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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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昆在晋阳给丁原买了那所宅院后,丁原就找了个去城头视察防御工事的机会偷偷地跑去看了看。这座宅子虽说没有刺史府的后院那么宽敞气派,但是里面装点得却精巧别致,日常的吃穿用度也一应俱全,正适合他和他那位爱妾单独居住。
这秦昆办事还算用心,连服侍田菲儿的小丫头都买好了;也许秦昆早就向她们描述过他这个丁员外的威武英姿,所以丁原一进门,两个花骨朵儿般的小丫头上去就要伺候他宽衣洗漱;两人容貌赏心悦目,嗓音婉转甜脆,把个丁原高兴的上去就在她们二人的**上捏了两把,随后甩出了一小锭金子算作是初次见面的赏钱。
自从那支经过乔装改扮的迎亲队伍一离开晋阳城,田菲儿的那件粉红色的披风似乎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动,一想起那小美人玲珑迷人的身体和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神,再一想过两天就可将那小美人搂在怀里,立即就变得火烧火燎起来。
明天田菲儿就要被接到晋阳了,此事如何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还有许多细节问题要细细地推敲一番,吃过晚饭后丁原对老婆邹氏推说有几件公文要处理就回到书房,刚坐下来茶还没喝一口,一身狼狈的秦昆就跑了回来。
“老爷,不好了……出……出了大事了!”秦昆一脸惊恐,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丁原的面前。
“出什么大事了?”丁原忽地一下就从席上蹿了起来,手中的茶杯脱手落到地上,“骨碌碌”地就滚到了秦昆的脚下,“莫非……莫非是夫人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不成?”
秦昆这次本想着在丁原面前讨好献乖,没想到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一看丁原急成这样就更加不知所措了,语无伦次地道:“夫人知道了……好像……好像没有吧——”
丁原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秦昆跟前,不由分说地照着他脸上“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顿耳光,一边打一边骂道:“老子怎么嘱咐你的?你他娘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事怎么……怎么能让夫人知道呢?你……你可要了我的命了!”
秦昆到现在才明白过味儿来,刺史大人之所以如此大动肝火是他自以为邹氏已经得知此事了,顿时摇头摆尾地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夫人还不知道此事啊,是出了点儿其他的事儿!”
“噢!”丁原就像是被人切断了电源一样,火气顿时就从刚才的三丈一下子就降到了不足一丈,余怒未消地问道:“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秦昆拍拍衣衫,忍着浑身的酸痛,对丁原道:“是小的办事不利,我们没有把少夫人接回来,花轿在半路被人……被人给劫走了!”
对于丁原来说老婆就是天,只要是天不震怒其他的事儿那都好说。花轿半路被劫,大不了自己不纳妾也就罢了,反正自从有了这个心思之后老是心神不宁,总担心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可是丁原毕竟是堂堂的刺史,在并州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有人敢在老虎嘴里拔牙,真是他娘的活腻歪了,于是气焰一下子又嚣张了起来,回到座位上先慢悠悠地喝了一碗茶,狮子眼一瞪:“你他娘的有没有打听清楚,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秦昆一看老爷已经转移了发泄的目标,平时狗仗人势的性子又恢复了几分,来到丁原面前就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述事情的经过了,到了最后他气冲冲地道:“他们两个家伙才真叫狠!他们可不像是一般的山贼土匪那样上来就吆喝,他们是一句话都没有。我明明白白告诉他们说我是刺史府的,可是他们上来就杀人,我带去的六十多个兄弟眨眼间全都被他们给砍了!开始我也想向老爷以死谢罪,可是又一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总该有人回来给老爷送个信儿吧,所以一看弟兄们全阵亡了,我也就没敢恋战——”
丁原噗嗤一乐,笑骂道:“你小子是想着赶快逃命吧,还你娘的不敢恋战?——莫非那两个人是冲着我来的?”
秦昆一看丁原的火气已经转移到那两个强盗的身上了,心里暗自庆幸,急忙道:“有可能,有可能啊!”
丁原用手一摸后脑勺,纳闷道:“可是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这事我不是说让你秘密进行吗?”
秦昆一看丁原的脸色,当下就断定自己已经没事了,就上前对丁原煞有其事地道:“田沃,田沃,肯定是田沃那个家伙啊!老爷你想啊,那田沃把女儿送给老爷来当个小妾,他到底图个什么?还不是为了日后能在阴馆扬眉吐气吗?当初我派人到阴馆告诉他说此事不许张扬,要暗中进行,老爷你猜那家伙说了一句什么话?”
“他说什么了?”丁原急不可耐地问道。
“那小子的脸当时唰的一下就变了,还说什么‘这么大的喜事怎么着也得热热闹闹的啊’。老爷你再想啊,如果此事不能张扬,他田沃的女儿不是就白白送给老爷了吗。阴馆的那些地头蛇不是照样不把他当盘菜吗,他田沃今后还不得照样夹着尾巴做人吗?”
丁原用手在案上重重的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看来肯定是田沃那小子临时反悔,竟然敢耍老子!”
秦昆也勃然大怒道:“老爷,此事你就放心吧!明天我就带人到阴馆去向田沃要人,他要是再敢给咱们耍心眼,我非揍他个狗日的不可!”
“不用了,此事不宜声张!”丁原恨恨地说道,“先给那小子记上这笔账,日后我非得让他把女儿乖乖地给老子送上门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办:过了端午节你带人再到阴馆去一趟,把那个阴馆秩李健给我带到晋阳来!”
打发走了秦昆,丁原只好把这纳妾的心思暂时先放一放,他要好好考虑一番那天张让对他说的那番话了,——那可是件天大的事!
在丁原的印象中皇上自从登基以来好像只对女人和美酒感兴趣;女人玩累了,酒喝足了,好像还钟情于在皇宫里乌烟瘴气地乱搞,虽然也别出心裁,但是和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似乎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就这样的一位皇上,怎么突然之间就开始热衷于边疆的战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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