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箭暗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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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之中,每个人都是心怀鬼胎但是没人愿意当第一个出头的人,说不定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众人一致否决的对象。两千兵马,肯定不会一个人来统领,倒不如暂时忍耐,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去争取。帐子里气氛有点紧张,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各打各的如意算盘。赵游击这个煞神抬起头看着众人,若有所思。而吊儿郎当的高游击却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他的大腿,活像一个无赖地痞。
瞿老一看帐中气氛紧张,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人老成精,自然也很快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清了清嗓子,环顾了所有人一眼,道:“两千人马,起码也要一位游击,一位把总,两个守备吧。既然大家都没有办法觉得谁去,那我们就抓阄吧,你们看如何呀?”
高游击本来晃荡的腿立马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大声道:“成,成,我看就这方法不错。抓到谁是谁的,你们到时候谁都别叽歪。怎么样?瞿老的意见我第一个赞成!”
底下的把总守备们也一直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于是一致让瞿老做主,瞿老想了想,道:“这样,我们游击,把总,守备都分开来抓阄。我们三个游击先抓,先分出一人出来。然后把总再分出一人,最后你们守备再分出两人来,如何?”
“没问题。”
“就按瞿老您说的办。”
很快,一众人准备好纸条,开始抓阄。三个游击先抓,结果高游击中标,嘴里嘿嘿笑个不停,甚是得意。接下来把总,守备也分别都选了出来。抓到好签的人都是心中得意,抓不到的则是面露苦涩,但也毫无办法。就这样,两千人马的带领问题也以分配完,就准备开战了。
在离大军驻扎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有一处土堆,而土堆之后,则趴着两个人,正是郑二鹰和张然。之前郑二鹰要张然跟他去拿一样东西,结果没想到,竟是是一把弓。
此刻,这张弓就在郑二鹰的背上,而张然的怀里抱着箭筒,里面大约十几支箭。张然趴在一边不敢喘气,郑二鹰则面无表情,仔细地观察着军营。
张然稍稍露出头来,低声道:“师傅,咱们还是走吧,这里那么多人,万一您要是被抓住了,马蹄谷可就没希望了啊,您是马蹄谷的顶梁柱,怎么能以身犯险呢?不如我们早些走吧,反正这里我们也看过了,还是早些回去做些布置吧,等待他们的到我们马蹄谷送死。”
郑二鹰瞟了他一眼,道:“起码,给他们点苦头,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那会不会打草惊蛇了?”张然之前看郑二鹰背个弓就觉得不妙,怕郑二鹰去暗杀别人,结果,还真被自己猜到了。心里暗骂,绞尽脑汁想劝郑二鹰不要冒这个险。
“不会,射完一箭,我们马上离开,放心。”郑二鹰既然如此信心,张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想着如何退走跑路。
郑二鹰早就发现了一个大帐,看周围的守卫和人员的进出,很容易地就能看出来,那肯定是主帐。从那个里面出来的人,也肯定是这次围剿马蹄谷的主要人员,杀了一个,也好给个下马威。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个大帐,不多时,便出来十几个人。

郑二鹰一言不发的马上从自己的背上拿下长弓,伸手从张然怀里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来,凝神静气。瞄准了一个人,接着猛地站起身来,会挽雕弓如满月,整个人顿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就连身边的张然也感觉到了,那是一种信息和勇往直前的信念。
弓拉满月,松手。
一直羽箭化作一条银光,犹如闪电一般,迅势而过。
箭已出手,便不再留恋,马上拉着张然离开,头也不回。张然好奇地看了一眼身后,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捂着自己的胸口,满手鲜血,轰然倒下。而他的胸口上,正插着一把箭。
知道这个时候,张然才正真地认识了郑二鹰。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神乎其技的箭术,要不是郑二鹰拽了他一下,他还一直在发呆。“走”郑二鹰一声低喝,张然醒悟过来,抱住箭筒,马上离开。张然的脚步不慢,脑海中却还依然回放着刚才的那段情景。
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那支箭,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张然困惑地看着身边的郑二鹰,这样的箭,真的是身边这个土匪头子射出来的么?
瞿老和一种将领刚出帐篷,笑笑说说的没走几步,突然,赵游击脸色一变,身体向旁边一转,移了开来。高游击也只是比赵游击慢了一步而已,也立马错身移开,在几个守备把总还没有明白这么回事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接着,一个守备捂着满是鲜血的胸口,低着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插在自己的胸口的箭。已经完全穿透了身体,只剩下了箭羽还露在外面,犹自微微颤抖。
带着一丝不甘,守备轰然倒地。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仿佛是在质问。
大营里一片静止,然后就如沸水一般炸了开来,“有敌人偷袭,快去找出那个弓箭手!”
“紧备!”
……
大营里虽然有点慌乱,但还是慢慢地稳定了下来,瞿老下令守备和把总去维持秩序,调配军士,别除了差错,一切照常,只派出一支小队人马去勘察周围环境,查清事实。
大帐面前,只剩下三个游击。刚才一箭袭来,赵游击最先反应过来。他出生入死,恶仗无数,自然有一种极为模糊地危险感。这种对于危险警戒的预感,已经成了本能,所以他马上侧身。而高游击和瞿老却是令人有点意外,高游击吊儿郎当的模样能迅速反应,实在是另令不得不刮目相看。瞿老年龄不比身边的两位游击,但是他和赵游击差不多,有一种对危险地本能预感。
几个游击此时都是面如沉水,阴沉沉的,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守备。
瞿老蹲了下来,摸着露在外面的那支羽箭,嘴里叹道:“不简单,实在是不简单啊。”赵游击也道:“这份臂力箭术,实在是我平生仅见,若论远程,我与他遇上,必死无疑。”
高游击眉毛一挑,道:“这种神箭手,全大明,估计也不会有多少。所以,这守备能死在他手下,也应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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