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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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湖面的风一阵阵的轻拂在脸上,舒服的感觉让人一下子起了倦意。一整夜都没睡,人实在困的不行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背靠着围栏睡起觉起来。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无力的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蓝衣少年凑的极近的脸,顿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对方一脸好笑的问道。凑的这么近看他,还是那么好看,让人有种心神恍惚的感觉。对方被我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么?”说完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的脸。
“没有,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而已,所以多看了几眼。”我笑着说道,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妙,古代的女子都很矜持,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低下头不再看他。听见我这么说,他也是一愣,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呵呵~没想到一向自负品貌非凡的沈少爷听见姑娘夸奖自己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啊!”站在一旁的“大叔”笑着调侃道。
“有吗?”
“没有吗?”
“原来我沈穆清在宋大哥眼里一直是个自我陶醉的人啊!”说完笑着站起身。
我跟着站了起来,整整了衣裙,向对方欠身行礼。
“离苏州还有两天的路程,湖面风大,姑娘还是进船舱休息吧!”宋“大叔”友善的说道。
“多谢两位大哥一路上的照拂,要不是你们~我也不可能尽快赶往苏州。”说完又朝两人欠身施了一礼。
“我们的商船正要经过苏州,只是顺道带你一程而已,姑娘何必如此客气!”
“听你姑娘,姑娘的叫着,怪别扭的!小妹我姓李名涵珊,还不知道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鄙人姓宋名惜福。如你所见,我是个商人。”说完推了推身边的沈穆清。
沈穆清不晓得在想什么,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可是念远坐西阁,华池涵月凉的涵和。。。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珊?”
宋大哥无奈的忘了我一眼,笑说:“不就是个名字么,何必文绉绉的吟起诗来,又在向我卖弄了,是不是?”
沈穆清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看着我。“是涵义的涵,珊瑚的珊!”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古人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时候也不早了,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李姑娘就随我们一起吃些吧!”宋惜福豪爽道,说完转身朝船舱里走去。
说实话,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人是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既然对方主动请吃饭,我也没必要假装客气。小步跟着宋惜福进了船舱。
午饭是两荤两素的四菜一汤,菜式虽然简单却烧得精致,味道自然不用说!看得出来-宋惜福是一个对吃很讲究的人,怪不得他会那么胖了!也许是饿得久了,刚吃了几口饭就觉得胃很饱了。看着眼前的佳肴都没什么胃口,所以只是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见我没怎么夹菜,宋惜福热情地招呼道:“李姑娘尝尝这道西湖莼菜汤味道如何?”说着顺手递来一碗莼菜汤。我尝了一口说:“恩~不错!加了金华火腿粒和鸡脯肉的西湖莼菜汤口感鲜嫩,味道清香浓郁...不过有机会的话,宋大哥可以去苏州尝尝莼菜氽塘片这道菜,太湖莼菜加塘鳢鱼烧的汤羹味道鲜美汤汁浓郁,比起这清淡的西湖莼菜汤别有一番风味呢。”“嗯,这次路过苏州一定要去尝尝看。”宋惜福兴致勃勃的说道。“莼菜,又名马蹄草、水莲叶,莆菜、水葵。生长在西湖,太湖这些淡水湖中。莼菜性寒,有清热解毒作用,用莼菜煮汤可清火除痱疖。把莼菜茎叶捣烂外敷,可治一切痈疽疔疮。据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莼菜可以消渴热痹,和鲫鱼作羹时下气止呕,补大小肠虚气,治热疸,厚肠胃,安下焦,逐水解毒...”坐在一旁的沈穆清孜孜不倦的说着。“知道你知识渊博,不过这美食可不是用嘴来说的,还是要吃进嘴里才知道好不好!”说完舀了一碗莼菜汤递给沈穆清。
吃过午饭,三个人说了会话~宋惜福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先行一步离开了。只剩下我和沈穆清两个人留在船舱里。“李姑娘是苏州人?”一旁的沈穆清突然问道。“是的。”虽然去苏州照料义父是我编造出来的谎话,但我的确是苏州人啊!莫名其妙的穿到了清朝,又来到了浙江宁波。不过我可是一句宁波方言都不会说的。“那令尊,令堂呢?”不晓得为什么,他似乎对我的身世特别感兴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突然听见舱外有人大声呼叫到:“快来人呐!宋掌事晕过去了…”

我和沈穆清赶到舱外见一群工人围在甲板上,急忙跑了过去。面色青白的宋惜福昏倒在地上,额上都是汗珠,口唇鼻周的皮肤成紫绀色。周围的人见此状况只是焦躁不安的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我蹲下身见他耳轮周围和指端也是发紫,而且整个人显得呼吸困难。看来是心脏病突发的症状。
我一边忙着解他衣服的领口,一边吩咐道:“你们全部散开来,保持空气流通。还有快去准备一条湿的手巾。”周围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又按照我的吩咐四散开来。回身看着沈穆清说道:“别光站着,我搬不动他,你帮我一把!”我指挥着沈穆清如何对宋惜福实施急救:将他的左手臂支撑着头偏向一侧使他处于腹卧位,再把他右侧的手臂及膝关节屈起,轻轻地将他的头后仰以保持呼吸道的通畅…接过工人送来的凉手巾,把它敷在宋惜福的前额上。看着他渐渐恢复了意识,总算是松了口气。
“今天若不是李姑娘及时的救助,宋某恐怕要命悬一线了!”宋惜福斜靠在床踏上虚弱的说道。
“宋大哥是不是时常会心跳不规则,觉到呼吸困难?”
“嗯。”
“那是不是还容易焦虑?…有没有晕眩,恶心,大汗的症状?”见我一本正经的提问,宋惜福的脸上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无力的点了点头。“宋大哥之前有没有看过大夫?大夫又是怎么关照的?”
“以前也因为操劳过度,发生过气闷晕厥的状况,找大夫看了后说是轻微的厥心痛,需要好好静养!”
“俗话说,无病早防,防患于未然;有病早治,亡羊补牢未为晚。宋大哥显然是没有按照大夫的吩咐好好静养!”我一脸不满道。医生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了!
“怎么?宋大哥病得很严重吗?”一旁的沈穆清焦虑道。
“心脏的问题,算不算得很严重?”我一本正经的回答,两人听了都是一脸的错讹。“若宋大哥再不注意休养的话,小病都会拖成大病的!平时出现胸闷、心慌等症状,千万不要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关于心脏的疾病最好是早期治疗!”我继续说教道,“这种病需要避忌的事情很多--饮食要清淡,不能吃得太油腻。酒也不能多喝。要经常做些适宜的锻炼,像练练太极拳之类的。还有就是要按照大夫的叮嘱好好休息,按时服药!…”
“你一下子说那么多,我也记不下来啊!”宋惜福摇了摇头叹道。
“那我回头写张单子给你,现在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和沈穆清两个转身出了门。
“李姑娘懂医术?”沈穆清看着我说,一脸不敢致信的表情。
“嗯…看过几本医书,所以知道些!”我含糊其词道。虽然我是学医的,不过对于中医的“望闻问切”却不是很精通,也不懂得针灸和中药!哎~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在现代所学的医术在这里根本派不上什么大用处。早知道要来古代我应该学中医的,说不定还能效仿一下“大长今”做个妙手仁心的女医官!
“李姑娘谦虚了!穆清也读过些医书,却没见书上有记载李姑娘救助宋大哥的方法,从刚才你对他病因的分析可见姑娘一定是懂得医术的!”
“沈公子过于抬举我了,涵珊实在愧不敢当!我只是以前见过大夫用此法救过同是患厥心痛晕倒的病人,今天能帮助宋大哥只是巧合而已!”不晓得这个借口能不能使他相信。
“总之,今天多亏了李姑娘你,宋大哥才能脱险!我替他在此先谢过姑娘…”
“又来了…老听你们姑娘,姑娘的叫着,真得很别扭。如果沈大哥不嫌弃的话,就直接叫我涵珊好了。你真的不用替宋大哥谢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你们好心让我搭乘你们的商船去苏州,途中遇到宋大哥昏厥,我只是碰巧救了他而已。”说完用友善的眼神看着他。
“也许冥冥之中老天的安排就是为了让我们遇见你吧!…”沈穆清带着丝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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