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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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安很少会强制蒋新做什么,这次也不例外,所以两个人一只猫吃了饭就到公园散步去了。
都快到夏天了,张文安出门手里还拿着件衬衫,蒋新问:“这么热你还带件外套干什么?”
“你感冒了,晚上起风你要加件衣服,万一发烧了我不是又有得忙了。”
蒋新斜眼看着张文安:“是,你还挺自觉,又没人让你照顾我。”
张文安一脸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的表情。
蒋新把甜心放到地上让它自己跑着玩,然后伸出手对张文安说:“给我,你也不嫌麻烦。”
张文安把衬衫递给蒋新,蒋新接过来搭在肩上,怎么可能不要嘛。
张文安帮蒋新把肩上的衬衣拉好。
甜心在前面一蹦一跳的领路,蒋新走在张文安旁边,亢奋的心情完全无法抑制,张文安反而很享受夕阳和树林带来的闲情雅致,完全沉浸在个人世界里了。
他是老年人吗,蒋新停住脚步叫了一声:“张文安。”
张文安一回头发现蒋新掉队了:“怎么了?你不是要带我看猫吗?”
蒋新真想问问张文安,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不过他没这个勇气。
蒋新表情还很幽怨踱着脚走上去:“是啊。”
“那就走吧。”
张文安看着蒋新从他面前走过去,像是在赌气,他有时候也觉得挺冤的。
蒋新一个人走在前面,心理祈求着:纯白你一定要在啊,还有徐逸你最好也一起出现!今天是你表现的机会,张文安要是不争气我就当着他的面跟你走了!
蒋新四处寻觅纯白,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张文安一直跟在后面,还要随时留意甜心,却一句都没有抱怨。蒋新觉得纯白怕是在家里看电视了。挫败的坐在公园的椅子上,蒋新还不断的咒骂徐逸,没用的人,关键时候你就不出现了。
张文安也坐下来,蒋新此时是绝不会因为利用徐逸而愧疚的:“可能回家了。”
“嗯,这种事情都是要碰运气的,可能主人家有事呢。”
蒋新转过头看着张文安摇摇头:“他闲的很,我运气差才老是撞见他。”
张文安一听来觉得奇怪了:“怎么你很喜欢人家的猫又很讨厌猫的主人?”
蒋新见张文安上钩了,接着说:“刚开始的时候是很讨厌,不过后来发现他人还不错,还请我吃饭啊,出去玩啊,有时也当当我司机什么的。”
张文安认识的司机那只有徐逸一个:“你喝醉了还背你回家是吧,呵呵,小孩子不要太单纯,很容易被骗的。”
蒋新一听立刻乐翻天了,看你还装,看你还装:“我们是校友又是同学,他一有钱人骗我这种财迷干什么。”
蒋新等着张文安说骗色呗,结果张文安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蒋新,说了两个字:“也是。”
蒋新不愤怒了,他就要哭了!张文安真是太太太太太讨厌了!
蒋新起来去把甜心抱在身上决定抛弃张文安回家了。
张文安坐在凳子上看着蒋新的一系列动作,无奈的笑了笑,追上去,手绕过蒋新的肩,把他往自己身上靠了靠:“好了好了,你那性子我想是没法改了。”
蒋新被张文安这么一搂着,所有的怨气都立刻不见了。这么亲密的动作应该很能说明问题了,张文安就是那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蒋新和张文安就这么走在街上,时不时有路人回头张望,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只会以为是两个感情很好的朋友。
蒋新的心情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一下平静了,说不定其实张文安早就有所表现了,只是之前他执着于太过形式化的东西了,他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在一起吗,以后也会是这样的。
蒋新抱着甜心,感受着张文安的温柔,他一直想要的从来都在身边不是吗。

回到家,蒋新把甜心放到它的猫窝里,张文安给甜心弄了点牛奶,然后回房间把电脑打开。
蒋新走过去问:“晚上还写?”
“嗯,走之前要多做些功课,要不什么都不懂过去了也一样学不到东西。”
张文安开始看他的论文,蒋新坐在床边看着他说:“我看你好像把这个论题研究得挺深入的,什么也不懂说得太夸张了吧。”
张文安眼睛不离开屏幕的答道:“这种病到目前为止都没得治,你说我能懂多少。”
蒋新走过去搭着张文安的肩说:“同志,这只能说明你表现的机会到了,这什么……
蒋新看了一眼论文的标题,接着说:“心脏突变早衰的治疗方法就由你来破解了,从此以后你将名垂千古,永垂不朽。”
张文安笑得叫个不自然:“你的语文是怎么学的,永垂不朽也能这样用?何况我研究的是这种病的症状以及遗传可能,不是治疗方法,你就是性子太急,抓着一半就跑。”
“切,我只不过没想到你会做这种没啥意义的论文嘛,管他症状遗传什么的有什么用,反正都治不好,知道得越多不是越痛苦,等死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去了。”
蒋新说得头头是道,说得张文安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只好埋头继续研究他的论文。
蒋新见张文安看了大半天也没下笔,把张文安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上去说:“反正你也写不出来,不如让我看看,我还没听说过这种病,不会是你瞎编乱造的吧。”
张文安说:“我又不是写小说的,我瞎编乱造什么。”
蒋新不理张文安,现在张文安的“小说”比较让他感兴趣。
张文安拿了些参考书坐在床上看,偶尔做做笔记什么的。
蒋新把论文向下拉了几页,然后问道:“这病还挺恐怖的啊,一点征兆都没有,说来就来,来了基本就没救了。”
“嗯。”
“不过还好只能靠遗传,而且几率很低,要不能造成社会恐慌了,哈哈,灾难片。”
张文安把书合上,走过去在蒋新头上敲了一下:“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真不可爱。”
蒋新转过去对着张文安,抬起头:“男人那么可爱干什么,男人只需要坚强,再说了,我有你就够了,其他的事情——随便。”
张文安低着头看着蒋新,看了一小会儿,然后用手指在蒋新额头弹了一下:“让你不要留那么长的留海你怎么不听。”
“那你给剪了不就好了,它长的快我有什么办法。”
张文安把书到桌上,然后说:“出来。”
蒋新乖乖的跟着张文安走到客厅,张文安去拿剪刀,蒋新抬了跟椅子反着骑在上面,下巴搭在椅背上,他向来都觉得张文安比理发店的师傅可靠多了。
张文安拿来剪刀,铺了张报纸在地上,然后开始耐心修建蒋新额前的头发。
家里很安静,剪刀发出的一下一下咔嚓的声音和头发散落在报纸上的声音让蒋新觉得这种生活才是实在的,他能感觉到张文安的细心和珍惜,那种让人平静的感动。
张文安把前面的留海修剪完了,收起剪刀和报纸说:“你有空还是去理发店把后面的头发也剪一剪。”
蒋新还趴搭在椅子上问:“你怎么不一起剪了。”
张文安反问:“你还真当我是你的理发工人了?”
“不是,我当你是我最亲爱的人。”
张文安把剪到放回抽屉,走回来摸摸蒋新的头说:“好了,该睡觉了。”
“我要跟你睡。”蒋新像个小孩一样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张文安。
张文安想起小时候也是一起睡的,很慷慨的说:“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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