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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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浅傻傻地看着为自己受伤的秋映墨,一时间竟不知做何反应。
龙昀却很快就上前抱起秋映墨,心疼地为他抹去嘴角的血迹。
客栈伙计见一招落败,立刻又重新袭向季星浅。可是,这一次想要成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不但郁归颢已过来挡住了季星浅,就连小白也觅食归来,落在季星浅的肩头,眼神恶狠狠地瞪着还想做困兽直斗的伙计。
伙计眼见大势已去,从腰间掏出一枚黑色小弹丸,往地下一砸,顿时,烟雾就弥漫开了,在迷烟中,郁归颢本能地伸手环住季星浅,生怕他再遭受到一点伤害。
待到迷雾散开,伙计全无踪影,好在季星浅也安然无恙。
就在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季星浅突然哭着挣脱了郁归颢的怀抱,冲着龙昀跑了过去,全然没有了平时的从容、乖巧:“映墨呢?刚刚你不是还抱着他的吗?怎么没了?”
经他这么一说,郁归颢和封潇辰才发现龙昀怀中空空如也,秋映墨依然不知所踪了,龙昀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失神地说道:“我……我刚刚不知道被什么人推了一把,手一松,映墨就不见了。”
“什么?手一松他就不见了?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为什么要松手?我讨厌你!”好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却更让人心疼了。
“我……我也不知道。”龙昀的颓废并不亚于任何人。
“星浅,不要闹了,我们帮你找回映墨好不好?”郁归颢看着有些失常的季星浅很是心疼,但同时也在深深嫉妒着让他失常的秋映墨。不知道如果失踪的是自己,他会不会也一样担心?
“怎么找?”一滴温热的泪落在了郁归颢的手上。
“我说找就一定能找得到!”郁归颢定定地望着季星浅,眼中的坚定让他心安,随即,眼神扫过客栈内横尸一遍,直直地朝一人走过去,抬脚用力一踢:“不要装死了!刚刚我的剑并没有碰到你。起来!乖乖合作的话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郁归颢的那一脚绝对不轻,若是没有内功护体的话只怕腰锥都会被踢断的,那装死的满脸胡子的男人却也只能强忍伤痛爬了起来。
“你是谁?受什么人指示?为什么要埋伏在这里袭击我们?”
男子无声地瞪着郁归颢,眼神中是没有丝毫的畏惧。
“哦——我知道了,你不怕死是吧?我都忘了,你们牙槽中有毒素,随时可以自尽,你想死,我就偏不让!”郁归颢伸手抬起男子的下巴,一个用力,男子闷哼一声,口中的牙齿尽数脱落,血染的白齿一粒一粒地掉在地上。
“这样子的话,你既不能服毒也不能咬舌了吧?其实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少,没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不是吗?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郁归颢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在他们面前,他一直是阳光又带着点小小的邪气,可“心狠手辣”这样的词似乎和他永远扯不上关系的,只是,眼前的事实又让人不得不承认,郁归颢也有生活在阴影中的一面。
龙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愕,不可置信地望着郁归颢。
相较于龙昀,封潇辰显然镇定了很多,只是,他又再一次地问自己:你知道他是夜帝又如何?你真的了解郁归颢吗?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是越来越让人迷惑了……

而最平静的莫过于季星浅,他几乎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眼下,他根本无法顾及郁归颢的为人,他最关心的还是秋映墨的去向。
“还是不肯说吗?”郁归颢邪气地上下打量着男子,最终,目光停在他的手上:“有人说过你的手很漂亮吗?”说毕,抬剑,一只血淋淋的手指落地。
“啊——!”这声惨叫绝对不亚于秋映墨中掌时的那一声:“十指连心,你好卑鄙!”
“哦?是吗?”郁归颢气定神闲地吹着冰剑上的血迹,看着它一点点地下滑,最终未在剑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十指连心,你倒是提醒了我——还有九根呢!”
“你这么做算什么英雄?”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哪!你还可以选择,是九根手指还是一根没有?”
“我……”男子略显迟疑,想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决定似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杀了你?杀了你不就没得玩了?”
“郁……郁归颢,你就这么爱星浅吗?就因为他想找映墨,你就要这么不择手段吗?”龙昀站在一边,看到这一切,不是一般的震惊,连讲话都有些结巴。
若说身在危机重重的皇宫,没见过什么酷刑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想不到,郁归颢居然会用这些手段。
“你认为我做错了吗?”郁归颢猛一回头,冷冷地看着龙昀:“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就算不为星浅,作为朋友,我也不允许别人动他。平日里我欺负他是一回事,其他人想要对他怎么样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直说了吧!谁敢动我的人就只有死!”
纵使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皇子,龙昀还是被这种摄人的气势吓得不轻,却仍不甘心,看向季星浅:“星浅,你愿意看到你郁大哥变成这样吗?他变成这样你不心痛吗?”他像是吃准了季星浅的善良纯洁。
只是,境遇会使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季星浅淡淡地看了龙昀一眼:“龙大哥,你不是喜欢映墨的吗?你应该更希望我们把他救回来不是吗?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他救回来。”
郁归颢笑了笑,只有在看季星浅时才会显出难得的温柔,再看向胡子杀手:“你还是不肯说吗?”
“还是那句话,你杀了我吧!”
“拜托!你换点台词好不好?我的剑已经很饿了。”
“郁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很有趣的刑罚?”季星浅翩然走到杀手面前,却并不看他。
“什么刑罚?”郁归颢饶有兴趣地看向他,等待看他会有什么出彩的答案。
“最普遍的刑罚有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还有用棍子直接从嘴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胃肠。当然还可以找个大瓮,把人塞进去,然后在瓮下面用柴火加热,温度越来越高,直至被烧死在瓮里。如果这些都太仁道的话,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比如说把犯人赤身绑在树桩上,在他脚下垫上大鼓,然后用小刀撬开他的头骨,只要细心一点,还是可以不至于伤及性命的,最后用刚滚开的油浇下去,那样的疼痛会让人忍不住跺脚,这样的鼓声甚至能传到几十里之外……”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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