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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
“是啊!至少,也该对我虚以委婉,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青凤轻轻在江枫的睑上亲了一下,接道:“像我一样,半真半假的说出你的目的、用心,找机会施于反击,也许,你还可以反败为胜?”
江枫听得心头泛生起阵阵的寒意,忖道:“我自觉机警,心中也一直存在以毒攻毒的念头,临敌之时,竟是心存了妇人之仁……”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姑娘想问什么呢?”
“先说你的真实姓名吧!”
“好!我姓江,单名一个枫字。”
青凤点点头,道:“姓名不错,再说你来洛阳居的用心吧?”
“想查出你们的来历,在下刚才问你的事,就是我来此地的目的!”
青凤笑道:“我相信你不是一个人的独脚大盗吧?……”青凤突然扑向江枫,紧紧拥抱,一阵狂吻之后,才低声接上:“对不起,我应该说是独行大侠才对!”
“你不怕你的主上发觉你如此轻狂,会把你依规处置……”
江枫道:“那时,凤姑娘的际遇,只怕比我江某人还要不如了!”
“情不自禁啊!江枫,你难道一点也不清楚自己,是一个令女人发狂的男人……”青凤把睑儿紧贴在江枫的脸上,接道:
“看到你身受禁制,真叫人心疼得很。”
她说的真情流露,真叫人难分真假。
江枫道:“这么说来,凤姑娘还有点喜欢在下了?”
“何至是喜欢……”青凤道:“简直是爱得发狂,江枫,我知道你修习过异术,因为不管如何英俊,多才的男人,也无法在很短的时间中,用一缕情丝,如此紧紧在女人的心上,我相信愈接近你,隔入愈深,就像我现在一样,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我要耍点花样,请江兄多多原谅。”
江枫心头一跳,道:“什么花样?”
青凤想到就做,而且,动作奇快,探手由怀中取出一方白色的绢帕,起身拿过一只笔,一盒朱砂,在白绢上画了一个鬼脸,笑道:“小孩子的玩意,不过,可能很有用。”
把白绢蒙在江枫脸上,笑道:“我把你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给遮起来,江兄,这样也许我就可以克制自己了。”
江枫没有动,那方绢帕,只是轻覆在脸上,只要吹口气,就可以把它吹走。
但吹掉绢帕,还不知道青凤会耍出别的什么花样,江枫内心之中,实在有点畏惧。
他心中明白,现在是无法反抗,任何激怒青凤的动作,都是自取其辱。
但闻青凤娇媚的声音,传入耳际,道:“江兄,小妹的画艺不佳,这张睑实在是画得太难看了,不过,小妹倒是轻松多了。”
江枫道:“凤姑娘,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把我杀了,永绝后患,如果,凤姑娘对我江某人真有一点好感,最好不要想尽办法羞辱我!”
“言重了……”青凤急急说道:“小妹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好吧!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凤姑娘准备如何处置江某人也可以下手了。”
“江兄,可是想听听小妹的想法。如是江兄不满意,咱们可以商量修订。”
口气婉转,声音甜美,有如深闺私语,极尽娇柔,那里像和敌人在谈论生死大事。
江枫心中一动,忖道:“听她的声音之中渗入内力,又想施展‘**术’对付我了,我如装作为她****所制,不知会是怎样一个局面?只怕,我几处要**受制,无法运功自卫,会不会真的沦入魔道,为她所制,成为青凤裙下的不二之臣……”
此时此情,江枫第二希望是,怎生把被擒的消息传入七宝和尚耳中,这个酒肉不戒的大和尚,游戏风尘,胸怀禅机,实叫人难测高深,江枫深信,只要有一点示警,大和淌就全力探究,设法救援。
如果,能把这消息传给梅花,这个已为自己异术征眼,陷身情网的姑娘,又会有什么行动呢?
江枫想到了很多传出消息的方法,但无法在青凤的闺房中施用……。
在江枫的睑上,覆盖了一张朱砂画的鬼睑,青凤固然可以逃避开江枫一双眼神,但她一样看不到江枫的神色、表情,无法揣知他心中的反应。
对江枫这样一个胸藏锦绣,无法捉摸的人,青凤的一切举止,都极尽小心之能事。
她站起身子,又点了江枫两处**道,才格格一笑,道:“第一个办法,是把江兄解天王处置,他们杀你、剐你,小妹是限眼不见,心不烦,这个办法,江兄是否同意呢?”
江枫又被点了两处,心中怒火如烧,这女人的谨慎、恶毒,实是点滴不漏,想来,传出讯息的打算,只怕也完全绝望了。
“江兄不讲话,大概是不同意第一个办法了……”青凤娇声说道:“第二个办法,那就简单多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江枫冷冷说道:“生死由命,姑娘请出手吧!”
“真是天大的误会啊!……”青凤道:“我要杀你,又何用和你多费唇舌呢?”
“江某认命了,你高兴怎么折磨我,尽管请便!”
“看起来,你对小妹的误会很深,你为什么不往好处想想呢?
我是在打算放了你!”
“放了我?”
“是啊!只要你能使我相信,不对我报复,今生一世,永不和我为敌,我就立刻放了你!”
“在下的保证,凤姑娘肯相信吗?”
“本来,江湖上一诺千金,小妹应该相信,不过,小妹一身邪气,你江兄也不是正人君子,男奸女诈,只用嘴巴说说,叫小妹如何相信?”
“凤姑娘的意思呢?”
“我要你写下文书……”青凤道:“白纸黑字,再加上人证,你赖也赖不掉了……”
“好!你解开我右手**道,我就写份契约给你……”
青凤伸手取下蒙在江枫脸上的白绢,神情肃然的道:“你听着,还有下文呢?”
“说下去,情势迫人,能够答应的,我都答应。”
“娶我为妻,而且,要写在文书上,还要你一个朋友作证人……”青风说,“我要他参加婚礼,看着你我拜天地,当然,也请他喝杯喜酒……”
“这个……”江枫大感为难。
“不愿意是不是?……”青凤冷笑一声又道:“我知道,你嫌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妓女都可以从良,何况,我青凤只交过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被他恃势逼好,难道你一点都不可怜我……”
“我是说……”江枫苦笑一下,道:“你是天王的宠妾,他怎么会放了你?”
“你如是娶了我,我就是你的妻子,绝不会再让任何男人碰我一下。”
“你要背叛天王……”江枫道:“他会派人追杀你!”
“所以,我一定要嫁给你才行,你总不能眼看着妻子被杀,袖手不管吧!……”青凤道:“再说,天涯辽阔,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
“第一,我不一定是天王的敌手……”江枫说,“更无法和你遁迹山林,“我明白了……”青凤笑一笑又道:“你胸怀大志,要在江湖上闯番事业,那就更需要我的帮助了!”
江枫心中有苦难言,有些事,无法说的太明显,只好叹息一声,道:“青凤,你的姿色、才慧,都是人间极品,整个的长安城,被你引诱的如痴如狂,他们只要能一亲芳泽,大概要他们立刻去死,他们也会答应。”
“说了半天,你还是不答应了……”青凤说,“你要在江湖上有番作为,必需要闯过天马堂和我们这个组合两大关口,我对你的帮助,那就不是我的姿色能够比拟了,江兄,你如何决定?小妹正等待答复呢?”
“我答复你……”江枫道:“我是一个浪子,所以,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清白的身子,我由衷的接纳你,也愿意承认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写个字据给你,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行礼如仪,进入洞房,但要免去我朋友观礼这件事,目下的情势,我们不能招摇,你如果相信我,咱们就一言为定,如是不肯相信我,青凤你就杀了我吧!我不是很有度量的人,一旦脱困,我们报复手段,十分恶毒……”
“看来,你真的十分为难,文书也不用写了,只要起个誓,我立刻解你**道……”
“我也有下文,你听着,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但不能干预我和别的女人往来,当然,有一天,江湖安静了,我们都还活着……”江枫说,“那时,我带着你息隐山林。”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青凤说,“你可以有大堆妾婢,也可有数不完的女人,只要她们不取代我正室的地位,我都可以容忍……”
“青凤,我说的整个过程,我要和很多女人接触,尤其是你们那个组合中,女人特多……”江枫说,“我必须和她们周旋。”
“就算是江湖平静了,你也可以弄几个爱妾……”青凤道:“养一群歌姬,我不会吃醋,更不会干涉你。”
“这……青凤,我有点怀疑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了……”
江枫道:“世上会有如此大方的妻子吗?”
“唉!有一个正室的名分,我已经很满足了……”青凤笑道:“这是补偿你呀!因为,你娶的老婆已非完壁,她将用最大的容忍,作一个最柔顺的妻子,现在,我们都没有奇术迷惑对方,说的话,字字出自真情,肺腑,江枫,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三五个月,我就会丢了性命,现在,我解你**道。”
果然,侧身而上,解开了江枫八处要**。
江枫也重信诺,竟然真的起了重誓,把青凤视若唯一的妻子。
但江枫也表现了世无其匹的男人风度,他要青凤仍留下来,共同为挽救江湖大劫尽份心力。
但青凤却发了愁,说:“我如留在青凤搂,一旦天王到此,我要如何应付?”
“像过去一样,青凤,我们的婚约,摆在心里,……”江枫道:“等大事底定,我们再诏告江湖,正式举行婚札……”
“不行啊!你怎么能让全江湖中人都知道,你娶了我这样的人……”
“你很好!歌声动长安,使百万人为你风靡,我江枫娶了这么一个老婆,谁心中不羡慕呢?”
“人家说真的,你却在开玩笑……”青凤愁眉苦脸的说。
“婚约已定,我又起了重警,你可不能变卦呀!青凤,我说的也是真话,……”江枫道:“字字出自衷诚。”
“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眼前最重要的是,我要如何应付天王……”
“我说过,像过去一样啊!……”
“不可以,江枫,我可以死,不能让他再碰我……”青风神情坚决,大有不惜一死之势。
江枫察颜观色,心知此刻不宜再动,略一沉吟,道:“咱们都想想看,能不能找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青凤突然扑入江枫怀里,低声哭泣起来,一面幽幽说道:“江枫,十九年来,我从没有真正的快乐过,完全活在怨恨和悲痛之中,现在,我才觉着自己是个人,江郎,你要好好的惜爱我!”
“我会的,青凤,我会全力以赴……”江枫道:“以后,我们会常相见,不过,王嬷、李嬷那边,你多用一点工夫。”
“她们不是纵容我……”青凤说,“因为她们是天王的心腹,我不知道你是否对她们用过‘迷心之术’,她们竟然全心在撮合这件事情,你可小心啊!她们是为了你,……”
“这个……”江枫是真的有些怕了,低声说道:“小凤,我看,咱们得换个地方见了?”
“不用太担心……”青凤道:“她们练的灭绝魔功,整个人练的没有了**,她们可能真是是喜欢你,但也只是喜欢罢了,不会有别的要求,她们要的是心理上的慰藉,你嘴巴甜一点,让她们拍拍摸摸,顶多吧!抱你一下。……”
“这像话吗!”江枫道:“那我算是什么人哪?”
“没有法子啊!江郎,做大事,不拘小节,再说,这样做也是帮我的忙,如果,王嬷、李嬷不配合,三日之内,天王就会赶到长安,何况,她们武功奇高,把她们争取过来,对你的帮助也很大。”
江枫苦笑一下,道:“当年师长传我‘惑心术’时,告诉我,能使所有接近我的女人,都会为我陶醉,我自己还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想起今世美女,都系我一缕情丝,前无古人,却想不到,我竟因习此术,行如男……”
青凤突然伸手,掩住了江枫的嘴巴,道:“别自负太深,你如未习此术,又如何能抗拒我的****,也不会得到王嬷、李嬷重顾,你可能被人杀了……”
“说的也是,有利有弊,也只有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近百年来‘惑心术’只有天狐夫人的最为精湛,江郎可是跟天狐夫人学的?”
“是!她是我师长之—……”
“这就难怪了……”青凤说,“当年,我们修习此术时,传艺师长,也曾经提醒过我们,‘迷瑰**’不能抗拒‘惑心术’,不过天狐夫人是女的,怎会收你这个小男生作徒弟。”
“小凤,天狐夫人是至情至性的人,一笑之下,力能颠倒众生,所以,她以后就永不再笑,你想想看,一个要忍住数十年不笑,是多么困难的事。”
“是!她是天狐仙子,我是小妖女,成了吧!我是无意的,你不要生气啊!”
“唉!我怎会生气,我只是告诉你她的伟大,小凤,我们要学她老人家……”江枫说,“术无邪正,用之正道则正。”
“知道了,夫君,为妻帮你提水洗澡,算罚我不敬之罪,好吗?”

她没有再施异术,却完完全全是个少女的娇俏活泼,江枫为之心动。
她极尽人妇之道,为江枫宽衣解带,脱靴擦背,伺候的无微不至。
**干金,罗帐情深,青凤施展出混身解数,鱼龙漫衍,极尽娇柔……。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两人起床针对清洗之后,王嬷、李嬷早已经备好早点,入室相请。
喝!这两个中年妇人,竟然也刻意的修饰一番,黑发油光,脂粉薄施,两张白透红的脸上,一直挂着迷人的笑意。
奇怪呀!别人成其好事,也不知道她们高兴个什么劲头。
看得出两个人对江枫特别殷勤,就像两个慈母迎接到万里归来的爱子一般。
不对呀!妈妈对儿子,不像这种态度,行止间有点暖味,摸一把,碰一下,就差没有抱过来亲一下。
江枫昨夜枕畔,受了密教,要应酬这两个中年妇人,所以,江枫忍受着她们的折腾,还要面带笑容,敬谨接受。
吃过早餐,江枫告辞离去,青凤却突然扑到在地,跪在王嬷、李嬷面前,掩面低泣。
两个老妈子呆了一呆,同时伸手,扶起了青凤,王嬷道:“凤姑娘,折杀我们了,什么事,你只管吩咐下来就是,我们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王嬷、李嬷虽是受命监视青凤,但究竟是主仆的名分,青凤这一招厉害无比,把两个老的折腾的手忙脚乱。
青凤一面哭,一面说道:“两位嬷嬷,视凤儿有如自己的女儿一般,受顾情深,凤儿也把两位当娘亲一看待。”
好一顶高帽,重逾干斤,压得两个绝情断义的老妈子,摇摇欲倒,却又心头舒坦。
“凤姑娘……”李嬷说,“不要哭,你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和王嬷。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行,就算天塌了,有我们两个先顶着,乖凤儿,别哭了,你这么一哭,我们也是难过的很哪!”
“两位嬷嬷,凤儿受命,不敢违背,昨夜留他一宵,但我越想越怕呀!”
厉害呀!厉害,把这偷人留客的大帽子,一古脑全扣到两个老妈子的头上。
王嬷、李嬷,相互看了一眼,道:“我们同意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口气很大,但却泥足深陷,欲拔不能了。
“凤儿是担心,这件事如若被天王知道了,他不把凤儿千刀万剐才怪?”
王嬷点点头,道:“知道了,是有点麻烦,不过,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他又不会阴阳八卦,算出来昨夜事?”
“是啊!我三个人都不说,他又怎会知道呢?”李嬷说,“这种事,你不认帐,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就听到什么闲话,也是查无实据啊!”
“可是……可是,以后……”
青凤鸣咽着说不下去。
“凤姑娘,你一向说话,简单明了……”王嬷说,“乃一方领袖之才,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真把老身急死了。”
“怕什么?我们三人一心,其利断金,不用顾虑什么?……”
李嬷道:“有话就明白说啊!”
“凤儿是说,别让他再来了……”
“你是指江公子啊!……”王婚沉声的说。
原来,江枫已告诉两人自己真正姓名。
青凤点点头。
“你舍得啊!凤姑娘……”李嬷说,“真能忍住不想他!”
“想是想,可是性命要紧啊!……”青凤说,“凤儿死不足惜,只怕连累了两位嬷嬷,我就万死莫赎了。”
王嬷沉吟不语,脸上的神情,不停的变化,显然,她内心之中,正在作激烈的挣扎。
良久之后,王嬷突然一咬牙,道:“李嬷你怎么说?”
“我听你的!”李嬷答复的很干脆。
“凤姑娘……”
“别叫我姑娘,由今日起,我就拜在两位膝下,今后,咱们以母女相称。”
王嬷呆了一呆,道:“这个老身如何敢当!”
打铁趁热,青凤立刻拜了下去,道:“义母、姨娘,请受女儿一拜。”
青凤立刻分别对两人行了大礼。
王嬷、李嬷,心中是又高兴,又是紧张,糊糊涂徐的肩上了千斤重担。
扶起青凤,王嬷面带愁苦的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公子只此一遭,老身相信是绝不会有什么风声漏出去,但如此常相往来,那就难以掩人耳目……”
“总不能让他们两地相思……”李嬷说,“那咱们不是给凤儿帮忙,是害了她了。”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王嬷说,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唉!义母,姨娘如此的煞费苦心,凤儿一定要告诉江郎,要他好好的孝顺两位。”
王嬷、李嬷,两人脸上都泛起满意的笑容。
青凤望着王嬷道:“义母,天王的脾气你很清楚,他可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只要他听到风声,他一定会对我下手。”
“不错,那时……”李嬷说,“只怕连我们也不可放过。”
“对!”王嬷道:“这件事,咱们要早些准备。”
“怎么准备呢?”青凤望着李嬷道:“姨娘可有高见?”
李嬷道:“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让我跟你义母合计合计再说,总会找出一个方法出来。”
“好!姨娘和义母商量商量,凤儿不打扰了,我也要仔细的想一想……”青凤说,“看看能不能想出善策。”
“凤儿……”王嬷说,“不要大劳神了,今天还要登台。”
“凤儿知道!”深深一礼,转身而去。
江枫离开了青凤楼,直奔一家客栈之中,那是他告诉梅花的住处。
店伙计迎上来,低声道:“客官,你可回来,一位大姑娘已经来了两次找你……”
江枫嗯了一声,道:“人呢?”
“刚走了,天不亮就跑来,直等到刚刚才走!”
店伙计说的声音不大,但眉眼齐动。
看样子,他心中高兴的很。
江枫低声道:“大姑娘长的什么样子?”
店伙计道:“甭说有多漂亮了,我活了四十多年,见过女客人少说点,也有个万儿八千的,就是没有见过那么美的人,我的妈呀!那不是人哪!简直是月宫嫦娥迷了路,跑到我们客栈里来!”
“噢!只是很美吗?”
“美的冒泡,我是三生有幸啊!为她送了杯茶,而且,出手大方,一赏就是十两银子,我三月的工资加起来,也凑不齐这个整数啊!”店伙计口沫横飞的说。
“我知道了……”江枫道:“那位姑娘可有什么交代?”
“她说有要紧的事,必需和田大爷当面商量。”
“还有呢?”
“她说冬雪留香,田大爷就知道了,她在家里等你,要你最迟今晚上一定要去,田大爷,她是说今天晚上啊!”
店伙计特别把今天晚上重复了一句。
江枫取出一块碎银子,大概有三两多重,赏给店伙计,笑道:“她是千金小姐,有钱的很,我就不如她了,伙计,将就着收下吧!”
店伙计接过银子,连作了两个长揖,道:“田爷,谢谢你的厚赐。”
江枫挥挥手,店伙计退了下去。
掩上房门,江枫在木榻上盘膝而坐,准备好好的调息一下,存足精神,去见梅花。
昨夜和青凤交手的演变,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几乎命丧在青凤楼中。
这场惊险的往事,虽然已成过去,但留在他内心中的警惕,却如烙印一般,深印在心上。
仔细推敲那夜沦落下风的关键时刻,就是那一瞬间的忘去戒备。
如是昨夜中青凤一击不中,江枫的反击,必将是强悍无比。
当然,局势发展到双方不以武功拼搏,不会有昨夜那番醉人如酒的温馨时光……青凤楼刀光、剑影,贱血楼头,如今的洛阳居,只怕已人仰马翻,天下大乱。
有些事,忍理之忿,反会把一场凶险的场面,变作和悦之局,使干戈化作玉帛。
这番凶险的历练,使江枫体会到那个已统治了江湖的神秘组合中,充满着矛盾,只要能把握机会,就可以分散他们的力量。
当然,一个最重要的基本条件,是本身技艺修为,具有接受考验的能力。
江枫对本身具有的潜能力量,也有愈来愈强的信心。
但也体会到对敌用术之间,不能有任何大意、松懈,也许第二次再被人制住了**道,就不可能有昨夜同样的幸运。
这一番深思、长虑,使江枫增长了不少对敌的智略,举一反三,也多了不少的江湖经验。
不过,这一番用心深思,已无法再安静下来,索性站起身子,换身衣眼,直奔风雪小馆。
张四姑迎入江枫,笑道:“你来的正好,雪、霜二女的父母,刚刚赶到。”
“好极了……”江枫说:“小弟也想向他们请教一些事情。”
张四姑停下脚步,道:“怎么?你认识他们?”
“没有见过,”江枫道:“但我听说过他们的大名。”
“胡扯……”张四姑微笑道:“你骗人,骗到大姐的头上了,他们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从不和武林同道来往,他们籍籍无名,你怎会知道他们?”
“大姐,精明啊!”江枫道:“小弟一跟斗翻个十万八千里,也逃不过大姐的手掌心了。”
“少灌迷汤了,大姐不吃这个,”张四姑道:“说实话。”
“唉!是几位师长告诉我的……”江枫道:“他们隐居天山,也是受他们之命,在那里苦练剑术。”
“我有些明白了……”张四姑道:“他们是布下的棋子之一。”
江枫点点头。
“我呢?……”张国姑幽幽说道:“也是你几位师长布下的棋子了?”
“大姐是一代奇人……”江枫道:“对恢复武林清风、明月的关系至大,小弟确实是得到了师长的指点,去求大姐相助。”
“嗯!……”张四姑苦涩的说,“也是他们要你施展奇术诱惑我了,让我一跟头栽倒你的掌握中,死心蹋地的为你效命?”
“大姐,言重了,小弟确实对大姐施展过奇术,不过,小弟对大姐之情,却是一片真情。”
“我知道,……”张四姑幽幽一叹接道:“除了第一次之外,你确来再用过奇术迷惑我,可是,我已经栽进去了……”
江枫神情肃然的说:“但小弟深挂心上的却是江湖重光的大事,大姐要小弟如何交代,江湖底定之后,小弟无不遵办。”
“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论你日后有多少红粉知己,但你内心中一定要为大姐留一席存身之地。”
“是!小弟绝不敢辜负大姐。”
张四姑微微一笑,道:“情缘易尽,孽缘难了,大姐这一辈子,看来是被你吃定了,走吧!别又让两个丫头疑神疑鬼的。”
第七回窝里啃血溅洛阳居
大厅分坐着一对中年男女。
男的四十左右,一袭青袍,五绺长髯,面如满月,目似朗星,有一股飘然出尘的仙风,想是久年山居,不染俗气的关系。
至于中年妇人,除了一身月白衣服,是中年妇人穿着颜色,别的却不像中年人的样子。
吟雪、吟霜,依偎身侧,有如三个姐妹花,深山幽谷能孕育出奇花、异鸟,也能培养出不沾人间烟火的仙子人物。
“你就是江枫,”青施中年微笑道:“果然是一个肩承劫难,背负重托的干里驹。”
“过奖了,小弟心仪已久,今日有幸拜识。”深深一揖,撩起衣襟,就要拜倒。
“不成,不成,”青袍人拦住了江枫忙道:“你就是主帅,我们是受命受你指挥的人,怎能本未倒置。”
“是啊!兄弟,我们已经等了你十八年。”中年夫人微笑着说。
“娘啊!你怎么能叫他兄弟,”吟雪说,“江大哥的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呀!”
中年妇人回顾了吟雪一眼,道:“江少侠胸罗万有,武艺绝世,你们怎能比万—……”
“娘,姐姐是说江大哥的年龄啊!又不是说他的本领。”
吟霜接道:“江大哥的本领大,我们知道,张姨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以后,我们要追随在他的身侧,一定要磨着他传些绝技给我们。”
够了,以青袍人夫妇的聪慧,那里听不出一对女儿的心愿,夫妇相视一笑,竟似完全不放心上。
江枫却听得头皮发炸,转向青袍人道:“如若小弟没有记错,大哥是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昭字。
“好记性……”欧阳昭笑道:“我们彼此记在心里二十年,今年总算见面了。”
“是,如非大姐的安排,还真不容易找到欧阳兄长夫妇呢!”
江枫看了张四姑一眼,满脸感激神色。
“江兄弟,”欧阳夫人道:“知道嫂嫂我的名字么?”
“知道……”江枫道:“嫂夫人姓罗,闺讳一个兰字,不知兄弟是否记惜了?”
“娘,他真的知道啊!”吟雪道:“张姨说江大哥无所不知,她怎么连娘的闺名也知道呢?”
这对在山野久居的夫妇,对女儿的教育,全无迂腐之气,使她们充分的保有了少女的天真。
倒是罗兰被女儿间的脸上一热,道:“你爹和娘,就是为了他,才常住深山,苦修剑术,二十年未履江湖。”
看来,她似是一个外向的性格,这二十年深山幽居,心中还闷了一口无奈之气。
“是啊!江兄弟,你大嫂,为了山居中的寂寞。还和我呕了很久的气……”欧阳昭大笑,道:“有一年的时间,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有这种事,”张四姑道:“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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