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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青道:“屠兄不但熟悉江湖上的事务,而且,也很熟悉江湖人的心理。”
屠无方道:“叶老弟,咱们这个组织,一向做事只求效率不求闻达,而且,你叶老弟是江湖上有名的剑手,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恐怕你老弟还得易容一番。”
叶长青道:“好!屠兄要我作什么?只管吩咐就是。”
屠无方伸手由怀中取出—个人皮面具,递了过去,道:“叶老弟,这个面具你戴上。”
叶长青笑一笑,道:“屠兄早已准备了一个面具,这中间是否有一些道理呢?”
屠无方道:“有!这副面具很像—个人,这个人,过去常和我在一处。”
叶长青道:“什么人?”
屠无方道:“魔手铁飞。”
叶长青心中暗道:“血手、魔手,原奉是一对搭档,我竟然想不起来了。”
屠无方微微一笑,道:“铁飞在一场激烈的搏杀中受了重伤,临死之前,把他常带的一张人皮面具交给了我,要我找一个人代表他,他说,血手、魔手,失去一个,就好像是一个人断了一条手臂一样。”
叶长青道:“魔手铁飞当年就是这样戴着人皮面具闯荡江湖的吗?”
屠无方道:“是!”
叶长青道:“屠兄,请恕在下多问,他为什么要终生戴着人皮面具呢?”
屠无方道:“这张面具,已经不太好看,但他的脸,比这面具,更难看。”
叶长青道:“哦!”
屠无方道:“他倒不是怕难看,只是怕有些惊世骇俗。”
叶长青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屠无方道:“叶老弟,目下距离圣水交易之期,还有两个月,但十天之后,就会有各路人马,汇聚到圣水镇来……”
叶长青接道:“他们为什么来得这么早?”
屠无方道:“因为,要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折冲、比价,决定圣水属谁,所以,我们还有十天好等,十天之后,很可能会接到一份通知,去谈交易。”
叶长青道:“如是没有这一份通知,那就是把我们摒弃到圣水交易之外了。”
屠无方道:“对!那就要大费周折,堡主在十日之后,要回此地一趟,大概也和此事有关,堡主似乎是已经下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取到圣水。”
叶长青道:“屠兄身负大任,希望能替堡主分忧。”
屠无方道:“本来,我是有些惶恐,一再请求堡主,留下何寒衣或是华妙真,助我一臂,但他们两位都有大任在身无法留下,却未想到会有了你叶老弟这么一个好帮手……”
叶长青接道:“只怕在下的能力有限,对屠兄没有大助。”
屠无方道:“叶老弟不用客气,堡主看上你,何老弟和你动过手,他对你的评价很高……”
叶长青苦笑一下,道:“屠兄,我败在何寒衣的手中。”
屠无方笑道:“何老弟所,你如再多几分斗志,鹿死谁手很难预料。”
叶长青默然不语。
屠无方笑道:“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到一处地方瞧瞧,见几个人。”
第二天,叶长青一直在等,等到下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屠无方才找上门来,道:“叶兄,休息好厂没有?”
叶长青道:“兄弟已恭候下大半天下。”
屠无方笑一笑,道:“叶老弟,昨天,我倒忘记告诉你了,咱们晚上行动会方便一些。”
叶长青道:“哦!”
屠无方道:“叶老弟,现在,咱们可以走了。”
叶长青道:“好!要不要戴上魔手铁飞的面具?”
屠无方道:“最好戴上,咱们今天见的人,都是黑道中人叶老弟,铁飞在黑道中,稍具名望,千万别忘了你的身份。”
距离圣水镇七八里处,一座小茅棚内,燃着一盏油灯。
四个穿着土布衣服的中年人,围坐在一桌上。
桌上摆了四个土制的大黑碗,碗里的菜肴,却很精美。
一大碗酒,也已喝了一大半。
屠无方似乎是极受尊重,四个人立刻站了起来,欠身一礼道:“见过总护法。”
原来,屠无方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五大剑使中一名剑使,在阴阳堡中,他却是总护法的身分。
叶长青目光转动,发觉四个人,他竟然认识了两个。
一个是活僵尸陈沛,一个是毒蜂彭震。
另外两个人,叶长青虽然不认识,但和陈沛、彭震在一起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了。
幸好,叶长青戴上了人皮面具,否则立刻就会引起一场纷争江湖上,有些人与人之间形同水火,水火难并存。
这些入之间,不一定会有什么仇恨,但两种人却在江湖上代表了两个极端,只要这两种人一碰上,只有两个结果,一种是立刻火并,一种是一方逃避。
这两种人在这座茅棚中都有,一种是叶长青,一种是陈沛、彭震。
幸好,那副面具,遮住了叶长青的脸。
叶长青现在的身份是魔手铁飞,铁飞是很受黑道人物尊重的人,所以,四个黑衣人,都对铁飞很敬重,齐齐躬身作礼。
叶长青不敢开口,他根本不知道,铁飞的声音是什么样子。
不开口,只好点点头,代表了答复。
屠无方大麻脸上,是一片冷肃,道:“你们探听了什么消息没有?”
彭震道:“屠老,我们今天一大早出去,直到太阳下山才回来。”
屠无方道:“奔走了一天,探听到了什么?”
彭震道:“发现了一些事,不过,是不是和圣水有关,就无法预料了。”
屠无方道:“说说看,都发现些什么事?”
彭震道:“好像有几位正大门派中人,也赶来了圣水镇。”
屠无方道:“正大门户中人,难道是少林寺中人?”
彭震道:“少林派俗家弟子,也是领袖鲁豫道上的白道首脑葛平。”
屠无方道:“葛平来了圣水镇!”
彭震道:“不但来了圣水镇,而且还带了四个人来。”
屠无方道:“哦!”
彭震嘘了一口气,道:“葛平来的很突然,而且,他好像是经过简单的易容,不过,他易容的手法很恶劣,我一眼就瞧出来了。”
屠无方点点头,道:“葛平跑到了圣水镇来,用心何在呢?”
彭震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屠无方道:“你们查到他落足之处吗?”
彭震道:“葛平是个很精明的人物,属下虽然经过了改扮,但仍然很担心被他瞧出来,所以,不敢跟得太紧,只看到他们进入了圣水镇。”
屠无方道:“好!葛平的事,我会去查,还有别的事吗?”
陈沛道:“有!今晨,我们接到了—封信,要五日之后,去参与圣水比价……”
屠无方接道:“五天之后?”
陈沛道:“对!五天之后,而且是夜间,二更时分,他们来这里接人。”
屠无方道:“还有些什么限制?”
陈沛道:“有!至多不能超过两个人去。”
屠无方道:“好!明天继续暗中行动,看看还有些什么人赶来此地,葛平既然来了,只怕还有别的很多人会来。”
陈沛、彭震齐齐躬身应是。
屠无方带着叶长青离开了茅舍,
一直行出五里之外,叶长青才缓缓说道:“屠兄,陈沛、彭震这两个人也投入了阴阳堡?”
屠无方道:“不错,而且,他们都在兄弟手下听命。”
叶长青道:“这两个人的恶迹,江湖上人人皆知,不知他们是否也和屠兄一样,名恶行实?”
屠无方道:“不!他们是真真正正的恶人,无恶不作的坏人。”
叶长青道:“兄弟两年前,曾经等了他们三个月,想不到他们投入了阴阳堡主。”
屠无力笑道:“阴阳堡中,也有一些戒律,虽然是些极恶的人,一但进入了阴阳堡,也会稍有改变……”
叶氏青接道:“难道阴阳堡中,也有清明戒律?”
屠无方道;“没有,不过,堡主会把他们派些无法为恶的工作。”
叶长青哦了一声,但神色之间。仍然有着一些困惑。
屠无方道:“这些地方,除了那些酒店之外,很少人家,就算他们想做点什么坏事,只怕这地方也不允许他们胡作非为。再说,堡主的令谕,十分森严,我的脾气也不太好,叶老弟想一想就可以明白了,他们躲在那茅棚里面喝酒,以解除心中的寂寞,这也证明了他们心中有畏惧,我们的约束还有效用。”
屠无方点点头,活题一转.道:“叶老弟,你刚才听到了吗?”
叶长青道:“听到了什么?”
屠无方道:“这圣水的交易,实在是充满着神秘,一切都在你意料之外。”
叶长青道:“小弟还是不太明白屠兄的意思?”
屠无方道:“在下曾和堡主、何老弟等,商量过这件事,想他们约晤咱们的时间,最快也该在半个月之后,但却想不到他们竟然会约我们五天之后就去见面。”
叶长青道:“这些约咱们见面的人,就是把持圣水的人了?”
屠无方道:“他们是不是把持圣水的人,在下也不清楚,不过,一定和圣水有关了。”
叶长青道:“屠兄准备带什么人去参与圣水比价?”
屠无方道:“你!叶老弟和我两个人去。”
叶长青道:“咱们还有五天的时间准备。”
屠无力道:“对!这五天,叶老弟,希望你好好利用,而且,要保持最好的体能,因为,参与圣水之会,很可能闹出事情;说不定还要动手一战。”
叶长青道:“在下的阅历不够,这些事应该如何应付,全要看你屠兄的了。”
屠无方遭:“如何应付是我的事,不用叶老弟你费心,重要的是你要想个办法,万一动上手时,最好别用你的追魂七剑,使别人一下子就瞧出了你的身份。”
叶长青道:“真到了性命相搏的时间,只怕很难能掩饰得住。”
屠无方点点头。
叶长青接道:“不过,我会尽量小心……”
五天后初更时分,屠无方带着叶长青又到了那茅棚之中。
陈沛、彭震,早巳在茅舍中等候。
二更时分,一辆篷车驰到了茅舍外面:
赶车的穿着一身黑衣,戴了—顶黑帽子,由头顶自垂到下颚的帽子。
除了两只眼睛之外,整个的头脸都在那帽子的掩遮之下。
只见他转过脸来,打量了屠无方等—阵,道:“你们只能去两个人。”
屠无方道:“好!”一面拉叶长青登上了篷车;叶长青现在是魔手铁飞,穿着铁飞喜爱的衣眼,也带了铁飞常用的兵刃。
篷车中的布置,说不上豪华,但却很实用、舒适。
黑衣车夫放下了垂帘,篷车立刻向前驰去,一面说道:“两位,到了地方我自会招呼两位下车,如若你们在途中向外探视,或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两位要立刻下车,也不用去谈什么交易了。”
屠无方道:“如果你在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许咱们瞧着吗?”
赶车的道:“如果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我自会招呼你们。”叶长青道:“阁下的意思是,咱们听不到招呼,就算阁下死了,也用不着咱们插手了?”
赶车的道:“对!如我没有招呼你们,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用瞧。”
篷车开始跳动,似乎正驰在崎岖不平的小道上。这时,叶长青忽然发觉了这篷车有一点特殊的地方,它很坚牢,如果普通的篷车,这等行驰之法,车子可能早已经被震散了。
篷车突然停了下来,静止未动。
叶长青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为什么停了下来了?”
赶车人冷冷说道:“稍安勿躁,也许两位很快就可以下车了。”
只听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不得对贵宾无礼”
紧接着车帘启动,一道灯光照射过来。
一个穿着天蓝长衫,手中高举灯笼,面也带着微笑的中年人站在篷车前面。
灯光照着屠无方的大麻脸,照着蓝衫人一身细皮白肉。
这个人是属于那种天生可亲的人物,胖胖的身材,细细的长眉,带着一片祥和之气。
屠无方道:“现在,咱们可以下车了?”蓝衫人道:“可以,可以,小道崎岖,车子跳动的厉害,只怕两位很辛苦啊!”
屠无方当先下了篷车,道:“还好,还好,反正,我们也不是纸扎的人,这一点辛苦还承受得住。”
蓝衣人笑道:“先苦后甘,咱们替两位准备了酒菜,去喝一杯,消消疲劳,在下给两位带路。”
转身向前行去。
叶长青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了一阵,发觉篷车正停在一片树林的旁边,一面靠山,一面倚林。
夜色浓黑,山风呼啸,那蓝衣人执灯带路,顺着一条小径向林中行去。
树林中更是黑暗,如没有那一盏带路的灯笼,黑得已经到了伸手难见五指。
林中树木茂密,曲径通幽,叶长青紧随在那执灯人的身后,暗中运功戒备,若事情稍有变化,立刻出手攻向那人的背心。
屠无方走在叶长青的身后,也是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应变。
那执灯人带着儿人行近子一座茅舍之外,停了下来,缓缓道:“这里就是了,两位请进吧!”
茅舍的木门,呀然而开。
蓝衣人闪身退到一侧。
叶长青回顾了一眼,缓步行入了茅舍之中。
这深林茅舍,看上去实在不起眼,但茅舍内,布置的却十分豪华。
整个茅舍,一片天蓝颜色,地上铺着白色的毛毡。
外面瞧不出来,但进了门,却发觉这茅舍相当的大。
一座宽敞的大厅中,摆着张金交椅,上面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很美丽的女人。
两个身着劲装的丫头,分别站在那女人身侧。
大厅四角,燃起了六支粗如手臂的巨烛,室中相当的亮,所以,一切景物都看的很清楚。
那女人穿着一身白颜色的衣服,在金交椅前却放着两十个坐墩。

靠在厅门后面也站着两个丫头,一个迎上来接过蓝衫人手中的灯笼。
白衣女子微微欠身,道:“两位请坐。”
屠无方和叶长青,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白衣女子两道美目,在两人脸上打量了一阵,道:“哪一位是能够做主的人?”
屠无方道:“我!”
白衣女子道:“我看到了你们出的价钱。”
屠无方道:“我们对购买圣水一事,一直很认真,所以不惜巨资。”
白衣女子道:“你们出的价钱虽大,但不是说,我们一定就卖给你们了。”
屠无方道:“哦!”
白衣女子道:“第一个原因是,有人比你们出价更高。”
屠无方道:“如果只是价钱问题,我们再提高一点。”
白衣女子道:“除了钱之外,我们还有别的条件。”
屠无方道:“还有别的条件?”
白衣女子道:“对!我们希望知道,你们买去圣水的用处为何?”
屠无方道:“这也要说明白吗?”
白衣女子道:“对!”
屠无方道:“这个,在下就不太清楚了,我只是买办圣水的人。”
白衣女子道:“那价钱你早知道了。”
屠无方道:“知道。”
白衣女子道:“圣水交易的规矩呢?”
屠无方道:“也知道。”
白衣女子道:“好!你还记得那个价钱么?”
屠无方道:“记得,一共是十八万六干两银子。”
白衣女子道:“不错。”
屠无方道:“现在,我们能不能正式商量一下这笔交易。”
白衣女子道:“我找两位来,就是要和你们谈谈这件事的细节。”
屠无方道:“咱们已参与了比价两年,这一次,志在必得,多花一些银钱,在所不惜。”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阁下贵姓啊!”
屠无方道:“在下屠无方。”
白衣少女道:“屠兄,好像是有一个外号,是吗?”
屠无方道:“不错,我是有一个外号。”
白衣女子道:“屠兄的外号是……”
屠无方道:“非常的难听,说出来,不好意思。”
白衣女子道:“和我们交易,有一个很重要的规矩,不知屠兄是否知道。”
屠无方道:“听是听说过一些,不过,还是不太清楚。”
白衣女子道:“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可隐瞒身份。”
屠无方道:“是!是,在下的外号叫作麻面血手。”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倒是切合你的身份啊!”
屠无方道:“不错。”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单凭麻面血手这四个字,就是一个很好的交易对象。”
目光一移叶长青,接道:“这位想来必是你的搭档魔手铁飞了。”
叶长青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早已经知道了。
只听麻面血手缓缓说道:“各位原来早巳知晓我们的身份。了。”
白衣女子道:“对交易的对象.我们不得不弄清楚。”
屠无方道:“姑娘既是早知我们的身份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
白衣女子道:“我要看你们会不会说实话。”
屠无方笑道:“现在,我们是不是说了实话?”
白衣女子道:“对!屠兄,这一点尚请你原宥,我们对交易对象,一向很严,如是人头不对,就算你多出了二十万两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圣水。”
屠无方道:“唉!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限制。”
白衣女子道:“不过,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了,因为,你们已经通过了。”
屠无方道:“那真要多谢姑娘帮忙了。”
白衣女子道:“我没有帮助你们,而是你们本身具有了这个条件。”
屠无主道:“姑娘,我们这笔交易,算不算成功了呢?”
白衣女子道:“还没有,你们只是通过了交易的身份。”
叶长青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道:“要到什么样了的情形之下,我们才能参与这笔交易呢?”
白衣女子道:“会有很多人被通过交易的身份,那就要看谁出的价钱高了。”
屠无方生恐叶长青忍不下胸中怒气,乱了大谋,急急接道:“姑娘,能否给我一点指示,告诉我们一个价码。”
白衣女子摇摇头,道:“有些人出价钱匪夷所思,我要给你们一个明示,可能会害了你们。”
屠无方道:“这就要各凭运气。”
白衣女子道:“好!这一点,我也许可以帮忙,不过,公开喊价,可能会把价码抬得很高,那就有些麻烦了。”
屠无方道:“姑娘,至少,互拼财力,可以使我们知道为什么买不到圣水,这一点,使在下对上边也算有一个交代。”
白衣女子道:“好吧!我试试看,我想,这个机会很大。”
屠无方左顾右盼了一阵,欲言又止。
白衣女子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屠无力道:“在下不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是不是方便?”
白衣女子道:“方便,你尽管说吧!”
屠无力道:“如足姑娘能够帮忙,在下自然也不能白白劳动大驾。”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这个不必了,万一你们得不到这一批圣水文易,岂不是让你们白白花了银子。”
屠无方道:“只要姑娘能够安排公开喊价,就算帮了我们的大忙。”
白衣女广道:“好!那就等你们得到了圣水之后,再送我一点银子也不迟。”
缓缓站起身子,接道:“两位已经通过了我这一关,回去静候佳音,不过,有几件事,我要事先向二位说明一下。”
白衣女子道:“听说有几个武林道上很有名的人物,也听到了圣水的传说,带了一些人易容而来,而且,已经住入了圣水镇。”
叶长青心中暗道:原来,他们的消息也这么灵通。
屠无方故作惊讶,道:“姑娘是说,有人要阻挡圣水交易?”
白衣女子道:“他们既然来了,自然有这个用心,不过,他们是否有能力阻挡这件事情.那就又另当别沦了。”
屠无方道:“姑娘,能不能告诉在下—声,来的是什么人物?”
叶长青忖道:他明明知晓的十分清楚,却装得如此之像,看起来,这江湖上的经验,我实在差了一点。
只听那白衣女子说道:“那个人好像叫葛平。”
屠无方道:“领袖鲁、豫道上的流星刀葛平。”
白衣女子道:“嗯!就是他。”
屠无方道:“这个人在中原很有点势力,听说是出身少林的俗家弟子,刀上造诣极深。”
白衣女子道:“你对流星刀葛平这个人,还知道多少?”
屠无方道:“在下听到的,全都说出来了。”
白衣女子道:“我所知道的,葛平这个人,一直和少林寺保持很密切的关系,我想,除了他在豫南信阳州,葛家堡的实力之外,还有少林寺的老和尚撑腰。”
屠无方道:“葛平这一次还专为圣水交易而来的了。”
白衣女子道:“不!还有另外一件事,听说是追查七剑追魂叶长青的下落。”
屠无方道:“叶长青和葛平也有关连吗”
白衣女子道:“这就不太清楚了。”
屠无方道:“就我们所知,叶长青和葛平,应该没有见过。”
叶长青心中暗道:不错,我们只是彼此闻名,却是缘铿一面。
白衣女子笑道:“葛平和叶长青,不一定要有交情,他们自觉是义气相投的人。”
屠无方道:“七剑追魂这几年在江南道上,也的确出了一点风头。”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屠老兄,对叶长青失踪一事,难道一点也不清楚吗?”
屠无方道:“江湖上传说他去了太湖,就像投入在太湖中的泥沙一样,一下子,就失去了踪影。”
白衣女子道:“两个江湖上新起之秀的女杀手,也在太湖死亡,这件事,似乎是有些神秘。”
屠无方道:“你说玉兰双姝?”
白衣女子道:“不错啊!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屠无方沉吟了一阵,道:“丈二金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敝堡也正在调查这件事。”
白衣女子道:“你代表阴阳堡?”
屠无方道:“对!”
白衣女子道:“阴阳堡在江湖道上,是首屈一指的大组织,这件事,难道还能瞒住你们。”
屠无方道:“正因组织很大,所以才各有专司,区区奉命,来谈圣水交易,对叶长青的事情,知晓不多,但我知道,敝堡确在调查。”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说的也是,这些年来.江南绿林道上,对叶长青这个人,都有些头痛,他如果就此失踪,永不再出现江湖,也算少了个捣乱的人。”
屠无方站起身子,道:“姑娘说的是,敝堡也曾派人跟踪过他,但却被他摆脱了,这个人,非但剑法辛辣,而且也十分机警。”
语声一顿,接道:“姑娘,如果别无吩咐,我们想告辞了。”
白衣女子道:“好!多则十天,少则五日,你们就会接到通知了,今年的圣水交易,也许会因葛平之来,提前一些时间。”
屠无方道:“好!我们恭候通知,”
两个人,仍坐着原来的篷车,来到了茅棚之中。
这时,天还没有亮。
陈沛、彭震,仍在茅棚中对坐喝酒。
两个人下酒的菜很简单,一盘豆干,一盘花生,和一盘卤味。
这两个人在江湖上无恶不作,整日大鱼、大肉的吃,千金买笑,挥霍无度,要他们躲在这茅棚中,吃着豆腐干下酒,对这两人实在是一种大折磨。
屠无方望了两人一眼道:“你们还没有休息?”
两个人齐齐的站了起来,道:“咱们在等候屠老。”
屠无方道:“这两个月来,你们很苦。”
陈沛苦笑一下,道:“这件差事,实在是很难忍受。”
彭震道:“吃的不好.睡的不好,最难过的是,两个月来未碰过女人,这味道,就像在火上烤的一样,烤的叫人难过。”
陈沛道:“屠老,你能不能帮个忙,给咱们调个差事。”
屠无方道:“两位江湖经验丰富,武功高明,才得堡主赏识调来此地,帮助完成圣水交易,怎可轻易言退。”
陈沛道:“这里的生活,还可熬受得住,但我们这些日子里,连女人都无法碰一下,实在是难过的很。”
屠无方道:“这一次,借重两位,也委屈了两位,我看,这圣水交易很快的就要成了,两位再熬受一段时间,一旦圣水交易完成,必然是大功一件,那时,堡主可以给两位几日假期,两位也可以好好的玩一玩了。”
陈沛叹口气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屠无方低声道:“两位好好守在这里,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带着叶长青离开了茅棚。
叶长青笑一笑道:“屠兄,看样子,他们两人确实觉得万分痛苦。”
屠无方肃然说道:“叶老弟,你不明白,这些人放荡惯了,整日和酒肉女人为伍,一旦要他们过这种村居生活,真比杀了他们还难过。”
叶长青笑道:“像陈沛、彭震这两个人放荡为恶之人,这一次几个月的安分守己,也够他们受了。”
第四回圣水风波
叶长青就这样住了下来,他每日苦练武功。
经过了这一番挫折,他知道江湖上的高人实在很多。
怡红一直陪着他,剑气美人,红袖添香,日子过得实在很舒适。
但舒适的日子,一向都不会太久。
第八天,屠无方来了。
屠无方本来也住这里,但很少回来过,这八天中,只回来过一次,那是黄昏时分,晚餐的时刻。
这一次,却是中午。
果然,屠无方带来了很重要的消息。圣水的比价时刻,已经决定了,就在今夜二更。
两个人正在午饭,叶长青却立刻放下了碗筷,道:“什么地方?”
屠无方道:“不知道。”
望望天色接道:“初更时我带你去那个地方,现在还有大半天时间,我们得休息一下。”
叶长青道:“如果他们再晚两天,堡主也许会回来了。”
屠无方道:“世上事,总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这一次,圣水交易要仗凭你叶老弟很多。”
叶长青道:“屠兄,我会全力以赴。”
屠无方道:“我相信,我们机会很大,不过,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忍耐,我想不出,他们如何安排圣水交易,但一定有很多人参与,一个不好,很可能会造成众矢之的。”
初更时分,屠无方和叶长青都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衫。
那是圣水交易指定的穿着的衣服。
叶长青无法带上惯用的长剑,只得易了一把短剑,暗藏在身上。
屠无方手中提了一今描金小木箱子。
两个人没有行向镇中的酒店,却到了镇外郊野。
那是一处浅山坡下。
屠无方似乎早已胸有成竹,行到一株大榕树下。
两个人刚刚停下脚步,榕树上已飘下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两位是阴阳堡的?”
屠无方道:“是!在下屠无方。”
树上人道:“带有银钱吗?”
屠无方道:“都在这木箱之中。”
树上人道:“这里有两顶特制帽子,两位可以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圣水交易,一向秘密,两位要小心了。”
果然,树上丢下来两顶帽子。
那是很厚的黑布做成的帽子。
屠无方和叶长青,都依言戴上,
叶长青心中暗道:看来,主持圣水交易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单是这分诡秘,就不像正当人物。
这本是一种买卖,不知何故,竟然安排得如此奇秘、诡异。
只听树上人说道:“为了保持你们的身份,由现在开始,你们要记着一个代号,两位的代号是十七。”
屠无方道:“两个人,都是十七号吗?”
树上人道:“我们不管人数,十七号就是贵堡的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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