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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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柳絮的自语声,我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还是先看看柳絮的反应再说吧。
慢慢地,柳絮眼里的柔情已经消失,里面射出如同刀锋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柳絮还有着这样的一副面孔,原来这才是她平时工作时,常露出的面孔。
我镇静地望着柳絮,一副坦然的样子,心里在不停地思考着,怎样才能化解掉柳絮的仇恨?
柳絮狠狠地问道:“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我淡淡地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柳絮冷笑起来:“你的意思是说,需要我帮你回想一下往事,你才能记得你做过的事情,对不对?”
我回答道:“那你就说一下,我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让你这么生气?”
柳絮说道:“想一想柳叶这个名字,想一想湖畔公园,也许你就会想起一些事情来。”
我的心里开始高速旋转起来,柳叶这个名字,我自然是不会忘记,湖畔公园我也是常常想起;可是,柳絮既然想起来了安东的来历,她为什么不采取措施,反而在这里提醒我?
我立即想到师傅所说的,柳叶一案,已经成了铁案,凭柳絮是无法翻案的;除此之外,柳絮心里还在矛盾,她一边爱着安东,一边还在想着为柳叶报仇,因此,她暂时无法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办,应该采取什么手段对付我。
想到这里,我当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利用柳絮的矛盾心理,把这件事情化解掉。
我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柳絮的手,柳絮使劲地挣扎了几下,看到没有挣扎出去,她就放弃了这个举动,任由我握着她的手。
感觉到柳絮手上的冰冷和颤抖,我轻声安慰道:“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柳叶这个名字,我知道柳叶这个案子,我知道你是她的姐姐,我知道你心中的感受。”
柳絮抬起眼睛看着我,那里面有着留恋和不舍,有着决断和冷漠,有着数不清的意念。
看到她的样子,我的心里吃了一惊,她不会是想同我从此一刀两断吧?
我立刻就把话题转了回来:“可是,那个案子已经结束了,凶手也已经落入法网,后来还病死于监狱中。虽然我的名字也叫安东,同凶手的名字一样,可是天下之间,重名的人多了,你也不能看见一个叫安东的人,就想起柳叶的事情来,就怀疑他是凶手,就判他的罪。”
柳絮听了我的话,她立刻就发起呆来:“你说你只是重名,你说你不是凶手?”
我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你看一看我的眼睛,我从来都不会撒谎,我真的只是同凶手重名而已,你不要冤枉我。”
柳絮死命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睛保持着一副无辜的样子,慢慢地,一丝柔情又在柳絮的眼睛里出现,柳絮哭着喊道:“你不是凶手,凶手已经死了。你没有害柳叶,我只是误会了。”
柳絮的眼睛里,不停地流着眼泪,然后,她就把她的手,从我的双手里面挣脱出来,哭着跑掉了。
我默默看着柳絮的背影,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因为爱我,不得不强行让自己相信,面前的这个安东不是凶手,他只是同凶手重名而已。也许有人会说,她为了情人,连妹妹的仇都不想报了,她的人格应该被鄙视。可是我不这么想,她只有这么做,我才会感到她对我的情义,我才会感到她对妹妹的喜爱。
最后,我也只能长叹一声:死去的人,毕竟是死掉了;可是,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
我把换下来的衣服,收在那个带有傻笑男人图案的包装袋里,转过身,向医院走去。想不到,我就如同是柳絮的天生克星一样,这两次柳絮见到我,都被我把她弄哭了,不知我们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时候,不知那时,我会不会再把柳絮弄哭了?
恢复到安全的面孔,我来到医院的停车场上,姚大宝果然在汽车里面听着音乐,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他比我要快乐多了?
我走到汽车旁边,伸手敲了敲车窗,姚大宝抬起头来,当他看到我时,他立刻下了车,然后他问道:“安董,你办完事情了?”
我回答道:“办完了。”
姚大宝又问道:“我们还要去那里?”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问起他来:“我哥哥他们都好吧,他们现在都在病房吗?”

姚大宝看看我说道:“安董,你的这身衣服是刚买的,对不对?”
我的脸沉了下来,看姚大宝的这个样子,我也不用撒谎了,难道姚大宝非要逼我走极端吗?
我的心里又想起师傅曾经吩咐的话,为了对抗天地门,安全这个乾坤门弟子的身份,安全会武功的秘密,只能有三个人知道,那就是爷爷、师傅、师妹三个人。
看到我的样子,姚大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正色说道:“安董,我以前是一个特种兵,一个合格的特种兵。”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告诉我他很厉害吗?是警告我不要轻易对他动手吗?
姚大宝依然镇静地说道:“在部队的六年里面,我接到上级无数的秘密任务,可是,我从来没有泄露秘密的记录,一直到如今,我还保守着那些秘密,因此,我是一个合格的特种兵。”
我沉吟起来,姚大宝果然是看破了安全和安东之间的秘密,那么,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要告诉我,他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
姚大宝接着说道:“我相信,安董有时候必须作一些特殊的事情,有时必须换个身份,如果只是安董一人去做,那就会留下无数的破绽。可是,你要是再有一个助手,有了助手的协助,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可以给你打掩护,你以后可以在车上换衣服,可以在车上化妆,我相信我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我的心已经被姚大宝说动了,他说的果然是没有错,有了他的帮助,我无论做起什么事情来,都要方便得多,最主要的是,还不用杀他灭口了。
我笑着问道:“姚大哥,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才认识我几天,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虽然是笑着问的话,可是我的心里已经决定,要是他回答得不好,那他就有可能是被别人收买的探子,我就要动手解决这个麻烦了。
姚大宝回答道:“我也无法分清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既然我认了你做兄弟,我就准备帮你,站在你这边。”
我仔细想了一下,姚大宝说的好像没有什么毛病,我终于决定相信他了,我对他说道:“姚大哥,你既然愿意帮我,那我就不多说了,以后只要我有的东西,你就一定会有。”
姚大宝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笑了起来:“你的那些女人,难道也有我一份?”
我差点没有被他气死,他的嘴怎么还是这么损哪,说出话来就让人生气,我狠狠地说道:“你要是敢动我的女人,我就不再认你这个大哥了。”
姚大宝吞吞吐吐地问道:“你来看李馨,是因为李凡才来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见李凡说过你们之间的关系?”
看来,姚大宝已经怀疑我来看李馨的动机了,他竟然联想到了李凡的死。我认真地对姚大宝说道:“姚大哥,有一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如果一件事情不应该记住,那就把它忘掉吧。”
姚大宝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了。我的心里竟然意外地高兴起来,有了姚大宝的帮助,我以后行事要方便多了,更可贵的是,姚大宝看起来大大咧咧,没有人相信他会说假话,想不到,他还有这个好处。再联想到他迅速搞定冯家那个女护士的手段,大概所有的人都看走眼了,都没有发现,他还有另外一重性格。
我转过头来,看着贵宾病房的方向,心里在犹豫着,是不是去看看李馨现在的情况,随即,我就对自己说道:看又能怎样,能得到什么吗?不看又如何,又能失去什么吗?在李馨的事情上,我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了,以后,无论她再发生什么事情,都已经与我无关了。转念一想,这几天正是李馨困难的时期,假如我要是放弃不管,别真的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影响,那可就糟了。
我自嘲地笑了起来,刚说过不再管李馨的事情,可是,转眼我就又为她担心起来,看来,我也是俗人一个,也没有逃脱被李馨的美丽紧紧地吸引的命运。
然后,我决定最后为李馨做一件事情,我要去保安公司,看能不能为李馨找到一个女保镖,先陪伴她几天,等她过了这一段困难时期后,再把保镖撤掉。
于是,我对姚大宝说道:“姚大哥,我们去保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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