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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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剑铭呵呵笑道:“快起来,快起来。”伸手扶起孙不言。众人不由都“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南宫世家的公子,怪不得,怪不得。”
香凌云冷冷的道:“咱们这帮人不辞艰辛,总不能凭你的三拳两脚就打发走吧!否则以后叫大伙儿还怎么行走于江湖?”
众人本以为此事如此和平解决,皆大欢喜,不料香凌云又起争端。孙不言道:“姑娘说那里话来,在下只为排难解纷而来,并非逞强;再说,天大的事强不过一个理字,姑娘一再发难,不知意欲何为?”
蓝剑铭忙道:“二位来到蓝家堡,敝堡若有得罪之处,在下在这里赔礼了,还请二位以和为贵才是。”众人都想,蓝家堡处事得体,处处谦让,咱们这些人先前如此,真是不该。
岂知,香凌云杏眼一瞪,怒道:“蓝老贼,本姑娘总有一天会找你算账。”说完,向孙不言道:“不过今天,本姑娘想向你南宫世家少主、金林神尊的高徒讨教几招!”
孙不言道:“在下自问和姑娘素未谋面,无冤无仇,姑娘一再挑衅在下,能否让在下明白是何原因?”香凌云道:“你这人婆婆妈妈,全无男子汉气概。我香凌云想和人动手就动手,还用得着原因吗?”
说完,长剑一摆,道:“出招吧!”孙不言为难的道:“既然姑娘一定要考较在下,那咱们就点到为止,比划几招。”于是,取下腰间折扇,一个“请手”,道:“姑娘请指教!”
香凌云也不再客气,长剑一圈,绽出一朵亮花,点向孙不言左肋,左手五指同时微张,状如兰花,闪电般拂向孙不言胸前大穴。
众人见她一出手,不由都喝一声彩。心里都想:“怪不得她一介弱质女流,出道就在江湖中树如此大名,果然名下无虚。”吴金心下暗惊:“这个女魔头的武功竟如此之高,原来先前她是吓唬我的,如果真要取我性命,恐怕一招我都接不下。”想到这里不由头冒冷汗。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孙不言见她招数如此精妙,倒也不敢大意。右脚斜跨一步,折扇施展点穴功夫,反点香凌云手腕,同时,左手虚引,弹出一缕指锋。也是一招二式,同时使出。
二人剑影飘飘,扇影渺渺,瞬息间交换了十数招;精妙招数层出不穷。范武成与苗仅仅愈看越心惊:“此人武功精妙一致如斯,看来他刚才一直手下留情,并未尽全力。”
要知,孙不言的师父金林神尊一生挑战无数高手,每挑战一位,过后便会细心专研,吸收对方武功的精华,久而久之,他的武功不但独自成家,而且随便一招,都是上乘之作。是以,众人见孙不言的武功博大精深,繁杂深奥,每每出人意表。
余眉看得心旷神怡,心想:“随手挥出,潇洒如意,攻势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前招未完,后招隐现,真是天外有天。”
反看香凌云,一只剑出神入化,在她那一双白玉般的手上变化出无穷无尽的彩霞,一片一片的涌向孙不言。
当然,香凌云的师父也是武林中一位不世奇人,只是此人归隐已久,而且昔年在江湖中也只露面三五次,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无怪乎香凌云一介女流,出道两三年就也名震江湖。
二人越打越快,到后来,只看见两团人影翻飞,看不清两人的招式,众人眼花缭乱之际,场中突然沉寂下来。
只见孙不言与香凌云都站在动手时的地方,姿势不变,好像二人就没动过一样。
孙不言微微一笑,拱手道:“姑娘神功盖世,小生佩服!”香凌云冷哼一声道:“彼此彼此,你没输,我也没赢。咱们以后走着瞧!”
“瞧”字说完,人也在数丈之外。孙不言呆呆的望着香凌云离去的地方。此时,汇通方丈,范武成等纷纷向蓝剑铭告辞。蓝剑铭见挽留不住,也就不再勉强。
“看什么呢?”孙不言一下惊醒过来,见余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孙不言讪讪的道:“没什么?”见一个家丁飞奔进来向蓝剑铭道:“启禀堡主,南宫大侠等来了。”
蓝剑铭喜道:“快去迎接!”那家丁答应一声飞奔而去。余眉道:“今晚辰时,楼外楼见。”孙不言刚想说话,余眉也走远了。这时,蓝小花走过来道:“不言哥哥,你在看什么?哎,那位余公子呢?”
孙不言摇摇头,苦笑道:“他走了!”正当说话之际,几人走了进来。
蓝剑铭陪同三人一边交谈,当先一人约莫四十多岁年纪,相貌威武,身穿一件天蓝色长袍;右边一位是位妇人约三十多岁,着水绿色宫装,天生丽质。随后是一位十六七岁的穿粉红色衣服的小姑娘。
孙不言不禁心情激荡,热泪盈眶,快步抢过去,向那中年男子跪倒,道:“不言见过爹爹!”说完,再也说不下去。
原来这中年男子就是南宫世家家主南宫无我,那宫装少妇就是南宫世家的女主人,那少女自然是南宫无我的女儿,名明月。
南宫无我伸手扶起孙不言道:“你很不错!没有辜负为父一番苦心。”说完长叹一声,又道:“为了南宫世家,让你自小便离开家,唉,一晃也是十五年了,真是难为你了。”
孙不言道:“师父待孩儿一向很好,孩儿也知道爹爹有苦衷,所以这十五年来,孩儿不敢松懈半点。”
南宫明月嘻嘻笑道:“爹爹,他就是我哥哥吗?看他倒像个教书先生,全无一点武林人物的英雄气概。”孙不言微微一笑道:“你应该是小妹了,都这么大了。”
南宫明月鼻子一皱,哼道:“我还以为你见不到我们在这里呢?只顾和爹爹说话,也不和我们打招呼。”孙不言鼻子一酸,向南宫夫人行了一礼道:“不言见过二娘!”
南宫夫人早已眼泪盈眶,见他这声“二娘”叫的甚是勉强,也不以为意,怜惜的道:“回来就好,你爹爹时常惦记着你呐!”
这时,早有家丁报告蓝夫人外面的事,蓝夫人携着儿子从内堂出来,大家寒暄一阵,相涌进入大厅。
在大厅坐定,南宫无我首先开口,沉声道:“兄弟是没把大哥放在心上。”蓝剑铭一愣,道:“大哥何出此言?”
南宫无我沉声道:“兄弟,你我肝胆相照这么多年,本以为有什么事,兄弟会和做哥哥的商量一声,岂知,是我一厢情愿。”
蓝剑铭惶恐的道:“小弟岂敢欺瞒大哥,只是二十年之约将近,在此时若为小弟之事引起不必要的风波,那大哥这二十年来的苦心岂不白费了?小弟于心何安?”
南宫夫人接口道:“好啦,你兄弟俩就别责备来责备去,不言不是把事情圆满解决了吗。现在一家团聚就不要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再说在小辈面前,你二人就不害臊。”.蓝夫人也附和道:“大嫂说的对,大哥难来一次蓝家堡,这次可得对留些时日再走。”蓝小花喜道:“我去安排酒菜,一会儿爹爹和南宫伯伯多喝几杯。”
南宫无我捋须呵呵笑道:“好好好,伯父可是好久没尝你的手艺啦!把你爹爹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今天咱们好好喝一杯。”
南宫夫人打趣道:“原来你一直惦记侄女儿的好酒好菜,好不害臊,来到人家就要吃这样要喝那样。”众人都哈哈大笑。
蓝小花笑道:“伯父喜欢小花烧的菜,那就在蓝家堡多住些时日,侄女天天烧好菜给你吃,如何?”
蓝夫人道:“这孩子,还不快去准备!”蓝小花答应一声就道:“伯父伯母,不言哥哥你们宽坐一会儿。”说完出去准备酒席。
蓝夫人见孙不言一言不发,于是询问道:“不言,想什么呢?这些年过的如何?”
孙不言道:“多谢婶婶挂怀,师父待侄儿犹如亲生,对侄儿疼爱有加,虽不免思恋家里,却也没受什么苦。”
蓝夫人心疼的道:“唉,一晃也是十数寒暑啦。离开家时还没名鹏般大小。大哥,恕我说句不该的话,南宫世家的武功也可独步天下,为何非得让孩子拜那个金林神尊为师?你教他不是一样吗?”
南宫无我还未答话,南宫夫人也插口道:“古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已,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南宫家的家传武功不错是可以独步天下;但让孩子跟金林神尊学艺,一方面可以集天下之大成;另一方面,可以历练孩子的心智,以后可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从今天这件事上看,这孩子果然不负他父亲一番期望。”
南宫无我见妻子这么了解自己,很是高兴,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看了看孙不言一眼,心想:“为父这番苦心希望你能明白,而不是为父狠心,从小把你寄人篱下。”
其实,孙不言小时对父亲把自己送离家里,心里很是不舒服;但渐渐长大,经过金林神尊的教导后,也似乎明白父亲的用意,只是没这么透彻而已,现今听二娘这番解释,才豁然明白。
蓝剑铭道:“大哥真是用心良苦,不过,不言这孩子真了不起,处处侠义为先,宅心仁厚,将来必成大器,我看这次二十年之约,不言侄儿必会给大哥一个满意的表现。”说完,几人都呵呵大笑。
正在此时,蓝小花从门外进来,见几人满脸笑容,好奇的问道:“南宫伯伯,你们谈什么呢?谈得这么开心,我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
南宫夫人抢先道:“我们呐,在谈什么时候才能喝你的喜酒呢?”蓝小花脸上一红,道:“伯母,你就别取笑小花啦!”南宫夫人笑道:“看看我们的小花还会害羞呐!”众人都不由微微一笑。
蓝剑铭笑道:“小花这丫头,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枪的,全没女儿家的风范……。”蓝小花脸更红道:“爹爹,你怎么也取笑小花啦!娘,你要帮我好好教训爹爹。”
蓝夫人笑道:“你爹说的对,你以后呀该好好学学,否则以后嫁不出去。对了,准备好了吗?”蓝小花道:“都准备好了,请南宫伯伯们移步就餐。”
于是,众人在高兴的气氛中度过一个愉快的午餐。看看时间也不早,孙不言道:“爹,我有事要和你说。”
南宫无我道:“什么事,你说吧!”孙不言道:“孩儿这些年没在爹爹左右陪伴,很是不孝;这次本该留下好好侍奉爹爹,可是师父有个心愿没了,要孩儿去了结,所以孩儿不能陪爹爹回去了。”
南宫无我道:“你已经长大啦,有自己的事情与理想;爹反而高兴,再说是你师父的心愿,你当然有责任去完成。只是身在江湖,万事小心,别忘了二十之约就是。”
孙不言黯然的答道:“孩儿理会得!”孙不言长叹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走?”孙不言道:“现在。”众人都一愣,蓝剑铭道:“这么急?”
孙不言道:“这件事师父拖了十多年了,师父希望我尽快去了结;再说早去,我也可以提早赶去参加二十年之约。”

南宫无我见他这么半天只叫过南宫夫人一声“二娘”,心下甚是黯然,心想:“这么多年了,这孩子还是解不开这个结,唉!”于是道:“那你去吧,万事小心。”
孙不言依依不舍的拜别众人,取道往楼外楼而去。离家十数寒暑,今日与日思夜想的家人重逢,本是很高兴的事;但在孙不言心里反而高兴不起来。心里有一种不想面对家人的感受;也许是心里的结本就不容易解开,觉得离家越远,心里反而安定许多。
不知不觉,也来到杭州城外,此时也接近辰时,余晖下的杭州美景更有一番韵味,清新的晚风抚在面颊好不舒服,孙不言心里舒服些许。想起余眉临别时说在楼外楼会和,于是径直向楼外楼而去。
不大工夫,楼外楼也呈现在眼睑,心想:“余兄是否也到!”走进酒楼,却无一个客人,不由奇怪:“今晚怎么这么静,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一位店伴奔过来道:“这位爷台来了,快往你请。楼上那位姑娘等公子爷好久啦!”
“姑娘?”孙不言奇道:“你是说有位姑娘等我?”那小二道:“嗯哪,那位姑娘包下小店,就是为了等公子爷。”孙不言更加猜测不透,心想:“自己在江湖上并没什么熟人朋友啊,姑娘那就更没有认识的了,到底是谁呢?”于是道:“小二哥,麻烦你领路。”
店小二答应一声,上得楼来,只见一女子临窗而坐,却是以前与余眉坐的那张桌子。
孙不言打量那女子,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岁年纪,身穿藕色纱衫,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只见她柳黛微笃,似有什么心事,一双美目望着窗外,白玉般的手端着一只雕刻精细的茶杯。孙不言一愣,觉得这位小姐好生面熟,似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那女郎听楼梯口声响,转过头来,见是孙不言,不由喜道:“楼兄来了!”说完,站起来请孙不言入座。
孙不言硬着头皮在那女郎对面坐下,双眼不敢看那女郎。要知道孙不言自小便和金林神尊一起独居山中学艺,很少和人接触,更别说是一位仙女般的姑娘。幼时虽和蓝小花一起玩耍,但那时年纪幼小;如今和一位貌似天仙的姑娘一起,心里咚咚直跳,神情十分尴尬。
那女郎见他双眼看着别处,一句话也不说,不由“扑哧”笑道:“楼兄怎不说话,难道楼兄不认识我了?”
孙不言呐呐的道:“小生见小姐面善得紧,似是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小姐。”
那女郎更加笑得开心,两靥生春,道:“我是你的余兄呐,这么快就忘了。”孙不言一惊道:“你……你是余兄?”细细打量那女郎,果然不是余眉还有谁来。于是喃喃的道:“你是余兄,你原来是女的。”
余眉狡黠的道:“怎么?难道我是女儿家,楼兄就不和我论交了?”孙不言好像身在云雾之中,往日的潇洒全化为现在的窘迫,喃喃的道:“是,是,是!”但立刻察觉自己失态,忙道:“不是,不是。”
余眉嗔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孙不言微微一笑道:“怎么会不和余兄论交呢!在下倍感荣幸。”余眉很是高兴。笑道:“你还余兄余兄的叫个不停。”
孙不言尴尬的一笑道:“对不住,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余眉低声道:“索性和你说了罢,我姓西门,你可能已经猜出来了,名浅语。”
孙不言笑道:“世间传闻西门世家的公子如何玉树临风,丰神俊朗,武功之高出神入化;这些都当之无愧,却使他们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位倾国倾城的小姐。”
西门浅语微微一笑,招呼伙计上菜,八个下酒菜分别是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全是江南地道的名菜。干果四样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四壶好酒,分别是绍兴女儿红、辽东月菊、梨花酒、三锅头的成年汾酒。
好几个店小二穿梭往来,不大工夫菜也上齐,掌柜的过来向二人先行一礼,才向西门浅语恭敬的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西门浅语道:“没有了,你们先下去,有事再招呼你们。”说着摸出一锭银子给掌柜的道:“你们辛苦了,赏给伙计们喝酒。”掌柜的谢了领着伙计退下去。
孙不言待众人退去才道:“姑娘如此破费,在下好生过意不去。”西门浅语道:“这算什么,请楼兄喝酒……”,笑一笑才接口道:“对不住,称呼你楼兄惯了。请南宫兄喝酒也不能太寒碜了。”
孙不言道:“只要是姑娘相请,别说是这么丰盛,就是一杯白开水,在下也受宠若惊。”西门浅语“咭”的一声笑道:“那好,以后就请你喝水。咱们别只顾说话,我敬南宫兄一杯。”举杯一饮而尽。
孙不言相陪一杯,西门浅语道:“南宫兄请吃菜,小妹量浅,就不必顾及小妹。”孙不言恢复往日的潇洒,洒脱的一笑道:“姑娘此行意满,以后打算如何?”
西门浅语微一沉吟道:“咱们只谈今天,明天的事明天再打算。”二人边喝边聊;酒过数巡,西门浅语一改往日状态,酒到杯干,极是豪迈,眼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晕,容光更增丽色。自来美人,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这位西门小姐却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西门浅语见孙不言只顾喝酒,很少说话,又见他眉宇微锁,似有心事,于是问道:“南宫兄怎不说话?看你闷闷不乐的,似乎有甚心事!”
孙不言强自一笑道:“可能是与姑娘如此美人一道,心里不免有点拘束之故!”西门浅语脸微微一红道:“南宫兄取笑小妹了,小妹哪算甚么美人。”
孙不言认真的道:“姑娘过谦了,若姑娘如此佳丽都不算美人,那在下可不知世上还有谁能称得上美人。”
西门浅语听他如此说,心里很是高兴,打趣的道:“得啦!南宫兄也学会油腔滑调的了。再说,你撒谎都不会,你脸上都写明白啦!”说完,打量孙不言一眼,又道:“见着你家人了?”
孙不言点点头,道:“见着了!”西门浅语柔声道:“你本可和你家人多聚会儿,但被我约了出来,你怪我不怪?”孙不言摇摇头,苦笑道:“我怎会怪你,内心还觉得挺高兴,我有借口可以离开他们。”
西门浅语奇道:“为什么?你不喜欢他们?还是他们待你不好?”孙不言一时之间却难以回答,于是岔开话题道:“今天中午你为什么说走就走?”
西门浅语见他转移话题,笑道:“你猜猜看!”孙不言还未答话,只听一个声音嚷道:“好香啊!好香……!”话未完,一个人影如鬼如魅般一下闪道桌边,左手伸手拿一只鸭掌就往嘴里塞,右手也毫不客气提着酒壶就往嘴里猛灌。.
孙不言与西门浅语心里暗呼:“这人身法好快!”见他一点也不客气就吃,西门浅语刚要“喝叱”,待看清来人后,强自忍住。
来人狼吞虎咽的乱吃一阵,才抬起头来,见是孙不言,喜道:“小兄弟,原来是你呀,你这么早就来送死啦!”孙不言还未答话,西门浅语抢先道:“喂,你嘴里不干不净的干甚么?”
原来此人便是顾景笑,此人一代游侠,一生游戏人间,最爱美酒佳肴;只要有好酒,有美食的地方必有他存在。
顾景笑见说话的是一位姑娘,不由“咦”了一声道:“这位小姑娘是谁?你哪位小朋友呢?”一边说一边往嘴里灌酒吃菜,而且连赞好。
孙不言还未答话,一个声音冷冷的在二人身后道:“那还用说,肯定不敢来啦!”孙不言二人大惊,听那声音正是冷金飞到了;但他何时如何来到二人身畔,凭二人的修为都没有察觉,这份修为不禁令孙不言二人钦佩。
但西门浅语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虽然心里对冷金飞钦佩,但见他轻视自己,心里大是不高兴,于是冷冷哼了一声,道:“本姑娘早在你面前你又没瞎,难道看不见吗?不像有些人,偷偷摸摸的,一声不响的站在人家后面。”
顾景笑不由细细打量一眼西门浅语,顿时恍然大悟,嘻嘻的道:“不错,不错,僵尸鬼是老眼昏花啦!”
冷金飞道:“原来是个小女娃儿。”转眼对孙不言道:“小子,赶快来领死罢!”双手提起,十指尖尖,在烛火下发出碧幽幽的绿光,却不发出。
孙不言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一个后生小辈,原不敢在前辈高人面前动手,但如不动手,又孔前辈见责,就请前辈指点几招,以明晚辈耳目。”
冷金飞冷冷的道:“要打就打,非得有那么多废话,你出招罢!”孙不言躬身道:“是!前辈手下留情!”
心想对方是前辈高人,决不会先行出招,当即双掌一直拜了下去,正是武林后辈向前辈请教手式“灵山礼佛”,是向对手的礼敬。
冷金飞暗暗点点头,沉声道:“小心了!”
“了”字出口,右掌微晃,左手五指已抓向他面门。孙不言见他来招奇速,身子稍侧,左臂反过来就是一掌。冷金飞见他出招不凡,冷冷的道:“很好!”
见孙不言这掌来得好快,身子微微退开,虽然退开,不知如何,手爪反能疾攻上来。这一招之奇,孙不言真是从所未见,大惊之下,右腕“内关”、“外关”、“会宗”三穴差点被冷金飞同时拿住。
孙不言早听师父说过冷金飞的武功,金林神尊一生挑战无数,对各家各派的武功招数无不了若指掌;尤其对江湖上出名人物的家数更是详细解说。师父曾说冷金飞的武功专在对方明知不能发招之时暴起疾进,最是难闪难挡,他出来与冷金飞动手,对此节本已严加防范。
岂知他招数变化无方,危急中右手屈起食中两指,半拳半掌,向他胸口打去,却是金林神尊的绝技“上下翻飞掌”,才划开危势。虽然没被冷金飞抓住,相去也是毫厘之差,手腕隐隐作痛。
孙不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好险,果然名下无虚士,若不小心应付,恐怕接不了十招呢!”西门浅语目不转睛的看二人交手,见孙不言势紧,不禁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顾景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悠闲自得的边吃边喝,有意无意的瞟一眼二人。见孙不言使出“上下翻飞掌”,不由“咦”了一声道:“娃儿,金林神尊是你什么人?”
孙不言答道:“正是晚辈家师!”虽和顾景笑说话,手上却丝毫不慢。顾景笑“哦”了一声就不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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