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参 剑 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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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青章思绪在想:宋玉说东家之子,增之一份则太长,减之一份则太短,施朱则太赤,着粉则太白,眉如翠羽,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若是依此为准,似乎叶依依矮小了点,梅如画的新婚妻子太白了点。倒是梅如画的自己,面目俊雅,高贵不敢攀。真有点如东家之子般俊美无俦。又一想,哎呀,人家是堂堂七尺男儿,武艺高强,怎可以将人家比成女子,鲁青章啊,鲁青章,莫非你相貌人品俱不如人家,因而生妒,将人家在心底丑化一下,好让心里好受些?叶依依也是美丽可爱,怎可以讲人家太矮了点呢。你自己相貌平平,一样都比不上人家,怎可以对人家品头论足,道人家的是非?
正在胡思乱想,门外响起碎步声,知道是月儿来了,开门让了进来,原来月儿带了些酒饭进来。鲁青章忙自己接了过来,放在一边。月儿进了门,鲁青章忙向她搭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道:“有劳月儿姑娘了,来日定要报答”月儿道:“你远来劳顿,家里没什么可以招待,这点酒饭请将就着用吧,出门在外,不必太客气,不然怎可以讨到吃的呢?”
鲁青章连连点头,道:姑娘说的很有道理,我出门不久,不懂的事太多了,姑娘教导的是,敢问姑娘家里几个人啊”月儿望着窗外道,幽幽地道:“家母自我生下来就去世了,家里只有我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我从未见到我母亲,父亲说我长得像极了我母亲。。。”
鲁青章心里道:“坏了,我把人家的伤心事勾了出来”忙摇手道:“姑娘,我这是无心问起,请不必再提起那些伤心事罢”,月儿见他说的真恳,脸上生出红晕来,道:“你旅途劳累,不打搅你了,便请早点休息吧”,说罢转身掩门出去了,鲁青章送到门口,看她身影摇曳的去了,心里有些失落。
忽然想到:这家人真是好人,只是却有些怪异,比如月儿的父亲,女儿如此的美丽,父亲却丑怪无比,世上哪有这般差别大的父女,莫非月儿不是他亲生的么?如果不是亲生的,那他是捡了月儿来的么,还是拐了了月儿来的呢,想到这一节,不禁心里慌乱,莫非我今天真的进了贼窝了?又一想:要是如此,那我千万不能吃他家的饭菜,月儿自是在那丑怪的“爹”被逼之下,放了什么蒙汗药之类的在饭菜里,那我要是吃了,今天要在这里呜呼哀哉了,只是想到月儿这般美丽,便是死在她手下,也是一大快事啊”
酒饭就在旁边,是用竹萝盛的,鲁青章揭开盖来,见到里面有一壶酒,三个菜,一只鸡,一盘牛肉,还有几个馒头,鲁青章端了出来,看看牛肉切的甚是精细,整整齐齐的放在碟子里,鸡是油熏的,卖相甚佳,显然不是农家人做的,农家人劳累了一整天,哪有功夫讲究做菜的刀法,摆相之类。倒是九分像饭馆酒肆里做出来。
但是香气扑鼻,闻之令人垂诞。鲁青章行了一天的路,肚内早已空空无物了,只在那里咕咕地乱叫,鲁青章又想:我身无大财,敲了骨头,也只有几两银子,管他呢,先吃了在说,一伸手触到自己的包裹,转念一想,我包里带有一副银针,是父母临出门时放在行李里的,怕我路上有什么头热风寒的,可以用来扎针去病。是了,银子对毒敏感,遇毒可以变为灰色。我何不试试再吃。

便从包里取出银针,又怕有人在外监视,便将菜摆在坑上墙角处,将大半个身子挡住,一一插上银针,心里暗暗高兴,过了一阵子,就着灯一看,银针白灿灿的,哪有些须变色。心里骂自己,:鲁青章啊,大丈夫何来这么多心,要是你能查出来还可,要是人家没有害你之意,那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想到这里,哈哈一笑,端起碗筷,自斟自饮,片刻将食物吃了个精光。
倦意袭来,便躺下歇息,谁知孤枕锦衾,一时无法成眠,索性以手枕头,闭目沉思,想起小时在家,父母为了不让他孤独,出去劳作,也要带上他在田地去玩耍,父母虽然累的满头大汗,但间或一看到他,便满脸的笑容。那时候并不觉得如何,如今孤身在外,觉出父母之恩的可亲可贵来。转念一想,此次出门,虽有艰险,却长了见识,尤其交了江小波等一干玉剑帮的朋友,想到江小波,鲁青章心头一热,虽然短短几天相处,江小波对他由顾忌变为眷爱。临别赠送一把贴身之物。
鲁青章取了玉剑来,细细把玩,那玉剑通体都是玉癍,一看便知是有年月的物件,雕刻的也非精细,但着手温软,便如流水般的滑腻,摸起来舒服慰藉,鲁青章寻思:江大哥说这剑放在身边,觉得安定舒服,果然如此,玉石本是柔性石物,冬暖夏凉,有辟邪安慰之效。但如此柔滑,却极难得,尤其像古玉,因深埋地下,水浸土封,玉石便会失去光滑润泽,但此玉剑,却比新玉更滑腻新鲜。
鲁青章不由得摸了又摸,正好摸到那些小篆,便摸一个念一个,唵,哞然丹田处突突地跳了一下,鲁青章一呆,忙止住了口,心里以为莫非刚才的饭菜里真的有毒,时候一到便要发作?但那跳动虽然有些突兀,却振动在腹内,便仿似被人极准的按了一下道一样,腹内说不出的舒服,鲁青章心想:莫不是今日劳累过度,出现幻觉。他伸手按了按了下肚腹,并不异常。一时好奇心起,真盼望小腹在跳动几跳。
谁知呆了半晌,毫无动静。鲁青章拍一下额头,暗自苦笑。随手捡起玉剑,着手处光滑异常,似乎比刚才更甚。他捡起一看,那玉剑色作淡黄,隐隐华彩流动,鲁青章一怔,心道,真的奇了,这剑刚才分明是石灰青色,为何变了色彩,且有一层薄薄的华彩在上游动。心里一动,难道是剑身上的咒语在作怪,但区区几个咒语,哪有这种神奇效用,嘿然一笑,心里以为肯定是剑身上擦了一些发光粉之类,街头江湖术士多用此来讹财唬人。
于是将剑放在一旁,熄灯便要睡了。转而想到,区区几个古词,便再读一下也无妨,黑暗中见玉剑淡淡黄光,十分柔和,便摸着剑身,心里默念起来:唵,哞,嗎,噼,隠,哗,定。一个一个念完,但腹内并无变化,鲁青章暗笑自己多怪。又照着念唵。。。,忽丹田处暖融融的,好似冬日大雪连天,整日靠在火炉旁,舒服异常,只是这火炉只在丹田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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