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体力真气，已经是三更时分，我轻轻一催剑气，小孤山飞去。刚到上空，师傅房中灯已亮起，我知师傅有所觉，轻轻落在屋前，推门进去。
师傅见是我却有点意外，看我一身叫花子打扮更是意外。我开口说道“师傅想我了吧，我特意回来让你看看。”老头却是一巴掌打下来说道“去了半年也不来份书信，说吧怎么会想来看我”顺手拿了坛酒给我，我大喜，断粮许久，猛灌三口，把遇见红衣前后说了一遍。老头听完说道“那红衣名为通海教主，乃是邪道中排的上号人物，性情凶残，祸害无数百姓，三十年前，为师与他碰过一面，也交了手却是平分秋色。至于你说他速度快，那是脚上宝轮缘故，那宝轮名曰小阏乾坤宝轮，乃是上古宝器，却是不知为何落在他手。你能在他手中逃回，这半年看来收获不小。”
我嬉皮笑脸说道“那自然，不看是谁徒弟。”老头又仔细打量我说道“看来吃了不少苦，我把小三叫来，给你弄套衣服，如此破烂，成何体统。”说完拿出纸鹤一展，出了门外。不小会，有人敲门“老头，你找我？”听其语气极为不满。老头开门，三姐看是我，冲了上来抱住我，打量一番说道“还好，还好，都还在，怎么成这样了，小叫花子一个。”老头一声咳嗽。三姐瞪了一眼老头，把我放开。老头道“小五救了一名娥眉弟子送了回来，顺便就来我这报道，你先去弄套衣服给他。”三姐答是，又看了两眼，才出门去。
我问老头“师傅你知道有没什么宝物可以压制佛性？”老头怪道“你要那做甚么？”我当下把大哥事情说了一遍。老头点头说道“你大哥东方晴天可是不简单，他乃是魔教四护法之一，剑法道法制兵练器，旁门左道无所不通，我这有个三清护符，全当便宜你做人情了。”我接过大喜道“师傅就是师傅，出手一点都不小气，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正说时，三姐推门进来，拿了套衣服说道“此装名曰五禽戏龙，除了名字好听，穿起来还是很好看。”三姐说完就要帮我换衣服，我急忙阻止说道“我一会路上换，路上换。”“还不好意思呢，算了不管你了，小五有空记得写信回来，半年没音讯，还以为你死了，老头别瞪我，我这就走。”
三姐出门去后，师傅道“把你剑给为师一观。”我依言取出分光剑，老头在那左看右看，良久说道“上元分光剑，好重的杀气，好强的寒气，小五在哪养的此剑？”我道“在南海，主要杀的是独眼乌贼，恶鲨和多目蓝鲸”老头说道“还算不错，不乱杀生灵，为师没看错你。”我自收回剑问道“大家还好？”老头道“你大师兄不知怎么混到酒池去了，你二师兄正在闭关，估计还有半年多时间，你三姐你也见到了，一点没变。”师傅沉默会说道“小四最近修行没多大进展。”我自知道为何没有进展。也不下问。
我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师傅半年前，我从天池带回雪魄你为何那般吃惊？”师傅一楞随即叹了口气说到“三百年前，你师祖也是在天池发现邪龙与雪魄，三年后发生妖邪入侵中土之事。那妖主跨下坐骑就是那邪龙”“师傅可否详细说下当年情形。”
“那年是我们娥眉神兵择主大典，六把神兵皆择主，这是千百年从未出现的事，第二年开春，魔教教主任天狂派人来报，关外发现大批妖邪魔人，你师祖受命前去勘察时，那些妖魔已经攻入魔教总坛——天地坛，你师祖急忙飞剑预警，娥眉接警后，联系了天下正道与佛门，佛门对此却说‘妖魔亦命，众生平等’不愿派出门众，直到立夏时分，正道与剩余魔教集结完毕，此时形势危急，多处城镇被踏平，掌教无奈一咬牙把我们三代弟子也派了上去，那时我刚入门不久，还未完全吃透娥眉剑决，就上了阵。三天三夜，那是好一场血战，天空都被染红。”老头说着抬头望着明月，思绪被带回三百年前的战场。嘴里喃喃自语般继续说道：
“妖主被杀，十妖王全杀，十魔王全杀，只有邪龙遁走，正道却是惨胜，娥眉九宗就余七宗，另两宗已经绝户，九名宗主仅剩一位，掌教重伤，二代弟子十去四五，三代弟子十去七八。魔教更是惨烈，四大护法战死，教主亦是重伤，门下弟子十去**。”
听到这我亦黯然问道“那佛教就如此坐视？”“哼！佛教却乘此机会绞杀魔教，说是魔教逆天招来妖魔，要不是有那诛佛剑阵就此灭门，更为可恨散布谣言说道‘此次妖魔入侵，亦是天下之人贪欲，做恶太多所至，什么轮回，你今世被人欺负，只需忍让，下辈子就可以欺负别人，如果你信佛虔诚，把钱交出来，佛祖保佑，那就不会再受妖魔侵害什么的，拉走大量香火信徒。修真才华之人，也是首选佛教，着实可恨。”
我见老头如此忙安慰道“师傅，别想那么多，不是还没择兵嘛。”老头也自笑了一下说到“却倒也是，你好生去吧，刚与你说的不可入六耳。”“徒儿省得，师傅保重，如果有急事可飞剑传到天地坛，叫我大哥转给我，徒儿去了。”师傅挥挥手，我自退出。
合上房门，转身却是看见朝思暮想的可人背对我坐在石凳上。我轻轻走近，却是不敢言语。我们就这么静静的谁都不说话。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春露寒，早生歇息”“你为甚一句不说就走？”良久沉默我说道“有个很烂的故事，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在私塾中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一天来了位女孩，他们一起回家，一起上学，那女孩很爱笑而且笑起来很好看，突然有一天那女孩不笑了，于是他们就问她为什么。那女孩说‘你们两个我都很喜欢，那该怎么办，我很苦恼？’年纪大的听完就不再和他们一起上学回家，于是女孩又是天天挂着笑容。”
“后来呢？”“后来？后来年纪小的和那女孩结婚了，”
“年纪大的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因为他喜欢看那女孩笑容”
“女孩知道吗？”“她知道，因为他离开第一天就问他了，他从不对她说谎”
“你也不会对我说谎是吗？”“恩”
“你明知道这个故事结局，为什么还要离开”“因为你笑起来很好看”
“你这半年好吗？”“很苦，但很充实。”
“去哪可以找到你？”“长白山以南五百里，有个蝴蝶谷，我大哥在那，你可以通过他找我”
“你要走了？”“恩，”
“我再问件事”“恩？”
“那年纪大的是你吗？”“……”
“我走了”
剑光入云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