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裸奔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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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来”是山县一家很有名气的大排档,静静地坐落在南大道的中段简朴的装修风格,素雅的大厅陈设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
“好再来”大排档没有雅间,只是一个约二百米的大厅,吧台往里走,两边全是醒目的桌椅,外围靠窗边比大厅正中的地面略高,是一排排情侣座,花黎木材質的天然原木桌椅油然在这小小的大厅中生出一股浪漫之气来,窗外正对着南大道背面的响水河,听汨汨流水叮咚,看青草嫩绿的生机,品风味小吃美味,无疑是“好再来”招徕顾客的生意之道,在紧张的现代生活中,大家也乐得享受这份难得的休闲。
小杨和郑雷一起步入这典雅的大排档,倒是像一对爱恋中的情侣。
郑雷这几年在乡下的煅炼使他近一米八高的个头显得粗壮、结实,板寸头,刀削脸,阳光、精神,除了身上穿得稍嫌土气的衣服外,整个儿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帅小伙。小杨个头高挑,穿着高跟鞋,与他也差不多高,走进“好再来”时,令里面的服务员眼睛一亮,很自然地服务员小姐将他们两人带到大厅外围靠窗边的情侣座上。
服务员先给两位倒了一杯水,便递过菜单俏生生地立在旁边双手搭在胯间,面带微笑地侍侯着。
“你想吃点什么?”小杨不改泼辣本色,没有太多的废话,直奔主题。
“美丽的小姐请随便。”郑雷嬉皮笑脸个没完,他的适应能力很强,山乡的孩子虽然世面见的不多,但他在平时在吴家集也算个东游西荡的浪荡子,自上次看守所里面各行各业老前辈的言传身教和这几天时间与大家的相处,他融入得很快,本来他看的书又多,说话也不显得粗鲁,很讨人喜欢,只是油嘴惯了,一时半会还真改不了。
说实话叫他来点菜还真有些难为他了,他也明白自己除了在家和老父亲经常和着吃一顿,偶尔尝一回嫂子的手艺也觉得无比享受了,除了这几天来还到县城尝了一些平时只是想想就流口水的美味外,再没什么别的饮食经历了,因此他也暗暗留意别的人在各种场合的一点一滴,边看边学吧,他不笨,但缺乏的是一个机遇和经历。
“就这几样吧。”小杨指着花花绿绿的菜谱对服务员道。
“你喝酒吗?要不来两瓶啤酒?”小杨也喝点酒,经常与领导们搞接待工作,哪能置身酒场外呢。这个职业看起来很风光,认识的大人物一个排一个,论头衔可是一等一的,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无时不刻的让自己有些僵持的微笑和无数次让自己胃痛的酒席上的,国人无酒不成席的陋习她很厌烦,但正所谓“看不惯,跟着干”。自己一个黄毛Y头,难不成还可能改变什么吗。
“酒?不了,不了,昨天晚上喝高了,现在还有些头痛。”郑雷连连摆手,自从很小就偷着喝父亲那劣质的老白干以来,郑雷第一次醉得那么难受,在吴老太爷的生日宴会上他也醉了,但好歹也算自己走了回去,还算明白自己干了些啥,说了些啥,可是昨天晚上到后来就趴在桌上人事不知,只偶尔听到李春和柱子哥在为自己的事忙着争执,也不知到底后来咋样了,现在还没来得及问问呢,也不知道最后是柱子哥还是李春兄弟将自己弄回宾馆的。现在一想到酒心里就有些压不住,头痛,他赶紧否决了小杨的提议,那一张苦瓜脸上都溢满昨夜还没散完的酒意。

“那就来来两杯奶茶。”小杨把菜谱交给服务员吩咐道。
大排挡的服务不错,上菜的速度也挺快,两人还没来得及领略这情侣座外边的自然风光之时,菜就上齐了。一会儿这张本就不太大的小条桌上就摆上了很吸引人眼球的菜肴,香气腾腾,让两个忙活了一上午的人不住地咽口水,对望一眼,也顾不上矜持,拿起筷子就开动起来。
看着有些丰盛的桌面,郑雷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有些哀叹自己的胃,除了最面前那一盘回锅肉以外,看着桌上很多菜都叫不出名字来,他也想长长见识,好叫自己在以后的场合少出点洋相,少一些无知,因此就想让服务员小姐报报菜名,同时打破两人间只闻咀嚼声,不理身边事的沉闷的气氛,于是他一边用筷子夹着菜往嘴里噻,一边忙不迭地抽出筷子指指桌上的那些溢着香味的菜转头向一旁站着的服务员问道:“小姐,报报。”
服务员是个才刚从校门出来的小姑娘,腼腆的性格很淑女的样子,她看了他一眼,没动静。
“小姐,报一下!”郑雷含着没咽下的肉团,咕咙着有点儿急了。
服务员脸涨得通红,还是没动静。
“怎么着?让你报一下没听见?”郑雷那倔牛犊子脾气又上来了。
小杨一看有些娇嗔似的用筷头敲了一下他还在不停地在各个盘子里打游击战的筷子,打圆场地对服务员说:“小姐,你就赶紧挨个儿报一下吧,啊。”
服务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敬业的她还是嗫嚅着问:“那,那……就抱女的,不抱男的行吗?”
场面登时静了下来,怔了几秒钟,两人对望着轰然大笑。
这个新来的服务员理解错了,看着脸色绯红掩面跑出去的服务员姑娘,小杨还没来得及责怪郑雷,他盯着小杨那张动人的面孔,有些痴然道:
“小杨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平时小杨也是个爱笑的女孩,她的职业决定了必须让自己保持一份微笑的面具。她的伪装是用火辣的语言和泼辣的性子来完成的,追求者们对她是一种即喜欢又怕刺,丢又丢不下,忘也忘不了,追又追不到的无奈。可是昨天开始,许是太忙的缘故,一直没给郑雷好脸子,或者是因为不设防的心境而自然流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吧。
小杨刚想冲口而出的责怪也不知跑哪去了,她听到很多赞美自己漂亮的话,可眼前这个男生这么朴实的语言却有些让自己喜欢。
“小杨姐姐叫着难听死了,我叫杨明媛,叫我媛姐好了。吃住了我的名字,下次可不能油嘴滑舌地美女美女地叫个没完杨自己也不明白今天咋就有些兴奋呢,对眼前这个小男生莫名其妙地感到很可爱,很想和他一起聊天,同看这窗外透进来的阳光。
涩然地望了望眼前这个纯静而丝毫不掩饰自己裸目光的大男孩,“走吧,下午去那边看看,等验收了之后,就轻松了,赶明儿等你家叔伯走了之后,姐姐请你好好嘬一顿,吃好了吗?看你那馋样。”小杨今天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放松和不用装作的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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