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整整十年。
十年前仅仅见过一面的女人，而且对方只是说过一句话，自己连应都没应过一句就消失了的女人！要不是刚刚她在空中消散时低头看着自己的那副模样就跟当初她看着病床上的自己时一模一样，李瞬寰几乎认不出那就是她本人！
李瞬寰那个悔恨啊！“存在之眼”虽然是他的眼睛，可存在之眼的功用他自己都搞不多大清楚，似乎还有很多发展的能力。这发展的可能性就只有在比他还先知道“存在”的那个女人身上了。
而且对于“存在”这东西，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多疑问明明可以问那女人，可那女人就在刚刚被自己亲手给“从不存在”了，这要到哪问去？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到底这异界跟地球是什么东西？
那女人……姑且称作女灵吧。女灵一直想着的飞，在地球除去飞机之外，热气球滑翔伞哪个不能达到？就算不想依靠工具不是还有什么无重力室么？这还用一天到晚想飞想到疯了，疯到跳楼才换来的漂浮？
可第一次看见女灵的地方，那分明是地球的医院无疑……
李瞬寰第一次，对自己所存在的世界产生了质疑。
“难道都是做梦？”玩过无数游戏看过无数小说，早就将一睡十多年当作开水一样平淡的事情。“……”
“弟弟，你怎么了？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李璃想破了头脑发现以自己的记忆力似乎想不起来这里的用意。“啊……怎么我老是这样！就好像在家里的时候明明想要去厠所，一出房间门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一样……”
“我只是在想，现在到底是在地球的我做着异界梦，还是一直做着地球梦的异界我醒了……”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就跟宇宙起源一样不是人力可以想到的，人力最多也就给宇宙起源安排个大爆炸的假说，如同温室效应明明只是一个假说却有人拿来较真。
对于自己把做梦联系到温室效应的思维跨度也是习以为常，李瞬寰挥了挥手道：“算了，想不清楚就算了。古人也有说，时间能证明一切……咦，不对，古人是我梦里的还是真的？如果是我梦里的，这话可能不太准确……啊！我要疯了……”
“喂喂……弟弟，还在么？”李璃在李瞬寰面前跳来跳去，扬手在李瞬寰眼前晃动着。“我怎么老是忘事呢……”
两个面对面的人说着话，可是对话却没有一点连贯性，或许也可以称为两个人面对着面自言自语。
最终还是李瞬寰先打破这个诡异的场面。“李璃，干嘛？”
李璃似乎愣了愣，一副惊慌失措的姿态。“弟弟，你不要吓我？怎么忽然间叫我的名字了？”
“好吧，姐姐……”李瞬寰搞不清哪个才是做梦，叫起可能只是自己白日梦中幻想出来的李璃作姐姐，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违和感涌上心来。怎么说，李璃可能是自己创造的，怎么辈分比自己还大。“到底有什么事？”
“我都问了好几遍了！你现在才给我回答！我们到底来这里干嘛？”李璃气鼓鼓地插着蛮腰道。
“你想起来大概会害怕吧。”李瞬寰想到了李璃之前那副如临末日的表情。“你确实想要想起来吗？”
李璃把女灵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准确点说，是记忆力从来没有过女灵。这样的她怎么会想到李瞬寰口中的害怕到底是怎样的害怕。事实也再次证明，好奇心是杀猫的喵。“老姐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毛茸茸的东西还有昆虫、鬼、还有……嗯，除了这些就没有了。”
“天不怕地不怕也就是不怕天跟地而已……顺便一提，鬼只是人类的虚构，真正存在的只是灵。”李瞬寰更正着李璃脑海中的灵异知识。“既然这样，你可不要怪我。”
“记忆”也是一种“存在”，在李瞬寰让女灵“从不存在”时，关于女灵的一切“记忆”将会消失。
可喜的是，任何“存在”消失都需要一段时间，尤其是记忆这种复杂的“存在”。记忆消失的过程，是先自我屏蔽然后衍生出一种叫“消灭”或者“失去”的存在来毁灭自己，完成任务的“消灭”或者“失去”再自我毁灭以免损害到其它的记忆。
如此一来，只要李瞬寰杀掉“消灭”或者“失去”就能让李璃恢复这段记忆了。
想着，李瞬寰便扯去发后刚胡乱绑上的禁忌发带。
世界再次充满裂痕，犹如纸张一般不堪一击，大地布满的裂痕尤其触目惊心，密密麻麻就像一道道活生生被扯出的血管，狰狞得让人作呕。
察觉到李瞬寰眼中闪过的厌恶，李璃一阵心慌，还道那厌恶的对象是冲着自己而来。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五味杂陈，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他看到的除了那丝厌恶，还有附在瞳孔旁的两轮充满杀气的血红，那种毁灭一切的气息令人窒息。
在李瞬寰的视线内，李璃却是满脸的红线，根本看不到李璃的表情。
小心翼翼避过大地的裂痕，随手将李璃头上刚飘出的“记忆”附近的“消灭”杀掉，便自顾自的带上禁忌发带。
“弟弟，对不起……”待见到李瞬寰眼眶中的红轮散去，喉咙动了动，没有先去浏览那失而复得的记忆。“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没有……”李瞬寰杀过人，杀过魂，杀过存在，甚至在可能是梦的地球上，一个叫“纱阎”的动物种族也因过他而绝种，一天之内消失在所有东西的记忆里。但杀“消灭”这种类似情绪的东西还是第一次，心田一阵酥痒……这下他可几乎什么都杀过了，甚至杀了都没有人知道他杀过……“姐姐，我想去找那个女灵的事情……”
“嗯……”出于忌惮李瞬寰刚流露出的一丝厌恶，李璃不敢逆他的意。旋即便翻看起自己的记忆。十秒钟后，李瞬寰捂上了耳朵。
然后理所当然的，李璃发出了一阵尖叫。“啊！……”
五音柩：那个。。想问问大家，这章能不能看懂？或者会不会看得很累？如果会的话我以后就尽量少写或者简写这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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