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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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给她吃软骨散呢?
听说,那是一种很稀有的药物,不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还弄不到那东西。
难道是苏府的人干的?
可是,这几天她和原他们同吃同住,那伙人不大可能有机会。
小心身边人……
难道……是原?!
瞿宣回到沪昌时,已是傍晚时分,尽管一路快马加鞭,但是到了昶安,却无法立刻见到苏南光,所以等了好几个时辰。
拴好马,刚走进义翰楼的大门,却被迎面出来的弘若撞了个满怀。
见到她仍好端端的待在这里,一路上悬着的一颗心莫名其妙落了下来,伸出手扶住她,他微笑着问道,“去哪里呢?这么急冲冲的。”
“原,你来得正好!”弘若却是神色不善,“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
“对!今天大夫说我被人下了软骨散!”
瞿宣一怔,随即问道,“哪位大夫告诉你的?”
“就是城东济世的那个老大夫,山羊胡那个。”
“不是专门替你请了大夫么,就在隔壁房间里住着,不舒服了随时可以叫他的,何必跑那么远自己去找大夫。”
“没有人告诉我,而且,我去看了他会说么?”弘若大声说道,“你是不是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软骨散?那天在水底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平时不可能出现那种状况的!”
“不是我。”瞿宣叹了口气。
“那还有谁?这几天我们每天一起吃饭。如果是其他人下了药,不可能你们都没事,只有我一个人这样。”
嘴上这样说着,弘若心底却仿佛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
如果可以,她真地不想怀疑面前的这个人。
“软骨散这个东西我也只是耳闻。不过据说只要配制得当。便可以想让它什么时候起效便什么时候起效。”
“你的意思是……在我遇上你之前,就有人对我下了药?”弘若皱眉沉思。“我花了两天的时间赶到沪昌。中途在一个小镇上歇了一晚,难道是那时候被下药的?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下药地人不可能那么神,正好算到我那个时辰要到水底下去呀。”
“骤然受惊或是遇冷,也可以让药力提前发挥出来。”瞿宣慢吞吞地说道,“一个人上路果然还是太危险。”
弘若还在自顾自的寻思,“但是他们对我下药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想把我弄得浑身无力了。再不费吹灰之力地掳回去?但是他们一伙大男人,我一个弱女,即使不把我弄得浑身无力,一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掳回去……”
瞿宣笑笑,拍了拍她地头,“好了,不要多想了,以后跟着我们,就不会再让你身上发生这种情况。”
抬起头看着瞿宣。弘若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怀疑你的……”
“我知道你还不信任我,我不着急。弘若,”瞿宣的目光很温暖,却如同一张网,密得让她无处可逃,“来日方长。”
在义翰楼有吃有喝的日过得飞一样快,一晃眼两个多月过去了,瞿氏父始终没有半点消息,倒是原好吃好喝的提供着,让她长胖了不少。
原那家伙如今一看见她,总是笑眯眯地说,“不错不错,脸蛋又圆了一圈,加油,看再过十来天能不能养出一个小月饼来。”

呜……好歹,她以前虽然不算漂亮,但至少还能算得上弱柳扶风,清丽佳人。
如今倒好,仅有的一点优势都没了,眼看着就要变成一个胖妞,日后回了昶安,估计连以前那些姐妹们都不认识她了。
原大概也是个有些手腕的人物,她所说的那些跟在她身后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只是偶尔晚上睡觉的时候,头顶上会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偶尔,会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刀兵相撞的激越声响。
起初会有些心惊,半夜里醒来便再也睡不着。
到后来,那些声音简直成了催眠曲,她逐渐变得有些麻木起来。
整天吃吃喝喝,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她过上了在皇宫里时向往着地,没心没肺地生活。
但是奇怪的是,瞿宣居然也和他一样,似乎是无所事事地样,长期住在贵的要命的义翰楼里,每天付出去的房钱足够普通人家吃半年,可他却眉毛都不眨一下,平日里待在房间里见几位客人,闲暇时去几处商号里转转,隔三岔五骑上马出门一趟,至多不超过三天,又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更多的时间,是留在沪昌城里,陪她。
这两个月里,沪昌城的大街小巷,附近的几座山,几条河,几片林,都被他们走遍了。
他带她踏青赏花,游园登山,在山谷里仰望悬崖峭壁,在山巅上看日出日落,云海浮沉。
他不再在她面前提及风花雪月,男女之情,只是如同朋友一般,每日纵饮游乐,放声高歌。
跟在锦辕身边时,从来没有过这样坦荡而放肆的欢乐。
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费尽心机的讨她欢心,而又不露丝毫痕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如同潺潺流过指尖的温水。
她几乎要相信原是真的喜欢上了她,所以才这样毫无缘由的待她好。
只是她知道,自己仍是深爱锦辕的,如同一场疾病,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经常在义翰楼里肆无忌惮的开着原的玩笑,一声一声的叫他,原,原。
叫着叫着,便会突然落下泪来,于是那一晚,枕畔会彻底湿透。
想起那个月光明亮的夜晚,她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在夜色中牵了她的手。
所以,决心以自己的力量,为他做一些事。
闲云野鹤的日里,她亦开始关注朝政,开始搜集身边一点一滴关于时局的消息,搜集着普通百姓对时局的议论与抱怨,她记得锦辕说过,民是国之本。
百姓,是皇位得以稳固的根基。
只等着瞿氏父到来,要竭尽全力的拉拢他们,她知道皇室正统从来不直面北戎人,若不是天帝的定下的规矩摆在那里,这股在东陵原上游荡了几百年的异类早已被封国皇帝赶尽杀绝。
所以,锦辕拉不下脸来做的事情,她替他做。
她从不告诉原自己与太的关系,所以她做的一切,原看在眼里不明就里,然而他从不多问,只是微笑置之。
以为日就要这般平静的过下去,也许是半年,也许是好几年,然而,变故却终究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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