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夫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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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清凉山,又走了几天的路,他们到了赤霞城的辖区,萧少卿把家人安排在客栈里,去军府拜会顾清远。顾清远和陈弘正及幻刃正在大堂上议事,听说萧正锋的家人来见自己,忙让手下人快请进来。
萧少卿和西门吹雪拜见了顾清远,互相介绍过之后,双方坐了下来。萧少卿道:“久仰顾大人盛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顾清远道:“萧公子客气了,萧公子和西门公子乃当世之俊彦,如能为国效力,前途无量。”
萧少卿道:“国难当头,在下也是忧心如焚,奈何家属身在危地,只得先护送家人去铜壶城,以免义父悬心。”
顾清远道:“萧公子放心,只要在赤霞城辖区内,就绝对能保证萧公子家人的安全。”
萧少卿道:“如此就先谢过顾大人了,近闻顾大人大破贼军,武重霸的末日应该为期不远了吧?”
顾清远道:“贼军势力还很强大,还要靠各路军马齐心协力才能铲除,萧公子出了赤霞城辖区还要小心为上。”
萧少卿道:“多谢提醒,打扰这么久,我们也该告辞了。”
幻刃道:“两位等一下,久闻萧公子和西门公子武功盖世,不知能否与两位切磋一下呢?”
萧少卿道:“早就听说幻司马的海啸剑法天下无敌,只是目下国家多难,还是芟除贼寇要紧,比武就不必了,幻司马请见谅。”
幻刃道:“西门公子的意思呢?”
西门吹雪道:“萧兄的话有理,目前还是要一致对敌。”
幻刃笑道:“难道二位怕了吗?是不是输不起呢?”
顾清远道:“幻刃不得无礼。”
萧少卿道:“今日多有叨扰,就此告别。”
萧少卿和西门吹雪回到了客栈,管家已经采购齐了所需物品,他们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萧少卿道:“西门兄看幻刃这个人怎么样?”
西门吹雪道:“他是一个煞星,我只希望将来他不是我的敌人。”
萧少卿道:“幻刃不是甘于久居人下之人,我对顾大人有些担心。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某种仇恨,这种仇恨很强烈,也许曾经有人伤害过他。”
西门吹雪道:“现在的时世,没有仇恨的人已经很少了,你真的认为农民军是贼寇吗?”
萧少卿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觉得农民军有可能成功吗?”
西门吹雪道:“农民造反也是被逼的,他们没有想过成功与失败,即使失败他们也只能走这条路。”
萧少卿道:“物极必反,也许只有动乱才能荡瑕涤秽,不过动乱总会平息的。”
西门吹雪道:“有时候人真的是身不由己,农民军跟我们这些人是势同水火。”
萧少卿道:“顺其自然吧,如果你不想推波助澜的话。”
第二天早上,萧少卿和家人开始出发,他们觉得在赤霞城辖区内应该能保证安全,既然顾清远说过这样的话。在这种乱世,如果没有首领约束部下,他们很可能成为被抢劫的对象。等他们到了城外的大道上时,他们这种安全感渐渐消失了,他们既担心武重霸的农民军,又担心不听约束的朝廷官兵,一般的小毛贼他们还是有把握对付的。
冷风呼啸着,把路上的灰尘卷了起来,萧少卿不由得缩起了脖子,这样阴冷的天气走在外面真让人受罪。影影绰绰地前面好像有一个人站在路当中,慢慢走近了,萧少卿终于看清了,是一个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的蒙面人。萧少卿松了一口气,对方只有一个人,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只是为何一路上碰到的都是蒙面的呢?难道这人他也认识吗?
萧少卿道:“这位兄台可以让一下路吗?”
蒙面人道:“可以,只要你和西门吹雪能赢了我手中这把剑。”
萧少卿叹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要跟我和西门吹雪为难呢?西门兄,你知道原因吗”
西门吹雪道:“难道他是魔教的人吗?据说魔教教主想要咱俩的人头。”
萧少卿道:“那就让我来斩妖除魔吧。”
蒙面人道:“你错了,我是要你俩一起上。”
萧少卿道:“难道咱们在江湖上落伍了吗?为何总有人拿咱俩不当回事呢?”
西门吹雪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也是可畏的嘛!”
萧少卿道:“让我们俩一起上可以,先报出你的名号来,让我们看看是否值得一起上。”
蒙面人道:“我就是魔教的孤峰天王,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萧少卿道:“我们认识你吗?可以摘下你的蒙面巾吗?”
蒙面人道:“只要你俩能赢了我手中这把剑,自然知道我是谁。”
萧少卿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凄厉的冷风在他们周围盘旋,天地越发肃杀,萧少卿和西门吹雪拔出了剑,蒙面人也拔出了剑。突然,蒙面人快步向他们冲了过来,又象大鹏展翅一样猛地跃到空中,萧少卿和西门吹雪也跃起,地上被卷起的灰尘淹没了他们的身影,只能听到金铁交鸣的声音。随后,一切归于寂静,西门吹雪以剑支地,单膝跪在地上,鲜血正从他的腿上冒了出来;而萧少卿的剑则落到了地上,蒙面人用剑对准了他的咽喉。

蒙面人看着赶上来想救他的张彦超和卫兵大声说道:“你们听好了,所有的人都退后,不准逃跑,否则我杀了他。”然后看着萧少卿道:“你还有何话说?”
萧少卿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请你放了其他人。”
蒙面人道:“难道你没听说过,斩草要除根吗?”
萧少卿道:“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不会对你有威胁的。”
蒙面人道:“可他们是萧正锋的家人,必须死。”
萧少卿道:“有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你又何必滥杀无辜呢?再说西门吹雪跟你们有什么仇呢”
蒙面人道:“杀西门吹雪是教主的命令,你们不是什么江湖四大公子吗?李元王已经死了,还剩慕容青云和你俩,今天你俩又要死了,我们魔教一统天下的日子不远了。”
萧少卿道:“你们只杀我们这几个人没有用的,与你们魔教作对的人有千千万万。”
蒙面人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有与我们魔教为敌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萧少卿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幻刃吧,你也是食朝廷俸禄的人,为何甘心做贼呢?
蒙面人扯下了蒙面巾道:“你猜对了,我就是幻刃,什么是贼?农民军在你们眼里是贼,可你们在他们眼里同样是贼,我今天杀你们就是为民除害。”
萧少卿道:“魔教参加农民军只是想浑水摸鱼而已,你们的所作所为向来为人不齿,不只是官府,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也称你们为贼。”
幻刃道:“你的偏见太深了,可惜你今天就要死在一个贼的手里,你有什么遗言吗?”
萧少卿道:“我的遗言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幻刃笑道:“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杀你就是做善事,认命吧。”
正在幻刃准备动手时,突然有人喝道:“幻刃,快放下武器。”幻刃抬起头看到了顾清远,他领了一队人马正朝他这边奔来。幻刃不听他的,长剑向萧少卿的咽喉刺了过去,但却刺歪了,一把飞刀击中了他的剑。幻刃回头,看到身后有一队马飞驰而来,萧少卿趁他回头的瞬间拾起了剑,过去扶住了西门吹雪。
顾清远道:“幻刃,你胆敢不听我的命令吗?”
幻刃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跟萧公子切磋一下而已。”
西门吹雪道:“幻刃是魔教的人,顾大人明察。”
幻刃道:“西门公子一定是误会在下了,我怎么可能会跟魔教有瓜葛呢?”
顾清远道:“幻刃是因战功卓著才作到行军司马,不可能是魔教的人,还望几位不要因为比武伤了和气。”
原来顾清远听幻刃说要跟萧少卿和西门吹雪比武,就让属下注意幻刃的行动,得知幻刃单马出城后,生怕他出意外,就领了一队人马过来。刚才救萧少卿的那队人马人走到萧少卿这边,他们是萧正锋派来接应萧少卿的,恰巧看到萧少卿处于危险中,就救了他。他们都是萧正锋的属下,领头的几个叫劫镜、玄竹、冷诗逸、萧璧人、梅昭馨,萧璧人是萧少卿的堂妹,刚才就是她出飞刀救了萧少卿。
萧璧人道:“二哥,这个人是想取你性命,要不要我们杀了他。”
幻刃冷笑道:“口气倒不小,你二哥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你比你二哥厉害吗?”
萧少卿道:“璧人不要冲动。”
顾清远道:“西门公子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回赤霞城找个大夫看看呢?”
西门吹雪道:“我的伤不妨事,幻刃确实是魔教中人,大人不要被他迷惑。”
萧少卿道:“这是幻司马刚才亲口承认的,顾大人明察秋毫,自然会查清楚。”
幻刃笑道:“我怎么就不记得我说过呢,不要输不起啊。”
顾清远道:“几位都是国之栋梁,不要因为小事闹得不愉快,幻司马应该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看着顾清远和幻刃离去的身影,西门吹雪道:“幻刃在顾大人身边很有可能对顾大人不利。”
萧少卿道:“幻刃不会那么笨,顾大人深得人心,他不敢对顾大人不利的。”
萧璧人道:“听说二哥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萧少卿道:“早就好了,你们来的真巧,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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