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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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误的话,尊远阁的围墙下应该设有一个铁丝网之类的,既能通水,又能防止旁人泅水进入的阀门,想办法把它弄开就能进去。”
弘若看了看脚下潺潺的流水,表情有些僵硬,“现在是秋天……”
瞿宣略带歉意的说道,“我很想带弘若姑娘进去瞻仰名士风采,只是奈何自己一介商人,没有资格进入那种高雅场所,因此只能出此下策,唐突姑娘了。”
这话说的很生分,弘若听了有些不舒服,扭过头看着他,说道,“叫我弘若就好了,你说想和我做朋友,就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看我都直接叫你的名字了。”
很真诚的语气,不加任何修饰。
瞿宣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好。”
“我们来研究一下怎么才能进去,”弘若托着下颚,仔细想着,“泅水我是没问题,怕只怕水底的阀门打不开,也许我们得想办法弄一把削铁如泥的刀来……”
“咳咳,”楼夜轻咳了一声,“我和公都是来自西边,不识水性,恐怕不能陪同姑娘一起了。”
不识水性?
瞿宣的表情有些尴尬,“我们来的地方靠近大漠,少有河流,我和楼夜……都是旱鸭。”
弘若抓了抓头发,不无遗憾的看着他们,“好可惜,那你们不能跟我一起进去,领略里面那些人的风采了。”
“无妨,我们生意人,对这种风雅之事本来也不是很感兴趣。”
“好吧,那你们在岸上等我。我溜进去看上个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弘若将颈侧的散发束了起来,又将腰带紧了紧。
“千万要小心,如果有麻烦就不要进去了。我们再想其他法。”
“没问题。”
问楼夜要了他的佩刀,咬在嘴里,又在不远处的地上捡了一根极细地小铁丝。非常娴熟的将一切准备好之后,她回过身对身后目瞪口呆的两人抱了抱拳,“扑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待到那个浮浮沉沉地人影游开一段距离之后,楼夜才张口吐出一句话来,“我真怀疑她以前的职业……”
瞿宣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人影,轻声说道,“是个很勇敢地人呢……”
楼夜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公确信那些人会现身么?”
“等等看吧。”
“她看起来水性很好的样,我担心这种程度的试探引不出人来。”
“算算时辰,早上吃下的东西这时候应该要发挥作用了,我们站远点。”
“早上吃下的东西?”楼夜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还是公厉害啊……”
秋天的河水已经有些冰凉了。不过幸好她身体不错,衣服又穿得多,所以也不觉的特别难受。
弘若嘴里咬着楼夜地刀。像一尾轻灵的鱼一样游近了那堵墙。
才们,我来啦。
天下才汇聚的地方,这该是多宝贵的一笔财富,若这些才们都为锦辕所用的话……
弘若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傻笑,咬着的刀都差点掉了出来,她连忙把刀往里塞了塞,然后一个猛扎,潜进了水中。
慢慢的游近围墙,弘若看清了水底地东西。

原没有猜错。在这围墙底下果然拉了一张铁丝网。两端都深深的扎进河床里,她试图拉了拉。却发现那铁丝网纹丝不动,估计是埋进去了很深。
她又摸了摸那些铁丝,心底不由得一沉,不硬,却很韧,看来用刀是砍不断了。
再往下摸摸,是一些被阻在铁丝网外的杂物,不知道是些什么,感觉脏兮兮地,弘若收回了手。
刚准备上浮出水面换口气,却发现铁丝网的右侧似乎有个东西,她连忙凑近去一看,哈,居然是一把小锁!
只是小锁是装在里侧的,显然是装的人留了一手,必要时候还是可以打开这张网的。
弘若把手伸进去摸了摸那把小锁,估摸了一下自己手指的粗细,确信自己将随身带的小铁丝塞进锁里,将锁打开。
心里有了底,她便决定先冒头换口气再说,谁知一用力,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卡在了铁丝网之间,抽不出来了!
她连忙又凑近铁丝网,仔细一看,心里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小锁附近的铁丝网居然是可以收缩地,还带有细小地刺,一有东西伸进去便立刻自动缩进,如今小齿扎进肉里,牢牢将手指箍住,短时间里根本不可能抽出来。
居然还有个小机关!
这究竟是为了防止外人潜入还是工匠的恶作剧,一张铁丝网上居然还有这种破机关!
这时候她已经屏息到了极限,感觉肺都憋得快要炸了,用尽全身力气往外一扯,只觉得一阵钻心地痛,铁丝似乎也卡得更紧。
不行了,憋不了了,她开始觉得胸口一阵胀痛,眼前也一阵发黑。
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她用左手取下口里咬着的刀。
只能切掉这截手指了!
谁知将刀架在手指上,她却发现自己一阵晕眩,手臂根本使不出一点力量。
怎么回事……
黑暗一阵一阵的袭来,她死咬的牙关终于松开,大口大口的水狂风一般灌进口鼻之中。
水流如同伸出手爪的恶魔,汹涌的从面上每一个孔里灌进去,猛烈的灌进去。
不行了……快要死了……
谁来救她……
“公,她已经潜下去很久了,会不会……”站在岸边一处民宅隐蔽的窗后里,楼夜有些担忧的说道。
“再等等。”瞿宣淡淡说道,眉头却慢慢的锁了起来。
难道他的推测错了?
“有人出现了!”楼夜霍然起身,指向窗外。
瞿宣也站起身,往楼夜指的地方看去。
几个身形高大的灰衣劲装男,一阵风般从一侧的巷里窜出来,为首的两个“扑通”一声跳进了河中,剩下的几个站在岸边围成一圈,警戒的注视着周围。
随即,几个青色锦衣的男也从另一端的屋后跳了出来,身手矫捷,“扑通,扑通”,跳了两个人下去,而留下的几个,二话不说,抽刀朝之前的几名劲装男砍去。
没有语言和交流,只有不要命的搏杀,两派人马之间似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挥出的每一刀都带着浓烈的杀意。
“是温府和苏府的人呢……”瞿宣临窗站着,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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