡的死,他死亡的原因是什么?会不会同我有关?
师傅曾经说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和看到他们同我的关系,而李凡正是师傅放心不下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师傅安排的人把李凡除去?否则,几个小混混的刀,就那么容易杀掉一个特种兵?
李凡作为冯家雇用的保安人员,在拿着冯家的工资的同时,还收着师傅的钱,出卖冯家的消息,从这一点来看,人品不怎么样,想必师傅也认为这样的人不可靠,能除掉最好,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不错,李凡要是不贪钱,就不会被师傅收买,也就不会照顾我一个月,也就不会被师傅认为是有可能泄露秘密的人,也就不会丧命。
可是,李凡照顾我一个月,我心里已经对他非常感激。除此之外,我前几天同李凡谈话时,听到李凡对家庭、对妹妹的爱,我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不少,还答应帮他的忙。
可是李凡现在竟然死了,而且,还很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被杀的,我忽然觉得心里充满了内疚,我要怎样做,才能弥补我给他们一家带来的伤害。
我回过身来,看到吴姐正在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暗说:我还是太幼稚了,竟然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引起吴姐的怀疑。
我整理一下情绪,用悲伤的语调说:“我很难过,一想到他照顾了我一个月,我还没有报答他,我就很难过。”
吴姐看着我,掉下泪来,她轻声哭诉道:“我原来以为你真的把我当作姐姐,没有想到,你会用假话来骗我。”
看见吴姐掉下眼泪,我立刻慌了:“吴姐,你没有想错,我是真的把你当作姐姐,自从那天你帮助我以后,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姐姐。”
吴姐哭道:“那你刚才还骗我?”
我犹豫着说道:“吴姐,有些事我只是猜测,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敢乱说。”
吴姐忽然笑了:“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说了,我只要知道这个消息我转告对了,就满足了。”
我气愤地看着吴姐,我刚从师傅那里得到的一点自信,就这么被她给玩掉了。不过气愤之余,内疚的心情竟然有了缓解,吴姐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吴姐安慰我说:“好了,别生气了,你一会就知道,你没有白认我这个姐姐。”
看着吴姐那得意的笑容,我忽然想起李凡托我办的事,虽然他死了,可要是帮助他办成这件事,想必他在地下也会很高兴,我的内疚也会减轻一些。
我把李凡和我的谈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吴姐,希望吴姐能帮他的妹妹一次,以便安慰他在天之灵。
吴姐叹口气说道:“好可怜的女孩子,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哥哥就去世了,恐怕她的母亲受到这个刺激,也会犯起病来。”
我也叹口气:“世事无常,能活着就是福气。”
吴姐又说道:“可惜李凡这么个人才,以前,竟然没有发挥的机会,也没有被看出来。”
我疑问道:“吴姐,你为什么这样说?”
吴姐说道:“他的妹妹如果是在外面加入东方集团,恐怕工作几十年,都有可能见不到大小姐的面,得不到大小姐的赏识。可要是加入到冯家工作,虽然不如公司里有前途,但一定会被大小姐看到,要是真的有能力,大小姐绝对不会让她埋没,等大小姐把她调到集团公司里面工作时,她就是大小姐的亲信,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听了吴姐的分析,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想不到李凡人长得五大三粗,心眼却不少,现在被我牵连死了,的确是有点可惜了。
我向吴姐问道:“那吴姐你看,他的妹妹能不能来冯家工作?”
吴姐笑了:“安全那,你怎么这样热心,我给你出个主意,好不好?”
我警惕地看着吴姐,她不会是想要捉弄我吧:“吴姐,你说吧。”
吴姐说:“那个李馨就是来到冯家工作,短期内也不会被大小姐赏识,因为现在集团的事很多,大小姐没有时间想别的。另外,你刚才也说了,李馨学的是商业,她想要去公司,进入冯家对她的前途未必有利,不如直接让她去集团公司上班。”
我犹豫地问道:“吴姐,你是说直接同冯雪说,让她去集团公司上班?”
吴姐笑了起来:“我还没有看见过你这样的董事,什么都不懂。告诉你,你有权直接聘请她成为你的助手,你不是还没有秘书吗,那就让她做你的秘书好了。以后,她在你的眼皮底下工作,你可以随时照顾她,也应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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